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虽然来找了些茬儿,也释放了些冷气压,但却并不是很明显,至少十阿哥开始时就没有查觉到,而在这样简单的发作之后,四阿哥也再没做什么举动了,自顾自的与米虫逗弄了一番,然后站起身来,对四福晋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四哥,四嫂,”兰静忙让着说道,“用过膳再走吧。”
“知道你府中的膳食味道好花样多,”四福晋见四阿哥站在那里稳稳的不动也不说话,就笑着对兰静说道,“只是我们府中也还一堆事儿要办呢,下次吧。”
四阿哥眼睛看向十阿哥那边,可是十阿哥明显与他之间缺少了一根叫灵犀的东西,一点都没感觉到,反而继续在那里与欢馨用外星语言交流着,不时的还传出阵阵的笑声,四阿哥见状眉头微微皱了皱,沉声叫着十阿哥,“老十”
“啊”十三阿哥虽然没长着灵犀,却长着耳朵,马上抬头看了过来,眼睛里闪着疑惑,“四哥,你有事?”
“我们要走了,你走不走?”四阿哥又沉声说道。
“走?现在?”十阿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欢馨,再看了看四阿哥,最后忍痛站起身来,“那好吧,我也跟你们一起走。”
“四哥、四嫂、十哥,且请稍候,”兰静又出声说道,“我让人去备了弘晖和十嫂爱用的点心,估计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好了,就劳烦你们一并带回去吧。”
“亏得你还想着她,”十阿哥皱了皱眉,又笑了笑说道,“好,我就替她接着了,只是只有她的,就没有我的吗?”
“怎么会忘了十哥你的呢,”兰静笑着说道,“早就已经备上了,比十嫂的至少要多上一倍的。”
“这是应该的,”十阿哥笑着说道,“我的饭量本就比她大。”
“你很自豪吗?”四阿哥横了十阿哥一眼。
“自豪谈不上,”十阿哥早让四阿哥弄皮实了,对他一般情况下的冷眼、横眼、瞪眼,多数已经不太在意了,依旧笑呵呵不在意的说道,“但也算是件好事吧?吃的多,证明我身子好,证明我有力气,证明我是个男人......”
“老十,”四福晋打断了十阿哥的话,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问道,“你这是在瞧不起饭量小的人,还是在瞧不起我们女人啊?”
“没,”十阿哥这才想起四阿哥就是个饭量少的,忙陪笑着说道,“我谁也没瞧不起,我只是说我自己必须得吃的多才会有力气,不比四哥不吃也有力气,吃了就更有力气......”
“十哥,”兰静见十阿哥话说的有些乱,忙从小墙手中接过点心匣子塞到他手里,“我看您现在的力气就不大够了,赶紧用些点心吧,看看是你爱吃的不?”
“没错儿,”十阿哥还真的掀开点心匣子看了看,“是我爱吃的,不过,我最爱吃的还是你那九子粽。”
“端午的时候送去了那么多,十哥还没吃腻啊?”兰静摇了摇头,“行,既然十哥爱吃,管它是不是端午呢,这两天我就包它几锅,通通给您府上送去。”
“行了,点心也拿了,走吧。”四阿哥淡淡的插进话来,说完也不等人应声,就抬腿迳自朝外走去,四福晋快速的跟兰静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跟了上去,十阿哥将手中的点心匣子交给自己的随身太监,冲兰静笑笑,也往外走去了。
兰静也跟上将他们送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欢馨和米虫已经不在厅里了。
“大阿哥有些犯睏,奶娘带他去睡了,”小楼赶紧对兰静说道,“大格格刚才在外面没玩够,奶娘又带她去了,奴才已经吩咐过,不要呆在太阳地里了。”
“嗯。”兰静点了点头,一边往卧室走去一边对小楼她们道,“给我更衣吧,我有些累了,想先歇一歇。”
“主子,”小楼提醒着兰静,“您还没用晚膳呢。”
“不用了,我没觉得饿,”兰静摇了摇头,又想到一件事吩咐下去,“对了,去告诉富察格格和乌苏格格,一会儿就不用过来立规矩了。”
回到自己的屋中之后,兰静换了衣服,摘了钗环,靠在她让自家作坊做出来的躺椅上,闭起了眼睛,小楼轻手轻脚的为她盖上薄被,又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兰静虽然闭着眼睛,但却并没有睡着,她觉得累,其实也不是身体上的累,前段时候的忙碌,在十三阿哥和恬然出发之后,她已经狠狠的返了好几天的乏,累劲儿早已经过去了,至于要照顾两个孩子,这就体现出特权阶级的好处了,什么脏活累活,自有别人去做,兰静只负责和孩子玩就好,又哪里称得上累呢?
兰静的累,是心里上的,但与其说是心累,不如说是心焦,当然,并不是为了四阿哥。虽然今天因为四阿哥的生气,让她有了一些担心,也摆出了相应的低姿态,但她却并不怀疑四阿哥会在事后对自己做什么重大的报复举动,更不觉得他会存着想给自己制造恐怖的心理,让她患得患失,随时担心着不知何时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或是靴子什么的。
所谓不知者不罪,十三阿哥当时可是说自己不知道这诗是四阿哥所写的,才会将它认为是情诗的,虽然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但康熙不知道,四阿哥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再说以他与十三阿哥的交情,只要十三阿哥没对自己厌弃,想必四阿哥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太过份的事情,估计最多也就是象康熙这次一样,找个时机戏弄自己一番。
兰静的心焦,很大程度上还在于她自身,在十三阿哥身上,自从她成为皇家中人之后,不可否认的是,有许多事情上方便了,虽然她不能经常出府,但一个吩咐下去,还是有许多人给面子的,不只是她,就是马尔汉和关柱走出去,别人也另眼相看几分,由此也就免不了会有些亲戚族人,打着十三阿哥和自己的旗号在外面招摇的。
象是大伯母和自己的那几个表哥,象是二姐的婆家人,虽然一个在京城,一个在盛京,但同样都有这些不安分的事情出来,这还只是关系比较近的,那些个虽算起来有些几杆子才能打的着关系,但却久不往来的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而十三阿哥和阿玛因着自己怀了身子,然后生孩子,再然后照顾孩子,又为恬然出嫁的事儿忙碌,总不得闲,又不知隐下了多少,虽然各个皇室宗室家差不多都有这样的亲朋,但真要到了要紧的时候对景儿起来,往轻里说是“约束亲属不力”,往重里说,就是“纵亲为虐”了,而象十三阿哥这样历史上有前科的,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他的一条罪状了。
康熙四十七年,这个清穿文中最重要的年份已经越来越近了,虽然有些事情改变了,但大局上却还是没太动的,兰静不知道,十三阿哥是不是还会重走历史上一夕被打落云端的路数,能不能封爵,能不能被重用,甚至被不被圈禁,兰静都觉得可以不太去理会,最重要的是,十三阿哥的身子不能有事。
但是,据说十三阿哥的腿是在被圈禁的时候弄坏的,然后又因为心情郁结下加以了恶化,他的心情兰静可以加以规劝缓解,虽然未见得能起到根本性的作用,多少总能强一些,可是圈禁之处的条件,又要如何去改善呢?不是兰静总惦记着十三阿哥会被圈禁,她也有想过到时候找个办法,让十三阿哥生上一场病,好不用再跟着去那个事发之地。
可是后来兰静又记起,历史上的那时候,康熙可是把所有的成年阿哥都圈起来了,只不过十三阿哥圈的时候长一些,当然啦,能少被圈一些时候总是好的,所以兰静一边依然在为十三阿哥能在那时候恰到好处的生病不时的盘算着,以期能想到一个完美的、不会令人生疑的法子,一边也在想主意,让十三阿哥在被圈禁的时候,能尽可量的少受些罪。
兰静不知道十三阿哥到时候会被关到哪里,二月河是说在养蜂夹道,其他清穿文中也跟着用了这个名字,可是自她穿到这里来之后,却是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有可能是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阿哥和其他皇室宗室的人被圈禁的,其他人好端端的,自然也不会跟她说这种地方,而她当然也不好去问这个的。
虽然不知道阿哥们会被圈到哪里,但想到十三阿哥的腿是受了风湿,那么自己想的主意当然要以保暖防湿为宜,兰静已经开始收集羽绒了,先开始她收集的鸭绒,后来发现鹅绒更长、更细、更软些,就改为取鹅绒,取完之后,一点点的弄净,一点点的烘干,然后密密的缝制成护膝、裤子,以及上衣和手套,因为她要做到又厚又暖,所以弄到现在才只做出了半套,不过,好在还有些时候,鹅绒的收集也是从府里到庄子不间断的进行着,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到时候怎么着也能为十三阿哥准备出三套替换的了。
兰静在为十三阿哥的命运而担心着,却不知另有人也在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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