两个版本的传说,美女救英雄倒罢了,蒋啸给特警支队发了感谢函,能流传不奇怪。可悍妻打老公,是他为安抚郝蕊临时杜撰,只有郝蕊一个人知道,显然是郝蕊造的谣,而且极可能是有意为之。
被人笑谈两句没什么,也没什么丢人,郝蕊的意图他也大概明白,可还是恼火。抛开尊重与否不谈,个人隐私被别有用心地利用,换谁也不会舒服吧。
徐虾郁闷地进门,才发现流言的恶劣效应远不止一个吴秘书。
从大门到楼门,短短一路,他又遇到不下十个“吴秘书”,这些“秘书”的分析能力或许不如前者,但好事能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虾学乖了,但遇到一个,必让对方先行分析,然后无论对方分析结果如何,均直接予以肯定,于是“秘书们”皆大欢喜而去,迫不及待地去散布得自小虾首肯的最新信息。
徐虾不厌其烦,不等于心里不烦,大摇其头进入大楼。
刚进楼,又遇到一人,这回不是秘书,是大领导,也是小虾在市委的直接终极领导,市委副书记曲项安。
曲项安正独等电梯,貌似很疲惫,边等边用右手揉着额头。
徐虾办公室在三楼,一向没有坐电梯的习惯,但此次显然要破例。规规矩矩地上前道一声:“书记早。”
曲项安见是他,放开揉头的右手,温和地笑道:“哦,小徐呀。”
徐虾再次点下头,习惯性打量眼前人,不觉有点意外。
曲项安高大温和,平易近人,一向白皙矍铄,眼光内敛有神,又带点优柔感,就象温热的白开水,既觉舒服又不惹人注目。可此刻,高大平易虽然依旧,眼光却有些失神,原本亮泽的皮肤也很苍白,联系江湖传言,徐虾第一感觉就是曲书记昨夜某事过度了。
嘴上却关切道:“书记,您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
曲项安微叹道:“没法子,市里的工作千头万绪,随便一件都关系着全市几百万群众,丝毫马虎不得呀。”
徐虾道:“话虽如此,您也要注意休息,总不能把身体搞挎了。”
不折不扣的马屁话,却选择最平常的用词,配以最寻常的语调,既未显任何马屁表情,更未表现任何虔诚。平平淡淡才是真,拍马屁更须真诚。
曲项安微微笑起来,抬手挥道:“不要紧,工作嘛,就是要有寝食不安的精神,几十年都这么过来,已经习惯了。”
此时电梯下来,徐虾按住,待曲项安进入,又跟进把曲项安和自己的楼层相继按下,才道:“曲书记,这周五就交通论坛会了,到时候您还得没日没夜地忙,我们这边已经安排差不多了,不如趁这几天没事,您好好休息一下?”
曲项安叹道:“不成啊,每天的工作都这么紧张,松懈不得呀。”顿顿又道:“你们那个闭幕式方案,蒋啸主任已经跟我汇报了,你做得很好。”
曲项安先“你们”,后又“你”,徐虾没被冲昏头脑,谦虚地展出个微笑:“您满意就好,我们还怕搞太过了呢。”
曲项安满意道:“你还年轻,应该有年轻人的魄力,工作上胆子大一点,步子大一点,这是好事情,小平同志早就教育我们了。”
徐虾虚心道:“您说的是,我一定努力。”
三楼说话到了,又道:“曲书记,我过去了,您有事叫我。”
曲项安意味深长道:“去吧,安心工作,再接再厉。”
徐虾又受教地在电梯门外点个头,待电梯门关阖,才叹一声气,转身离去。
蒋啸想让他接替吴融,曲项安最后一句话“安心工作,再接再厉”,明显对他肯定不小。可徐虾有苦自己知,他根本就不想给曲项安当劳什子的生活秘书,一天到晚丧失自己时间,却不能不努力工作,或者说努力表现,报答蒋啸的厚爱。如果他还单身,当也就当了,现在有了傻丫头,是真不想当了。
带着身不由己的感慨,徐虾走向自己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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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几步,迎头又遇一秘书,是真正的秘书,秘书一处的高凌波。
这家伙是市委秘书长翟小光的妻侄儿,也是小虾综二处的前身,因为不堪忍受综二处的现状,小虾进入后,便迫不及待地调到秘书一处。他另一个身份是小虾的“政敌”,因为翟小光也有心让他接替吴融,所以自小虾来了,就处处看小虾不顺眼。如果说小虾在市委有哪个不友好的人,就只有高凌波了。
徐虾暗暗叹息,心想今天怎么了?不就休一个礼拜,该碰的不该碰的都蹦出来了。
高凌波手里拿份文件,见小虾两眼一亮,迎上打量道:“哟!这不小徐吗,怎么上班了?听说被老婆打了,还打挺严重,怎不多休息几天?”
恨不得他天天被老婆打得不能上班,自然不会询问或分析,直接给定性了。
徐虾不爱搭理他,却不能不作作样子,不置可否道:“凌波呀,劳你挂念了。”
高凌波神秘地凑近,故作关心道:“你可真是,找个特警老婆也就罢了,还跟人打架,也不考虑影响,闹得沸沸扬扬,都成市委第一名人了!”
明里关心小虾,实是嘲笑小虾自不量力,行为愚蠢。
徐虾懒得跟他废话,指指他手里文件,不动声色道:“你要去哪儿?”
高凌波得意起来,将文件一挥:“省委二号文件,曲书记昨天下午亲口吩咐让我给找的,正要给他送去呢。”
徐虾紧张道:“那你赶紧去,我刚碰到曲书记,他可能马上要出去。”
高凌波惊道:“是吗?那不跟你聊了,曲书记等着要呢,我得趁他在赶紧送去。”顾不得再嘲笑小虾,撒丫子就急急忙忙往楼梯跑。
徐虾暗骂一声傻B,继续回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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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凌波生怕把曲书记错过,连电梯都没敢等,着急忙慌往楼上跑,中途还不小心摔一跤,嗑得膝盖生疼。呲牙咧嘴,连吁带喘地跑到九楼,好歹把曲项安“堵”在办公室了,心里这个庆幸。
好不容易把气喘匀,敲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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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几句:话说我给曲项安起名时,我女儿问我《咏鹅》这诗,说为什么是“曲项向天歌”,而不是“曲颈”。她认为项是脖梗,不能弯曲;颈是脖子,可以弯曲。我还真答不上来,就说骆宾王同学写这诗时才七岁,可能搞错了。我女儿乐颠颠走了,我继续起名,一想叫曲项什么不就挺好,可又不能叫曲项歌或曲项哥,曲向天也不太好,就换个安字。
本章曲项安登场,把这故事分享给大家。
另外,刚刚把头像换成我女儿照片了,是9月份的新照片,不过不太清晰,还有点走形,但还是能看出很漂亮,跟我年轻时很象,大家可以看看(看完不许说不漂亮)。
还有,她今年九岁,长得傻大,这点却不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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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感谢一剑2东来兄弟的打赏,你的广播我也看到了;还有蛋蛋黄蛋蛋清兄弟的不知第多少次打赏,一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