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见那人影动作迅捷,似乎追他不上,仔细想来那人必定是在自己之前就藏在树上,心道:“他妈的,老子犹豫了半天,却被你占了个先!”
何男察觉到这边的异动,叫道:“唐川!发生了什么事?”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恐。
唐川听到喊声,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何男将身子埋在溪中,只把头露在了外面,于是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几只小鸟!”
这个时代的女人极重贞洁,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被人看过,没准会自杀,可是在这荒郊野岭的,没准她会为了不让唐川说出去,先把他杀了,然后再自杀。
此时的唐川已经没了偷窥地兴致,就算有,何男也会非常警惕,他可不能冒这个险。
唐川抹了抹鼻子,说:“你洗好没,下小雨了。”
“你把头转过去。”何男的声音传来。
唐川心道:“切,还转过去,老子早看过了!不过也被另一个人看过了……”想到这,唐川心下有些黯然,人们总是这样,有将美好事物据为己有的欲望。
过了一会,两人沿着山路向下,返回军营,唐川嗅着她发梢飘来的阵阵香气,想到她那玲珑浮凸的身材,心中不免又有些心猿意马,他偷偷地望向她胸前,目光所到之处令他扫兴不已。心想自己出生的那个年代女人们都希望自己的乳fang越大越好,发育不好的恨不能往里面灌两个篮球进去,而这个时代的人真是无趣,个个不知道用什么绑得严严实实的,也不怕发育畸形。可是没办法,本来就要绑,为了在军营里混,就更要绑了。他本来想问她这么勒着难不难受,不过在这荒郊野岭的挨一顿毒打可就划不来了,想想还是算了。
“嗳,你等我一会。”何男转身走到树下捣腾了一阵,又走了出来,完全披散在身后的头发已经被扎成了一个男子模样发髻,剩余的头发依然披在身后,与何玉的一般模样。
看到这,唐川突然想到,会不会是何玉呢?也许那个果子是那人故意丢下来的,仅仅是为了不让自己偷看。她要洗澡,为什么不让何玉帮他把风?难道她对自己的信任竟然超过了自己的兄长?
一般来说,一个人在恐惧中最先想到的人也许不是他最信任的人,而由于害怕在几个人之间寻求那个能保护他人则必定是他最信任的人,无论如何,唐川很满足于这种被信任的感觉,虽然他无时无刻不在辜负别人对他的信任。
他们进入帐篷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安睡,鼾声和呼噜声无疑对两人诡秘的行径是个保护,这说明没人注意到他们,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白天不去洗,晚上偷着去,没人会愿意和这么一个怪人相处。
唐川平躺在军榻的一侧,满脑子全是何男光着身子洗澡时候的样子,想着想着,身体上最容易冲动的部位自然而然地立了起来,有句话说得好: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他胡思乱想地睡不着觉,侧过身去,发现何男正侧着身对着自己,神色平静,已经睡着了。
他在近距离观察着何男,只见她眼帘微阖,睫毛细长,红润的鼻头下薄薄地唇瓣微微闭合轻轻地呼着气,虽然从骨子里透着一丝娇气,却并不令人讨厌,他强忍着想凑上去一亲芳泽的冲动侧过身去面对墙壁。
“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隔阂了,也许是相处了几天的缘故吧。”或许是不想辜负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又或许是想钓更大的鱼,总之,他做了回正人君子。
翌日清晨,众人像往常一样来到操练的那片空地上。
唐川细心观察,今天的情况和往常有些不同,除了带操的几个老兵之外,阵前上首站着几名衣饰华丽甲胄鲜明的军官。
他们这支部队总共有三万人,最高长官是左果毅都尉方虎,从四品,手下五个团营,共二十多个千人队,其余为辎重后勤人员。统领团营的军职为校尉,统领千人队的军职为队正,千人队下辖五队,每队三伙,每伙领五位什长,每位什长领十丁。
这支部队以千人队为一组,四散在这座山谷中训练,平日里都是各个队长在一旁喝茶观操,而今日他们都站在下首。上首那人坐在一张椅子上,目光锐利,满脸的络腮胡子,至少得是个队正,他旁边坐着一个人,却正是昨天奖励他们馒头的那个文士,只是目下在公众场合,他和其他军官一样都穿着威武整肃的盔甲。
唐川暗道:“和参军平起平坐,那个大胡子应该是校尉一级的了。”
“什长唐川,士卒薛显、黑刚出列!”传令官高声叫道。
唐川发觉加上自己,叫到的三人唯一可能联系到一起的就是昨天的馒头事件了。“可是昨天的事那个参军不是已经处理完了么,今天难道还要当众表扬不成?这个就不必了吧。”唐川一脸轻松,迈着正步出列。
那传令官看到唐川三人都走到阵前,接着叫道:“士卒薛显目无军纪,擅自抢粮,毁坏公物,杖责五十军棍!什长唐川督责不力,罪同薛显,杖责五十军棍!士卒黑刚虽维护军纪,然皆毁坏公物,杖责二十,以示惩戒!”
听到这话,唐川有点囧了,心道:“杯具了,五十棍啊,这不是要打死我老人家么?”
薛显和黑刚心下不服,一齐高声叫道。“怎么,都处理完了,还要找后账么?”“难道因为一个破桌子也要打老……我二十军棍?”黑刚突然想起来不跟对长官不敬,说到一半硬生生把“老子”改成了“我”。
大胡子眉毛一轩,对薛显道:“处理完了?你倒是说说,谁处理的?”
薛显虽然是个大老粗,可是也知道参军是虚职,地位比这个大胡子这个军权在握的校尉要低。那参军昨天奖励的做法虽然合乎人情,却有些不符合军规,心想不能连累了他,于是道:“五十军棍,薛显认了。”
大胡子见状又对黑刚道:“毁坏公物,无论什么原因都应该受到处罚,没什么好说的。”他随即对场中所有人说道:“你们都是军户子弟,虽是新兵,却应已熟知军律,今后若是再有人犯错,他们就是榜样!”
大胡子话音刚落,三人就被几个军士一齐拖到阵前一处空地上。三人自知躲不过这顿揍,也就顺从地平趴在地上,伴随着一声军令,一左一右两支军棍在他们的屁股上敲起了鼓点。
说起来薛显和黑刚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屁股被打开了花,嘴里却愣是一坑不吭。唐川也学着他们的模样咬紧牙关硬挺,从小到大,一直在家人的呵护中长大的他,哪里挨过这么重的揍?与此相比,自己之前跟别人打架斗殴那可真都是小打小闹了,十几棍下来他已经到了极限了,那两根军棍在他眼里已经像铁锤般沉重,再这样打下去,他感觉自己的蛋都要碎了。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电视剧里面那些大侠高手们在与敌人打斗的时候用罡气护身,还有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牛比的甚至可以抵御刀枪利器,真想像他们一样啊!想到这,他忽然记起自己也会!
“我靠,我真特么傻啊!老子不是也练过么?”他连忙催动真气护住屁股,真气像一块海绵一样将他的受创部位牢牢地护住,这样一来,痛感顿时轻了许多。所以三人的外伤看起来都是一般严重,可是唐川却丝毫没有伤筋动骨。
黑刚的二十棍已经打完了,他缓缓地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回阵中,他的那个什长见状竟然不敢上去相扶。
我们都知道,一个人的抵御能力或大或小都是有限的,外力逐渐打破原有的防御力,从而变为造成内伤破坏力,而薛显在三十棍打完之后已经开始硬抗了。
唐川看到薛显痛苦的模样陡然想起了《水浒传》中的杀威棒来,牛比如林冲、武松等好汉为了免了这顿揍也得老实交钱,可见任你是英雄豪杰,这顿屁股打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等一下!”打到四十棍的时候,行刑的军士被一个声音叫住。
唐川抬头一看,正是坐在大胡子校尉身边的那个参军郭恒。只见他站起身对大胡子施礼道:“杜校尉,郭恒帮这二人求个情如何?剩下这十棍打下去,他们恐怕就上不了战场了,不如权且记下,日后他们上阵杀敌,一军棍就算是一条人命,若是日后他们凑不够数,再行补上如何?”
这杜校尉本来觉得就按军律论处,打死了也是活该,谁叫他们知法犯法,只是这郭恒是上面的人,虽然与自己不是一系,在这么多人面前却又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他沉吟了一下对下面趴着的唐川和薛显叫道:“下面两个,你们站起来回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