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花髓苦以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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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七章 花髓苦以清(二)

    “你杀了我!我绝不会恨你、怨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神医哽咽说完,就势仍要下拜。

    沧海惊慌扶住,急道:“澈你不要这样!”

    外面少年又将房门拍得山响,一叠声叫道:“公子爷!到底怎么了?你先开开门!”

    “等……!哎!澈!”沧海架起神医两肋向自己怀内用力抱住,才向外叫道:“没事!你们出去吧!我和你容成大哥说话!”

    璥洲又道:“那公子爷,你有事喊我们!”便仍出去。

    神医道:“白,我这次做的事不可原谅,你放开我,让我一头碰死在你面前……”

    “澈!”沧海猛将他一晃,眼眶已红,却紧紧托着他两臂毫不放松。眼珠隐忍盯着他,虹膜浮着一层水气,说道:“容成澈,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君王、跪父母,我算得什么,你凭什么跪我?你的脊梁呢?”

    神医摇头泣下,“没有了……已经没有了……!”

    沧海眸子又红三分,却咬牙忍耐,一滴泪也不流。望着神医温文全无,泣涕满面的样子,心中难过之极。涩声说道:“澈,是我不对。我不该鼠肚鸡肠,睚眦必报,所谓‘推己及人’,我自也不愿他人对我紧咬不放,至死方休。我……我实在不知……此事对你伤害莫大……”

    “不是的!”神医猛然抬眸叫了一声,又垂首痛哭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总要这么自作聪明!白!”嘶声裂肺哭倒在地。沧海刚吐了口血,方才又用内力支持,至他一扑实在站立不住,也坐到地上,后背倚着床沿,又见他只是坐倒并非跪倒,这才略放了心。

    又蹙眉揪心轻道:“澈,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可以哭成这样?璥洲他们还在外面……”

    神医已到伤心处,只哭得泪都干了,口中只模糊的乱道:“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把你当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你最讨厌了!你是世上对我最不好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反反复复这几句颠来倒去,到最后也不知他说的什么。

    沧海一边帮他拍背顺气,一边用袖子替他擦泪。他自己也望着窗前一剪寒梅幽幽出神。心内十分疑惑担忧。

    直到神医哭得气促狠狠喘了一口,才悄悄拉回沧海的思绪。原来,他已收声了一会儿。

    沧海抱着他,又柔声问道:“你既说我傻,我到底傻在何处?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告……”

    谁知话还未落,已揭起神医的伤疤,神医哭叫道:“你少说这话!天底下就你的心事不可对人言!”

    沧海疑惑将他微肿的凤眸略略一望,便将眼光投向素梅,轻轻一叹,“我有什么心事你不知道了?”

    神医高高举起巴掌,重重落在沧海耳侧的床沿上。“啪”的一声大响。神医的双肩颤抖着起伏,深埋着头颅看不见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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