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泽听到霜灵子的话也就乐得不再去做解释，点了点头：“我们不是同一国的，妖也有纷争，也有国家之分，不同国家的妖一样也有战争。”
既然霜灵子认为自己是妖那就继续将错就错下去好了，正是因为这种误会反而让自己在霜灵子的心中地位更高一些。翼的死是因为他是一个人，没有任何靠山，可是现在他不一样，若水宗就是他的靠山。
试想一下，按照霜灵子的理解，张雨泽是可以突破元婴期的，成为这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存在，那么谁还敢来惹若水宗，而且若水宗之中有这样一个堪称希望的存在，又怎么会主动葬送掉。
还有一点，现在已经不是两百年前了，那个时候的元婴期比现在多得多，可是经过那一战之后现在各派的元婴期高手几乎都只剩下一两个，如果张雨泽继续修炼下去身份不被人知晓，几百年后就算他被所有的门派围剿又能怎样？那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杀死他，换句话说他就可以称霸。
而张雨泽之所以把妖也有争斗的事情说出来，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把自己跟这个叫翼的男人扯开关系，摆明了自己跟他没关系，他死不死不关自己的事，也就是说自己以后不会为他报仇。
果然霜灵子看张雨泽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些犹豫的话，现在反而感觉放下了，毕竟就算她对翼有愧疚，可是如果让她亲眼看着张雨泽以后去找他的长辈甚至朋友寻仇，心中绝对不好过。
“你为什么知道他跟你不是同一国的人？”霜灵子问道。
张雨泽很自然地指着那个巨猿：“因为他的是巨猿，而我的是狐狸。”
霜灵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你们妖族真的已经全都消失了吗，你就是最后一个？”
“我没有见过其他的族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一些奇怪的记忆。”这个时候张雨泽只能装傻充愣了，要是胡乱说出一些跟这个翼说的不一样的事情，那玩笑就开大了，到时候指不定会被霜灵子戳穿，然后将自己干掉。
霜灵子微微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这叫觉醒，这么说这里可能还有你们族人的存在，他说他是最后一个，可是又出现了你，那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妖？”
张雨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除了木系道术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辨别你们的族人吗？”
张雨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霜灵子接连问了很多问题，可是张雨泽的回答永远都只有三个字，回到洞府之后，张雨泽就一直呆在里面，练习自己的步法和剑法。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张雨泽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想要解释是绝对不可能解释清楚的，要怪只能怪自己之前练习木系道术，而且还被霜灵子知道自己能够使用这种道术。所以他现在的命运并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是要等霜灵子做最后的决定。
她到底想留下自己，还是想杀掉自己？或许这几天就有答案了，这种生命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让张雨泽很憋屈，甚至异常愤怒，可是就算再气愤也无济于事，甚至张雨泽能做的只有祈祷。
祈祷霜灵子会留下自己，祈祷霜灵子有野心，祈祷整个若水宗都有野心。
……
若水宗主峰，凝月真人竹屋内。
“师妹，你真的认为我们能够控制得了这样一个潜力无穷的人吗？不对，应该是妖。”凝月真人坐在窗边的蒲团之上，竹屋下方一条潺潺的流水轻轻淌过。
霜灵子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窗外飘落的朵朵落花：“师姐，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你忘了两百年前的他是怎么被逼到绝路的吗？”
凝月真人眉头一皱：“这就是你之前一直都希望我把苏媛嫁给张雨泽的原因吗？”
“这没有什么不好，虽然雨泽不一定会跟那个人一样痴情，可有了牵挂之后总是会影响他的判断的，再说苏媛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小丫头。”霜灵子的表情依旧十分恬淡。
凝月真人思考良久：“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应该搏一搏，媛儿虽然是我很疼爱的一个弟子，可为了宗门大业，也就只能牺牲一下了。”
霜灵子轻轻一笑：“师姐，你还是这个样子，什么叫牺牲一下，难道你打算对苏媛施咒吗？这种事是做不得假的，如果雨泽真的跟他一样，发现被骗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可媛儿她……”
“师姐，你根本不懂苏媛这丫头的心，总是以为你想的就一定是对的，其实苏媛这丫头早就对雨泽有意思了。”霜灵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凝月真人微微一惊：“可上次我跟媛儿提过一次，她说不会嫁给修为比她低的人。”
霜灵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师姐啊师姐，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这件事交给我吧，你还是不要操心了，不是我说师伯坏话，可因为她，师姐你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过少女的心。”
“师父也是为我好，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累赘。”凝月真人并没有责怪霜灵子。
“是啊，所以当初我们一见面就喜欢吵架，不过现在想想真的是很有意思，”霜灵子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不知不觉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凝月真人也是露出了笑容：“是啊，这么多年了，什么都变了。好了，这件事我也就不操心了，你去做吧，不过我们应该怎么对他？”
“就像对待一般潜力大的弟子一样，该让他去做什么就让他去做什么，想要成材就不能永远在我们的保护之下。那个人也说过，他是在无数次生死之间才取得突破的，如果我们一直都让雨泽留在宗门，他绝对不可能成功。”霜灵子静静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件事两位老祖那边怎么办？”凝月真人皱着眉头。
“瞒着，绝对不能让老祖知道。”霜灵子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