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虾耐住性子道:“若敏,日久见人心,我有没有事瞒着你,你慢慢肯定会知道,但你的性子……”
纪若敏啪一拍桌子,斗鸡似地站起:“你少跟我装好人!我最恨的就是你们男人那种恶心事。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敢让我发现,哪怕就一次,一次我就把你打回原形!”
徐虾万般无奈,觉得跟纪若敏这号人真是没法交流。
纪若敏撑着身子瞪着他,一脸吹胡子瞪眼、苦大仇深的样子。
徐虾忽然忍不住笑了。纪若敏二十七了,按说不小了,却真是小妹妹型,尤其生气时,大嗓门吵吵嚷嚷,明明色厉内荏,偏装得非常强悍,怎么看都傻乎乎地自以为是,整个一个大傻丫头。
纪若敏怒道:“臭无赖,有什么好笑的?”
徐虾没答,起身向她那边坐去。
纪若敏防色狼似地往旁一闪,警惕道:“你干嘛?”
徐虾道:“当然是跟你一起坐。”向里推推她,一屁股坐下。
纪若敏快速前后逡巡一番,侧坐他身边道:“干嘛突然坐过来?”
徐虾凑到她脸前,低笑道:“你说你这么漂亮,家里有权有势,又是大队长,年龄也不小了,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没个男朋友?是不是都让你臭脾气给吓跑了?”
纪若敏瞳孔急遽放大,一把揪住他前襟:“臭无赖,你有胆再说一次?”
徐虾忙单手做投降状,忍俊不住道:“别别!我、我就想问问你,那个……我现在是不是已经算你男朋友了?”
纪若敏露出一脸绝难置信的表情,不自觉地放开他:“做梦啊你?你也好意思问?你你你……你真是的,你现在还差远了呢!”
徐虾凑过去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们现在算什么?”
纪若敏看他一眼抓回自己咖啡杯:“我实话告诉你,从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看出你是个花心大骗子,到现在还这么认为,从来就没有一点、一丁点改变过。”
徐虾首肯道:“嗯,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才问你,我们现在算什么?”
纪若敏不知怎么说,恶狠狠对他歪下头:“那得先问你自己。”
徐虾好整以暇道:“我就不用问了,肯定是喜欢你,这辈子都不想变了。问题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如果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那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话锋一转端起咖啡杯:“千万别再跟我说什么考虑,我现在不接受了。”
秦大姐多嘴造就的巨大起落事件,让两人心理无限拉近,小虾适时讨要说法了。
纪若敏美面半晕,眼神躲躲闪闪,半晌才道:“那好吧,就算进入考查期。”
徐虾刚喝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这大警花还真能整事。失笑道:“先考虑,再考查,你这意思,以后还得有试用期?”
纪若敏半晕变大红,啐道:“去!臭不要脸,少想占便宜!试用期就免了,最多考查期适当延长。”
徐虾笑问:“那究竟得多长?”
纪若敏成功板住美面,扬扬眉道:“那就得看你表现了。如果表现好,那时间自然就会短些;如果你表现糟糕,那就有可能无限长!”
徐虾差点笑出声,哭笑不得道:“无限长是多长?总不会一辈子吧?那还考什么查,直接一起过得了呗?”
纪若敏斜他一眼道:“你想得美?你摆明是个骗人精,我要不观察一段时间,以后你的滥事接二连三地蹦出来,我连个退路都没有,到时找谁去?”
纪若敏这句话很冷静,体现了自重和自爱,徐虾暗暗赞许,慨然道:“既然你这么说,我接受你考查,考查多长时间都行,反正我已经认定你了,早点晚点都无所谓,但……”
想起林安安的告诫,试探道:“但我想问问,就比如刚才那种情况,当然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但我们假定、假定是真的……”
纪若敏缓缓转过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假定?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跟这大醋坛子说话真是费劲。徐虾狠狠拍下脑门,干脆道:“我的意思就是说,那都是我认识你之前的事,你考查总不能拿我以前的事说事吧?那也太不公平了。”
纪若敏一本正经道:“考查你懂不懂?亏你还念过那么多的书。考查是以一定的标准,对一个人长期的、一贯的、各方面的表现进行综合评定,来衡量和确定一个人的性格、品行,从而最终确定这个人的人品。既然是长期一贯的,当然包括你以前的事。”
纪若敏把考查的定义背得这么溜,徐虾都听傻了,暗忖不会是她自己杜撰的吧?
纪若敏得意洋洋道:“臭小虾,心虚了吧?要是心虚,就赶紧招出来,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如果隐瞒不说,哼!哼哼!”
徐虾淡淡道:“你不用哼了,我白纸一张,随你考查。”
尚方宝剑已经行不通了,只能死赖不认账到底了。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长身而起。
纪若敏正要出言讽刺白纸,见他忽然起身,问道:“你干嘛去?”
徐虾没好气道:“当然是找地方吃饭了,肚子都饿瘪了。”顿顿又道,“你们大门左边不是有家西餐吗?我右手用筷子不行,但刀叉没问题,就去那儿吧。”
纪若敏焦急地站起:“那怎么行?那里离我们单位那么近,会被人看见的?”
徐虾审量她道:“看见就看见呗,有什么可怕的?你不会也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纪若敏气得直跺脚:“你当我跟你一样?”
徐虾奇怪道:“那你怕什么?”
纪若敏窘道:“笨蛋!当然是怕难为情啦。”
徐虾望着眼前既急又俏的大美人,噗噗笑道:“你现在怕难为情,怕是已经晚了。”
纪若敏心脏一悬:“什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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