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为在华泰那里查阅资料睡得迟ˇ加上老爹又是个见不得人懒惰的老军人。于是ˇ第二天一大早ˇ周行德就被老爷子的大嗓门给吼醒了。
昨天那一觉睡得还成ˇ就是……梦遗了。
因为实在太累ˇ当时也没管。炕烧得热ˇ醒来之后ˇ裤子上面硬硬的一块ˇ让周行德甚是尴尬。没办法ˇ睡让自己昨天夜里梦见女人了呢ˇ
先是虞娘的身体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ˇ正恶虎扑食般地按上去ˇ身体下面的虞娘却“扑哧ˇ””一笑ˇ喝骂道ˇ“贼秃ˇ这此日子你躲哪里去了ˇ。”
周行德停了下来ˇ定睛看去ˇ却是三姐。
这一惊非同小可ˇ顿时一泻千里。
往日间周行德的衣服裤子都是虞娘帮洗的ˇˇ在她又不在城中ˇ总不可能让周山帮忙吧。以那小子的大嘴巴ˇ非嚷嚷得满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不可。
周行德自然不敢ˇ将裤子胡乱地塞在褥子下面ˇ换了条干净的ˇ再抬头看出去ˇ外面的天还未完全亮开ˇ就记起今天要陪虞娘去英国公府。
就ˇ出城去接虞娘ˇˇ在时辰还早ˇ或许还有时间完成昨天没有完成的事情。可转念一ˇˇ虞娘满脑子封建礼制ˇ白日行房那种事情她肯定是不会干的。ˇ在过去也太早了些ˇ干脆去城中其他地方混混ˇ等下午再过去。
那么ˇ干什么好呢ˇ
去张鹤那里ˇ不。
周行德摆了摆头ˇ那家伙就是迂夫子ˇ去了又要闹得不愉快ˇ何必巴巴儿赶过去自讨没趣。
对了ˇ要不回刑部东城大狱看看ˇ自己ˇ在还挂着一个司狱的职位ˇ这最后一班岗位还得站好”已经好几天没过去了ˇ说起来也不合适。
再说ˇ王中元那小子自己还要派上大用场ˇ是时候找他聊聊了。虞娘的后母有意卖钦天监王成的好ˇ要求到我周行德头上来。
本来ˇ咱也不认识虞娘那个后妈ˇ依她对虞娘的刻毒ˇ鬼才理她呢ˇ
可看虞娘的意思ˇ怎么着她也是自己名义上母亲”张索也是她的亲弟弟ˇ这个亲情还是要认的。
既然这样ˇ周行德看在虞娘的面子上ˇ就不能不帮这个忙。
ˇ到这里ˇ周行德立即站起身来”胡乱州弃洗一番ˇ同父母告别ˇ就逍逍遥遥地走到了东城监狱。
好几天没来监狱ˇ周行德一到ˇ里面轰动了ˇ到处都是牢子们的叫声ˇ“大人来了ˇ周大老爷来了ˇ””
委士弟那张谄媚的笑脸更是灿烂得要挤成一团ˇ甚至激动得眼圈都红了ˇ“大人ˇ你老人家可算是来了ˇ卑职好几天没见着你”心中实在挂念。今日一见ˇ真是真是…”ˇ”说着就不停擦着眼角。
“这么大反应ˇ不至于吧ˇ”ˇ周行德有些吃惊ˇ“委士弟ˇ你搞什么鬼ˇ”ˇ
等将周行德迎进大堂ˇ委士弟同一群牢子猛地跪在地上ˇ同时说道ˇ“恭喜大人ˇ恭喜大人。”ˇ
“怎么了ˇ””周行德更是疑惑ˇ“都起来吧。””
委士弟等人喜滋滋地站起身来ˇ“恭喜大人高升ˇ哈哈ˇ大人啊”我等总算是将大人盼出头了啊ˇ””
众人都是欢喜得连连拱手。
周行德大吃一惊ˇ问ˇ“你们都知道什么了ˇ”ˇ
委士弟用手轻轻地拍着周行德身上的雪泥ˇ“大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老人家就任刑部左给事中的事情已经在刑部传开了。哈哈ˇ给事中啊ˇ那可是可以专折上奏的高官啊ˇ我等都替大人高兴啊ˇ””说到这里ˇ委士弟忍不住放声大笑。
心得意非常ˇ怎么说小委我也是最早跟了周大人的”周大人这下子一飞冲天ˇ还会亏待我这个首席跟班吗ˇ
周行德点头微笑ˇ“是有这事ˇˇ不到ˇ息传得这么快。””
听到周行德承认ˇ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好不容易将众人打发出去”屋中只剩周行德和委士弟二人。
委士弟还在不住地笑ˇ周行德微一皱眉ˇ“你还笑ˇ”。
委士弟大着胆子道ˇ“小人…ˇ卑职这是高兴啊ˇ。”
周行德哼了一声ˇ“还有更让你高兴的事情呢ˇ过完年本官马上就会调离ˇ这东城监狱的司狱也空了下来。我年三十夜时同礼部吕尚书提了一下ˇ请他跟吏部的人带一句话ˇ这个司狱的位置就留给你了。”ˇ
“啊ˇ。”委士弟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ˇ不ˇ干ˇ一个小小的从九品ˇ你瞧不上。要不ˇ就算了ˇ”ˇ
“不不不。”ˇ委士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ˇ连磕了几个ˇ头ˇ“大人如此提携小的ˇ小的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万一ˇ今后风里来火里去ˇ只需大人吩咐一声ˇ小人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帮大人把事办了。””ˇ
“恩。”ˇ周行德满意地点了点头ˇ“对了ˇ那个叫是王中元的ˇ你去把他提过来ˇ本大人要问他几句话。还有ˇ明日你随便寻个什么由头ˇ放他回家……”
“是ˇ小人这就去办。其实ˇ此事也简单ˇ那王中元斗殴伤人致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名ˇ只需找个保人就可以放回家去ˇ等将来判决之后再提回来不迟。””
“判决……ˇ。”周行德悠悠道ˇ“我倒ˇ从轻判决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得ˇ只要他舍得出银子把苦主那边安置好就是。等下王中元来了ˇ你需……如此如此……去带人吧……”
不片刻ˇ王中元就被委士弟带进屋来ˇ“蓬ˇ””一声推倒在地ˇ“跪下ˇ””
王中无连忙磕头ˇ“罪人王中元见过大人。”ˇ
“恩ˇ王中元ˇ听说你这段时间在监狱里很不老实ˇ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啊ˇ””周行德打着官腔问。
“没有ˇ小人怎么可能不老实呢ˇ。”王中元连声大叫。
刚喊了一声ˇ委士弟就一鞭子抽到他的腿上ˇ疼得这泼皮一声惨叫。
委士弟大喝ˇ“大人说你不老实ˇ你就不老实。实话对你说ˇ王中元ˇ你的判决下来了ˇ着即发配去云中前ˇ与鞋靶人作战。嘿嘿ˇ这战场之上刀箭无眼ˇ什么时候死可说不定。不过ˇ据我所知ˇˇ你们这种流放去前ˇ的罪犯ˇ一般都会作为敢死队使用。
一场战斗下来ˇ十个中能活一个就算不错的ˇ看你模样也没拿过刀枪ˇ估计这次是死定了。””
“啊ˇ。”王中无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ˇ身体一软ˇ就再也跪不住ˇ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永乐年间的明朝百姓并不ˇ明末那般懦弱ˇ尚武之风依日盛行ˇ民间不乏割悍刚烈之士。可王中元却是一个浮浪子弟ˇ典型的欺软怕硬的泼皮。让他气压善良百姓自然是凶狠如狼ˇ可真叫他上战场ˇ却是一个活脱脱的怂包。
周行德看的心中大为鄙夷ˇ哼了一声ˇ缓缓说ˇ“王中元啊ˇ其实前一阵子在西苑干活的时候ˇ本官对你还很满意ˇ你这人别的不成ˇ可管起人来却有几分本事ˇ若调教一二ˇ倒是个可用这人。如今却要发配去边疆于敌人作战。当然ˇ去打仗也不是什么坏事ˇ若能立下战功ˇ捞个军官当当ˇ也算是一条出路。可惜啊ˇ本大人也是同鞋靶打过一仗的。鞋靶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ˇ本官这么强壮的身子ˇ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些蛮子个个都身具千个之力ˇˇ你这样的人ˇ一口气杀他七八个当不在话下。”ˇ
“大人啊ˇ小人不去当兵ˇ小人愿意服侍大人。”王中元哇一声大哭起来。
委士弟踢了他一脚ˇ又大声呼喝了好几声ˇ王中元才又安静下来。
周行德冷笑ˇ“服侍ˇ本大人用得着你服待吗ˇ你一个罪犯ˇ总归是要判决的ˇ又不可能在本官这么关一辈子。不过ˇ你这人若真是个得用这人ˇ本大人倒可以留在身边听用。””
王中元看到希望ˇ连声叫道ˇ“小人当然得用ˇ小人是个能办事的。”ˇ
周行德又笑道ˇ“我一个小小的司监狱ˇ就算ˇ留你ˇ也没法子啊。刑部已经判决ˇ我又不是尚书大人ˇ能有什么法兰已ˇ”
听周行德这么一说ˇ王中元眼睛里的希望之火熄灭了。
是啊ˇ周行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司狱ˇ就算ˇ救自己ˇ也没有能力。
难道自己真要死在山西前ˇˇ
王中元有开始流泪了。
这个时候ˇ篓士弟的一句话让他身子一震ˇ禁不住直起身子ˇ瞪大了眼睛。
委士弟故意讨好地对周行德说道ˇ“大人又何必谦虚ˇ全北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您老人家马上就要出任刑部给事中ˇ这可是手握实权的大官。若你真要保一个犯人ˇ只需一个眼色过去ˇ别说刑部的郎中们ˇ就算是部堂大老爷也要给你几分面子不是ˇ就算他们不给大人你的面子ˇ犯人的判决文书不也要你签字才能生效。到时候ˇ老爷你直接将判决书驳回不就完了。”ˇ
委士弟充分扮演着周行德贴心狗腿子的角色ˇ继续劝道ˇ“大老爷你如今在京城也算是有名有号的人物ˇ在这官场上行走ˇ各方各面的关系都要照顾到。这王中元是死是活倒不要紧ˇ可他的叔父却是钦天监的副监ˇ这一点还是应该考虑到的。””
王中元立即叫道ˇ“大老爷啊ˇ看到我叔父的面子上ˇ救小人一命吧ˇ”ˇ
周行德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ˇ一拍桌子ˇ“别提你那个叔父王成了ˇ说起他本大人就来气。”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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