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哈哈!”
听说朱宏燚要和萧建仁比武之后,寨子里的其他猎人兴奋得脸红脖子粗,一个个挥动手臂,不时的对朱宏燚冷嘲热讽。
“战!战!战!”百余人的高喊汇集在一起,如同滚滚雷声,震得人耳膜生痛。
拥有主场优势的萧建仁脸色顿时好看起来,高举着手里的弓仿佛已经获得了胜利一样。而朱宏燚似乎睡着了,半阖着眼,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压根就没把萧建仁放在眼里。
萧建仁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禁不住冷哼一声。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走上靶道,他恶狠狠的瞪了朱宏燚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腕一翻,张弓便射!
不能不说萧建仁还是有点本事的,近百步的靶子,他第一箭就射中了红心,接下来的每一箭都比上一箭射得更好,稳稳的命中红心不说,到后来竟然还耍出了花样,什么回头望月、俯身揽月,花式技巧轮番的表演下来,惹得围观的群众不断的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
而他每射出一箭更是没忘了得意洋洋的看朱宏燚一眼,那神态分明是说,小子,后悔了吧!
朱宏燚会后悔?怎么可能!对于这种程度的表演,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因为在他看来,萧建仁的准头虽然不错,但是射出去箭的杀伤力么,简直不值得一提。光听靶子上的声音就知道,箭头根本就没插进去多少,可以说只是浅浅的挂在了靶子上。
其实朱宏燚第一眼看到萧建仁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的问题在哪,人太瘦,上肢的力量太小,根本就拉不开强弓。他手里那张花里胡哨的弓看似唬人,但肯定力量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个一石弓。这样的弓拿来表演没问题,可是上阵杀敌就是儿戏了。
不过哪怕如此,也足够这小子显摆了,这个骚包的家伙最后一箭竟然闭上眼射,随着靶子上啪的一响,他看都不看靶子洋洋得意的走到朱宏燚面前,嚣张道:“哼!你这辈子顶多能达到我十分之一的水平。你是直接认输还是准备丢人现眼?”
说完萧建仁竟然不等朱宏燚答话,就伸手去拿那张牛角弓!
啪!
朱宏燚右手轻轻一抬,一个巴掌就把萧建仁的贼手拍到了一边:“少动手动脚!”
萧建仁握着被拍得通红的手,恨恨道:“既然你想要丢人现眼,我就成全你!反正这张弓迟早都是我的!”
“那可不一定!”朱宏燚一边说一边从萧建仁的箭壶里掏出一支箭,随随便便的就射出了第一箭,瞧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似乎根本就没去瞄靶子!
嗖!三石弓射出的箭就是不一样,光是从声音就能听出力度不一样。但是,但是朱宏燚的这一箭似乎射飞了!它高高的从靶子上方四五米出呼啸而过直冲云霄!
噗嗤!哈哈哈哈!
萧建仁第一个带头狂笑起来,他捧着肚子大笑道:“这就是你的射术?我们这里三岁的孩子都你强!”
笑完,他又一次伸出了贼手,但又被朱宏燚抽了回来,这回不等他发飙,一直跃跃欲试的华筝抢先开口了:“怎么,想烂账!”
朱宏燚慢条斯理的说道:“赖什么帐?”
华筝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第一箭就射飞了,人家箭箭靶心,你怎么不是输了!”
萧建仁也立刻冷嘲热讽起来:“筝妹妹,你又不知道官府中人的脾气,出了名的脸皮厚,不认账又算什么!”
“哼!”华筝愤愤的喊道:“乡亲们,你们看看,这就是官老爷的嘴脸!出尔反尔,根本就是无耻的小人!”
似乎为了配合这二人的激情控诉,围观众们顿时发出了漫山遍野的嘘声。
而对于这些刺耳的声音,朱宏燚压根就不以为意,他笑眯眯的说:“你们说完了吧?那就该我说了!”他扭头朝胡大牛吩咐道:“大牛,去把两百步外,那棵最大的松树下的那只锦鸡捡回来,咱们晚上就吃烤锦鸡。”
胡大牛顿时高兴了起来,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说实话他刚才还真有些意外,以他对朱宏燚的了解,还以为是一时失手,现在才知道,感情朱宏燚压根就没想射什么靶子,人家射活物去了。
“锦鸡?”萧建仁又讥笑道:“少故弄玄虚了,哪里有什么锦鸡,你要是能射中两百步外的锦鸡,我就把……”
萧建仁嘲笑的话还没说完,胡大牛屁颠屁颠的拿着一只插着羽箭的锦鸡回来了,前一刻还在肆意大笑的人们,一个个惊讶得合不拢嘴。两百步外射一只一臂来长的锦鸡,这是什么箭法!
朱宏燚笑眯眯的问:“你就怎么样?你要是想说把这只鸡吃了,那我可不让!”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胡大牛等人发笑了,刚才可是把他们给憋坏了。
“你这是公然作假!”萧建仁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作假!”朱宏燚笑了,他指了指锦鸡上的羽箭说道:“我刚才可是用你的箭射的,你不会连自己的箭都不认识吧?”
萧建仁定睛看去,插在锦鸡上的可不是他亲手制作的羽箭,顿时脸色大变。
朱宏燚洋洋得意的说道:“小朋友,射个不到百步的死靶子算什么本事?我三岁的时候就不射这种玩意了,你这水平也忒低了一点吧!”
萧建仁大怒道:“你这是蒙的!”
这句话倒是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至少华筝就是这么看的,她也立刻附和道:“对!你这就是蒙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算什么……”
朱宏燚对喜欢干的就是打脸,尤其是喜欢在人家没把话说完的时候就打,只见他头也不回的开弓又是一箭准确的命中了靶心!
“这还是蒙的哦?”朱宏燚一边坏笑一边又连续射中靶心九箭,然后故作苦恼的说道:“你说这怎么办呢?人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连续九箭下来,哪怕是再有疑问的人也无法质疑了,蒙中一两箭还说得过去,但箭箭都是蒙中的就不可能了。
朱宏燚一边扭头活动筋骨,一边笑眯眯的对华筝说道:“华小姐,我们这可是劳累了一天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按摩啊?”
华筝气得七窍生烟,但也只能承认自己这回是看走眼了,但让她认输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她强辩道:“我们又没输!双方都是十箭命中靶心,打了个平手而已!”
朱宏燚歪着头看着萧建仁的靶子,说:“我怎么没看到他的靶子上有箭啊!”
这下连萧建仁都暴怒了,一挽袖子咆哮道:“你瞎了吗?没有箭,那靶子上插的是什么!”
朱宏燚意味深长的一笑,迅雷不及掩耳的又飞快的射出一记穿云箭,萧建仁的“么”字还未落音,就听见靶子上咚的发出一声闷响,就像敲钟似地。而接下来他原先射中靶心的那十箭,就像是无土的浮草一样,悉数被震落在地。
朱宏燚依然歪着头说:“小朋友,现在是十一比零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当然如果你们脸皮厚一点,把我射上去的那一箭算作自己的成绩,那也无所谓,下棋都有让子的,这一箭就当我免费奉送的。”
如果说开始的连中十箭和射中锦鸡,让围观众还能自欺欺人的认为朱宏燚和萧建仁箭法差不多的话,那最后这一箭就公然扯掉了最后那块遮羞布,双方的差距可以说是全方位的,就算是再嘴硬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朱宏燚可没忘记落井下石,他笑眯眯的拍了拍萧建仁的肩膀,说:“你也可以如法炮制,只要你能把我射上去的箭震下来,哪怕只震下来一支,我就算你赢!”
朱宏燚这话说得傲气十足,将萧建仁挤兑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过了良久似乎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不信邪的猛然向靶子上倾泻着箭雨,但是任凭他怎么射,朱宏燚射上去的箭都纹丝不动。直到一壶箭都射完了,靶子上密密麻麻的像刺猬一样,可就是没有一支箭掉下来。萧建仁连自己的箭都震不下来,更何况朱宏燚的箭?
朱宏燚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说道:“你可以慢慢射,时间还长得很。我就不奉陪了,吃我的烤锦鸡去喽!”
走到一半,朱宏燚忽然又扭过了身子:“对了,个人告诉你一点忠告,如果你不想累死的话,就别用你手里那张玩具浪费时间。那玩意用来作秀可以,但上阵杀敌就是笑话了!”
说到这他忽然一顿,指了指气得满面通红的华筝说:“还有你,华筝小姐,愿赌服输。我们现在去吃饭,我希望吃晚饭之后你能准时的兑现赌约!就像你刚才说的,不要赖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