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上,身形巨大的轰炸机如雁群一般飞过,还有为数不少的护航战斗机群,发动机催动着巨大的螺旋桨,不停切割着周围的空气,卷起震耳欲聋的声浪。
这是死亡的奏曲,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上演着生命的悲歌。
高爆炸弹像雨点一样洒落地面,带走了无数日军士兵的灵魂,如同数百年前的先祖一样,将尸骨留在了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第五军团前线指挥部,零时搭起的帐篷被隐蔽在茂密的山林中,通过无线电通讯器,王立文在此指挥着整个庞大的战局。超过十三万的部队,在他的手中起落,征战于棋盘之上。
掀开了悬挂的营帐帷幕,林翔一脸沉痛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份惨白色的纸质文件司令,这是昨日的伤亡报告,已经统计出来了。”
王立文也不言语,默默地将手中的文件仔细看完,才开始了的叹息真是顽强啊,这样的敌人。”随手放下了已经读完的伤亡报告,他从行军椅上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目光遥望不远处的敌营。
“花了三个多月的,我们被阻挡在杭州,居然不得寸进。从来没有一支军队,可以在入侵别人的国家之时,保留着如此的士气。不,事到如今,恐怕只剩下疯狂了吧。”
听着王立文的感慨之言,林翔同样是面色难看,确实是疯狂,日军在穷途末路之际所展现的力量和意志,已经让华军中的不少士兵,开始动摇。如果不是为了保卫国家,如果不是拥有如此先进的武器,如果不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和有军法弹压。
很难想象,该如何去对抗这样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
林翔的眼眸之中,流淌着幽光作为敌人,这些日本人的确可恨,但作为战士,他们的灵魂却是可敬的。”
“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如同野兽一般征战沙场,虽死无悔,果然是一个帝国该有的气魄。但我们也不能落后,华夏一族已经浪费了数百年的光阴,这些人身上的信仰,本来应该流淌在我们的血液之中。看着吧,终有一日,我们也会拥有这样的士兵”
“是啊,终有一日,可喜的是,我们有足够的去等待。”林翔与王立文一起眺望远方,影子在夕阳的拉扯下,变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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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战场,两群怀着同样是富国强兵之梦的亚洲民族,呼喊着各自的口号,厮杀在一起。哪怕是在外表上如何相像,可如今,却穿着不同的制服,握着兵器,凶狠扑杀。
**军没有华军的装备,部队缺乏正规训练,因为粮食的匮乏,士兵的体质更是难以让人满意。但并没有因此而磨灭了他们杀敌报国的心思,多少具瘦骨嶙峋的躯体,用摇摇晃晃的步伐,无怨无悔的扑向前方。
白崇禧与参谋徐祖诒站在两军态势图前,目光坚毅,战事虽然不顺,但在下属面前,身为第五战区的高层,他们不能露出丝毫的怯意和犹豫。必须毫不犹豫的下达军令,翼翼地计算着此战的得失。
徐祖诒望向白崇禧那张略显疲态的脸庞司令,前线士兵对‘火拳’非常喜欢,希望能获得更多这类物资。尤其是在攻坚和消灭日军的装甲车辆上,‘火拳’非常具有针对性,不过就是消耗太快。”
说到这里,徐祖诒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低沉,直到最后,所幸也不出声,只是别过头去,目光有些躲闪。
看着徐祖诒这副表情,白崇禧也是无话可说。**军还有很多战略物资,都被雪藏起来,打算关键时刻再用。对于这一点心思,军中谁人不知?但身为下属,身为臣子,谁又能对姜瑞元表示公然的抵触?
这些武器都是所难以生产补充的,向华联购买也是不顺利,毕竟现在华联也开始限制这类物资的出口,他们都在和日本干架。
“唉,我在和委员长谈一谈吧,先说说张自忠的事情。”
“是,我明白了”
却说白崇禧调川军和庞军北上固守滕县、临沂后,随调孙连仲的第二集团军到徐州的北大门台儿庄布防。
川军和庞军在滕县、临沂分别与两支敌王牌军矶谷师团和坂垣师团浴血缠斗,为保卫台儿庄赢得了。
但是,白崇禧深知川军和庞军装备低劣,实力有限,经不起长期消耗,逐令汤恩伯军团驰援滕县。可临沂方面的援军,却一时无法抽调。
恰在此时,白崇禧得报,津浦路南线之敌,已被迫后撤,局势渐趋缓和。他忙对参谋长徐祖诒说道急电固镇张自忠,令其率第五十九军北返增援临沂。”
“司令”徐参谋长摇了摇头张自忠恐怕不会同意去”
“为?”白崇禧疑惑不解。
“张自忠奉调到本战区来时,曾私下里对我说过,他在任何战场皆可拼一死,唯独不愿与庞炳勋在同一战场并肩作战。”徐祖诒当下便向白崇禧陈述了张自忠与庞炳勋之间的一段宿怨。
那是1930年夏,在中原大战之时,庞炳勋与张自忠都是冯焕章麾下的战将,彼此亲密无间,情同手足。谁知庞炳勋受姜瑞元的收买,率军倒戈,袭击张自忠的师部,张本人险遭其害。
张自忠当即发誓庞炳勋不仁不义,此仇不报,誓不甘休”从此庞张结怨,成为仇敌。
“嗯”白崇禧点了点头,表示理。不过随后又仔细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徐参谋长,请你把张自忠请来,我亲自和他谈谈,我看,他会去临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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