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雪地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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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5年,伟大的华夏联邦已经将人送上了月球,而且距离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过去了十五年。

    然而,和平从未降临过,华夏联邦与美国之间的冷战,正在激烈的角逐着新世界的霸权王座。

    掩藏在国家之间的争端背后,光照会和古会,这两个世界级的组织也开始了彼此间的明争暗斗。

    大规模的正面战争一次也没有爆发过,但双方的暗战和谍斗,却依旧让鲜血铺满了大地。

    美国阿拉斯加,这里是一个位于美国西北太平洋东岸的州,布鲁克斯山脉,从沿海几乎延伸到加拿大边境,属半干旱地区,有极地高山冰川。

    这里的环境极其恶劣,即使是盛夏之际,冰雪也随处可见。

    身陷这样的绝境,干脆被直接杀掉还稍微轻松些,在一条粗糙的山路上,车体激烈的晃动着,一位年轻的东欧少年眼神麻木,表情中只有绝望。

    被雪铺满的泥石路面,阴冷而潮湿,轮胎扭动着肥大的身躯碾过,弹溅起来的泥巴正不断地打在挡风玻璃上。

    这是一辆美军吉普车,车的前灯照耀着连绵广的针叶林,居然一眼望不见边际。

    随着装甲吉普车向前快速的奔跑着,雷同的温带森林景色正不断地在车窗中连绵播放。看着情况,很明显是两个正在玩命的逃跑人类。

    开车的是一位胡子拉渣的中年壮汉,头发很久没洗了,乱糟糟的。人应该是经常在野外生存,因为皮肤暗黄,有些开裂,但双眼却十分锐利。

    这是一位瑞典裔的雇佣兵,来自北美魔爪公司,是加拿大分部的成员。

    而吉普车的后座上,坐着的正是那位神色呆滞的东欧少年,从倒后照镜中映出了他毫无生气的面孔。

    仿佛长久的被恶灵附身。连人类最基本的沟通能力也已经失去了,甚至无法控制地咬着自己的大拇指,脸色发青。

    这不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是因为长期的幽禁,使得人体接触不到阳光而产生的一种病变。

    哈姆西克,原本是一位在苏联时代移民加拿大的东欧移民,他和他的父母还有一位姐姐。一起生活在加拿大中部,哈姆西克还是当地所在的一所初中里的校篮球队选手。

    因为经常参加了篮球队的训练,原本应该会呈现健康的小麦肤色,现在看起来却透着如此惨绿憔悴的光泽。

    哈姆西克已经不记得了,自从他无法再度参加校篮球队的训练之后。已经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在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某处地下掩体内,他被关了多久,或许是一个礼拜,亦或许是一个月,甚至是已经过了一年。

    精确计算已经没有必要了,长期的关押和精神折磨,让哈姆西克幼小的心灵渐渐崩溃,时间对他已经毫无意义了。

    “过去的那种生活。反正已经不可能回去了。”哈姆西克就这么绝望的告诉着自己这个事实。一遍又一遍,直到灵魂变得麻木,变得再也感觉不到痛苦。

    “啊,真希望就这样快点死掉算了!”哈姆西克嘴里不停嘟囔着东欧某个小国的语言,如果不是看他偶尔还在说话,估计会被路过的人当成雪地里冻死的尸体吧。

    “坚持住!。我们距离安全的目的地不远了!”坐在前排的那位瑞典雇佣兵握着方向盘,形象不佳的中年男子叫喊着。在军服的外面还披着皱皱的外套,显得非常落魄。

    “再经过数公里。进入前面的山岳地带后,就可以回家了!”雇佣兵希望这样的话能够给这个绝望中的男孩以希望。

    “谎言!”哈姆西克在心中怒吼着,“这个男人在撒谎!凭着这样的破吉普车,怎么可能逃脱追兵!”

    与此同时,哈姆西克又想起了那群疯狂的白大褂,他们会像以前一样,捉住自己,然后脱光全部的衣物,在打入一种暗红色的化学药剂之后,便将自己再度关入那个用玻璃密封住的水槽中。

    哈姆西克已经十六岁了,他在两年前被人从加拿大绑架,一路空运到阿拉斯加的某个深山之中,不见天日。

    他的人生在十四岁那年被切成两半,前半段是快乐的生活,哪怕苏联人的集权统治,也比终日被关在水槽和实验室里要强上百倍!

    哈姆西克绝对不愿意再回到在那个恐怖的深渊,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绝望。哈姆西克不知道为何对方要绑架他,显然不是为了赎金,一个东欧移民家庭,也付不出多少赎金。

    更何况被一辆重型武装直升机运到阿拉斯加,单是运费就比自己值钱了,哈姆西克是这样想的。

    他只知道,在那个到处是化学药剂和玻璃水槽的地下实验室里,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美国人重复着意义不明的询问。

    不管如何哀求和咒骂,白大褂都不会把哈姆西克放出来,甚至不会让他走上地面见一见阳光。

    在一开始的时候,哈姆西克总是充满恐惧的哭喊和大叫:“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让我离开这里!”

    但很可惜,实验室里,没有任何人回应这份请求,声音甚至传不到哈姆西克的耳朵里面,他被带上一个奇怪的头盔,进行着各种诡异的实验。

    头盔完全裹着他的脑袋,眼睛前端的镜片上,不停的闪着许多图片和资料。一大堆公式和奇怪的字符,然后哈姆西克感觉到他的意识正在逐渐地崩溃。

    哈姆西克的脑袋,被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信息填满,简直要撕裂他的灵魂!不单纯是头痛,就连眩晕和闭眼这样的动作也做不出来。

    就连做梦也会念着一些自己不曾学过的词句,根本就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人类语言。哈姆西克觉得一个完全和自己无关的灵魂记忆,正在入侵他原本的脑袋。

    这样的实验和噩梦,持续了整整两年,真正的痛苦,是连知觉和主观意志都失去。快乐的少年,现在只剩下一具呆滞的躯壳。

    唯一能让哈姆西克感觉到他还活着的事情就是咬大拇指上的指甲,因为也只有这个举动可以做而已,他在长久的精神折磨中。早已失去了自我意识。

    对于哈姆西克来说,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撕咬他自己的指甲,不顾疼痛。不顾已经被咬掉指甲的大拇指正在渗血,哈姆西克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咬的动作,甚至已经开始在咬拇指本身。

    “喂!你别再这样了!”来自瑞典的雇佣兵男子转过身来,伸出左手手打断了哈姆西克的动作。

    神情麻木的男孩虽然愣了一下。但是却开始嘶吼着发出哀鸣:“让我咬吧,不然就杀了我!杀了我!杀……杀……了我!”

    如同卡带的录音机一样,不断以痛苦的语调重复着这样的话,断断续续,透露着曾经经历过的残酷生活。

    瑞典雇佣兵因为心痛而扭曲了表情。同时嘴中咒骂着如此对待这个少年的那些疯子,“怎会弄成这样?真是该死,那群混蛋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样的恶事!”

    已到中年的瑞典男人,他粗暴地将方向盘狠狠扭动,反映出此时内心中的愤怒。

    但就在这个时候,夺目的橘黄色闪光从装甲吉普车的后方突然袭来,长长的火焰尾巴划出一条直线的轨迹,最终从上方掠过了疾驰中的吉普车。

    很明显。这是一枚由重型武装直升机发射的火箭弹类型武器。从射击的角度就可以看出,发射这枚火箭弹的绝不是地面单位。

    火箭弹击中了吉普车的正前方,随后起的熊熊火焰,在空气中传递着强劲的冲击波,吉普车驾驶员的视野一瞬间完全被染了成耀眼的橘红色。

    火焰毫不留情的吞噬着破旧的吉普车,冲击波更是汹汹来袭。将挡风玻璃砸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晶体。

    被震碎的玻璃碎片带着重重的力道,砸到了车内两人的身上。瑞典人再也控制不住手里的吉普车方向盘,变速箱和齿轮都报废了。整部吉普车像玩具一样被掀翻和推倒,车门着地并且向着雪地深处滑动着。

    直到撞上了突起的地面和石块,吉普车才变成了一块橡皮,在猛烈的碰撞后弹上半空,最后还在炽热的火焰中接连翻滚了两圈半。

    哈姆西克就像罐子里的糖果,在吉普车不断的激烈位移中磕磕碰碰,然后撞破了吉普车的车窗,结果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拋出了车子外面。

    如果再过一瞬间,因为继续发出的狂啸而吸气的话,哈姆西克大概会因为吸入炙热的火焰而灼伤他的肺部,并且因此当场死亡。

    所幸的是,哈姆西克连发出悲鸣的力气都没有了,雪一样苍白的的身体,在划过空中后,就在爆炸后的烟雾中残留下划过的轨迹,他撞穿了一处低矮的灌木丛。

    在肩部着地后,直接掉入了一处混杂着冰雪与污泥的地面,在与地面的接触中,柔软的身躯无抵抗力,直直滚动拖行了六米左右的距离才终于停下来。

    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哈姆西克的手脚直接裸&露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但寒冷反而刺激了哈姆西克麻木的神经,他疯狂的大笑着:“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获得自由的喜悦,超过了冰冷的痛苦。

    但喜悦并不能带来力量,强烈的眩晕感充斥着他的脑袋,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疯狂的喜悦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

    就像断了线的木偶,哈姆西克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他晕倒在了雪地里。

    三十秒后,迷茫的意识才逐渐地开始清醒过来,哈姆西克很努力地地移动着昏沉的脑壳,他看到了十米外的路面上,那部近乎摔成废铁的吉普车,底盘正悲剧地朝向夜空,四个车轮悲惨地空转着。

    哈姆西克很努力的想要支撑起自己渐渐麻木的身体,但是骨折了的右肩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

    不过也无所谓了,哈姆西克早就丧失可疼痛的感觉,他挪动着腰部和双腿,在浅浅的雪地里匍伏前进,费力地爬到了吉普车的残骸附近。

    可怜的吉普车,早就被爆炸产生的高压压得变了形,破损而扭曲的深青色外壳旁。那位眼神很锐利的中年瑞典雇佣兵,此时正躺着血泊中,口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英语。“把这个……”

    话都还没有十万,血红色的泡沫从他嘴中涌出,空气中只传来了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雇佣兵因为无力而颤抖的左手,拿出了一个放在收纳盒中的U盘。

    这种东西。貌似也是中国制造的产品,在美国和整个西方世界,都渐渐流行着。不过价格很高,哈姆西克以前也只是在大城市的商店柜台里见过,现在却将之拿到了手中。

    “往东边走……记住。头也不回的往东边走……”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悲伤,中年男子的眼中饱含泪水,“赶快……逃……”

    这一句都还没说完,曾经的瑞典雇佣兵已经是死人,很明显,他再也无法说话了。

    东边是加拿大境内,魔爪公司还有另一群人正等待在那里,以便接应逃出来的两人。

    哈姆西克含着泪水的眼框也微微张开。他满是哀伤的神情。痛苦又重新回来了,从那个死去的中年男人身上,他又找回了活着的感觉。

    但连哈姆西克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疼痛,还是对死亡的恐惧,曾经他以为自己忘记了的东西。现在又开始进入到他的脑袋。

    脱离了暗无天日的地底囚牢,哈姆西克内心深处被遗忘的求生本能。终于再次活跃起来。

    用还能活动的左臂,哈姆西克努力地撑着膝盖。并且颤抖地站了起来。

    他捡起那个被收纳盒裹着的U盘,混合着泥巴与血痂的脚丫,被冻得发紫,但哈姆西克一无所觉,他只是一步又一步地踏着雪地,机械般的前进。

    即使连哪个方向是东边都分不清楚,但是哈姆西克还是听从了死者生前最后的命令,麻木地朝着前方走着。

    他仍然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然后挪动着着沉重的步伐,蹒跚地走着。

    重型武装直升机飞行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锐利的螺旋桨划破着周围的空气,尖锐的引擎声,还有喷气口发出的噪音,渐渐传来。

    附近森林由于强力的风压而发出的摩擦声,敌人已经追上来了!

    哈姆西克回头往上看,他在树林的方向看到了灰色的攻击直升机,那满是凹痕的机体,就像满是皱折的老树一般,美国产的“雄鹿”武装直升机,在很大程度上仿造了华联陆军使用的“黑骑兵”。

    “停止!”一个声音中透露着残忍的男人,正在通过直升机的传音器发出着恶狠狠的警告。居高临下,不容反抗。

    可是,哈姆西克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他没做任何的思考,只是机械般的前进着,与其说无所畏惧,还不如说是麻木和呆滞。

    但美式英语又透过传音器又传了出来,“你这个小野兔,到底想逃到哪里去啊?”

    伴随着残忍的话语,直升机前端的机关炮开火了,灼热的炮弹打在右边的地面上,剧烈的冲击溅起了碎泥块,哈姆西克因受到波及而扑倒在地面上。

    “不听话的宠物,就该要狠狠教训才行!”

    用还能动的左臂,哈姆西克艰难地想要撑起笨拙的身体,但是这时候左侧又传来了强烈的冲击波,哈姆西克被震翻,然后仰倒在地上,并且开始发出微弱的呻吟。

    “看吧!还想跑的话,会死哟。”

    哈姆西克的周围又陆续落下了四五发炮弹,受到炮弹冲击力的推动,哈姆西克在泥泞中痛苦地挣扎着,滚动着。

    好象驾驶员们对眼前的情况乐在其中似的,传音器中传来了谈笑声。

    哈姆西克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不过仍旧拼命挤出最后力量似地往前爬。

    “哈哈,真是可怜的小狗的,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想着……”

    嘲弄声突然因紧张而停止了,只有引擎和螺旋桨的噪音仍持续着,随之而来的是有

    点急迫的撕拉声。

    “发……发现不明地面目标,赶快拉高,我们要离开地面!”但是驾驶员无法继续再说下去了。

    伴随着金属被押碎的刺耳噪音,武装攻击直升机冒出火花而坠落了,哈姆西克抬起头,看到了某种东西插在直升机的机首部分。

    一根金属刺,是一把巨大化的,约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是可以投掷的匕首,炽热的刀刃深深地插入雄鹿武装直升机的机首,并闪耀着赤红色铁屑。

    失去了驾驶员的攻击直升机,无法保持平衡而大幅度地倾斜。最后,在一阵激烈地蛇行移动后,机首向下,朝着哈姆西克所在的位置坠落下来。

    哈姆西克甚至来不及,也没有丝毫力气去跳跃闪避,只能愣在原地,木然的瞪着越来越迫近的直升机残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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