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浩然隐身于地下,无声地怒吼着!
同窗之情你不顾也就算了,竟然还挑陈默这样的可怜人下手?!
吕浩然牙都要咬碎,带着满腔的怒火就要破土而出给这些人来点毕生难忘的教训。
恰巧有个菜鸟把球打飞,落在吕浩然头顶的水泥地上,沉重的声响让吕浩然回复了一丝理智,他忍不住暗呼侥幸,在这里出去就真的没法儿解释了。
而且在这里出去,最多也就是暴打他们一顿,实在太便宜这些人渣了……
带着愤怒和恨意,吕浩然地行而去,回到了学校。
学校里,已经是第二节课的大课间了,校园里回荡着眼保健操的音乐声,吕浩然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钻出来,在眼保健操结束的时候赶回了教室。
见他进来,同学们纷纷报以好奇的目光。
他肚子里是有多少存货啊,这去趟厕所去了两节课?!
坐回位子上,吕浩然发现温小慧正以一种极其不善的目光看向自己,他赶忙讨好地笑了笑。
“哼!”结果这妞儿很不给面子地哼了一声,“你干什么去了竟然旷两节课?!”
“嘿嘿……”吕浩然很狗腿地笑了笑,“我去找陈默他们去了!”说着,他往后排座位看了看,结果发现陈默和钟建平还是没有回来,想来应该是在陆老师的办公室里接受盘问吧。
“找陈默他们去了?”温小慧的目光带着怀疑,“你怎么会去找他们?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忽然想起来中午回家拿学费的时候,在桥上看着他俩的自行车了,结果我就过去找,你猜怎么着?”吕浩然神秘兮兮地问道。
温小慧果然被吸引了,也不生气了,忙问:“怎么着?”
“那俩小子掉桥底下上不来了!”
温小慧眨着眼睛,愣了下,“掉桥下面去了?”
“嗯哼!”
“你……不是骗我吧?”
“千真万确,不信等会陈默如果回来你可以看,那家伙身上还带着伤呢……”
吕浩然不想把陈默和钟建平被抢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种事情很没有面子,同学们肯定也会议论,没必要给陈默他们增加烦恼。
但他没想到,自己虽然没说,但在晚上放学的时候却还是被大家知道了。
这事儿是钟建平自己说的,他不敢告诉家里,也没告诉陆老师,却不怕把这种事告诉同学,虽然有点丢人,但同学不会把这种事告诉家长或者班主任,而且他也不是四处宣扬,只是跟和他比较要好的同桌说了,却没想到被前排的人听到,然后这事儿就这么传了出去……
“吕浩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俩的钱被人抢了?”放学的路上,温小慧问道。
“是啊!”吕浩然点了点头。
温小慧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说他俩掉桥底下了?”
吕浩然很无辜,“确实是掉桥底下了啊,不过是被人推下去的,至于其他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陈默那个人你不认识,以前和我一个班的,家里挺困难的,人有点自卑,说出去让他被别人指指点点多不好。”
“算你有理了!不对,难道你认为我是个嘴很碎的人吗?”说完,温小慧也不管吕浩然什么反应,继续道:“不过那个陈默也挺可怜的,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呢?”
“只能说他运气不好了……”
“哎,听说你要借钱给他们交学费?你哪来那么多钱啊?”温小慧奇怪地问道。
“呃……这么多年攒的零花钱和过年时的压岁钱!”
“看不出来,你的小金库还挺丰厚的嘛……放学时大家都说你这人平时闷声不响地,其实很仗义呢!”
确实,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一下子拿出三千多块钱,是很多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况且这笔钱对于什么都不敢告诉家里的陈默和钟建平来说,是很难偿还的。
一般同学为了别人跟自己借了三块两块钱而忘了还都要纠结很久,更何况这么大一笔,别说他们拿不出来,就算能拿出来,又有几个舍得借给不一定猴年马月能还上的同学?!
“那是,你也不打听打听,咱是什么人,最是义气了!”
“说你胖你还喘了呢……”
“这都是事实……”
几公里的路程总是很快就走完,温小慧已经习惯了和吕浩然一起回家,两人一般都是谈论着学校里的趣事,偶尔斗斗嘴,有时候身边有同学骑车超过去,又会惹得吕浩然很不服气,拉着她的公主车,嗷嗷叫着去追人家,在她的惊叫声中,原本很难走的上坡路却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少女的心总是多愁善感,温小慧看着夕阳下那神采飞扬的少年,心里忽然就想道,不知道经年之后,这条路上是否依然充满着欢声笑语。
两人在村碑处分开,吕浩然把车骑到超市门口停了下来。
“二伯!”
“浩然放学啦。”
说话的,是他二伯吕家铭,虽然不是亲伯父,但吕家铭和吕国栋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待吕浩然也是极为亲近,他家里地不多,前些年种了西瓜,这几年改种大樱桃了,早些年他买了台大马力的翻地车,一年干两季,春天播种,秋天秋收,每天从早忙到晚,比一般人家种田都要赚钱,平日没事儿,就四处溜达,喝个茶聊个天,日子倒也惬意得很。
“二伯又在喝茶了,今天不忙吗?”吕浩然一边把车子往后院搬,一边问道。
“不忙,不过也闲不上几天了,入秋了,到时候别说喝茶,能吃口饭就不错了!”
旁边,马周强来了句:“你忙活一个多月,够别人家吃半年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也是和吕浩然家走得近的人,马忠良的父亲,家里建了个不算大的养鸡场,早年不懂技术又赶上鸡瘟,赔了不少钱,是吕国栋借钱帮他度过的难关,这些年鸡蛋行情见长,他的养殖技术也日益熟练,早就把借的钱给还上,还盖了新房子。
“又显出你来了,我什么时候说不知足了?!”吕家铭顶了一句,他们这些人经常凑在一起,斗嘴抬杠那是家常便饭,“浩然,我看你后面扣了个大棚,里面养了不少花啊,怎么想起弄这个了?”
“看着不错,就自己种着试试。”
“嗯,我看你那些花苗都不错,刚种上就长成这样,都是好苗子,怎么样,等长大点给你二伯两盆成不?”吕家铭一年有大半时间闲着,也是爱养花遛狗,见吕浩然那些花苗长势喜人,就有些心痒痒,他养花纯属无聊,也颇有点附庸风雅的意思,弄盆杜鹃也能当宝,但这种植技术实在不行,也就月季、仙人掌之类的能养活……
“就你那水平,还好意思跟浩然要两盆花?浩然,你这里有仙人掌没有,给他两盆,其他的就别给了,糟践东西,给他也得让他养死!”马周强出声道。
“放屁,我院子里那么多花,你看那棵死了?!”
“是啊,满院子的月季,就是在大泽山上没人打理也死不了,家铭,你还真好意思说……”
“我……”
吕浩然听得满头黑线,每次都是这样,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能吵起来,声音大得连房子都能掀跑,真是无语,见没自己什么事儿,吕浩然拉开塑料门帘,直接钻大棚里去了。
经过一天的阳光照晒,大棚里的温度已经合格了,而且空气很是湿润,又混合着草木和农家肥的味道,却并不难闻,尤其是吕浩然在松树下弄了很多土,混合着松针树皮,还有一股淡淡的松香。
大棚面积不大,只有六十多平米,已经被划成一排排的区域,两旁种植着郁金香、马蹄莲、杜鹃、发财树、小榕树等,比较混杂,中间有两排,一排种着兰花,一排种着各色的蝴蝶兰,这些才是吕浩然最期待的。
眼下,这里除了幼苗,就是埋在土里的种子,根本看不出什么,而且都是直接种在地里,不过吕浩然一点都不急,他悄悄地给这些植物输送了一点灵气,很少的一点,发财树上多了一个嫩芽,杜鹃的叶子稍微大了点,兰花的叶子稍微长长了几毫米,地里的种子也发芽了,却还没有冒出土面,都是些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觉的变化。
而吕浩然自信,他父母根本不会把精力放在这些花花草草上面,今天多个嫩芽,明天多了片叶子,这些不起眼的变化汇集在一起,终有一天会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浇水,松土,吕浩然装模作样地忙活了起来,这些基本工作是必须的,不仅是现在,以后种植花草都要这样,这毕竟是养好花的一个基础,勤打理不一定能养好花,但疏于照料却一定不可能养好花。
…………
去会计师事务所做财务报表,娘耶,半个小时做几张表格,要好几百,乖乖,这比码字牛逼多了……另外,贷款手续还没弄好,悲催啊,信贷员说他也烦,最好能写张借条直接拿钱,嗯,这个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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