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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在这里郑重地表一个态：谁让投资者不满意，我们市政府就让他不满意！谁和投资者为难，我们市政府就和他为难！”
“哗！”在场的官员一齐鼓起掌来，作为幕僚长同时也是秘书长，王秘书的当场训话，不管得对与不对，大家都得有所表示。大家都知道，在这种场合里，谁敢不给秘书长面，那么市政府就要不给他面了。
听着王秘书长这霸气侧漏的表态，刘永灼和跟在自己身边的安浩宇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苦笑了。
看来，百色的官员们真是穷怕了，好不容易找来一个投资商，恨不得奉在祭台上供着。像这种无条件偏怛投资商的态度，刘永灼在其他的城市也曾听到过一些，但像百色市得这样直白的，可就是独一分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吧，一般来，偏远地区的官员，都是要更直接一些的。
不过，不管怎么，王秘书的这番表态对于刘永灼他们来是善意的，而且表现出了市政府内部各部门之间的和谐，刘永灼用不着担心未来会遇到互相扯皮推搪的事情了。
刘永灼一边带着公司团队的人们跟着鼓掌，一边向秘书长表示着感谢。岳环山走上前来，接着给刘永灼介绍后面的其他官员，官员们有些性格外向，热情如火，有些生性内敛，言语含蓄。
但无论是哪位官员，在与林振华的短暂寒暄中，都流露出了一个相同的愿望：来百色投资吧！
与官员们见过面之后，下一个环节就是少先队员上前献花，刘永灼等人少不得要搂着孩们的肩膀摆几个姿势。让当地的记者和宣传部的职员们拍照。
那些孩们递过来的花束倒是十分新鲜，据他们，这都是老师们带着他们在周围的山上采来的。带着一股山野的清香。
欢迎仪式结束后，刘永灼等人和百色市的官员们分别登车，前往市政府的内部食堂参加欢迎晚宴。市政府是一个诺大的院，但其中的建筑都已十分陈旧。
岳环山向刘永灼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所在地。那也不过就是一座建于北洋军阀末期的两层楼，看起来和过去华扬机械厂在柳南厂区的办公楼差不了多少。
市政府的内部食堂也同样十分简陋，和一所中学的大礼堂没什么区别。刘永灼等人走进去时，发现食堂里已经摆开了六张大圆桌，每张桌上都摆着十几个硕大的盘。盛着各式的山珍野味。
“岳市长，这是不是太排场了？”刘永灼看着这还算丰盛的菜肴，有些不安地问着。
岳环山哈哈大笑：“不排场，不排场，你们远道而来，我们摆一顿便宴算什么排场呢？”
“岳市长，我知道百色的财政也不宽裕，这样一桌酒菜。恐怕花费不少吧？”
岳环山却摆摆手：“刘总。你这就不知道了，咱百色穷是穷，但要论吃点山珍野味，还是非常方便的。你来看，这是野猪肉，这是麂肉。这个是山里野生的松茸，还有这个。这在别的地方可是吃不着的，这是娃娃鱼……”
“娃娃鱼！”刘永灼好悬没跳起来。“岳市长，这好像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吧？”
华夏联邦的法律可是异常严苛的，尤其是最近颁布的生态环境保护法，里面就有着严禁捕猎珍奇野生动物的条例，处罚起来也是相当严厉，不避权贵。
岳环山假装压低声音道：“没事，动物保护协会的会长就在那边站着呢，这是市政府养殖场养的，吃起来也不算犯法。其他城市或许会对这事有些非议，但是在这里，就算是捕猎野生娃娃鱼也不是什么稀奇事。【..m
｜我｜|】”
经这么一，刘永灼也回过味来，感情是打的擦边球，不准杀野生的，那政府就自己养些好了。至于民间，百色这种地方，也没有哪些人闲得蛋疼真的去搞什么动物保护协会。以后或许会有，但不是现在。
岳环山到这个程度，刘永灼也没法什么了。他知道在大山里的百姓都是靠山吃山的，什么二级保护动物之类，对于他们来也就是肉质是否细腻而已。
他指了指这一桌菜，道：“岳市长，就你这一桌菜，如果放到沿海大城市去，没有五千华元恐怕拿不下来吧，像这种野生的松茸，如果拿到一线大城市去卖的话，一公斤的价格要好几百华元呢。”
岳环山叹了口气，：“刘总，你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就是守着宝库受穷啊。你知道吗，我们山里的有些人家，全家的财产加起来，值不了一百华元，可是他们天天用这些价值几百块钱一公斤的山蘑菇、松茸什么的当菜吃。”
“市里为什么不能组织人去采购这些山里的特产，然后统一拿到山外去卖呢？”安浩宇在一旁插话道。
“市里也搞过一些这样的收购活动，可是因为我们这里没有加工的条件，直接运出去吧，路上容易腐烂，而且卖价也不高。我们出山的道路，你们也是看到的，往返一趟，路费都不得了，最终落到农民手里，就剩不下几个钱了。”一个事务官替岳环山回答着。
安浩宇点点头，对刘永灼道：“林总，我倒觉得，我们可以帮助百色建立一个山特产加工厂，提高这些山特产的附加值，这样加工之后再运到大城市里去销售，价格就容易卖起来了。”
“至于技术方面嘛，咱们化工设备公司完全能够解决，烘干、防腐、制罐这些，技术都是现成的。”
“真的？”听到安浩宇的话，岳环山的眼睛闪闪发亮。
刘永灼微微一笑，给对方吃了定心丸：“这倒是不难，我们收购的几家食品厂就有制造食品加工设备的技术，而且完全是目前华联最高标准。用他们的设备加工出来的产品，可以直接通过检验的。”
“太好了！这可把我们山里的那些贫困农民给救活了！”岳环山听后面露欣喜。他这是真的开心。
“大家快入席吧，边吃边聊！”岳环山大声地吆喝着，他深信。刘永灼等人一定是可以给他们带来福音的。
“刘总，你觉得百色市的投资环境怎么样？”安浩宇声问着刘永灼的意见，一行人来到这里考察，主要还是看大当家的意思如何。才好开展下一步行动。
“地利是肯定不行了，至于人和方面嘛……实在是让人无语了，老安，你有这个感觉吗？”
“当然有，当地官员的热情。简直让我觉得无法接受了。”安浩宇摇头苦笑，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回遇见。
“穷怕了呗。”
“来也奇怪了，在别的地方，官员们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暗地里都有些互相排挤的。怎么在百色这个地方，我觉得所有的官员都挺团结的？”
“这也不奇怪，这个地方太穷了，所以在发展地方经济这个问题上。大家的态度是完全一致的。只有把经济发展起来。大家要争点什么、斗点什么，也才有了基础啊。”
“从这点上，投资的人环境，倒是挺不错的。”
“人环境，也不仅限于官员吧？老百姓这边，是不是也欢迎我们来投资呢？”
“这个就不好了。不过，你没看当地这么穷吗。我们来投资，让他们当地的经济能够发展。我想，老百姓应当是会支持的吧？”
“算了，先不乱猜测了，明天市政府不是要带我们去考察吗，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晚安，刘总。”
“晚安。”
刘永灼和安浩宇在招待所的院里转了一圈，交换了一下当天的心得，然后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刘永灼和安浩宇作为华扬重工的高级管理层，享受的都是住套房的待遇。
虽然这招待所的套房设施也已经十分陈旧，但毕竟代表着一种规格。考察团的其他成员住的是两人一间的标准间，他们今天在山路上坐了一天的车，都已疲惫不堪，早就进入了梦乡。
刘永灼来到自己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来到客厅里。他正想脱外衣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有人碰了他一下，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人！”刘永灼一边喝问道，一边向前蹿出一步，然后才回头观望。他这副身体在两年前是当过兵的，虽然兵役已经服完，但练就的身手还算敏捷。
“对不起，对不起。”是一个姑娘的声音。
刘永灼定睛一看，只是屋中央站着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漂亮女孩，穿着居家服装，面有惊恐的神色。看来，刘永灼刚才这一嗓，也把她给吓着了。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刘永灼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是服务员，我刚才只是想帮你脱外套。”姑娘怯生生地答道。
“服务员？”刘永灼满腹狐疑地问道，“服务员怎么会呆在客人的房间里？”
姑娘的脸在灯下显得有点红，她低着头道：“嗯……因为这是套间，我是专门为你服务的。”
“我现在不需要服务，你可以回去了。”刘永灼摆摆手道。
“大人，我不影响你的，我晚上就睡在客厅里，你可以放心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喊我就可以了。”姑娘低眉顺眼地道，看那样，像足了大户人家的女仆。
刘永灼叹了口气，走进了里屋，他找出岳环山的王秘书给他的名片，拨通了对方的号码：“王秘书，不好意思，这么晚，没有耽误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王秘书在电话里热情地道，“怎么，刘总，你有什么指示吗？”
刘永灼平静地着：“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件事，我现在住在市政府的招待所，我这房间里怎么会有个服务员啊？这是你们这里的制度吗？”
王秘书的语气明显地尴尬起来，他支支吾吾地道：“这个事情，我不太清楚。我想，可能是招待所的规定吧。没关系的，刘总。招待所的保卫制度非常严格，能够进入招待所的肯定都是可靠的人。”
喔了个去！
刘永灼放下电话的那一刹那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真是哭笑不得，这里好歹也是政府招待所好不好。没听过还给配通房丫头的。
要起来，百色这个地方青山绿水，养出来的姑娘的确挺养眼的，让她帮着暖暖床，必然是春光无限。可刘永灼毕竟是有教养的人。哪能接受这样的服务。
好歹的，刘永灼终于把那位“通房丫头”给劝出去了，他随后又给安浩宇拨了一个内线电话，一打听，才知道安浩宇那边也有同样的服务。
当然，安浩宇也是正人君，颇有些坐怀不乱的意志，也把屋里提供全陪服务的姑娘给赶出去了。
第二天。岳环山带着几名各委办局的官员一大早就来到了招待所。在请刘永灼一行吃过早饭之后，分乘几辆车开始前往下属的市辖县，考察投资环境。他照旧与刘永灼坐在同一辆车上，车一上路，刘永灼就板起脸开始质问头天晚上的事情了：
“岳市长，招待所在我和老安的房间里安排服务员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件事他们已经跟我了。刘总，你听我解释……”岳环山平道。他早上听两个姑娘都被赶出来了，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是办砸了。
刘永灼打断岳环山的话，道：“岳市长，这件事不用解释，你觉得我和老安是那种会找交际花的人吗？你这是侮辱我们的人品。”
“刘总，你误会了，她们不是交际花，她们都是我们从周围农村挑选出来的，绝对没有做过那方面的事情的。”岳环山赶紧着。
“那就更不行了！”刘永灼这下可真是怒了，“你们这不是逼良为娼吗？岳市长，我真想不到，你们百色市政府怎么能够这样做事，你们难道就不需要对这些女孩负责吗？”
岳环山低下头，道：“刘总，你要怪就怪我吧，我是以人之心，度君之腹了。我们百色这个地方，经济落后，你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投资，我们什么回报都给不了你们。前日王秘书特别来找过我，是他特意安排的。”
“我看你和胡总都还年轻，想着你们也许对这个还有点兴趣，我们也就是这方面还能拿得出手了。”
刘永灼听到这种事情，也知道这是旧时代一流下来的潜规则了，以前肯定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岳市长，你好歹也是民选市长好不好？怎么能干这种拉皮条的事情？”刘永灼真是不知道什么才好了，对方此举，显然是为了讨好他们，刘永灼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
可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没见过的刘永灼就不去了，让他碰上，他就不能不管。华夏联邦立国之处初，就强调人民的自由与权力，是谓人人生而平等，富贵或许有别，但在宪法面前，众人皆是一样。
刘永灼也是深刻接受过这种新思想的人，他无法认可岳环山的这种侵∓犯人∓权举动。
岳环山也知道做错了，他诚恳地道：“刘总，你别生气，你要体谅我们的心情。我们真是穷怕了，看到你们能够过来，我们是又高兴，又担心。”
“高兴是，终于能够看到希望了。担心的是，万一你们看到投资环境不好，转身就走，我们又要失望了。所以，我的幕僚长了，只要是你们投资商提出来的条件，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要一律满足，要让你们在这里吃好、玩好，心情愉快。”
“真的，像你们华扬重工这样大名气的企业，只要你们能够在百色投资，哪怕只投一分钱，对于我们未来将招商引资都能起到莫大的作用。只要能够把你们留下，我们什么都可以做。”
刘永灼知道郁平的是实话，作为一名边远山区的地方主官，岳环山的个人素质并没有多高，他的眼界，他的趣味，也就仅限于此了，所以他才会想出给刘永灼和安浩宇安排女色的恶俗招术。
刘永灼也没法怎么斥责他，只能平静地着：“岳市长，你真的不需要这样想的，我们既然来了，自然就会全心全意地替百色民众着想。另外，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让两个良家女孩去干这种事情吧？一个地区的发展，不能建筑在牺牲一代女孩青春的基础上啊。”
“她们是自愿的。”岳环山叹息着，“市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把她们挑选出来之后，我找她们谈过。她们都，如果能够让家乡富裕起来，她们愿意做这些事情。”
“岳市长，替我感谢她们，不对，应当是替百色的民众感谢她们。”刘永灼轻声地着，“岳市长，让她们回去吧，以后不要让她们做这些事情了。她们还年轻，以后还要嫁人，别误了她们的前程。另外，未来如果我们在百色投资建厂，在同等条件下，安排她们进厂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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