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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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孑然哥哥,红萸仙姑叫你起来练功。”

    这时,忽然听见绿星在外面敲门催道。

    “喔……”

    我回应了一声,发现自己竟然睡过头了。

    经过无数次的反复练习之后,簸箩真的走成功了!但,却实不能飞,只是能够做到身体轻便、脚步轻盈而已。

    之后,红萸又叫我练铁脚跳台。

    按照红萸仙的要求,我在双腿一绑上布袋,内装河沙、铁砂或铁条,然后慢慢增加高度,未过几时,弹力居然得到了空前大增。

    紧随后,又做铁脚奔跑,在小河边上以脚尖点踏地面向前奔驰。

    忽一日,竟然奇迹般地能在溪涧以脚尖点踏水面而行……

    “这是轻功‘蜻蜓点水’,流传最古老的飞行绝技。”

    师父欣慰地与我解释这令我欣喜若狂的“飞行功”。

    “师父,多谢你的不吝锡教,可徒儿终究是不可以飞呀!”

    我虽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可是不能做到在蓝天之上自由翱翔,我的激动也打了许多折扣。

    “功到自然成,一切自有定数,能练到这样轻快程度已是你的造化。”

    红萸仙停了半晌,才又道:“你想象师父一样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么?红萸师父告诉你,那叫遁法,倚靠金木水火土,刀剑枪棍棒作遁具就能飞。但前提是要上昆吾山去修炼幻术,并得到上界仙主的授道才能实现,且你现在乃是一个凡人,得历经磨难,经受住人世间最痛苦最残酷的考验之后,才有资格获准上山修炼。你明白么?”

    老天,原来是这样啊?

    我惭愧地向红萸师父扣拜道:“孑然明白,多谢师父参明,世间事一切皆有因缘,我定不负师父的栽培大德,会待到那一天的。”

    这时绿星插嘴道:“孑然哥哥,敢情这就是你们人类最美丽的神话传说?我没说错吧?”

    我微微一笑:“绿星,你错了,我们人类的神话传说自古以来都是真的,不信你等着瞧!”……

    清晨,柔和的光线从流水中缓缓游过,山泉发出晶莹的反光……

    绿星在溪涧戏水,红萸仙在河边练剑……

    我心旷神怡地欣赏着这一切,只感到一股淡薄的寒爽沁入了我的心脾。这里,与传说中的世外桃园是那么的相似……

    “孑然,今日为师有样礼物要送给你。”

    红萸仙练习完剑后来到我身边。

    “师父,什么礼物啊?”

    我好奇地望着沐浴在春光中红萸微笑的脸,还以为是梦中梦到影星“宁静”来给我颁奖来了,因为红萸仙长得实在是太象宁静了。

    她从上衣里取出一个小包裹,然后一层一层地打开布……

    我心里为之一震:“翠玉链坠!”

    “孑然,这是上界圣母锡给为师的护身符,如今为师把它赠送给你,亦算了却为师一桩授道心愿。在关键之时,它会显灵救助于你的,你就收下吧。”

    “这……我……弟子已经受领师父的太多了,不能再……”

    “戴上它!”红萸不容我道,“戴上它,就有避灾、占云、望气、预见飞行、穿透掩形隐体之奇能。”红萸抚摸着链坠玉体,一句一顿的解说道。

    “师父,此种奇能,可与传说中的幻术相比吗?”

    “幻术是幻术,且有正邪之分,而玉坠上所凝聚的是灵术,它是圣母正义之身的象征,邪气难浸,也不容许有邪俗之人戴上它,否则,它不会显灵。”

    “师父,孑然绝不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孑然,这可是与锟鋙剑一样贵重的天界奇物,你必须坚守正道,用它去伸张正义,扬恶除善。”

    “弟子明白,弟子一定谨遵师命。”

    红萸小心翼翼地捧起玉坠,在清晨明媚的光束下,这颗呈“泪滴形”的玉坠,它青绿色的玉体正呈现出半透明的光泽,象极一颗晶莹锡透的泪滴……

    红萸将玉坠戴在我脖颈上,光线穿过半透明的玉体,里面似乎有一些奇怪的花纹在透光中宛如游丝……

    当套上我脖颈时,一股冰凉的感觉立即透过经脉传遍全身……我已经戴上了这圣母之翠玉链坠!

    就在这个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个缥缈的声音,正幽幽地呼唤我的名字。我立刻惊慌失措地回过头来,大声地叫道:“谁呀——”

    然而,身边只有红萸一个人,绿星乃在河边戏水。

    偌大的谷地传来我空旷的回音。

    看着眼前的玉坠,我脸色微变,难到刚才的声音来自玉坠?而……我越想心里越觉怪异。

    “孑然,你咋啦?刚才你在呼谁?”

    “刚才在你给我戴上玉坠后,我突然听见有人呼唤我的名字,却又似乎从玉坠里发出?”

    “喔,不足为奇,这证明玉坠在你身上已注入灵力,让你产生奇异的幻觉。我已说此玉坠是有选择性的,未必戴在每个人身上都会有这种奇异的预见灵力,证明你将是正义的化身。”

    “哦……原来如此。”

    难到我孑然已经得到天界的信任?突然之间,戴上这玉坠的感觉,象是来自另一个古老的时空……

    这天,绿星风尘仆仆地从临安赶集回来,给我买了几穿起来就变成了古人的古装衣服。

    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恭喜你!现在整个临安城都张帖行文画符,上面绘的全是你的面貌容甲,你已是全国通缉的‘异世同族’罪犯。好嘛,南宋国的人没把你当成异族分子,你们的祖宗还是蛮讲义气的呀。”

    这个鬼精灵,她竟然还幸灾乐祸,真搞不懂她怎么这么没同情心。

    “哼!?哈哈哈,好一个‘异世同族’!”

    “你笑什么呀?你知道我这一去,竟然被他们当成你的同伙,差点把我也给抓去了当犯人了。!”

    绿星故意装出一副委屈却又嗔怪的可爱状望着我。

    “绿星,不用担心,难到我们还怕他们不成?现在我欲往临安,寻岳飞坟去祭奠一番,以尽对他的敬仰之情,然后再去找秦桧老贼算帐。”

    绿星乐了:“孑然哥哥,你有所不知,据说奸臣已差人在坟上巡察,凡有人去奠的,必当叛臣一党即要抓去问罪,你若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凶多吉少吗?”

    我道:“用不着怕这帮贼子,我正想与他们痛杀一番。一来为岳飞报仇,二来也试试我的剑法如何。”

    “不可——”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厉吼。我和绿星扭头一看,原来是红萸师父,正立在门口,一脸愠色。

    “师父……”

    “仙姑……”

    红萸严辞道:“孑然,你可得听红萸师父的话,不可轻易下山,待你功行高深之后,再去未迟,断不可年少轻狂!”

    “师父,弟子查案心切,想早日让岳飞冤案昭雪,故有此想法,望师父见谅,以后孑然会谨依师父之言,冷静作事。”

    “你明白为师的心意就好。做大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定须有十足把握方可行事,否则,有时会带来难以挽回的后果,那时悔之晚矣。”

    “嗯……”

    在我作了诸多保证之后,她才回屋自去。

    这时绿星转悦道:“孑然哥,你可别去冒险喔!”

    我笑道:“不会,不会。”

    绿星这才放心下来。

    一夜练过了剑,师父与绿星自在厅中打坐闲聊。

    我独卧上房,触起愁心,翻来覆去的不能成寐。

    三更以后,见一轮明月斜照窗前,我遂起来坐一回,推开窗独尝月色,才令我心下一爽。

    这月色,渐渐的又勾起我心底一片忧思……

    自从逃难随师学艺以来,细数流光已过数日,却从未去过临安,不知岳飞葬在何处,更不得知他的家人现在何去何从,是否亦受到秦桧迫害。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泪水漱漱的往下流。

    突然,心里又起了一个念头:何不去临安探一下消息,趁今夕明月如昼,瞒着师父偷偷去一趟就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想罢,主意一定,便手持仙剑溜出房门,来到庭心,将身向屋上一跃,觉得微微有些声音响,怕惊动师父、绿星,便不在瓦上行走,飞身向后一跃,便是山路,飕——飕——飕——连连几跳,就到溪涧了。

    然后,就学着象古典小说《水浒传》里的戴宗一样,步履轻盈地往临安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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