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胶肯定要经过硫化的,不硫化的生胶弹性低不说,一受到外力挤压就会变形,密封没压力的东西还可以,但只要有了压力差,不消半会工夫,生胶做的密封圈肯定是要被挤掉的。
暖水壶刚灌水后是肯定没压力差的,但等到里面的水冷却后,那就有了压力差了,所以,生胶肯定不行。
做个炕不是不可以,但木结构的房子,做炕还是存在风险的,万一哪天晚上起风,这一烧可就是一大片,建安不像是长安,一个个的坊区有坊墙隔离,每家每户间又有山墙(两户相邻的建筑之间的一堵高过房顶几尺的砖墙火土墙,用以防火)隔着,建安此时的房子,还有不少是茅草铺的屋顶的,冬天天干物燥,一点小火星都能引起大火。
王况还记得自己以前小时侯,家乡有个老人晚上烤火盆,结果引起大火,将整条街的上百间房子全烧了,那个骇人场景,王况至死都忘不掉的。
所以,即便要做炕,也要做的万无一失才行,王况以前没做过,他可不想拿自己当试验品。所以,这事只能先搁着,以后有了解决办法再说。
好在即便是温度会降到零下,盖够了被子,也不怕冷,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一想到取暖就坐不住了呢?还是骨子里的享乐主义作祟哦。
整个王家,都已经被改造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些收尾工作没做,在孙铭前指导下的改造工作很是成功,基本上处处都透露出一种和谐不造作的气息,仿佛那建筑就该那样的,那树木花草本来就在那里,搭配的很是恰到好处。
这让王况想到了一个问题,许多东西,你单单拿出来看是好东西,但是跟其他东西一配,就会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和其他东西不协调,就像你在一个庙里的大殿上,看见一个冰箱一样别扭。
还是文化背景不同啊,后世,已经丢掉了太多的传统东西了。
孙铭前最近都是乐呵呵的,大概是有事可做的缘故,也是因为孙二和李大胆被派去长安了,不然这许多活肯定都是孙二他们揽着做了,他孙铭前也只有在旁边干看的份。
你让一个一直在忙着的人突然闲下来,他会憋得慌,孙铭前就是如此,王况来到富来客栈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没事可做了,该做的,王况都比他做得好,所以这几年可把他憋得够呛。
而同样,对于一个一直很懒的人来说,你要他一下子勤快起来,那他也是很难受的,王况就是这样,偶尔让他做点什么是可以,你要让他跟孙铭前一样准备个婚礼都要准备几个月,他也要被憋死。
经过这次的婚礼准备,王况发现了这个问题,决定以后还是把富来客栈放手,让孙铭前去管了,虽然自己是个散官,也是被李老二莫默许了可以从商的,但还是要收敛点的好,以后的产业,要么就挂在孙家名下,要么就挂在林家名下就是。
猛然间,王况发现,王村仅剩的自己兄弟三个,王凌是官身,自己是官身,将来王冼肯定也是要入仕的,这以后家族的产业总是要有人打理吧?不能总挂别人头上,孙铭前父子是没问题,但不能保证他们的后一辈没问题。
林家也是一样,暂时没问题,但等到今后过上个十几年,几十年,也是说不准的事,看来,得让王凌抓紧造人计划了,早点培养出接班人来,至于自己,年龄还小,可不想这么就搞出几条人命,太早生育对后代的发育不好。
好象孙药王对妇科儿科是有一定研究的吧?嗯,得把这老头招来,让他帮着瞧瞧才是,用什么来吸引药王注意呢?对呀,臭蒿呀,治疗疟疾的良药,不愁这老头不动心,后世是个中国人都知道,青蒿素能治疗疟疾,准确的说,是青蒿中的一种,叫臭蒿的,但王况可分不出青蒿臭蒿,没关系,孙老头知道就行。
抽个空,找了孙铭前商量了下,听说是想把孙神仙给招来,而且王况保证孙神仙肯定会来,于是就把坐镇在富来客栈的孙掌柜给叫了过来,商量了下,决定经由富来客栈的各个分号的伙计传播出去,说是建安有人有办法可以治冷热病。
据说孙老头很喜欢跑西南大山里去找药的,所以,王况估计他这会多半是在西南地区,要等到他得到消息赶来,估计最快也是要到明年夏了。这没有网络的时代,信息传播就是慢,没办法的事。
眼看就要到十月底,这天,孙韩氏带了几个老头过来,说是从扬州请来的裁缝师傅,来为王况做衣服,本来是早就该做了的,但孙韩氏说是建安的裁缝手艺不大好,非得要去扬州请来,所以就拖延到了现在。
自然,小娘子那边是不用愁,早在长安的时候,林家人就已经备好了的,除了她自己做的一身喜服外,家里那么多老妈子丫环之类的,每人帮着做一点,也是不少,当初从长安出发回来的时候,王况就看到了小娘子的行李中,衣箱就好几个。
这个时代,裁缝还是很少的,一般人穿的衣服,不是阿娘做的,就是妻子姐妹等帮着做的,只有一些正式场合要穿的衣服才会请了裁缝来做,建安一个小县城,也就那么一家裁缝铺子,没有竞争,手艺当然比不上扬州这样的繁华之地。
但是,谁想着说开个成衣铺子,除非是在长安洛阳那样的地方,在建安这样的小地方那估计是赚不了多少钱的,为什么?现在人的娱乐极少,女人们闲了没事做就做衣服啊,你要想成衣铺赚钱,那就得把女人们从家里解放出来,让她们有处可去,有处可玩才行。
不要说是现在,就是后世的七八十年代,有哪家的媳妇是不会做衣服的?恐怕是没几个。缝纫机那时候几乎是有条件的人家必备的一样家具。
衣服要做好几套,只得十来天的工夫,是有些赶,还好王况是官身,普通人对官家自有其尊敬在,再加上这几个裁缝来了,住在客栈里,吃在客栈里,头一天就让他们惊喜了,自然也就满口答应说是一定在十天之内把活给赶出来。
这日,王况正准备去学堂把王冼带上,去王村转一圈,散散心,这还没出门,却见李业嗣正迈进大门,身后跟着两个人,笑嘻嘻的,不是程处默和尉迟保琳这俩活宝又是谁?
“呵呵,稀客啊。”王况笑着上前,一人给了一拳头。
“二郎你也忒不够意思,若不是李家小子和某兄弟报信,还不知道你这就结婚了,害得某这一路紧赶慢赶,甚是辛苦,平白错过多少标致娘子的媚眼儿。这不管了,二郎得赔。”尉迟保琳进得门,呼哧一把坐在大门边门房坐的长凳上,不起来了。
王况也曾想过通知下这俩活宝的,不过想到建安与长安相隔万里,何必让人跑一趟,也就没通知,没想到他们倒是从程处亮和李业嗣这里得了信去。
自己都是在六月底才得知孙铭前和林明偷偷摸摸的给自己定好了日子的,李业嗣只会更晚,等他送信到长安,估计俩活宝得到信也已经是九月中了,也难为他们了,辛苦跋涉一个多月的来,诚然如尉迟保琳所说,这一路是比较赶的,没那么多时间让他们游山玩水,所以尉迟保琳才会有错过许多标致娘子抛的媚眼一说。
唐风本来就开放,就是王况,一路上都撞见了不少野合之事。尉迟保琳又是小公爷,虽说是长得黑了点,可一穿扮起来也算是风度翩翩,自然是有娘子或是丧夫的,或是未嫁的,可能是动了心,想承个露水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尉迟保琳说的也不为过,不过他说归说,毕竟是身份摆在那,由不得他胡来。即便要解饥渴,也只会去勾栏里寻。
倒是程处默,一年没见,愈发的稳重了,等到二人打趣完,这才对外面招招手,王况这才发现门外还有一大溜,全是抬着东西的。
“二郎你别看这些东西多,哈哈,可里面一大半都是给三郎的。”正如王况所料的那样,这俩家伙一得了王况要结婚的信,马上就四处去散播,几个月前徐国绪出发来建安的时候,王况是不是要结婚,还没个准信,因此那些曾经去参加过林府大宴的官员们都只是送个意思下,大家都送,你不送不行啊。
这回得了准信了,又是小公爷放出的话来,说是要去建安,于是就都精心的准备了一番,当然东西肯定是程处默先过下眼的,中意的,点下头,收下了,不中意的,摇摇头,就又回去准备过。
大家都知道小公爷和宣德郎好得能同穿一条裤子,小公爷满意,那就等于宣德郎差不多也满意了,如今都传说是宣德郎喜欢送功劳,看看那个蒲熙亮,一年时间,连得两个大功,一下就跳到了监丞的位置上,虽然说匠官升得快,可他也太快了点吧?
说不得,若是哪天,宣德郎又有了大功劳,搞不个好就落到自家头上呢,所以也就很是用心,开始他们备的都是什么贵重的大礼,但都被程处默给否了,最后才打听到,这礼物不在于贵重与否,而是在于是不是够新奇,若是新奇上做不到,那就多备和读书有关的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宣德郎的弟弟用得着,那可是宣德郎的心头肉,宣德郎的弟弟喜欢了,那就是宣德郎喜欢了。
所以七挑八拣下,竟也被这俩活宝凑足了几十大箱的东西来,这里面甚至还有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反正有家人扛,又不是自己扛,他们才不在乎。
这几十箱里面,大多是给王冼挑的,完完全全就是借了王况的婚事为由头,到处给王冼收罗好东西。
这几十箱里面,大多是给王冼挑的,完完全全就是借了王况的婚事为由头,到处给王冼收罗好东西。
听说什么黑石头,王况以为又有什么宝贝要被自己撞到了,可没听说过什么好石头是黑色的啊,结果拿出来一看,就是块陨石,这东西,有天文价值,却是没多少经济价值,对王况来说是个不值钱的东西,不过王况还是很高兴的收下了,有这么个陨石,说不定,以后大家碰到有什么奇怪的石头也能给自己送来呢。
跟着程处默过来的不光有这些东西,还有四个程夫人裴翠云送的丫环,说是建安小地方,担心丫环不懂许多规矩,以后要是王二郎举家搬到长安,丫环下人们不懂事,没的闹出什么笑话来,送这四个丫环来,让她们给府中人做个示范,以后到了长安也是落落大方的家人。
这话也只有裴翠云敢讲得这么直白了当,脾气使然。这要换了林翰家的,说得就会非常的委婉了。
王况有些好笑,林家的人都不担心这个,裴翠云竟然帮自己操起了这份心,不过她说的也是实情,自己和小娘子总是不能一个一个的去教,有这四个丫环在,潜移默化下,自己家中下人也能早点接触到长安的一些知识,以后万一李老二一个旨意下来,非要自己进京做个京官,到时候也省得临时抱佛脚不是。
再说,现在家里就只有如花和秋香两个丫环,也太少了点,小芣苢过来了后,嫂嫂和小娘子肯定也是舍不得让她干粗活的,所以,像许多针线活了之类的,还是需要人手。
程处默把四个丫环叫了过来,一一报了名,冬梅、春兰、夏竹、秋菊四个,这名在王况看来,那叫一个熟悉啊,多少影视作品和武侠书里的丫环都喜欢这么叫,难道说这是真的,古人就真这么喜欢这样的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