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下子都把心提了起来。
这姓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他随便问问,诈一诈,还是掌握了啥把柄,暗藏杀机?
只见乔向文稍一思虑,不动声色地轻声一笑,看着顾忠海,却把话儿递给了姓曹的:
“是啊,我刚从欧美留学回来,承蒙纱厂看得起请我做了董事,我主要负责技术。顾老板,什么时候邀请曹大队长一起,来省城玩一把,小弟做东。”
一旁的刘胜也看出了此人的狐疑,暗道凶险,连忙出面解围:
“最近收的棉有些问题,影响了厂里的生产,日本人发火了,所以我们许董
事作为专家,这次亲自到实地来看看!”
曹队长听了这话,这才放下了心,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各位继续喝,曹某和顾老板有句话要说,不打扰各位了。”说着把顾庄海拉
到门外嘀嘀咕咕。
敌情不明!
几个人心里一阵紧张。
向文想了想,示意刘胜和白兵借着出门如厕,到外面去查看情况。
眼下当务之急,要弄清姓曹的是一个人来喝酒,还是带了人来。
乔向文神态自若,和李成说话,装着继续喝酒。
再说刘胜和白兵,飞快地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在饭店里发现异常,然后悄声问一下服务员,知道了曹队长所在的雅间。
刚好就在距离厕所不远的地方。
刘胜想了一想,有了主意。他故意装成醉意,晃着脚步,轻轻一推就进了这室内。
众人抬起头来,正面露诧异,刘胜已连连抱歉,称喝多走错门了。
在那一瞬间,他已经基本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两个日本军人,旁边坐着一个中国女子,另外有两名生意人摸样的中国人,此外再无他人。
回到房间,轻轻把情况一说,向文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看样子,这不请而至的曹队长并不是针对他们来的。
果不其然,一会儿,顾庄海拉着曹队长的手,走了进来,口气中有些奉承:
“诸位,曹队长请了两位日本太君在这里吃饭,也没啥瞒着各位老板,鄙人这回放。。。放了点高利贷,有人赖着不还,曹队长帮兄弟不少忙,赶明儿好好感谢,我做东,各。。。各位赏脸啊”。
原来如此!
大家连连客气,夸着顾掌柜朋友多,曹队长讲义气。
这姓曹的,得意地拍拍顾庄海的肩膀,向各人抱了抱拳。
“那里还有日本军官,兄弟我要去招待,就不陪各位了,在这里,只要你们
开口,没有我曹某人办不了的事。”
大家也站起来,齐声说谢,目送着姓曹的出门。
一场虚惊过去了,五个人继续喝起了酒。
看看时间不早,向文开口道:
“顾掌柜的,你还和这日本人保安队关系那么好啊!”
使了个眼色,根据刚才的安排,李成称如厕,随手带上了门,在门口慢慢观察着。
许是喝多了酒,许是炫耀,顾庄海有些洋洋自得:
“不但是保安队,我和宪兵队也有交情,只要你们将来看得上鄙人,提携一把,莒县这里是保管不会出问题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鄙人将来去省城,还靠各位多多关照。”
酒壮怂人胆,这酒后说起话里就是不一样了。
向文故意装作不懂,“难道顾掌柜开个茶馆,还能和日本人那么铁?我们常年和日本人混在一起做生意,也还是人心隔肚皮,还不时为着生意闹红脸。”
“许董事,你们那是大生意,鄙人自然不能和你们比了,只是这小县城啊,而今被日本人占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些事情不便多提,诸位知道我和日本人关系不错就行了!如果大家赏脸,今晚我来安排,这鲁南地方是小,但是也是出了很多美女的,就是不知道许董事有没有雅兴?”话到嘴边,又有些吞吞吐吐。
好一副叛徒的嘴脸!
出卖同胞,卖国求荣,还在这里振振有词。
是时候了!
向文使了个眼神,白兵和刘胜,一个箭步,拿出枪,对准了顾庄海,一个对着脑门,一个对着后脑勺。
“不许出声,说话就打死你!”
看到乌黑的枪口正对着自己,顾庄海眼前一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身子吓得发抖。
满怀的酒意跑到了九霄云外。
“顾庄海,你不便说,我帮你说吧,你背叛革命,甘当汉奸,出卖教导员,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从刚才的红脸变成了白脸,顾庄海不停地发抖,他死也没想到,自己一心结交的省城贵客,竟然是来取他性命的。
“我对不起党,对不起许教导员,你们饶我一命吧,我戴罪立功。”
向文轻蔑地看着这个软骨头,叛徒,坐在桌上,随手写了几个字。
头也没抬。
“白兵动手吧,对了,叛徒,告诉你,来世再也不要做汉奸,否则还是一样饶不过你”。
说时迟,那时快,白兵从裤袋里拿出锋利的小刀,迅速地在空中挥了一下。
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
刀刃上带着血,叛徒的喉管被割开,鲜血直冒。
井喷的鲜血,花一样,可惜注满了罪恶。
两人迅速地把尸体塞在了桌子底下,拉过桌布遮住。
乔向文把纸条扔在了尸体上,只见上面写着:
汉奸叛徒,人人当诛!
署名是独立游击大队。
之后,根据事先安排,几个人一次迅速离开。
过了半晌,服务员一直未听到召唤,忍不住轻轻敲门探看时,才发现雅间这里已经是血流成河。
老板一听情况,吓坏了,马上找到曹队长,耳语了几句。
曹队长一听,脑子一炸,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又惊又怕,立刻关照了服
务员和饭店老板几句,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然后飞快报告了村田少佐,封锁城门,整个宪兵队、保安大队立刻,全城搜捕,发疯一样地抓人。
乔向文带着战友早已赶到了城门外,一路欢声笑语地奔回营地。
许大哥,我终于为你报了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很快,关于叛徒的死因,县城传出了各种版本。
敌人气急败坏,汉奸人人自危惶惶,老百姓是扬眉吐气。
独立大队专门为许伟长立了一座碑,上书:
抗日英雄许伟长之墓。
大家对天鸣枪,泣不成声。
乔向阳在墓前独自守了一天。
他亲手植下了一株桃花,紧靠在石碑后。
年年岁岁花相似,许大哥,就让这颗桃树陪伴着你吧,让它为你探风望雨。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一定回来看你,带给你周颍的消息。
一阵细雨飘过,不知什么模糊了眼睛,手一摸,冰凉冰凉的。
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远处,层林尽染,满目皆绿。
雨细如丝,山色愈翠,水愈清澈,几缕炊烟在远处愈加袅袅。
几天之后,上级对这次行动专门进行了嘉奖。
锄奸队一举杀出了威风。
那天晚上,向文提起了笔,那是许大哥送给他的,现在自己只能要用它来为许大哥传信了。
许伟长和恋人周颖的来信,都在许伟长所住房间的一直皮箱子里,在获准为他清理遗物后,乔向文把那些信反复看了很多遍。
看得出,周颖是一个有理想,爱做梦,追求浪漫爱情的女孩子,因为是孤儿,所以她对许伟长的情感又多了一份对兄长的依恋。
两人在信中很少卿卿我我,经常讨论一些人生理想、古典名著,许伟长则经常会为周颖讲一些战斗故事。
许大哥的笔迹很好模仿,乔向文在反复看了他的一些笔迹后,狠狠练习了一下,外人一般就区别不出来了。
纵然笔重千钧,但是既然答应了许大哥,今晚,在一场胜利之余,乔向文下定决心,该替许大哥写一封信了。
想来想去,字斟句酌,终于提起了笔。
亲爱的小颖:”
不知道你最近可好,战斗紧张,我一段时间没有写信给你,不会生气吧?
战斗是残酷的,最残酷的莫过生死考验,信念和理想,对于有些人,比生命还重,为了它,他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牺牲一切乃至生命,可是对于另外一些人,则并非如此,他们把它当成了调味品,需要的时候用一下,不需要的时候束之高阁,更有甚者,会把它作为交换条件。
就像有好人的地方,就会有坏人,有正义的地方就会有邪恶,在我们这里,对革命破坏最严重的,就是叛徒汉奸了。为了抗日事业的需要,我们最近纷纷成立了锄奸队,第一仗就铲除了一个出卖革命同志的叛徒,我想这是为牺牲最有最好的安慰方式,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幸被奸细出卖,如果战友也为我报了仇,我想我一定会含笑离去的。
。。。。。。
写好信时,乔向文早已泪流满面。
他怀念着许大哥,也为远方的周颖担心。
来日漫长,自己答应过许大哥的事,一定要完成。
可是,万一周颖知道了真相,万一哪一天自己也牺牲了,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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