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这种正确的做法却让吴福宁感到不快。
“……你说得很对。”
吴福宁不得不抓起装着无线电和其他设备的背包,然后打开了副驾驶那边的门。
“福宁?”
“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暂时无法再做下去了。”
“等等,你……”
“请继续执行任务。”吴福宁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从车上走了下来,沿着布满建筑碎片和尘埃的路,一个人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然啦,此时的他也无处可去。吕莉柔在他背后冲着他喊,但是他充耳不闻。
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也没关系,这时候,没有葵水社的任务,也不必再肩负起这个城市的命运。
在印度东部,和吕莉柔还有吴福宁分开后,已经过了大约3个小时。
这段时间里,身为下士的李东耀和另一位一等兵已经检查完了清单上的11处可能藏身的地点,但是一无所获。
李东耀和队友缓缓驶过上环的一块布满高层建筑的地区,这座建筑在维多利亚山坡上的城镇有着许多的陡壁和狭窄的弯。
“让我来驾驶吧。”
行驶在好像家乡边界处这种路上。使李东耀回忆起那时。几乎每晚都会去袭击路人。他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我要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佣兵的营生?”
答案是因为他没有钱,而且在中国,作为一个修车厂老板的第三个孩子,经济条件不允许他达到自己的理想,也就是无法成为一个车手。
更为讽刺的是,他的天赋似乎证明他更适合去当一个士兵而不是驾车。他不情愿地加入了军队,而当他不情愿地完成训练之后,一个基地的长官选中了他,写了一封推荐信给空军。
之后。由于一些错误,他的自己也被卷入了一场秘密的军事冲突中。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关心后面发生什么了。
李东耀他仍然在这儿,在这辆车里。在这个副驾驶座上。
“不,李下士。”另一名队员在一旁提醒他说,“别激动。如果我们惊动了什么的话,我们就会被领导干掉而不是敌人。”
“……我知道,看,我们到这儿了。”
他们停在了一幢非常高大的公寓楼前,在它前面是一块理想的停车空地,能够容纳一部大型机甲,那些声名狼籍的外国商人被允许在此地做生意。
“这里是第九组,我们正准备检查28号地区。如果15分钟后没有联系。请缩小搜索范围。”
“第2组明白。”无线电里传来吕莉柔简短的回答。出于某些原因,吴福宁没有立刻回答。他已经听说业火出现在九龙了,但是那里会不会有些事情?
“指挥部收到,请小心点。”那是坎吉在说话。
“走吧,踮起脚尖走路,伙计。”
“是,是的,我明白了……”
两个人走出货车,靠近公寓楼。
根据坎吉的情报,这幢建筑的工程在三年前就停滞了。理由是“工人暴动”。但是事实无法确认。
两人绕过竹制脚手架,进到了昏暗的楼里。
都是不自觉的保持安静,楼里没有人的迹象。所以需要小心的扶着墙下楼,避免发出声响。停车库的入口处没有门板,在空空的门口。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
李东耀用眼神和手势给队友打了个信号,然后他们悄声无息地进入了底下停车库。
这是一间空的水泥房间。里面一辆车也没有——只有一些建筑材料。
“什么也没有。这是……”
“嘘……小声些”
在几包水泥接合剂旁,他看见了一条腿。有人躺在水泥包的另一头。当李东耀发现的时候,他闭上了自己的嘴。
他们互相用信号提醒对方,然后慢慢靠近了那块区域。
那是一个40来岁的男人,穿着肮脏的工作服。他的脑袋被打中了。
“……你觉得他是这里的建筑工人吗?”李东耀看了看尸体周围说。
“应该是的,我猜他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当他回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发现了什么人,然后他们就袭击了他。可惜。我想说……看起来,他大概死了已经有大约两天了。”
在镇定地检查尸体后说,也用裸露出来的手打开了他的嘴仔细检查,一条蛆爬了出来。看上去没有什么爆炸装置藏在里面。
“你对时间倒是很确定啊。”
“凭借看尸体的僵硬和腐烂程度,至于其他方面,比如体液的干枯程度,还有眼球凹陷的程度,以及身体的颜色都可以说明他死了多久了。但是没有尸体解剖是不能知道确切的死亡时间的。”
“这里现在成了间安全房,难道不是吗?”
“我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即使他曾经把这里当作藏身处,敌人可能也不会再到这里来了。总之,要小心罪犯留下的炸弹。”
“炸弹?”
“当然,很有可能,一个陷阱。一个警告炸弹。”
突然间,两人紧张地转身看着四周。
“就是这样,所以不要碰我没碰过的任何东西,都明白吗?”
“是的,知道了,只是……你的确吗?”
“唉……总之,那个男人的胸口。”
“是的。没有错。”
李东耀也注意到了。他看到在尸体工作服下面的t恤上有一个奇怪的污点。在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干掉的血迹,但是又觉得不太像。
为了防止有炸弹和手榴弹之类的陷阱,他只得非常仔细地拉下了拉链。
最后发现,那并不是污点,而那是用马克笔写的英文留言。
就是一些简单的词句,看起来是暗语。
“喂……你知道这些语句是什么意思吗?”
“我哪能知道,暗语的话,我可不会破解。”李东耀耸了耸肩,打开了无线电。
这时候。在印度东部的海面上,此时非常的拥挤。
因为现在禁止入港,因此许多船只都只好聚集在另外的地方。而因为很多船都认为这很不平常,所以这是第一次声纳探测和雷达系统如此忙碌。
幽暗决定让幽鲟号沿海床爬行以靠近港口。如果此时冒失地上浮到潜望镜的深度,那么他们就可能遇到和商船相撞的危险。
通过高频率声纳探测海底地形之后,他们缓慢地移动着,看上去就象一头跳舞的鲸鱼。这种行动不仅耗时,而且还很费神;但是比被南军巡逻船发现要好得多。
“舰长,总部有通讯传来。”
船上的智脑系统提醒她说,而幽暗看了看信息,现在情况变的糟糕了。
印军开始认为,业火的进攻是东巴激进分子一手策划的,甚至把矛头对准了巴基斯坦方面间。
从葵水社间谍卫星拍摄的照片来看。很明显这已经不单是威胁了。
巴基斯坦的外交处秘书长也出现在对西方的发布会上,谴责印方的行动。巴军的军队同样进入到了战备状态。
印军甚至已经设置了时限,今日夜间十点时间。印度外交部说,出于现在的形势,如果巴军不拿出诚意来停火的话,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换句话说,印巴战争又要爆发了。在南亚,很多人都会被卷入战争,还有死亡。
幽暗看了看钟,现在是下午四点时。也就是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
“时间不够了。这也意味着……”
她的看法是对的,时间确实所剩无几了。如果他们再等8个小时的话,葵水社将会捕获业火。而吕莉柔的小队和总部的侦察至少需要那么多时间。
葵水社的上层现在在干什么?如果他们没有利用自己引以为豪的智慧去说服双方的话,光靠自己的力量又横做什么呢?
幽暗苦闷的想着,她认为:葵水社的高层很可能打算把一切都寄托在自己这个20岁的指挥官和200个船员身上。
“联络执行总部。三号线路。”
“尽管可能性很小,但是用三号线路还是有被探测到的危险。”
“我不在乎。最快速度。”
“是的,舰长……一号线路有信息传来。是第2小组。”智能语音又在提示。
这次是印度那边发来的联系,非常紧急。
“给我接过来。”
“遵命,女士。”
看起来,那是吕莉柔从事发地点来的报告,看上去非常奇怪的讯息和李东耀下士发现的尸体。下一条,信息署小组在不同的地方也发现了同样的讯息。
这次不是在尸体上,而是潦草地写在墙上和地板上。第三条,同样的讯息出现在三版的报纸广告中。
读到暗语中的某处,幽暗扬起了眉毛。
“我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听上去不象是威胁……或者开玩笑。”副官也说着。
泰莎以前曾经听说过这个暗语。那是四个月前,但是在她周围有两个人和那地区有牵连。
而这时,沈涛从机库回来了。
“我回来了,舰长。”
“时间正好,少校,还请你先看看这个。”
当沈涛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讯息后,眉毛皱的越发厉害了。
“您都了解到了什么,沈涛少校。”
……
而在印度东部的某个小镇子里,这时候只见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垃圾。
这副景象真奇怪。吴福宁默默想道。
这里有数不清的告示牌。数不清的商店。平常这个地区可能会充满了购物者和汽车。此时看上去就好象荒芜了一样。
吴福宁并没有任何计划,如果他的身体是强袭机甲的身体,他会很愿意把控制权交给别的什么人。就象那台白色的机体一样,现在他的存在是一件非常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了。
现在他抛弃了自己的任务,下次葵水社和地宫就不会再信任他了。
当他一想起他同伴失望和轻蔑的表情时,他的心脏就好象落到胃里那样难受。就算有强弩,他也不觉得他们会继续依靠他。
也许由这里穿过孟加拉回到南中国去会是个好主意。只要他还有钱,他可以到达北部或者西部,途中他一定可以路过战争地区。
那里一定会有数不清的赚钱机会。他可以打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不用什么原则和借口。就象他加入地宫之前那样。然后他会象那天一样死去。
这听上去,似乎是个很有诱惑的计划。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同伴会怎么做?
他加入地宫前遇到的那些组织经常喝酒,他们喝酒就好像是在倒水一样。发出很大的声响,和别人打架,把东西弄的一塌糊涂。
看上去没有多大意思,但是即使这样,也算是一种消遣方式。那就是酒精带来的。
吴福宁想着,喝酒这种消遣的办法或许会试试看的,他这么想。
在这里,一家商店还开着,吴福宁走了进去。大多数的货架都空了。大概是因为刚才的骚动,周围的居民都把它们买光了。
吴福宁抓起一瓶酒精饮料和一份英语报纸走到了收银台。当他用100美元的纸币付帐的时候。那个中年女店员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找给了他一大把小票。
他走到一个街区外的小公园里,打开了威士忌瓶子。
他没有犹豫,喝了一大口酒。不一会儿,一股奇怪的难受劲伴随着高温袭来,就好象他的喉咙烧着了一样。他马上噎住了,不住地大声咳嗽起来。
酒精的味道太可怕了,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觉得它好喝呢?
他把瓶子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打开了报纸。
所有的文章都是关于战争的,不过当然了。他们不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
印度人只是列举了很多关于神秘敌人的信息,就好象做股票生意一样,下面还有一份军方批评家的注解。受惊吓的居民。撤退的车辆拥堵在高速公路上。经济冲击。每件事都那么可怕。
突然间,吴福宁他的视线停在了一条小广告上,
这条信息很可能就是指他自己。吴福宁意识到,他很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含义的人。
从这里回到任务地点只要10分钟的步行时间。
吴福宁的脑中感到一些阴云密布。视线也变的有些狭窄了。可能是因为刚才喝了酒的关系。
他走进一家给旅游者照相的店里,问了店员许多问题。
“如果你在找有很多阿拉伯人商店的街,这里附近就有一处,”店员用很流利的英语回答说。宗介谢过了他,向那里走去。
在狭窄的入口处,有很多黑皮肤大胡子的人在周围游荡。他们盯着宗介,但是没有一个人走上来和他说话。
这个街区到处都是小商店挤在一起,这里主要是交易区,充满了吵闹声。
和主要街道形成对比的是人满为患。许多琳琅满目的商品——衣服,食物,电子产品还有游戏软件,就象平常一样堆在狭窄的过道上。从某处传来流行音乐,人们大声说话做着生意,还有为了各种事情吵闹的人。看上去这块地方并没有受到毒液威胁的影响。
所有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阿拉伯人,大概都是来着工作的。大部分人来自伊朗,但是他也看见一些从非洲来的黑人。
“这里有没有一家阿富汗人开的电器商店?或者是土耳其人。”吴福宁试着询问一个空闲在t恤店里,操着一口阿富汗口音的波斯语的男人。他对他的口音感到很惊讶。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日他,他半张着嘴,空洞地看着吴福宁。
而吴福宁重复了一边问题,但是那人依旧没有回答。
他放弃了,然后询问隔壁cd店的店主。
“右边第三个拐弯,里面有标记标明的。”店主这么告诉吴福宁,他也没有试着向他推销任何商品,只是指着狭窄的过道说着话。
然后他还用一种相当低沉的声音说着:“我真不想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但是当你完成你的工作后,最好快点离开那幢建筑。”
“我知道的,谢谢你的忠告。”
这时候,肯定有很多路过他身边的人都这样看他。
因为他是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岁的中国人,年轻得过分,而皮肤光洁没有胡子和体味,这是他无法改变的。
即使他和很多游击队员共处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雇佣兵都对吴福宁也非常客气。当然也有很多时候,他们似乎想在他睡觉的时候袭击他。
而吴福宁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商店,那家店有着一块老旧的告示牌,看起来是一家电器商店。
而且对吴福宁来说,其中的某个讯息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暗号。
英文词语是雄狮,一个叫马基德的男人的昵称,他以领导一个阿富汗游击队而著称。在山里战斗,他可是个无与伦比的策略家,就象一个诗人,学者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一样。
早在冷战早期,他的游击队是无敌的。但是当华夏联邦把势力带到阿富汗的时候,当地的形势就完全改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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