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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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场上,陈雨城仍然低调,但无形中的气氛却是与以前大大不同,如果说赵向北是大家无可争议的核心的话,那么现在陈雨城也取得在新队伍中的仅次赵向北的地位。

    在某些技术层面上,甚至陈雨城说话的份量,还要超过赵向北,比如说信任与信服之上,现在不论是常卫红还是张小虎与卫航远就完全信任陈雨城,传球那是传得毫不迟疑,陈雨城说话他们也非常地注意听。

    对于篮球陈雨城不觉自己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见识,但他一说跑位的意识、以及队员要注意自己队友的特点的时候,大家就认真地听了,而不是原来那样,虽然没人反对陈雨城加入,但心里却就是那么一回事。

    其实陈雨城开始还真不想多说,但是这个草鸡队打得那个乱,就没办法形容,首先就是个人的位置不明确,虽然已经确定卫航远打中锋的位置,张小虎打大前锋,常卫红打小前锋,赵向北组织后卫,陈雨城得分后卫。

    但是一开打,就完全没位置可言了,虽说现代篮球位置已经不是那么明确,讲究全能、全攻、全防,但如果一个球队打得层次分明,提高效率的话,那么无形中显然会节省很多体力,更大程度地发挥队伍的潜力和实力。

    另外就是球队还没有针对性的训练,比如说对队伍某人被克制之后,如何打,在遇到强队时,如何突破对方的防守。

    还有,陈雨城特别地指出:赵书记是个球霸,这在训练的时候不要紧,可一旦正式比赛之后,这就是要命的了,球队的节奏与效率将完全被他一个人破坏。

    当陈雨城说出这一点的时候,赵向北老脸都红了,咳嗽了一声后道:“我有那么不可理喻吗?”

    当然,除了陈雨城认真点头之外,其他人都笑。

    然后就听陈雨城推翻之前的布置:“赵书记最好打自由人位置,主要任务是抢篮板和防守,我兼打得分后卫与组织后卫。”

    赵向北听了实是忍无可忍,立马张牙舞爪地扑向陈雨城,陈雨城转身就跑,球场边的大黑那双眼睛也立即直跟着赵向北狂奔的身影移动,结果赵书记发现大黑后立即腿软,恨天长叹:“为什么让我遇到这样一个小孩啊!”

    ……

    两天后,小李真的给陈雨城带来了鼠哥,这鼠哥算是浑身是胆,但是陈雨城摆的这个擂台,允许观看的观众只有赵向北、老胡、宁疯子和小李……还有一个不是人的东西——大黑。当然,赵向北他们是赖着要去,才得以允许观看,不然以陈雨城个人的想法是,就是他与鼠哥两个人闭门切磋。

    比武的地点是公社政府后山的一个山窝里。

    虽然人少,但陈雨城与鼠哥,却很有一点两个高手的气派,一路沉默,然后到了地点后,两人也不急着说话。

    让陈雨城想起后世的电影《精武英雄》中的一片段,由李连杰演的陈真与仓田保昭演的船越文夫的那一战。

    兴起之下,他微微改了一下台词地先问鼠哥:“鼠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练武是为了什么?”

    然而他这么一问,不仅是鼠哥一愣,赵向北以及老胡他们都愣了,然后是各有精彩的脸色,加上出发前陈雨城要求他们只能是以一个观旁者的身份旁观,而不能出声,所以连赵向北都憋的万分辛苦。

    在这一刻,赵向北恨不得扑上去掐死陈雨城,他心里只想:太会装了。

    这个时候没有装B一说,不然赵向北肯定大叫“装B”。

    不过,就算是玩,也有玩的境界,否则就真的无趣了,鼠哥来之时,虽然没把这不当成回事,但怎么都想不到陈雨城会有这样“深奥”的一问。

    而且还不说,陈雨城这么吐字清晰,中气十足的这么一问,让人感觉这场比武的境界,一下子提升了很多,再加上在场的除了鼠哥之外,几乎都算是半个读书人,就更加感到那其中的味道都好象变了,变得高雅起来。

    而且鼠哥也是讲究江湖义气的,说起江湖黑话来一套一套的,他看到陈雨城那似毫不防备与放松的姿态,老实说真的有点心虚了,毕竟眼前的这个小弟弟,可是被传的很厉害的少年英雄,一人打五六个混混,而且是一气呵成,万一是真的话,能小觑吗?

    不由得鼠哥都文皱皱起来:“我师父说过,一个武师练武的目的是强身健体,自保自卫。”

    陈雨城轻轻地点头:“说得很实在,但是你不觉的你自己,已经超出了你师父教导的练武原则吗?你现在不是自保自卫,而是到处挑衅,并且利用自己的身手,偷运木料,这已经违反了国家的林业法规和法律,你知道吗?”

    鼠哥没正面问答,只是看着陈雨城的目光已经不友好起来,忽儿他指着陈雨城的狗问:“你这狗不会等下帮忙吧?”

    陈雨城叫来大黑,拍了拍大黑的头:“去,到一边去玩,离我最少五百米。”

    说着他向远处一指,大黑跑了出去,但一这跑一边回头……看得大家很无语。

    但其实大黑不懂什么是五百米,它只知道陈雨城这个动作与语气,是赶它离开一段时间,直到陈雨城再次呼唤它才可以回来。

    鼠哥更是看得难以置信,但一转头就看到陈雨城又盯住了自己。

    “鼠哥,这下你放心了吧?嗯,我知道说得再多,对你来说毫无用处,那就这样吧,今天我们这一场比武,如果你赢了,我离开青石街,并且赔给你一百块钱,但如果你输了的话,你离开青石街回老家,并答应我从此不再到处找人比武,还有不要再做违法的事情行吗?”

    说完,陈雨城自己都觉的自己太那个肉麻了……但是赵向北、老胡他们却听得深深点头,鼠哥倒是不怎么当回事,不管输赢他可能听陈雨城的?

    “我们开始吧。”

    然后随着陈雨城淡淡的一句话,两人面对而立的准备了,鼠哥松了松自己的手关节,两手反握住向前一伸,响起几声骨节错动的暴豆般的声音。

    但他又看了看陈雨城,总感觉有点胜之不武,因为陈雨城看起来真的是稚气未脱,虽然个子在中学生中不算太矮,但跟成年人比,那当然还是个娃娃。

    不由得他小心地问了下:“可以开始了吗?”

    陈雨城:“我说了可以开始了啊。”

    鼠哥这才迅速地一靠,想摔倒陈雨城就算了,虽然他喜欢找人比武,但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辈,再说对个小孩也一拳过去,万一打出事了怎么办?

    但是鼠哥双手一抓向陈雨城的时,陈雨城却也忽然地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只不过还没等鼠哥回过神来,陈雨城以看似较慢,但却实际上以刚刚好的速度,双手顺鼠哥的两条小臂撸下,然后不知怎的,他一退之后,就握住了鼠哥的腕关节,再那么地往下一压,鼠哥顿时变了脸色。

    而且鼠哥的人随着陈雨城的拖动而走……

    其实不是陈雨城在后退,而是鼠哥急往前冲,想化解陈雨城这种少见的关节硬擒拿术,而陈雨城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对方进自己就退,仍然死锁住对方两只手掌的腕关节。

    所以叫硬擒拿术,是因这这种一手握一手的擒拿动作,一般只有擒拿的一方,有把握在力气上吃定了对方的情况下才能施展,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动。

    就看到在鼠哥急出腿的一刹那间,忽然间鼠哥的脚又急缩回,然后整个人往上挺,因为陈雨城加大了锁拿关节的力度。

    然后陈雨城一个侧踢很出人意料地忽然间踢了出去……砰!地一声闷响中,就只见鼠哥倒栽着飞了出去。

    只看得赵向北他们心里直跳,老胡张大了嘴巴,小李眼睛都发直了,而宁所长的眉毛在那直挑……

    他是看过陈雨城空手削酒瓶的,那是什么样的功夫?所以这场比武的胜负他已经提前就料定了,忍不住插了句嘴地道:“这鼠哥太不自量了!”

    赵向北连忙噓!了一声,因为这么精彩的比武他还没看够啊,若是被陈雨城中途赶走,不说面子上的问题,就是心里也是一个巨大的遗憾吧。

    再看陈雨城与鼠哥,只见鼠哥居然还没爬得起来,再过了十来秒之后,他才勉强爬起。

    这时鼠哥有点火气了,他感到自己真是轻视了陈雨城,才导致被修理的这么惨。

    但火气归火气,这么一较量之后,他心里也明白了,看来那些传说,虽然有很多不靠谱的地方,可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这个小孩很厉害,而且比传的还厉害。

    当下,急于想扳回脸面的鼠哥吼!了一声,然后又猛又凶,但实质上很谨慎地冲上去一拳打出。

    只是他这一拳是虚的,更厉害的是脚下,拳头还在半途中的时候,身子就已经一错后一脚踢出。

    这一脚虽然有套路的影子,但显然已经在实战中经过了磨合,另外也极其阴险,一般是鼠哥专门用来对付武师的,因为武师与武师比武的时候,在试探阶段,不会那么暴风般地出招,只有真正打起来之后,再如果两个武师水平都不高的情况下,才会本能地出招,那时一般虚招不管用的。

    而这种情况到了高水平的对抗时,如国际格斗场上,又会有变化,一般选手之间都不会胡乱出招,因为那是很浪费体力也很危险的事。

    再说鼠哥,出了这么一招自认很阴险的撩阴腿后,却猛然间感到自己的大腿一痛,然后又摔了出去。

    因为在陈雨城看来,他那一拳实在是出得太虚了,在打出的时候,已经看到收回的痕迹,自然地他就注意了鼠哥别的动作,看到鼠哥微微一侧身,就明白对方是要出腿,于是顺势也一脚踢出,刚好穿过鼠哥那个抬腿间的空门。

    这叫迎击腿,如果是趁对方用拳出击,然后瞬间反击,就叫迎击拳……

    鼠哥再爬起来,陈雨城快速地再靠近,趁着对方还没回过神,并且松于防守的时候,右手一拳打成对方下巴上……民间武师就是有这点不好,防守上总是有些不谨慎,打着打着,就全忘记了。

    ……然后只见陈雨城左手跟进地一个直拳再次落到鼠哥的脸上……顿时鼠哥的脸上开花了,人也摇摇晃晃地再次倒下。

    “爬起来,再打啊,鼠哥……有蛋的就爬起来!”

    小李听得直感大大地出气,看向陈雨城的目光里不自觉地充满了感激之情。

    赵向北与老胡他们,却感到鼠哥有点惨了,有心制止,却见鼠哥居然又爬起来了。

    只是他还没站稳,陈雨城又一脚踢了过去,然后趁着鼠哥摇晃着后退时,一个小翻身上鞭腿抽出,狠狠地抽在鼠哥的脖子上,鼠哥这才终于被打得当场倒地的,并久久地一动不动。

    ……

    再足有半分钟的样子时,赵向有点胆心地问:“这人要送医院吧?”

    陈雨城摇头:“赵叔,这个鼠哥就需要这样的教训,我这是为他好……我们走吧。”

    说着他招回大黑再催促下,大家终于走了,但一步一回头,只见那几块荒菜地之中,那鼠哥还仰面八叉地躺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挺尸一般,而且当时大家就已经看到他鼻青脸肿、血花四溅的……好惨!

    老胡也担心,半路上问:“真不要紧啊?”

    陈雨城:“我当然对自己出手轻重有数了,这鼠哥休养一阵子就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是赵向北接口。

    陈雨城:“不过此人的右手差不多废了,以后一用力就会疼,除非找到很高明的跌打医生。”

    不会吧……赵向北他们都张大了嘴巴,头上感觉有寒气在冒。

    陈雨城淡然道:“我那是为他好,至于他能不能接受我的好意,就看他的造化!”

    赵向北终于双手掐住了陈雨城的脖子,还直摇,他老早就想掐了。

    “喂,小子,你不要跟我们故做神秘啊!”

    “放手,再不放手叫大黑了!”

    “你敢!”

    “大黑咬他!”

    “啊——”只听赵书记一声惊恐大叫,然后撒丫就跑,但大黑如箭一般地两步追上,不久就威武地把赵书记扑倒在地下,不过它毕竟是跟老赵同志比较熟的,那纯粹是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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