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胡大牛和马汉在,寻常几个打手怎么可能伤着他一根毛,这两人都算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论起拳脚功夫,这帮纨绔公子哥的手下,也就能充当沙袋的作用。
“你,你小子找死!”
原本就躁动的公子哥们顿时愤怒了。一时间,喝骂声不绝,现场一片混乱。好在这帮人都是动口不动手的金贵人,喝多了也吐,挨打也疼,尤其是刚才胡大牛和马汉露得这一手,更是让他们深深的忌惮。这会儿没有帮忙的人,那猪哥顿时伸手拦住了一大批同僚,恶狠狠地说道:“好,你小子有种,一个时辰后,那有胆子就跟着咱们到一里外的小树林里头去打过,这儿一共六个人,有本事你把咱们都撂到了!”
朱宏燚微微一笑:“等那么久干嘛!现在就打!大牛、马汉,动手!打得他们爬不起来再说!”
“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那猪哥吓得顿时后退了三步,把折扇横在胸前颤颤巍巍的说。
朱宏燚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老子管你是谁!给我,打!”
话音刚落,胡大牛、马汉就冲了出去,那个猪哥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就感觉到一振天翻地覆,上下颠倒了。呯的一声,这家伙已经是被胡大牛给踢飞出去,噗通一下将包间的墙壁撞了一个大窟窿。登时倒在地上动也不也不动,只是一个劲的抽抽。
看到了猪哥被踢了出去,他身边的几个同伴不由的脸色一变,不由分说的抽出了他们随身携带的配剑,亮晃晃的利剑直直的对着胡大牛和马汉。
冷冷的望着眼前的这一群公子哥,朱宏燚脸上透露着一种莫测高深的气息,同时又让人感觉到一阵难以形容的寒意在四周蔓延着,虽然是青天白日阳光普照之下,可是所有人却又感觉到一阵的毛骨悚然。
而这时,在一旁的张诗雨似乎才想起眼前的这人到底是谁,不由的脸色一变,但是却又因为朱宏燚的举动而不敢说些什么。现在,她终于想起了朱宏燚在战场上的狠辣手段,落在他手里的敌人,通常都是一击必杀。想到这张诗雨有些后悔,后悔今天鬼迷心窍的去招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
一个公子哥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刚才殴打的是成国公的少公子!”
朱宏燚心道,我说怎么叫朱哥哥呢!原来是朱能的子孙,说起来朱能也是跟着朱棣奉天靖难起家的公爵,地位和英国公不相上下,只不过朱能的子孙没有张玉的子孙那么争气,就朝中的地位来说,和张家还是差了不少。
那公子哥见朱宏燚没有出声,还以为他怕了,当即觉得腿也有劲了,腰杆也挺直了,似乎是可以一口气上五楼了。飞扬跋扈的那一套顿时又使出来了。
“怎么,怕了吧!告诉你,咱们这里不光有成国公的后人,还有泰宁侯、武安侯、镇远侯、兴安伯的后人。识相的你小子就赶紧磕头道歉,否则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朱宏燚暗暗觉得好笑,这个蠢货还以为包几个名字就能吓住他,只见他笑眯眯的走到那公子哥面前,和颜悦色的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老子管你是谁!赶快磕头道歉!”
二世祖的横劲上来了,那真是无可救药。后世里,朱宏燚一没靠山二没钱财,遇上这样的二世祖自然只能有多远就躲多远,可如今,他也算是牛人之后了!自然不会把这几个鸟货放在眼里。
只见他忽然一伸手,一把将那公子哥提到面前,抬手就给了他几个耳光,只打得那公子哥眼冒金星哭爹喊娘,才恶狠狠的说道:“忘记告诉你们几个鸟蛋了,老子的祖宗是太祖爷,你们几个臭鸟蛋敢叫老子磕头道歉?和老子比祖宗你们还差一万倍!爷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家贵胄的厉害!”
只见朱宏燚双手一扬,顿时把那像小鸡子一扬的公子哥扔了出去:“大牛、马汉,给我狠狠的打!这群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免得以后再出来害人!”
胡大牛、马汉应了一声,杀气腾腾的就冲了上去,众二世祖一看情况不妙,顿时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立刻撒腿就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朱宏燚随手操起圆凳,抬手就扔了出去,只听见哎呦一声,一个二世祖被打得凌空翻了一个跟斗,顿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大牛和马汉也不手软,一个似饿虎扑食,另一个似野猪出林,当即又干翻了两个。只剩下那个最机灵的一溜烟的冲下了楼梯,一边逃一边失了魂似的大叫:“救命啊!杀人啦!”
“大人,让他跑掉了,还追吗?”眼看着酒楼里食客们全都给惊动了,堵得过道里严严实实,压根就追不到,马汉才弱弱的问道。
朱宏燚微微一笑,道:“谁说他跑掉了,放心,过一会准回来!”顿了顿他吩咐道:“把这几个混账身上的钱全掏出来,打坏了人家酒楼也要赔的么!”
张诗雨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明明是他朱宏燚打坏的,却让这群公子哥赔,那啥,这简直就是公然抢劫么!当然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对着收上来的钱包啧啧的发出一阵感慨之后,朱宏燚厚着面皮竟然又说:“一张花梨木椅子,算一两,一堵木墙算五两,其他的盆景花瓶算十两,一共是十六两。这是赔给店家的。”
说着朱宏燚就从钱袋里拿出十六两放在一边,接着他面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威胁本公子,伤害了本公子脆弱的心灵,医药抚恤算一百两,打伤了我的两个部下,算二百两。出言不逊恶语伤人算二百两,一共是五百两!这里一共有纹银七十两,黄金五十两,扣去折色,和四百两。所以这群孙子还欠咱们一百两!等会刚才跑掉的那孙子回来,你们得提醒我找他要!”
别说是张诗雨傻了,连胡大牛和马汉都傻了眼,还有这么颠倒黑白算账的?
胡大牛傻傻道:“大人,我们没受伤啊!”
朱宏燚眼睛一翻道:“怎么没受伤,你看他们十二个人打我们三个人,我们怎么可能没不受伤。而且你看他们霸道的样子,我们又怎么会没受伤!”
胡大牛弱弱道:“可我们确实没受伤啊!”
朱宏燚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大牛,表面上看你们是没受伤,但你们知不知道,内伤是很要命地!别看你现在神龙活虎的,可是说不定几天之后,伤势就出来了,那个时候再找他们要医药费,那就晚了。他们会承认吗?退一万步说,过两天你也可能没事,但内伤这个东西发作的机理是很奇特地,它们会隐藏在你身体里,然后到你最脆弱的时候突然发作。那时候,不发作则已,一发作就有可能性命不保。现在不把医药费扣下来,到时候你找谁哭去,到时候你的老婆孩子怎么过日子?对了,我还忘记算老婆孩子、父母双亲的赡养费了,便宜点,算个三百两就好了……”
朱宏燚这一套理论真是旷古烁今,至少胡大牛等人一时半会儿就接受不了,明明是他们打了人,怎么还找人家要钱,这不是恶霸的理论吗?
但朱宏燚可不这么看,从古至今真理都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说白了拳头大就是道理,这些二世祖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对付恶人,那就得比他还要恶,一次就打得他们服服帖帖,让他们以后见了你就得绕路走。坑他们千把两银子又算什么?打仗不都有赔款么,那打架自然也得赔!
算好了帐,朱宏燚也没急着走,将沉甸甸的钱袋一一收进腰包,他笑眯眯的就叫来了小二,吩咐道:“有什么鱼翅、鲍鱼、龙虾、燕窝的只管上!今个我请客!”
张诗雨目瞪口呆的说道:“你这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就不怕他们找人来报复?”
“切!”朱宏燚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祸是你惹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往你身上推,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你最好还是赶紧想想,不然你家老爷子发怒起来,被打屁股的可不是我!再说了,我是文官,他们是武官,这山海关是咱们说话才算,收拾几个庶出的二世祖,我怕什么!”
张诗雨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庶出的?”
朱宏燚笑道:“你当我真傻啊,这山海关是什么地方,建奴鞑子闹得这么厉害,哪来的这么些牛逼哄哄的**?恐怕就那个死猪头后台硬一点,其他的不过是某某伯、某某侯的旁系而已。打了也就打了,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