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北征高句丽、三韩的大汉将士凯旋而归。(下iAZaiLoU甄尧在忙着安置公孙家众人时,还不忘向天子请奏,为麾下将士邀功请赏。
而五日后,曾今为甄尧请旨而设的平州撤销,重归幽州。划出乐『浪』一郡,与新入大汉的句丽郡、沃沮郡以及辰韩三郡,并为大汉第十四州,『潮』州。
与此同时,郭嘉、贾诩等人也极力宣扬甄尧为大汉开疆扩土的功劳,并在一定程度上将天子给淡化。而没过多久,文檄下发大汉各州郡,一副要与天下同乐的事态。
这种时候,也没有哪个诸侯在起战事,一个个的都在消化甄尧带来的震撼,并且暗中准备。
对于公孙家,甄尧以天子的名义撤了辽东太守的职位,但也给公孙康在朝堂中安排一个闲置。而公孙恭,虽说甄尧没有杀他,但也将其下放至麾下矿山,当开矿工人去了。
而当大汉从开疆扩土的乐事中回复往常时,荆州与江东,不可避免的再次发生战事。江夏一地,对两家而言都太过重要,荆州不将其夺回自是寝食难安,而孙权好不容易对外做出了点功绩,更不会轻易退让,一场大战,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发生。
而除去孙刘两家外,曹『操』依旧龟缩于兖州『舔』舐伤口。奇袭洛阳不成,让本就势弱的曹『操』更加颓势,两州存粮、辎重消耗过多,让曹『操』想要征兵都十分困难。
“主公,荆州战事看似恶战,实则孙刘二人都为真的较劲,其中似乎有诈。”州牧府内,距离荆扬都比较近的兖州,很容易得到更具体的战报。荀彧一边分析着,一边轻声开口。
曹『操』略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文若有何看法?”
“若有彧为谋,当是以江夏为饵,实则进取南阳。”荀彧不敢肯定,但他说的都是他自己的想法,也是目前孙刘两家最可取的法子。
江夏内外时时刻刻都有重兵,而且一直都是小心提防,不论孙权还是刘磐都不好在这里动手。但若是换个目标的话,反而能有奇效。要知道,荆州也是富庶之地,好的地盘也是不少。
“南阳。”曹『操』将这个地名念叨一句,这块地本来是他的,而他在南阳上,也投入了很多。
对于南方战事,曹『操』也只是随意琢磨,毕竟这还牵扯不到他头上。不过荀彧的话,却很有道理,至少在荆扬一地,不少人和他是一个心思。
“主公,江陵兵马已然集结完毕,只等襄阳兵马前去会合,便可顺江直去,攻打巴郡。”荀彧猜到了大概,却没能清楚细节。不错,虽然刘磐打江夏只是一个幌子,但他的目的也不是南阳,而是自古以来的天府之国,益州。
向刘磐出此策的是徐庶,而刘巴也点头同意,不过在同意的基础上,不忘提醒道:“主公,我等兵马一旦出动,必须于两月内攻下成都。时日若长,江东必会有所察觉,到时等其领兵过荆南,断去兵马粮道、退路,荆州必危。”
刘磐默默不语,这个计策很是冒险,但现在他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哪里可能不冒险。就像坐在一边的诸葛,却是没有半点言语。
诸葛亮从心底而言,是反对这种冒险轻进的军事行动的,可是他之前在江夏一战上的部署,显然是失败了,所以他的建言刘磐不一定就会全信。
再者,益州也是诸葛亮为刘磐谋划的称霸拼盘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要是能拿下益州,刘磐便能图谋大事。正因此,诸葛即便心底不喜,也没有把表情写在脸上,只是默默的看着。
刘磐相比老迈的刘表,决断可就麻利多了,事情既定,立刻下令将士半夜出城。此次出征益州的襄阳兵马,自然是由徐庶率领,不过在他身旁,还有一位身材高大,方脸短须的将领。
魏延,是徐庶在草根里无意中发现的人才,虽然没有经历过大阵仗,但对战事有一种天生的嗅觉,而且领兵御下的本事,很有自己的特『色』。在荆州人才奇缺,尤其是武将稀少的境地下,魏延虽无资历,但也能充当军中副将,领兵征战了。
顺江直下,第二日午饭过后,就已经到了江陵。在江陵城,众人并未有太多停留,又是在夜晚,文聘、徐庶、魏延三人,共领兵马四万,出征益州的西面『门』户,巴郡。
荆州西征,而此刻镇守在江州的张颌,却没有半点消息,直到临江被破,荆州兵马已经快要顺水直达涪陵时,才堪堪接到信报。
“『混』账。”巴郡大半地盘被人打了下来,张颌气的要骂娘。他真想问问,自己每日派出那么多哨探是做什么吃的,连战事的发生、城池被夺都没点音讯。
这也不能怪麾下探哨,要知道益州基没有战事的,即便徐晃领兵入蜀,也只是在广汉一带动了武力。相比不安定的北边,江州虽说是『门』户之地,但却有好几十年没起战火了。
在这种环境下,兵卒的警惕『性』自然不高,带着张颌的命令出去巡查、刺探,大多也是敷衍了事,这不怪张颌统兵能力差,而是特殊的地域『性』,所造成的现状。
想要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战局完全的主动,已然是不可能的了。但好在只是丢了地盘,手中兵马还都在城内,张颌也有信心凭借江州的粮草、军械,将来犯之敌击退。
所以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张颌便写了一封战报递往程度,让黄权等人知道,有敌人来犯了。至于要不要再往毋极上报,那就不是他张颌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迎敌。
长江的上游,年轻气盛的魏延,已经受够了战船上的风吹,找到文聘,抱拳道:“将军,江行逆流,消耗太多时间,末将愿领兵三千,从陆路,突袭德阳,直『逼』成都。”
文聘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壮士的骁将,也是一阵感慨,暗道此人勇武不在黄汉升之下,可却又太过倚仗勇略,还要敲打敲打啊。
“夺取成都,”笑了笑,文聘摇头道:“文长可知,如今益州之主是谁?”
“自是毋极甄尧。”虽然荆州离冀州很远,但这种简单的问题,魏延还是清楚的。
“那便是了。”文聘转身,望向成都方向,笑问道:“文长之勇,较之聘亦强三分,奇袭德阳自是无差,便是兵围成都,也未尝不可。”
“但即便文长兵围成都又能如何?要知道此地已然不是刘季『玉』的益州,即便你将成都打下又如何,未能将张颌兵马剪灭。他只消断了我军退路,便能将你我置于死地。”
说完这句话,文聘顿了顿,然后扭过头,似笑非笑的问道:“如此,还想奇袭?”
魏延没有思考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自己有能力打下成都,但打下之后该怎么办,他还没来的及考虑。当下被文聘问的面『色』一红,却是识趣的不再多提奇袭之事。
江州城依水而建,南面是滚滚长江,而东面则是内水垫江。天然的江水护河,让江州成为少数的几个,难以攻克的城池。
事实上,此番西进入蜀,最大的麻烦也就在江州,只要把江州围困,并击破张颌率领的兵马。其余蜀中将士,完全不在文聘眼中。到那时,或许就能用一用魏延的勇略了。
当文聘三人乘着战船,兵临江州城外,张颌已经在周围做好了充分的部署,水寨大『门』紧闭,其中可以看到不少战船,而护河中,也多有礁石、倒刺,就是为了给荆州战船添堵的。
巴郡突发战事,让镇守成都的黄权、董和等人同样吃惊,不过吃惊过后,便立刻派出兵马前去支援,领兵将领便是蜀中两位年长大将,严颜与吴懿。
大战爆发,黄权等人也没胆子不上报,很快信使便将消息带入长安,并继续向东北进发。而此刻,江州的战事才刚刚开始,文聘已经开始与张颌争夺起长江上游、垫江支流的控制权。
“先生,益州被攻,我等便是想要前去支援,也是鞭长莫及,该如何是好。”虽然很久没有跟着甄尧身边了,大要论武将中谁对甄尧最为忠心,那依旧是张飞无疑。刚得到巴郡战报,就急匆匆的跑来追问沮授。
沮授如今已步老年,哪经得起张飞在耳边吵嚷,苦笑着让张飞先安静下来,抿了口茶水,才缓缓开口:“荆州兵马攻入蜀中,路途遥远,且不占地利。江州有儁乂驻防,成都有众多蜀将,如此有何担忧?”
“可,可若是有何变故?蜀中将士多是贪生怕死之辈,何以道哉!”张飞显然对益州的那些个将领很没信心,毕竟他亲自攻打了蜀中,知道是什么样的状况。一州数十将,能拿得出手的,恐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这句话说出,沮授没什么感觉,但是在一旁的张任可就有些尴尬了。虽然他自己本身也对蜀中某些将领很是不耻,但他怎么说都是从蜀中出来的,这会张飞在说‘娘家人’坏话,他只得充耳不闻,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益德,莫急。”沮授略微皱眉,随后开口道:“此事并无危机,但荆州来犯,却还是要给予还击。我等可书信于主公,请战南下,直攻襄阳。”
“好,就打他的襄阳!”张飞从来都是好战分子,一听有仗打,而且还是打荆州州治,立刻来了『精』神。一旁张任也是两眼发热,显然也对此颇为『激』动。
“不过,在在此之前,还要写信送往凉州,探探马腾的心思。”沮授一面说着,双眸闪过莫名的『精』光。主公将马超请去毋极,但马家并没就此摆平。
张飞、张任并不懂这事与凉州能有什么关系,但能有仗打就好,其他的不用他们『操』心了。
快马如飞奔使出长安,只不过两日两夜便已到了汉阳。书信递给马腾,后者看完后,却是深深皱眉。信中没有什么话,只问马腾愿不愿一起出兵,攻谋荆襄。
将儿子、侄子等人招来,马铁看完信件后,抱拳道:“父亲,不若答应他沮授,待我等领兵至长安,先将长安拿下。”
马铁是马腾小儿子,一心想和兄长马超一样杀敌立功,由此念实属常理。但马腾如何能这么做,只见马岱立刻开口:“使不得,如今大兄尚在毋极,我等若当真出兵,大兄危矣。”
“此信用意,乃沮授试探我凉州,尔等以为,该如何?”马腾深深皱眉,大汉趋势已经明显,而他也没有争霸之念,只望能以割霸之能,显先主之威名。但如今看来,就是想安于凉州,也未尝能如愿了。
众人没接话,过了许久庞德才抱拳道:“主公可回信,凉州兵马无力远征,送出战马万匹,以作资助。如此,可让沮授及毋极那位安心,也可保得孟起无忧。”
“罢了,罢了。”一封短信,便让马腾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无力的摆了摆手,低叹道:“便依令明之言,送些凉州战马与长安。”
凉州马腾做了出了选择,并且很快就有信使来到长安,这时沮授才刚刚安排完出征事宜。当得知马腾无意出征,并送来战马时,嘴角略微上扬,眼中多了分欣慰笑意。
虽说是远征,但长安兵马也不可能都派出去,因为凉州的态度,沮授也放心张飞、张任两人一齐出征,领兵两万,过潼关,兵发南阳。
“士元,探哨来报,荆州已然西征益州,这可是你所提及的诸葛孔明之策?”在建业城内,一直盯着荆州动向的孙权,在得到了最新战报时,便将周瑜、庞统等人找了来。
因为江夏之战部署卓越,庞统也顺利的进入了江东孙权的核心文武之列,见主公问话,立刻躬身道:“诸葛用兵谨慎,每每出兵必做出万全准备。似奇袭江州这等险招,却不像诸葛的算计,应当是他人所为。”
作为诸葛的对手,庞统还是很了解他的,摇了摇头否定了孙权的猜测后,笑着说道:“主公,荆州已然暴『露』其目的,我等也可按计划行事了。”
孙权闻言,面『色』不由欣喜:“此言甚善,公瑾,兵马可都准备妥当?”
“主公放心便是,丁奉、凌统二将已然待命,只等主公军令行事。”作为江夏之战的另外两位受益者,这两个小将也都开始展『露』头角,俨然成为江东新一辈的领军人物。
“甚好,此番定要夺下荆南四郡,合围江陵。”孙权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主,只要给他机会,他一样能够做到向外拓展地盘。如今,属于他的机会来了。
而当各州各郡因为荆州兵马南征而跟着变动时,江州城外,张颌已经开亲自上战阵了。手中可用兵卒虽有三万,但其中『精』锐,却仅仅只有五千大戟士,这还是从毋极调来的,不得不说,益州兵马的战力,较之冀州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而习惯于指挥冀州兵马厮杀的张颌,眼看着麾下兵卒不断的出现大伤亡,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提起兵器冲杀,城头、城外,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雨水滴滴直落,到了深『春』、初夏时节,像巴蜀之地就开始连天的大到暴雨。暴雨对双方将上都有一定阻碍,唯一不受影响的也只有大戟士了,因为身着重铠,再怎么下雨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身体平衡,甚至还有少许优势。
下雨天,很容易心烦,何况张颌还是守城劳累一天,回到太守府时,整个人都要散架了。而刚刚领兵来援的吴懿、严颜同样受不了,年纪这么大了,还得冒雨厮杀,不生病就是万幸。
“这么大的雨,怕是内水又要涨了。”严颜作为益州本土的老臣,自然清楚大范围持续降水会有什么影响,眉目中,满是烦闷。
“涨水?”屁股刚刚挨着坐垫的张颌身子猛然一震,立即站了起来,眼睛直瞪着严颜:“严将军,如今垫江水势如何?堤坝可会崩塌?”
“溃堤?”严颜本来是自顾自的嘀咕一声,但是张颌如此说,他立刻就想到一件事,堤坝若崩溃,那结果会如何?再往下想,却是直冒冷汗了。
“垫江堤坝处守兵不过三千,”张颌倒吸一口气,沉声道:“二位将军,颌今夜亲往堤坝处驻防,江州便『交』由二位驻守。只守不攻,有颌帐下大戟士相助,应当无碍。”
严颜与吴懿相视一眼,摇头开口道:“儁乂乃是江州主将,怎能轻离城池,堤坝还是让由我二人去守吧。”
“不需再争了,颌独去便可。”张颌这下也顾不上休息了,冒着大雨又跑出来厅堂。
而此时,甄尧也才刚刚接到江州被攻的战报,也知道了沮授派出了张飞、张任,前去攻取襄阳。将贾诩、郭嘉二人找来,商量着应当如何应对。
“主公,或许一战可定兖、豫,沮先生恐怕就是打着这个算盘。”郭嘉眉目稍动,便有了考究:“声东击西之策,他人能用,主公亦可用。”
贾诩没有多说,仅仅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想法与郭嘉一样。甄尧听罢也是一阵『激』动,攻打兖、豫,他可是为这个准备很久了呢。
可还没等他与郭嘉二人商量出个细节部署,便有传令兵来跑,禀报道,有外邦使臣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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