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东莱最好的两所中学是七中,以及东大附中。
至于东莱一中,建校历史悠久,遗留的问题也很悠久,盛产不良少年。
在这所学校里,别说下课时间,就连上课时间都没几个人认真学习。
鞠华冠不走寻常路,最近学习很认真,连下课后都在看书。
同桌邢玉强本来想拉着鞠华冠去厕所里吸烟,见鞠华冠又在看书,邢玉强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真的要改邪归正了?”
鞠华冠头也不抬:“我什么时候邪过?一直很正经。”
“你成绩都那么好了,还这么用功,不是故意打击我吗?”
邢玉强常常觉得鞠华冠是个怪胎,以前两人一起玩一起逃课,但鞠华冠每次都考第一名,脑子灵光得很,以至于犯了事儿都没被学校处分,而性质和鞠华冠差不多的邢玉强早已经被留校察看了。
鞠华冠翻着书,随口道:“就你那鼠目寸光,我很难跟你解释得清楚。咱们一中的第一名,在七中连前十都排不进去,我很有压力。”
邢玉强笑骂道:“压力你妹呀,难道你还想考康桥学院?”
鞠华冠抬起头:“你怎么知道?前几天我有了个新的理想,就是考上康桥学院。”
哐当一声,邢玉强滑落在地。
康桥学院,未必是东国最好的高校,但一定的全东国,乃至全世界门槛最高的学府。
这座学院没有一般大学常见的学科,主要研究玄气、战技、丹药、炼器、异兽、变异草药,等等等等,衍生出了上百个大小科系。康桥学院建校八百年,历史悠久,能人辈出,号称是强者的摇篮。
单说玄气这个科系走出来的强者,就多不胜数,世界闻名。在东国,也许只有起点军校出来的年轻军方强者,能够和康桥学院走出来的学员媲美。
康桥学院招生,并不仅仅局限于东国,而是面向全世界。学院每年只招收一千名学生,有人说康桥学院把全世界的天才少年都汇聚到了一起,这说法固然夸张了点,但也有着一定的道理。
邢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没揉自己生痛的屁股,反而伸手在鞠华冠面前晃了晃:“兄弟,你前几天不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被送去住院的吧?”
鞠华冠没理他,继续看书。
十七八岁的年纪,很难看清身边的人是否发生了质变。邢玉强只是感到很不习惯,不停地啰嗦着:“听说康桥学院招生不看成绩的,主要看什么智商、反应能力、修炼天赋什么的,好像有个考试每次得鸭蛋的照样被录取了……你这么埋头看书,有用吗?”
鞠华冠:“我不是为了考试而看书。”
邢玉强:“那为了什么?”
鞠华冠:“学东西。”
邢玉强:“你学到了什么?”
鞠华冠:“我不知道,等到要用的时候,可能我就知道了。”
邢玉强:“你在故意忽悠我,是吧?”
鞠华冠:“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很有道理。我住院的时候,有个护士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我也跟着看了几本。看过之后,我明白了我对白老师的感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邢玉强来了兴趣:“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鞠华冠:“我太纯洁了。”
邢玉强:“还有呢?”
鞠华冠:“没了。”
邢玉强怒了:“你故意找我寻开心是吧?”
鞠华冠翻开课本,指着一行字:“这一句,念给我听听。”
邢玉强凑近看了看,念道:“燕雀安知……日,后面这两个**字读什么?”
鞠华冠合上课本,淡然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一声冷笑传来,发出笑声的是一个长得不错打扮相当灰主流的女生,名叫常梦怡。常梦怡就坐在前面一排,回头冷眼乜着鞠华冠,嗤笑道:“鸿鹄之志,果然有理想啊。你的鸿鹄之志,就是泡到白老师?”
听到这话,教室里的同学都笑了起来,有畏惧鞠华冠的,别过头去偷笑。鞠华冠对白老师的感情,那不能叫做暗恋了,绝对的明恋,全班同学都知道。
鞠华冠没搭理她,显得格外淡定。
邢玉强却不愿看见死党被人嘲弄,反唇相讥:“要说理想,全班就没一个比你班花大人更有理想了,像你这种把理想写进了名字的人,一般人惹不起啊。常梦怡,经常梦遗,这理想真有点重口味。”
常梦怡唰地站了起来,嗔道:“邢玉强,这是你自找的,别忘了你现在留校察看,随时都会被开除!我这就去见高校长,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别吓唬人了,坐下吧。”鞠华冠声音不大,教室里每个人都能听见:“没记错的话,我回来上课那天,高校长刚好出去考察了,我看他十天半月内回不来了。”
常梦怡脸色微变,跺着脚道:“我这就跟高校长打电话!”
鞠华冠声音冷了许多:“叫你坐下,站着抖什么身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高校长开垦过?挺亲密的啊,连校长私人电话都知道,有没经常发点激情短信啥的?”
“你……”常梦怡气得小脸发白,注意到周围的同学那诧异而又诡异的目光,她脸色更白了,破口大骂道:“鞠华冠,你别他妈胡说八道。你这混蛋还在记恨我高一的时候没陪你去溜冰,故意泼我脏水是吧?”
鞠华冠笑了笑:“我有没有泼脏水,你心里明白。别谈什么溜冰了,就算你张开腿求我,我也没兴趣。”
常梦怡:“我呸,别往脸上贴金了,你也就只能让那些傻妞穿着跟白老师一样的裙子搞cosplay……除了这个,你还会干什么?”
鞠华冠:“我会的东西多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上课铃声响起,上午最后一节课,恰好是白老师的外语课。
白老师今天穿着粉色职业套裙,肉色丝袜,非常性感,眉宇间却有一抹忧虑。当鞠华冠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白老师震惊了,也彻底的忧郁了。当她弄明白为什么鞠华冠回来那天高校长就立刻出差,白老师更绝望了。高校长已经抛下了她,而鞠华冠,也未必会放过她。
最近几天,白老师一直惶恐不安。鞠华冠也没什么表示,每次看见她只是淡然一笑。这比调戏她更令她感到惊惶,每天都提心吊胆。
原以为高校长因为没兑现承诺,没脸再见她。到今天,白老师终于打听到了真相,高义那王八蛋分明就逃命去了。她今天才听说鞠华冠的背景很硬,至于到底有多硬,白老师不清楚,从高校长的逃窜中,她能想象得出来。
一堂课上得战战兢兢,下课后,白老师鼓起勇气,说道:“鞠华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很多人都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尤其是常梦怡,当场就幸灾乐祸。白老师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严格,从不手软,据说其雷厉风行的手段很受高校长欣赏。学生被她叫去办公室,那多半连午饭都没得吃。
身为外语组教研组长,白老师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外人都以为这是白老师辛勤换来的福利,实际上,她也确实很辛勤地伺候了高校长一段时间,才特地为她准备了这间办公室,方便两人偷情。
进了办公室,白老师把门关好,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颤声道:“你……你请坐。”
鞠华冠没坐下,仔细看着那会客用的长条沙发,笑着问道:“白老师,你跟高校长,平时就是在这里讨论怎么教书育人的吧?”
白老师粉脸一红,局促不安。她和高校长在这里教书是不可能地,如果不戴套也不吃药的话,育人倒是很可能。
见鞠华冠连坐下的意思都没有,白老师紧张道:“我……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鞠华冠看着她不转眼,直到白老师低下头去,他才不急不慢道:“放过你?白洁,我先问问,你有没有想过放过我?”
白洁紧张得冒冷汗,吞吞吐吐道:“不,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他会那样做……”
鞠华冠:“他是谁?”
白老师:“高,高……高校长。”
鞠华冠撩起T恤,露出几条肚子上猩红的疤痕,很平静道:“本来这些疤可以除掉,我没动手术,想把它们留着,当个纪念。”
白洁看到那些狰狞可怖伤疤,慌张退后了几步,直到臀部顶在了办公桌边缘,退无可退,有种精彩好片里那种惊惶绝望的诱惑力。她面如金纸,语无伦次:“不不不……真不关我的事……我以为他会把你劝退,让你再也不来学校……我真不知道他那么没人性……鞠华冠,你相信我……我没想过害你的命……”
鞠华冠盯着她看了足足十分钟,直到白老师额头冷汗流下来把脸上的淡妆都冲散了,他才平静道:“还有个问题,王老师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人?”
白洁惊恐万端:“他……我跟他……我说不清楚……”
鞠华冠:“那为什么不离婚,给他戴绿帽子很有意思吗?”
白老师:“我……我有苦衷的……”
鞠华冠把背着的书包放了下来,取出一瓶菊花茶,不,是一个装菊花茶的空瓶子,笑道:“这是你当年丢在垃圾堆里的,我把它捡起来洗干净了,一直放在包里。今天我找你,就想让你满足我一个愿望。来,看着瓶子上这段广告词,念给我听听。”
白老师眼泪都流出来了,望着瓶子包装纸上的广告词,动了动嘴,难以启齿。最后抵挡不住鞠华冠那既充满期待又耐人寻味的目光,她才屈辱地念道:“你……你是我的……幽……幽乐美……”
鞠华冠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微笑着鼓励她:“可不可以稍微连贯一点?”
“……你是我的幽乐美……”
“大声点。”
“你是我的幽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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