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狂暴已极的妖蜃一声震天怒吼,率先发作,其身上的白骨长刺如同飞剑,脱离身躯,飞行环绕在巨兽身旁,远看去,密密麻麻的长刺如同万道飞剑将其护在中央,气势壮阔如澜,无数的长刺也被妖蜃的五彩云霞浸染地霞光万丈,上千只五彩的长刺飞行环绕的场景着实令人心神震撼。
那魔修恼怒不已,叶尘的出手让他措手不及,使得这妖蜃被激怒如斯,他虽说不怕,可对上此兽也十分棘手,一时半会恐难脱身。
面对难缠的妖蜃,他出手毫不留情,神色凝重地双手同时结印,嘴中更是暴喝一声:“五欲离天!”顿时天空灰暗,无尽的魔云中,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魔手从云中徐徐探出,这魔手五爪狰狞,呈黑褐色,其上甚至还能辨认出经脉,仿佛一只真魔之手!
妖蜃眼中凶光澎湃,肥硕的身躯一抖,万千五彩长刺如同飞剑铺天盖地刺向空中之人,那彩色的光华连在一起如同一副五彩的天幕映照了下方的天地。
在妖蜃面前,那凌空飞行之人现得渺小如蝼蚁,可其施展的法术却惊天动地,他双手合十,两根食指并拢为一,对着魔手遥遥一指,顿时,巨大的魔爪彻底从魔云中探出,对着飞来的五彩剑阵狠狠拍下去!
整个天地一分为二,上层被一只巨大的魔手笼罩,下面则被五彩的天幕映照,颇为壮观。
但叶尘无暇多看,施展身形立刻逃去,这位元婴魔修似乎极为厉害,单看此术也比叶尘见过的那些元婴修士更加厉害,这头妖蜃能否对付尚在两说之间。
一黑一彩,两片天地碰撞在一起……
霎时间,惊天的巨响爆发开来,犹若开天辟地之声,狂暴的天地灵气被震得激扬四飞,滔天的飓风席卷地面的大片森林,无数百年巨木被拔根而起,肉眼可见的龙卷风一路向森林深处搅动,无数的飞鸟走兽亡命奔走,惊起了无数的鸣叫,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气浪久久才散,声音徐徐才听,天空仿佛被击穿了一个偌大的窟窿,一里之内不见一片云彩,只有不知多高处的蓝色天空。大地满目疮痍,已经找不到一片完整的林木,到处坑坑洼洼,不少地方甚至开始冒出泉水。
已逃远的叶尘目光凝重!这魔修修为当真可怕,他的五欲离天术简直可以与陇青海凝结死气之术相姘美,都是极为厉害的法术。
眼见那天空中依旧漂浮的魔影,还有大地上嘶鸣的妖蜃,叶尘身形再次施展开,不遗余力地逃去。
也不知逃了多久,但估摸着也有千里吧。
这里已经靠近森林的边缘地带,林木没有森林深处的高大,也没有里面的密集,走兽已经很少,而且可以辨认出浅草埋没的山野小路,明显有人走过的迹象。
再走一阵地势陡然转低,只见山下是一片洼地,大大小小的水池一个连一个,掩映在翠绿的树林中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水泡,水清池浅,蓝白色的水底明翠照人,十分引人喜爱。
叶尘瞧了瞧自己披散临乱的长发,污浊的衣服,身心此刻也是俱乏,而望着下面清澈的池水,叶尘身影一动,就站在了湖边,略微试试水的冷热,触手凉丝丝的,叶尘一喜立刻就解衣跳入水中。
其实他完全可以用法术洗净身子,只是大仇得报,多日的枷锁一朝解去,心中蓦地轻松,虽然在心底还有一个倩影始终盘绕着,可此时,身心真的轻松许多。
池中之水来自地下,清凉澄澈,使人神气清爽,叶尘用法术引一道池中之水不断地从高处落下当做喷泉,洗去一身的疲惫。
直到天已昏黄叶尘才上岸,拿出在青岩峰时穿的衣饰,与今世的大相径庭,古朴自然,灵动飘逸。
叶尘黑亮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后肩,美玉无瑕的俊美脸庞在光辉中闪着迷人的风采,站在这风景之中,殊不知他也成了别人眼中一道唯美的风景。
当他走后,一抹黑色的魔气缓缓凝聚成人形,站在叶尘刚刚站立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向叶尘离去的方向。
正是追杀而来的魔修,他早就追上了叶尘,在他于湖中洗涮时就赶来了,只是不知为何始终没有现身,也没有动手,现在只听这魔修喃喃道:“是他,怎么会是他?”
此话毕,那魔修忽迩化作一阵清风,不知去向。
这一切叶尘尚不自知,他放出小白,抱着它沿细长的山路走去,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皇城,天玑阁之事已经了却,他要请求皇室之人帮他寻找到失散的父母。
此事毕,那么就要回碧云宗,了却一桩恩怨。
沿着山路,不多久,他们就寻访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山村依山傍水,只有数十户人家,袅袅炊烟映着黄昏冉冉升起,简易的房舍外偶尔插着许些不知名的野花。
两个牧牛的孩童见一个衣饰古朴的白衣客人走来,好奇地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见他怀中还跑着一只水灵灵的可爱小白兽更是欢喜不已,喜滋滋地跑到叶尘面前带他进村。
这时有大人正好遇见,见这少年丰神清俊似画中人云中仙,而且因为这里偏僻,少有外来人,就算有也是山野的猎户,哪有这样绝美的少年来此,当即热情地迎接叶尘。为此,小村到了夜晚还特意召集大家开了一个小型的欢迎仪式,虽然简单随意,可也让叶尘漂泊数月的心微微感到温存。
到了夜晚,村民为叶尘安排了一所洁净的小屋,让叶尘安心居住在其中。
天刚亮,张虎就乐呵呵的推开自己的房门想去拜访昨日那位少年,听他讲讲外面的世界,那可比城里的说书先生还精彩。
然而门刚打开一块银灿灿的东西就摆在家门口,张虎一愣,定睛看去居然是一锭银子,天啊,这是真的吗,他们靠打猎种田为生,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啊。
有这种情况的不止张虎一家,每家每户在开门时都发现了一锭银子,于是家家都欢喜得不得了,当他们意识到这可能是那少年留下的时才发现少年的房间空无一人,连被子都整整齐齐没有动过。
介时这些淳朴的乡名都以为叶尘是散财童子下凡,专为他们排忧解难来了,所以人人回到家里为叶尘立起了长生碑,放在佛前供奉着。
这一切叶尘自然毫不知情,他只是有感于村名的热情,留下了许多白银而已,反正是黄白之物,他很快就要回到修道界,这些东西已经没太大作用。
走出大山,来到一座依山的小县城中,此地风景秀丽,气候湿润,距离皇城并不算太遥远,有舟楫可渡。
此地距皇城大概有一千四百里,去皇城坐船需要三日,马车则需要五日,若施展身法回去,人多眼杂,也太过惊世骇俗,想尽快回去也只好慢悠悠地乘船。
好在离这里不是很远的地方就是一条大江,直通皇城,因为过往商人多,所以各种船都有许多。
在众多船中,叶尘再次雇佣了一条乌篷船,倒不是叶尘舍不得花钱,租不起那大的楼船,而是这样的小船乘坐起来更有一种轻盈之感,让人心灵空灵。
这条乌篷船的船夫是个年岁不大的青年,约莫二十五岁左右,一脸的朝气蓬勃,叶尘讶然,要知道其它的船夫无不是多年经验的老水手,年轻人倒是很少出来摆渡。
这青年见一位衣着怪异的少年雇佣船立马迎接上来,他年岁在众多船夫中太小,因为老父身体有恙才不得不接手这条乌篷船,正是由于看起来年纪轻所以不得往来客人信任,担心他驾不好船,所以见有客人上前便立刻降低价钱,虽然不划算,可聊胜于无。
不料这少年出价大方,他还未开口这白衣少年就允诺二十两白银的价格,而且事先给他十两的订金,这比他预想的还要高上三四倍,一时间欢喜不已,看看白衣少年歆羡不已,人家不仅长得风神俊秀,更是有千金在身,而他却不过只是一介船夫,连娶媳妇都遥遥无期。
想罢便不再多想,这次能赚到这么多钱也不容易,能给老爹买一条防寒的棉大衣了,去年买的已经陈旧不堪,而老爹的身体也……
青年轻叹一声,带着一份忧色将乌篷船划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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