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恶战更是打得空前惨烈,两国的军队以辽国的草原骑兵最为精锐,可是宋国的军队却依靠汴梁城这个坚城与新型武器的合理使用,与天下最强的辽国铁骑打了个旗鼓相当,连续两天的强攻,汴梁城的多处城墙遭到了严重损坏,而辽兵更是损失了一万多精锐的骑兵,连城外的护城河都被鲜血染红了,这一仗双方可以说各有胜负,见到双方死伤累累的惨状,吴崖子这才知道自己以前在书本中看到的血流成河不是那些文人墨客平白想象出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辽国铁骑停止了对汴梁城的强攻,不过辽军却并没有退兵,也不知他们心中打的什么鬼主意,而吴崖子与韩世忠则忙着修补破损严重的城墙,并修复已经损毁严重的投石机与巨型长弓,以便进行下一轮的较量,任谁都知道现在的战斗远远没有接受的兆头。
就在吴崖子与韩世忠守着城头无所事事之时,皇宫一名太监下旨招吴崖子入宫见驾,并叫他狙击辽兵的事情暂时交给大将军韩世忠处理。
吴崖子顿时大感意外,辽军现在只是在城外做短暂的休整,汴梁城的危险还没有完全解除,为什么宋徽宗这么着急的招自己入宫呢。
韩世忠显然认识那名传令的太监,于是他向那名太监询问究竟。
那名太监左右看了一下,见这里没有外人,这才低声对他们两人说道:“吴将军与韩大将军大概还不知道童贯元帅与蔡太师已经在皇宫面圣了吧。”
听那名太监这么一说,吴崖子顿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蔡京造反不成,他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对,怎么他敢大摇大摆的去见宋徽宗那昏君呢,他就不怕宋徽宗把他宰了下酒吗。
韩世忠连忙向那名太监询问原因,只见那名太监用尖尖的女声答道:“本来蔡太师造反的事情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所有人也都认为蔡太师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可是大内的杨戬杨总管却为蔡太开脱,并信誓旦旦的对陛下保证蔡太师与此次叛乱毫无关系,而陛下一向又很信任杨总管的话,在杨总管的安排之下,陛下又见面了蔡太师一面,蔡太师见面之后更是对陛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哭了好半天,陛下一向心软,见状之后便原谅的蔡太师以往的过失。”
吴崖子暗道见过昏庸的,没有见过如此昏庸的昏君,蔡京这谋反大罪可是天理难容的事情,想不到那昏君既然毫不计较蔡京篡夺他们赵家的江山,只怕商朝的著名昏君纣王也要比他强上一些。
于是吴崖子询问道:“陛下不会不知道这次攻打皇宫的都是太师府的人吧,陛下怎么会毫不计较蔡老贼的叛乱之罪呢。”
那名太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攻打皇宫的叛军大都来自江南,蔡老贼已经把叛乱的罪名推到江南方腊身上了,所以陛下才会原来蔡太师的。”
张岩松在一旁追问道:“可是那群叛军都是从蔡老贼的太师府发动叛乱的,陛下怎么会相信蔡老贼的胡话呢。”
那名太监答道:“张将军说的极是,可是皇宫之中有杨总管为蔡太师说话,再加上陛下也不怎么相信蔡太师会叛乱,因此陛下才会谅解蔡太师的,至于其中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吴崖子冷笑道:“就算蔡老贼再怎么指鹿为马,我们有林宽这样的人证在手,只要我们把林宽交到陛下手上,我倒要看看那时蔡老贼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张岩松反而泄气的说道:“这次叛乱的队伍大都来自江南,我看蔡老贼一定有一套委过于人的方法为自己开罪,再加上杨戬那家伙为蔡老贼说话,只怕我们依然扳不倒蔡京那老贼。”
听张岩松说起杨戬的时候,吴崖子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自己一前在电视剧中看到的二郎神杨戬来,不过他们绝不是一个人,对这个太监杨戬自己知道的还真不多,自己也就知道这个叫杨戬的太监总管与蔡京,高俅,童贯并列宋庭的四大奸臣,只看世人对他如此评价,就知道这个没有拿货的阴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吴崖子协同张岩松,另有几人带着被五花大绑的林宽一起进来皇宫,现在的吴崖子因为身负平叛的大权,所以他的身份也大大提高,所以他进宫带着自己的家将随行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本来耶律秀也打算与吴崖子一起进宫,可是吴崖子想起她的身份,便拒绝了她,不管怎么说耶律秀也是辽国的公主,再加上她来宋国只是以私人的身份前来的,如果她去了,说不定会被蔡京倒打一耙,说自己勾结辽国图谋不轨也说不定,如果真那样的话自己就麻烦了。
当吴崖子来到皇宫大厅的时候,蔡京童贯等人早就等候吴崖子多时了,蔡京见到吴崖子之后,脸上不但毫无恨意,反而一脸开怀的笑道:“这次叛军攻打皇宫,多亏了吴公子力挽狂澜击败叛军,陛下才能安然无恙,刚才我还与童元帅还在说要一起在陛下面前为吴公子进言,希望陛下这次要重重赏赐吴公子呢。”
吴崖子听了暗自佩服起蔡京的演技来,由于自己突使横手,不但使蔡京改朝换代的千秋大梦成为泡影,而且他还要面对宋徽宗与满朝文武的质疑,要说他不恨自己,任谁都不会相信,想不到他居然还可以对自己保持微笑,虽然他心中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蔡京这老贼回到现代去做演员的话,一定可以获得一个最佳演技奖,这一点自己可以为他打包票,于是吴崖子笑了笑说道:“可是这些叛军均来自太师的府上,不知太师对此事作何感想呢。”
吴崖子这话几乎明说这次叛乱的军队就是他幕后操控的,蔡京听了却装出一付愕然的模样说道:“竟有此事,不知吴公子将那些叛逆抓住了没有。”
吴崖子目视蔡京道:“不但抓住了,我还把他带到皇宫里来了呢,此人是来自江南的林族,他说攻打皇宫是受了太师的授意,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蔡京听了身子猛地一震,显然他没有料到林宽会把给他咬出来,事实上林宽直到现在还在为蔡京死扛,不过吴崖子当然不能对他实话实说了。
蔡京目露凶光的说道:“苍天在上,虽然以前林宽在我的府上待过一段时间,但他造反的事情我确是一无所知,想不到他今日造反失败,反而陷害起本相来了。”
吴崖子听了冷笑道:“这就叫人感到奇怪了,我只是说擒住的人是江南林族的人,却没有说出他的姓名,想不到太师居然可以一口叫出他的姓名来,如果说太师不是此人的后台的话,那就叫人费解了。”
蔡京听了脸色不自然起来,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说了漏嘴,就在他想找借口掩饰此事的时候,不远处一阵脚步声响起,原来是高球父子来了。
蔡京借着与高球父子打招呼的机会,避开了吴崖子的质问,刚刚进来的高衙内父子两人均是一付神采飞扬的模样,任谁都知道他们现在是朝廷中最得意的人了。
这样难怪,就算蔡京能够把此次叛乱的事情嫁祸的别人身上,宋徽宗也会因为此事对他心生间隙,而童贯受了蔡京的牵连,他的处境也有些不妙,而高球父子却在这才平叛之中却立下了大功,不用说他们的风头也可远远盖住蔡京童贯两人了。
接着高俅父子与蔡京童贯闲聊起来,他们之间一边闲谈一边不时大笑,就像不久前的那场叛乱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吴崖子见了心中暗叹,看来政治就是这么卑鄙的一件事情,不久前高俅父子与蔡京还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而现在他们却在一起谈笑风生,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一般。
吴崖子见了顿时心生反感,并暗道自己今天真是晦气到家了,要与这么一群口不对心的家伙在这里苦挨时间呢,好在这时宋徽宗在如琴公主的陪伴之下也来到了会客大厅,要不然吴崖子非被活活闷死不成,不过吴崖子见到如琴公主满脸忧色,他心中不禁暗叫不妙,看来那个太监总管一定把宋徽宗又给忽悠傻了。
接着宋徽宗向吴崖子询问平叛的经过,吴崖子则白擒住江南林宽的事情上报给了宋徽宗,接着宋徽宗命令吴崖子把林宽带了上来询问究竟。
而高俅父子则向林宽逼问谁才是他背后的指使之人,林宽则一口咬定是江南的方腊授意他这么做呢,听林宽这么一说,一旁的蔡京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只有吴崖子心中暗恨,接着他向蔡京问道:“太师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处置林宽与他的属下呢。”
蔡京虽然想保住林宽,但他也知道此事绝无可能,弄不好还要把自己搭进去,于是他一甩袖子说道:“既然证据确凿,本相建议立刻将林宽与他的一众手下全部推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吴崖子与张岩松对望了一眼,暗道蔡京是要杀人灭口了,被五花大绑的林宽听了则脸色大变,他之所以不肯招出蔡京是幕后的指使之人,就是希望蔡京能够找机会把他保住,却没有想到蔡京为了自己的安危,决定牺牲自己,于是林宽挣扎着想要说话。
吴崖子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只要林宽反口指证蔡京是这次叛乱的幕后黑手,就连宋徽宗也找不到庇护他的理由,要不然他怎么对天下的臣民交代这件事情。
蔡京身后突然闪出一人,他飞起一脚将林宽的下颌骨给踢了个粉碎,那人出手之快,连吴崖子与张岩松这等身手的高手都来不急阻止。
林宽已经变成这个模样,自然不能再说什么了,而蔡京则在一旁从容的说道:“罪该万死之人,还敢出言辱骂圣上。”
吴崖子见了暗叫厉害,想不到蔡京寥寥数语,便可他派人封口的举动给带了过去,吴崖子见到林宽被如狼似虎的御林军待下去行刑的时候,可以想象林宽心中是多么的后悔当初没有把蔡京给供出来,但他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过林宽毕竟在蔡京的府上待过,所以他也无法置身事外,于是蔡京泪流满面的向宋徽宗认错,并把丞相的印玺交了出来。
吴崖子当然明白蔡京这么做的用意,只要蔡京暂时交出大权,他就可以获得宋徽宗的谅解,而高俅之所以与蔡京为敌,就是窥视他手中的相印,只要蔡京交出丞相的印玺,高俅便不会揪住此事不放,那样的话他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接着宋徽宗由于众人商量起汴梁城外辽兵的事情,吴崖子提议道:“众人都是城外的辽兵是蔡太师引来的,虽然我知道绝无此事,但我看为了释众人之疑,也只有请太师劝退辽兵了。”
这次轮到蔡京暗叫厉害,如果自己说与攻城的辽兵没有关系,这摆明自己不想帮朝廷度过危难吗,而要是自己承认可以劝退辽兵,那不就等于对众人明说辽兵是自己勾引来的吗。
蔡京摇摇头说道:“吴公子此言差矣,我见不到辽军的统帅,又怎么可以劝他们退兵呢。”
吴崖子笑笑说道:“这好办,只要太师在城头向辽军发出招降的喊话就行了。”
吴崖子暗想萧可为是蔡京勾结来的,如果蔡京上城头山萧可为劝降的话,萧可为知道后不气个半死才怪呢,如果萧可为认为是蔡京已经出卖了他,这才叫他损兵折将的话,说不定他会把蔡京放他入关的事情给当众说出来,那样的话就算蔡京再能说会道,他也百口莫辩了。
高俅也想看蔡京的笑话,他在一旁随声附和道:“吴公子的提议相当不错,还请陛下恩准此事。”
宋徽宗也知道蔡京一向与辽兵关系密切,如果蔡京出头的话,说不定可以真的劝退辽兵,于是他点点头说道:“既然吴爱卿与高太尉都这么说,那么就依二位的意思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