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际,依旧是大雪纷飞,即便在南方,严冬的痕迹仍未完全消失。与往常不同的是,粤桂两省今年由官方出面举办了规模盛大的开春祭典,祭拜天地,以示华夏之正统。
与**党这种深受赤化影响,抛弃华夏文化理念的组织不同,南联对于正统的中国古代文化继承,并不排斥,甚至打出了光明正大的旗号,要为华夏的道统正本清源,剔除这其中那些外来文化的负面影响。
例如和佛学纠缠太深的理学或犬儒主义,也第一次公开将佛教列为外来宗教,而非作为本土文明理念对待。除了禅宗,净土与密宗流派,全都受到打击。主要是失去了以往的政治特权,甚至不允许大规模的公开传教。
官方的祭祀活动中,也严令禁止祭祀那些印度佬,而是开始弘扬本土的祭祀对象。天地山川、有着正式司职的天庭神官、古代圣贤、还有那些曾经为南联的崛起而牺牲的烈士。
呼啸的冷风吹袭大地,旌旗舞空,连成一片,荡起尽波涛。深青色的苍龙旗,上面以紫色的纹路绘有龙首符号,连带着那三朵象征着天地人的火焰,编织成了南联的旗帜。而现在,南联已经正式更名为华夏联邦
高举着苍龙旗,开始对外露出狰狞的杀气。
在祭天天台上,元首李万盛手持青玉锦四灵杖,一头白发挽鬓。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显得有些消瘦和苍老,然而此时却损于他的威严与肃穆。
旁边更是一群元老重臣,就连李宗仁,也须搭乘飞机赶了回来,侯立在侧。而钟泱,则立身于陈泽之后,低调而不引人注目。
按照宪法,祭拜天个华夏联邦最为重要的祭祀活动,必须由元首亲自主持。《左传》有言:国之大事,在祭在戎。而钟泱对于这些古礼,自是相当重视,这并非食古不化,而是对待传统的尊重。
祭天天台是去年初冬时节便已完工,特意选在了广州的北郊,一处地势颇高,而且开阔平坦之处,修了起来。如今开春大祭,正好派上用场,成为祭祀活动的核心平台。
天台高耸,全部以巨大的石板砌成,高三十米,顶部宽敞平坦,设有露台和栏杆。各种镂刻着奇珍异兽、祥云彩霞的精制浮雕,安置于此,落有致。石板之上,更是刻有一些古代的神话寓言故事,以及圣贤画像。
能够参与祭祀的人,都是华夏联邦内部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总共才四十九人。政界、商界、军方三大集团,都派出了各自的代表,前来祭祀。
而在一旁,则是经过千挑万选,挑拣出来的女性神官,负责处理杂务,协助大典的顺利进行。只见她们个个容貌端庄,秀丽美艳,皆身穿七彩霓裳,衬出婀娜身姿。
摆放好祭品之后,便侯立在侧,等待李万盛祭读告文,宣布大典的开始。寒风之下,五色缙云裙缀层层叠叠,只见这些个乌发高扎成流云髻的秀美女子,略施淡妆,却掩盖不住疲惫的神色,想来是大典事务实在繁忙,纤弱的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
其余之人,亦是神色公瑾,不敢有丝毫怠慢。如此重要的公开场合,要是出现了失礼的事情,那可就麻烦大了。更何况祭天大典,如有冒犯之举,便是对上天的亵渎。
一改往日温和宽厚的姿态,李万盛此时目露威严,眼神扫过众人,高举四灵权杖,大声宣告祭天大典开始点火”
话毕,就有四名容貌俊逸的男子手持火把,将露台上四方的筑台点燃,霎时间火光冲天。卷起的阵阵热浪,吹暖了众人的心,见到此景,众人都是面露肃然。点火之后,就是祭读告文了。
只见李万盛拿出深紫色的卷宗,上镶金边,带着丝丝华气。更有精美的龙纹,象征着龙的威严,以及秉承上天的意志。
“悠悠天地,伏惟告之。华夏正统,千秋不易??????”
冗长的告文,主旨意思就是为了向哺育华夏子民的天地山川表达自身的敬意。更是对未来的一种精神寄托,以及表示自身的正统性,要,这在古代,可是皇族宗室的特权。
中国的历朝历代都将祭祀视为大事。古语有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国家有两件大事,就是祭祀与武备。两者并列,可见祭祀受重视的程度。对于一个正式的权力机构而言,祭祀是处军事武装之外的头等大事。
大体上, 三类祭祀分别可以培养古人的三类心理和意识:
一类祭祀培植人们的“敬”,所谓敬天崇地的感激之心,达天人合一之心态。用现代语言说,就是与自然界保持和谐。
二类祭祀培植“孝”心,对父母、先祖的感恩孝顺之心。以此促进社会的代际联系,并对同血缘的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三类对象培植“忠”心,对国家、事业、团队的忠诚、责任、归依之心。以此强化社会的向心联系。
同时,祭祀过程中培养了人们“节制”的心力。所谓节制,就是适当地控制的行为,反对随心所欲,任意妄为。
在中国古代,祭祀既是民间重要的民俗行为,又是国家一项重要的政治礼仪制度,在民间的社会生活与国家的政治生活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故历朝受到重视。祭祀是一类文化,曰“祭祀文化”。
这种大型的官方活动,并非是所谓的封建迷信,而是旨在培养人们的孝、忠、敬、节等品德,以期教化出合格的社会公民,推动社会的良性循环。在这方面,神论简直一是处,民心畏,百恶丛生。
祭天大典虽说只是一个仪式,可周围的几省,各大武装势力纷纷紧张起来。以前沉默不语的南联,打出的是南方诸省联合政府的旗号,如今更名华夏联邦,这其中所表达的信号,就已经相当明显了。
这个组织并非满足于南方两省的地盘,已经开始想要统一中国了。
而打听到李宗仁与莫荣新出席祭祀大典这个消息,就更是证实了这里面的信息。果不其然,192年的2月1日,李宗仁忽然宣布粤省归入华联,成为其中的第一个邦属。新桂系尽起六万雄兵,枕戈待旦,直指桂北。
深青色的苍龙旗,高挂在桂省大地,而李宗仁更是授衔中将,成为了西南方面军的领袖。三军齐动,一连数日,聚于鹿寨,使得盘踞于永福县的沈鸿英部队大围震怖。战事一触即发
雒容镇,境内多丘陵,地势平坦,是为大军扎营所在。雒容镇位于柳州市区东部,鱼峰区管辖,为桂中经济重镇。辖内有钾矿、锰矿、石英砂石、石灰石等矿产,盛产粮食以及各种瓜果,可以作为大军供应。
三万人驻扎于此,等候上峰命令,深青色的苍龙旗居首,其后是绣有蓝狰的军旗。狰为山海经中记载的异兽,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这支部队,属于华联第二军编制,现归李宗仁统属。
军营距离县城不过五里,有着严格的军纪约束,倒也没有出现扰民的事情。土木结构的楼房,在工程队的努力下,很快便建立起来。三万大军井然有序,全都安排到了内里。虽说是临时营寨,但防御力量着实不弱。
深达两米的壕沟,挂着铁丝网的木桩围成数圈,沙袋构建的机枪阵地,水泥浇筑的碉堡。内里更是划分好了防区,各区互相呼应而又管理精细,不可能轻易就被人渗透进来。李宗仁深知兵事,在安营扎寨和内部管理方面,都颇有章法。
一辆军用吉普由远而近,驶向了此处营地,门口的警卫在检查完了证件之后,便敬礼放行。来人正是林虎,这位昔日陈炯明麾下的猛将,自从于南沙军校深造之后,便入职第二军,充当参谋长。
“林参谋长,你总算是来了。”对于这位曾经的老前辈,李宗仁也是礼敬有加。带着笑意,亲自出迎。
林虎身经百战,拥有着非常丰富的军事作战经验,而且其人忠诚勇锐,当日便是对陈炯明不离不弃。在桂系一派,也有着不小的声望,是李宗仁十分敬重的一位老上级。不过两人如今地位倒转,林虎却也不敢托大。
连忙敬上军礼第二军参谋长,见过司令”李宗仁作为第二军的司令官,林虎如今为人下属,理应先行敬礼。军中不比其他,军法森严,这上下级之间,更是有着区别。
见过军礼之后,两人才有说有笑,一起走往指挥部所在。如今军情紧急,可没有时间去搞接风洗尘那一套。更何况,两人都是军人风骨,做事雷厉风行,向来不喜客套。
“司令,当前态势如何?”到了指挥部,林虎便迫不及待的问讲起来。他这次前来,不仅仅是要熟悉新军的作战风格以及武器装备,更是展现才华的机会。担任参谋长也仅仅是暂时,他的目标是日后能独自领兵出战。
“沈鸿英所部的一线部队,正集合在永福县,约五万人。我军前锋共一万人正于鹿寨待命,随时可以发动攻击,突破敌军的防御阵线。”站在精细的航拍军用地图前,李宗仁手握教鞭,对着沙盘一阵指点。
更与林虎细说了敌军的防御布局,有着飞机不断侦查,即使有所漏,但大体的情况早已摸清。
此次共动用大军六万,除了李宗仁的第二军共四万人,还有其余两万的仆从军和地方二线防御部队。他们主要是负责一些辅助性工作,正面战斗依靠第二军足以。
而林虎对于第二军的实力,也不陌生,装备了清一色的制式突击步枪,通用机枪配备到班排。沿着主干道行军,还有军用卡车可用,机动性极强。更是统一配备了营属的155mm口径榴弹炮,这样凶猛的火力,足以压垮沈鸿英的部队。
“大本营的意思很明显,需要我们在一个月内拿下桂林,将桂北纳入怀中。三月份要兵进永州,直逼衡阳。”看着军事地图,此时的林虎,目光灼灼,那是武将的雄心在燃烧。
华联的兵工厂一直是对外保密的,即便是英国人,也不可能得到多少内情。而自从加入华联,林虎这才明白到,这里有着怎样的军事武装。配备着大口径防空机枪的吉普车,已经不稀罕了。
各种坦克和装甲车辆,才让他大开眼界。而高性能的新式战机,更是让他明白到时代的变迁。有着这样的武器和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身为军人,正是大有为的时候。而且陈炯明也支持林虎这些老将的选择,重新回到军中,如鱼得水。
与李宗仁聊了一会儿,林虎便起身告辞,他还要去视察军中的备战情况。
当下,便由黄旭初陪着林虎,视察了各营各班各排的情况,只见刺刀磨得雪亮,枪支擦拭得干净,弹药已按战时配备,大炮架在炮座上,拉炮的卡车,更是维护完毕。
而通用机枪,也支在三脚架上,长长的弹链挂满子弹,弹链的一头卡好在枪膛中。军中士官们还在给士兵讲授作战要领,营房内外,一片战时紧张气氛,只要一声令下,部队便可投入战斗。
见及如此,林虎亦不由暗自赞叹:果然是虎贲之师
三日后,林虎亲往鹿寨,随着担任前锋的第十五团和第十六团,一同攻往永福县,与那里的敌军,发生激烈交战。隆隆的枪炮声,又再次响彻桂北,华联在逐鹿天下的乱世之中,迈出了的第一步。
永福县,这个位于广西东北部、桂林西南端的小县城。原本的宁静生活,而今荡然存,大炮的轰鸣声,犹如狂雷阵阵,不绝于耳。155mm口径的步兵炮,将灼热的炮弹,喷涌向前,撕裂着大地与天空。
翻滚的泥浪,偶尔还带起了人体残骸,浸染着鲜血。当面迎敌的是沈鸿英所部的两个师长,分别是沈鸿英的长子沈荣光以及军中大将邓佑文。能将长子放在一线,足以证明了沈鸿英的决心,在一定程度上也激励了士气。
前线指挥部,林虎正与方福源和吴文雄这两位团长分析者敌军态势,副官李明伟则在一旁负责记录。
“猛攻了半日,敌军居然能坚持得住,沈鸿英纵横两广多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看着不断汇集回来的情报,方福源捏着下巴上的小胡子,轻笑着说道。身为第二军第十五团团长,此次的主攻任务,就是他在负责。
“沈老总的底子我有数,他手下只有邓佑文能打两下子,其余的带兵官不是他的便是叔伯侄子内亲,不堪一击。”吴文雄也是桂系出身,对于沈鸿英的“广西建国军”,更是了解,不然也不会亲率第十六团,与方福源一起担当前锋。
吴文雄对于敌军的轻视,也不奇怪。如今的第二军,光是他的第十六团,就有着独立编制的火炮营。列装有1门155mm口径榴弹炮,36门105mm口径榴弹炮,这样的实力,绝非面前所谓的建国军可比。
线电通讯装置,更是下放到排,随时可以根据需要,呼叫团内的火炮支援。而在工程兵的努力下,甚至已经建设起了简易的临时机场,足够同时停放六十架战机。
永福县南郊,受到敌军一个团的兵力冲击,邓佑文就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坚持到现在。可部下伤亡惨重,这样下去,崩溃也只是时间问题。
“邓叔叔,眼下如何是好?”平日里自视甚高的沈荣光,如今却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养尊处优的生活,消磨了他的意志。遇上这样的硬仗,也只能眼巴巴的求助于邓佑文。
“大莫慌,局势还有挽回的余地。”嘴里虽然是这么劝慰着,可内心之中,邓佑文也不到底还有没有出路。但更担心沈荣光丢下部队逃走,到时候可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临战将逃,历来是兵之大忌。
又是一阵炮弹划破空气的锐响,随着而来的轰鸣更是激起强烈的震荡波,考验着守军的心理极限。如此猛烈的炮火,建国军的士兵何曾见识过简直连绵不绝,光是炮战,就体现出了彼此间的鸿沟。
就在邓佑文还为战事失利而头疼之时,他还并不知晓,一支特战小分队,已经潜入了指挥中枢所在地。
旁边的山林上,十二名身穿迷彩服的特种兵,正拿着高倍望远镜观察着敌军的前线指挥中枢。他们所使用的武器以及辅助装置,都与寻常部队不同,不仅有着线耳麦,身上还套着高强度纤维防弹衣,使用的枪械,也是形形色色。
“通知轰炸机小队,我们找到敌军指挥部所在了。”领头的队长,脸上画着迷彩纹路,加上一身妆扮,卧在丛林中便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分辨。
依靠着红外线探测装置,他们不声不响地清除了敌军的暗哨,得以深入到如此接近中枢的地方。观察着周围的警备强度,很轻易地就能判断出这里便是敌军的指挥中枢所在。不必强攻和生擒,呼叫空军来一次覆盖性轰炸,再行动也不迟。
如此空地一体化的作战模式,恐怕是敌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吧。很快,苍龙旗就能挂满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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