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林直坠而下,重重落到水泥地上,张朗不由吓得双手捂嘴尖叫一声,愣了愣后,便三步并作两步,急跑到谢林跟前:“阿林,你怎么了?”
谢林则是背朝天,脸朝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也看不清他摔得怎么样了。
“阿林,你没事吧,你可别死啊?!”张朗伸手去扶谢林,一脸慌张道,说话声中都带上了哭腔。
“我没事,”谢林却在这时候爬了起来,长吐出口气,“你快去……”
“吗的,你吓我啊?”张朗则又吓得跳了开去,搞得好像遇到了诈尸似的,他一脸的惊异和不满,抬头看了看上面,喃喃道:“这么高都摔不死你,你果然是个变态……”
“你才是变态!”谢林瞪了张朗一眼,“别啰嗦了,赶紧去看看张阿姨!”
“张阿姨?”张朗则是愣在那里,一脸的不解,“为什么……”
谢林却已是转身跑了出去,不过他跑时也是一瘸一拐,显然刚才这一摔,还是受了点伤。
“你的脚怎么了?”张朗不由有些吃惊,急步追了上去。
谢林则一路急跑,绕到了西边,跑到那宿舍楼侧门前,重重地拍了起来,一边叫着张阿姨。
侧门上还装着两扇玻璃,能直接看到张阿姨住地那小隔间。谢林叫了几声之后,小隔间里的灯便亮了起来,随后张阿姨披着件外套走了出来。
见到张阿姨安然无恙,谢林也是松了口气。
他一直有些担心张阿姨遇到了什么意外,所以才急着来叫张阿姨。
只是既然张阿姨没事,那长袍怪人又是怎么跑到六楼的?
谢林心中不免疑惑。
张阿姨看到谢林和张朗,也是不由大吃一惊,忙问谢林他们怎么会在外面。
她也是清楚记得谢林和张朗可是回了寝室的。尤其张朗,在他回来的时候,已是很晚,楼下的门都已经锁掉了,还是张阿姨给他开的。
“张阿姨,快打电话报警!”张朗则是大声嚷嚷着,面上带着一丝悔意,“真是的,刚才怎么都忘了报警了。”
“报警?”张阿姨愣了愣,随后也是有些紧张起来,“出啥事了?”
张朗急道:“我们、我们遇到……”
只是话说了一半,他却是说不下去了,只因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连张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一下,张阿姨反倒急了:“遇到啥了?快说啊,你这孩子……“
张朗则转头看了看谢林。
谢林却是沉默不语。
张朗无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还是别报警了,跟警察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谢林则是转身朝楼道走了过去。
“阿林,别去啊!”张朗急道,却也赶紧跟了上去。
只是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却并无看到有什么水蛭。
于是他们一直走到六楼,可结果却发现连六楼那些水蛭也是不见了,就连谢林寝室里,也是见不着任何水蛭。
只有那扇门仍是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张朗惊异不已,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一脸纳闷地看着谢林,“难道刚才我们是梦游了?”
谢林虽不说话,却同样是惊异不已。
那些成百上千的水蛭去哪了?还有那长袍怪人?
想了想后,他又出了寝室,然后转身朝东边走去。
一路上,也是没见着一条水蛭。
走到楼梯尽头,又来到楼顶天台,结果天台上也不见什么水蛭。
谢林看了一阵,便又走回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那阳台上的栏杆,则是整个都断了下来,看去没遮没拦的,挺是危险。
这时候,张阿姨也终于追了上来,一见到那没了栏杆的阳台,自是不由惊讶万分,又问起了谢林他们。
张朗还是讲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张阿姨说了一遍。
张阿姨听了之后,惊讶之余,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倒让张朗有些急了,拍着胸脯说如果自己撒了谎,到时候生儿子都没屁.眼。
只是说到这个,他却突然想起了阿芸的事来,脸色顿时黯淡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喃喃自语道:“可能我也不会有儿子……”
张阿姨虽仍觉得匪夷所思,但还是相信了张朗所说的。更确切地说,她是相信谢林,如果张朗真是说了谎的话,谢林也不会保持沉默。
而且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张阿姨自己不久前也是遇到了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脚上居然还会长出蚂蚁卵来,所以对于这样的事,她也比别人更容易接受。
随后她还是提议报警,说现在怪事接二连三,还是让警察来查一下的好。
张朗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说现在水蛭和那怪人都不见了,一点证据都没有,警察来了根本就没用,到时候真把警察叫来,说不定还会把他们当做疯子。
张阿姨有些为难了,又询问谢林的意见。
谢林则有些犹豫,不过在想了想之后,他还是赞同先不报警了,因为不管怎样,报警也是没用。
张阿姨只好点头同意,不过又说还是得跟学校领导说一下,至少这阳台上的栏杆断了,得让人来修一下,否则其他同学一个不小心,从这里掉下去,那就糟了。
很快天就亮了,谢林给张朗买了早点,让张朗留寝室里休息,顺便看着门,自己则是去了图书馆。
只不过没多久,他就接到了张朗的电话,又匆匆赶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他看到寝室里除了张朗喝张阿姨外,还来了学校后勤部一领导以及保卫部两个校警。
这后勤部的领导和保卫部两个校警也是接到了张阿姨的报告后赶来调查的。
不过他们听了张朗的诉说后,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说张朗所说的太荒唐了,明显是假的。
那两个校警更是怀疑起了张朗和谢林来,推测说肯定是他们半夜里想偷偷跑出去,因为楼下门被锁了,便胆大包天地想从阳台上直接爬下去,结果把阳台上的栏杆给弄断了,他们还私自动用消防栓上的消防水管,现在又想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来推脱自己的责任。
他们和那后勤处的领导一起严厉地批评了张朗和谢林,说张朗和谢林不守校规,还破坏学校公物,性质很是恶劣。
就连张阿姨和他们保证张朗肯定没撒谎也没用,他们还顺带批评了张阿姨,说她故意包庇张朗和谢林,也是在为自己的疏忽推脱责任。
张朗气得肺都要炸了,忍不住和他们争吵了起来,差点和那两个校警起肢体冲突。
那后勤部的领导和保卫部两个校警则同样有些愤慨,说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校学生工作部和校政务处,到时候张朗和谢林一个处分是肯定少不了的。
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张阿姨不由有些后悔,连连抱怨自己,说自己明知道别人不会相信这件事情,实在不该把这件事情报告上去,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他们自己把阳台栏杆修好,反倒省事,现在却是引来这么大的误会,还让谢林和张朗背处分。
张朗则有些不以为然,劝张阿姨不要担心,说肯定不会有处分的。
中午,便有后勤处两个工作人员跑来把阳台栏杆修了,还将那消防栓外面被谢林砸碎的玻璃换了新的。
下午,谢林和张朗就接到了通知,要他们赔付修理阳台等费用总共五百块钱,至于处分却是没说,似乎就此不了了之。
谢林不由有些奇怪,问张朗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处分。
“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我爸又给学校党委书记打了个电话。”张朗则是一脸神神秘秘道。
“你爸难道是李刚?”谢林不由有些吃惊,半开玩笑道。不过他倒听说过张朗家很有钱,却没听说张朗父亲是当官的。
“切,没想到你也会玩幽默呢。”谢林则是白了白眼,“不过你这一点也不幽默,我告诉你吧,我爸和他以前是部队里的战友,而且一个是营长,一个是指导员,交情还不错,当年打越南的时候,可是一起患过难的。后来他们还一同退的伍,我爸下海做起了生意,他则是调来了学校,一开始是学校保安部的副部长,到现在都混到一把手了。”
“原来这样,怪不得你这么拽。“谢林苦笑道。
“我本来就没犯错,不让那几个家伙给我道歉已经算好的了。”张朗却是一脸不忿道。
“得了吧,说实话他们也没错,换谁也不会相信的。”谢林却说道,然后又留下张朗,离开寝室,准备回图书馆去。
谢林离开宿舍楼,骑着自行车,往图书馆驶去。
一个奇怪的人影和他错身而过,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却是一个头发花白,身子伛偻,脚步蹒跚的老太太。
谢林有些奇怪,心想这老太太来学校做什么。
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看了一眼便骑着自行车去了图书馆。
而他并没有看到那老太走路的时候双眼紧闭,似乎是个瞎子。
只是老太虽然脚步蹒跚,手上也没拄着拐杖,但她走在路上却并没有磕到碰到任何东西,似乎闭着眼睛,也能看清路面一般。
她和谢林错身而过后,便径直往宿舍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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