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看得真切,来者竟然是当今圣上钦宗皇帝李珏!他愣神,连忙迎了上去,一撩袍袖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微臣淮南道观察使兼山南东道观察使张士诚,恭迎皇帝陛下!”
钦宗皇帝冷冷地看了张士诚一眼,说:“起来吧。”声音不大却颇含威严。
张士诚毕恭毕敬地说道:“谢陛下!”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周身全是冷汗,心道:“陛下怎么凑巧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不扯呢么,临安王刚刚被囚禁在左边那一片厢房中。必要地话……”想到这,他不敢抬头看皇帝,心中却已隐隐露出杀机。
钦宗皇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表面上不漏声色,望向何玉道:“你是何人,见朕如何不来跪拜行礼?”
何玉冷笑道:“哼哼,狗皇帝,你竟然找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十五年前的血海深仇,今儿个先找你算上一算!”说完,他突然展开鬼魅一般的身法,径直冲向钦宗皇帝,却不料半空中落下一排箭雨,把去路尽皆堵住。
何玉此时手无寸铁,心中暗暗懊悔:“糟了,太心急了!竟然忘了把唐川的古剑拿过来用用。”一击不中,已经失去了偷袭的最佳时机,他来不及多想,只得反身向后驻足站定。
何玉见对方人多势众,一时间讨不到什么好去,也不看张士诚那种奇怪的眼神,直接后退抓紧何兰的手臂飘上房檐,向东边逃遁。
两旁侍卫看了一眼皇帝身后那名将军,作势欲追,却被他摆手制止,毕竟,他们此间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钦宗皇帝。
张士诚见强援已失,自己孤掌难鸣,只得将邪念收起,先看看皇帝如何发落。
“得救了……”唐川又呕了一口血,此时虽然重伤在身,心中却安定得多。皇帝在前,王爷安全了,想到这,他心头一松,神智变得微弱,紧接着就昏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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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轴在平坦的官道上骨碌骨碌地转动着,三个人或坐或躺挤在车厢中。
朦胧中,唐川嗅到一阵醉人的香气,感觉自己躺在一块柔软而温暖的抱枕上,一如母亲的怀抱一般,可是那香气却仿佛带着青春的气息,似乎就是从抱枕上散发出来,不同的是,这次换成了抱枕抱着自己。
“好柔软,好舒服啊!”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双腿下面也垫着一块枕头。不同的是,这块枕头结实、有弹性,虽然比头上枕着的这块稍逊了一些,也是别有一番感觉。
唐川的头就随着马车的韵律晃动着,奇怪的是,枕头也就随之一起晃动。虽然马车驭手的技术非常精湛,可仍然面不了一些轻微的颠簸,这是马车先天的不足,无法弥补。
他依稀记得之前在电视上看古代的枕头全都是方形的,邦邦硬的,自己之前枕过的几个枕头也都是如此。可是自己枕着的却是软软的、暖暖的,难道这是进口的枕头?
“这皇家的东西就是新鲜,就连枕头都让人感觉这么舒服!”想到这,他下意识地拱了拱,一阵快意也随之而来,虽然已经感觉到这有可能不是枕头,却不愿就此醒来,可是好景不长,因为他突然听到两只枕头发出了声音。
“你醒了!”两个女生同时叫道。
唐川只好微微睁开眼,眼前的物事不禁使他心神一荡,原来这枕头竟然是雨子的胸脯!他下意识地朝腿上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腿竟然横放在小英的腿上!
雨子脸色潮红,神情羞赧地说:“唐桑,你好点了么?”
唐川斜躺在两人怀中,闻言立即把眼睛闭上,故作伤痛地说:“哎呦,痛死我了,浑身难受,让我再躺会……”他不敢再看,连忙把头别到内测,趁机把脸在雨子的胸脯上蹭了蹭,心道:“赶紧爽爽,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咯!”
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一点,他竟然将耷拉着的手臂抬了起来,在一阵心慌中颤颤巍巍地搭上了雨子的脖子。
“老天保佑,可别让小英看出破绽来。”
雨子被唐川搂得越发紧了,不禁脸色通红,心中虽然开心不已,可是表面上却以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了一眼唐英。短短几天,她发觉自己和唐英一样,已经喜欢上了唐川,可是唐英是个醋坛子,她只好把表面工作做足,好不容易挣得了一个怀抱心上人的机会,一定不要轻易让他溜走。为了心上人,她可以付出一切,更何况将他的头抱在怀里的那种充实感觉使她不忍释怀。
男女之间的事情,你情我愿就是互相温暖,一厢情愿就是耍流氓。所以唐川虽然感觉自己是在耍流氓,可是雨子那边却觉得是两情相悦。
唐英知道唐川身受重伤,随军太医嘱咐过不宜妄动,此前在仓促之中被雨子抢了个先,本来没什么想法,可是这会他醒了,竟然反搂上人家,心中登时酸溜溜地,想到他是病号,却又不方便发作。
一阵兴奋过后,唐川感觉到一阵疲倦,除了生出反应的下体龙精虎猛之外,周身都笼罩在一阵无力之中,胸腹和背部还在隐隐作痛,这次似乎真的是受了内伤,幸好身边的玉人用身体带给他些许安慰,要不然,他又要在心中哭爹喊娘了。他记不清自己在短短数月之间受了多少次伤了,不过除了这次之外,都觉得比较憋却,如今被至少有一对36E酥胸的萝莉抱在怀中,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的因祸得福来庆祝一下。
马队穿过均州、商州、来到了京畿道境内的蓝田山下。蓝田地处秦岭北麓,东南三十里外的蓝田山中盛产美玉,又是关中通往中原的要道之一。战国时期,此处屯有重兵,秦国君臣调兵遣将的军事重地,也就是传说中的蓝田大营。
唐川之前昏睡了几天,随后从唐英的口中得知,何兰竟然一路跟踪他们,并且趁羽林卫防卫松懈的空隙将雪蛤玉露丸交给唐英喂自己服下,所以本来很重的内伤,现在已经没什么妨碍了。何家兄妹这几乎等于是以德报怨,他一时间感慨万端:“我唐川何德何能,竟然被她如此眷顾。”
六千人的羽林卫亲兵在山下扎营露宿,唐川忽然发觉离长安越近,戒备就越森严,就连自己跑出去撒泡尿都有人盯着。看来如今的朝堂波谲云诡,就连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都不敢掉以轻心。
看来钦宗料定临安王一路上有危险,故而不惜冒险离京亲率禁卫前来迎接,却不未罚罪魁张士诚,连一指头都没动他,甚至感谢他照顾好了临安王,没有让叛逆得逞,可是这张士诚明明就是胡惟庸一党。这让唐川百思不得其解,这皇帝到底是昏庸到不明是非了,还是心里有什么打算?
在他看来,要是就地干掉了张士诚,剪除了胡惟庸一根重要的羽翼,以后岂不是会少了很多麻烦?不过这样也好,等到下次遇见的时候,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两招之间就被人家打得爬不起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要是他刚来那会,还可以接受,可是自己之前已经拳打东洋倭寇,脚踢瞎子书生,怎么还会发生这种情况?他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明白,自己虽然学会了洗髓经的内功,可是在招式和内功根基上面,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之前两战全胜也有一些运气成分在里面。
羽林卫露宿的帐篷等物比较完备,唐川自然不好意思再和两个女孩挤在一起,想到自己日后可能就要在长安混了,这风评也是要注意一些的,若是在军中留下了登徒子的名声,以后在自以为很正经的正人君子面前可就不好看了,这毕竟是在古代,男女之防虽然较宋、明、清时期要松懈一些,可是禁忌颇多的儒学仍然是唐朝上层最尊崇的学说。虽然之前有过同帐的经历,这回唐川却不敢造次,在被其他人得知自己伤好了之后,只得乖乖地自己睡到一张单人帐篷里。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正当唐川细细回味雨子那柔软饱满的胸脯的时候,一个羽林侍卫在帐篷外喊他,说是陛下有请。
“皇帝找我?”唐川心头一惊,不敢怠慢,连忙爬起来出账随那羽林卫去皇帝的中军大帐。一路上,他本来想探探这侍卫的口风,看看皇帝有什么事召见自己,可是转念一想,人家不过是个跑龙套的,这么“机要”的事情怎么会知道。
“听说伴君如伴虎,我可要提防着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