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迎了过去,“不用找了,我在这儿。”
众人大喜,一窝蜂涌了过来:“教主圣安!”“教主回来了!”“教主有没有杀了敌人?”
鹤鸣治众人现在对他的态度与以前是大不一样了,满脸都是崇拜敬仰之色,都是出自真心的关心和喜悦,真心把他当教主。
周全笑道:“我一切安好,敌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不用再搜了,都回去吧。”
众人拥着他返回上清宫,门外不远的山林大火已经被张道全召来一阵大雨给灭了,他这时正在大殿内踱来踱去,一脸不安之色,完全不象往日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样子。
周全一进门就指着他大骂:“臭老道,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叫你要罩着教中的老老少少,你居然抛下这么重要的事不露面,你知道不知道本教差点被人一网打尽了?
张道全苦着一张脸,“教主息怒,息怒,我是有苦衷的,你以为我不关心庆典大会么?这可是本教出人头地,名扬四海的机会,我老人家盼的就是这一天。。。。。”
“你能有什么苦衷?十有八九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吧?”
“走走走,我们到一边说去。”张道全拉着他进了一间香客房,反手把门关上,又使了一个音障法术罩着四壁,与外界隔绝声音,这才紧张地说:“不是我老人家不去帮你,事实上我早就去了,还暗中助了那穿白衣服的女娃子一把,要不凭她如何能保得住圣旨?可是我刚到会场之外,就遇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人。。。。。。极为可怕。。。。。。”
周全将信将疑,“谁?有多可怕?”
张道全咽了一口口水,脸上犹有惊惧之色,“他作道士打扮,有点象是本教中人,全身带着一股阴气,脸目也隐在阴气之中看不分明。但是他的法力之高,已经到了不可思方的地步,甚至能够肉身化虚,我使出全力还挡不住他三招,使尽浑身解数也逃不出他的追杀,若不是靠了小黑帮忙,加上我老人家正的、邪的逃命方法都会几招,这时已经归位了。。。。。。”
周全大吃一惊,以张道全的实力还这么狼狈,可知那人的修为有多高,当时有多惊险。他讶然道:“这怎么可能?你已经达到化虚后期,也就是陆地神仙,已经是世间最高的存在,再进一步就是天仙了,现在世间已经不可能有天仙出现,怎么可能有人还比你厉害得多?肉身化虚,难道,难道。。。。。。”
张道全有些惊讶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世间不可能有天仙出现?难道你已经知道仙门的事了?”
周全上下打量着他,看得他直发毛,“我不但知道仙门的事,还知道你助我当教主,把秘笈送给我,是想把我培养起来破解这个劫难,说得不好听一点也就是当替死鬼了。”
“你你你。。。。。。好小子,连这个也被你猜到了,不把把我老人家想得这么不堪吧!你到底还知道多少?”
“哼哼,你这点小伎俩如何能骗得了我?本教主不跟你这糟老头子计较罢了!事实上所有事情我早已清清楚楚。我知道仙门不通,三界隔绝,天界仙人无法下界,世上修行者最高只能达到地仙级别,如果要强行破空升虚必定会神形俱灭;我还知道近几百年来,不论是佛门还是道门修到一定程度的人都会莫名其妙死了,全身修为和精血都被吸走;现今世上有几个修到地仙境界或是接近地仙的人都东躲西藏,包括了你在内。这一次他算准你会在山阴会场附近,差一点点就逮住了你。”
张道全又开始笑嘻嘻一副巴结样,“好教主,果然无所不知!那你知道那个道人是谁么?”
“这个人就是杀人凶手,因为只有他有这个实力杀死快要飞升的人;仙门不通的事也一定与他有关,因为只有他的能够肉身化虚了还存在世上.也就是说他成了天仙却还在人间停留,所向无敌。。。。。。会不会是他故意把仙门塞住了,然后他称霸世间?”
张道全大摇其头,“一个人如果能修到飞升的程度,早已没有了称霸的念头,况且仙门也不是真的一扇门户,如何能堵得住?”
“你怎么知道不是一扇门,你见过?”
“没有,没有,想当然而己,据前辈仙人的说法,肉身化虚之后,心念一动就穿越了仙门到了天界,若是修为和功德不够,就算知道方向,肉身飞上千年万年也无法到达,这不是可以堵住的。”
难道天界真是在外星球,远在千百光年之外,所以修真者只能化虚之后以某种神念突破时空才能到达?周全也不跟他争这个问题,言归正传,“这人不杀修行不够的人,否则象我这样的人早就死了,他只对修出元神以上的人感兴趣,如果不是变态,那就是修出元神的人的精血对他有特殊的作用,他纯粹是为了吸血才杀人。象你这样修为高绝的人,那一定是他的最爱了,说不定这次五斗米教全面进攻,就是他指使的,就是为了把你逼出来。。。。。。”
张道全激凌凌打了个冷战,“我要走了,要是他追到这儿我就跑不了了,以后的事你自个看着办,你的聪明才智远胜于我,一定能把这事调查请楚。”
“我还以为他们是针对我来的,原来是对着你这个老家伙啊,我才不管,他要吸的是你的血又不是我的血。。。。。。”
张道全一闪不见了人影,声音已经在大殿的屋顶上传来:“不要这么小器,我老人家保住了命总会来帮你的,你要不努力,弥勒教的人不会放过你!”
周全叫道:“胆小鬼,成仙了还这么怕死。你给我盯着总坛别让人家挑了,否则五斗米教就永远翻身之日了。”
张道全已经乘鹤冲上高空,声音还直接送到周全耳中:“我老人家要是不小心一些,早就被他吸了,五斗神教也早就绝种了。想跟他斗一个人是不行了,必须联络更多高人,本教也要培养出更多人才人,我老人家挑中你,就是看你行事不拘一格,有什么能耐你都使出来吧。。。。。。”
周全独自在房间里楞了半天,弥勒教已经够令他头痛了,现在又冒出一个深不可测的道人来,前途渺茫,生存艰难啊!
那人即然是道人,又不杀没有修成元神之人,弥勒教是佛门中的邪教,连没有武功的和尚都杀,两者应该不是一伙的。可是这妖道怎么不去杀弥勒都的臭和尚呢?算起来慧光、竺僧朗、何简都差不多达到了道家元神的境界,比他们更高的解脱菩萨、涅磐菩萨和教主肯定修为更高,应该也是妖道的吸血目标才对。从这一点看来,他们又是一伙的,或是有联系的。
至少现在已经明白了一点:吸血的恶魔是个道人,至少也得有十几个擅长战斗的地仙才能与他对抗。知道了这样一个存在,尽管令人恐惧,却比之前什么都不知道要来得安心一些。
可是不努力修行就斗不过弥勒教,努力修行练出元神了,又要担心神秘妖道来吸血,这让人怎么活?
不过对周全来说,迫在眉睫的是与弥勒教的对抗,五斗米教可以拿得上台面的高手真的是太少了,连周全自己的实力也太低了,在真正公平的情况下,可能连竺僧朗他都打不过,张道全躲起来不肯正面露面,以后拿什么来与弥勒教对抗?
张道全最后一句话在周全耳边回响,“我老人家挑中你,就是看你行事不拘一格,有什么能耐你都使出来吧”。
有什么办法能使一个普通高手立即变成绝顶高手?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有,周全自己就先变成绝顶高手了。但是使一部分有潜力的人快速提升几个档次还是可以的,那就是以工业化的管理来炼丹、炼器,开动五斗米教几千上万人去开山挖矿,以流水线的生产来提炼矿产、金属,再炼成金丹和极品武器。
团结就是力量!一群小道士以普通符法组合攻击就可以发挥出极大的威力,试想一想,一千个经过了金丹改造体质,手拿法器甚至是灵器的人组阵去战斗,战斗力有多恐怖?一万个这样装备的人,就是来一百个地仙也吃不消吧?
周全眼前亮起一线光芒,不管能不能行得通,至少这是一个办法,值得试一试。站在这儿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便定下了之后要走的路,立下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志:让五斗米教人人都有仙丹吃,绝世利器仙家法宝人手一把。
还有,简单易成的练功方法要大批抄录,大量奖励给极积份子;实用的符术批量生产,每人身上都带上一大堆。总言之,要把修真界的金丹、符箓、法宝、秘笈等不传之秘、不世之秘进行解秘,普及到每一个中高层教众中去,进行工业化生产和管理!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甚至比周全率先对普通军人使用大面积杀伤法术还严重,不过天下早已大乱了,神佛的禁制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也许有一天他能创造出一大批的仙人来,这个计划就叫做“造神计划”!
周全兴奋地走出房间,给了岳九真几张缩地成寸符,叫他稍作安排就到山阴去参加会议,商讨本教未来的发展大计和抵御弥勒教的办法。
周全离开鹤鸣山,使用缩地成寸符到各治转了一圈,看起来损失并不大,总共只死了几十人,烧了一些房屋,连来不及带走的值钱东西弥勒教的人都没动,敌人并不是为了打劫而来。
他回到山阴时,庆典已经结束,宾客们正在离去,左寻仙和雨森龙站在出口处代师送客,许逊师徒、道安等贵客已经被请到造船场去了。
周全先去看望道进,他还真是幸运,正好七转罗汉功第三层修满,这一次重伤又是化祸为福,身体现在已经还始自动复原了。
古印度有一个佛门旁支,修行方法与众不同,故意让自己吃苦、受伤,甚至是自残以提高自己的忍耐力、意志力,进而提升精神境界,感悟人生真谛,这种和尚称为苦行僧。据说有的苦行僧在沙漠中修行,干瘦得象木乃伊;有的一天只吃一粒麦子维持生机,虚弱得无法走路;有的每天对自己刺一刀。。。。。。别看他们这么惨,一但悟透,功法大成,立即便能肉身成佛,法力无边,八百罗汉中有些排骨累累,瘦得只剩骨头的尊者就是苦行僧成佛。道进现在修的七转罗汉功就是他师父佛图澄从古印度的苦行僧处学来的,中原只有道进一个人练。
这个功法太过凶险,真正是九死一生,并且要死七次,故意受伤还没用,要不然也可以成为周全推广普及的速成办法。
道安受到的是精神上的伤害,身体上没什么损伤,这时已躲进静室内修养去了。
许逊得知周全回来,已急急赶过来:“周教主回来了,不知鹤鸣治情形如何?”
“多赖教祖保佑,已经暂时解除危机了。这次幸亏前辈及时来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恩大德,本教上下没齿难忘。”
“教主客气了,恰逢其会,举手之劳而已。弥勒教妖言惑众,魔焰滔天,我等同为道门一系,怎可袖手傍观!”
“前辈德高望重,乃是真正的前辈高人,还是不要称我为教主了,直呼我名便可。”
“哈哈,论年齿我虽痴长了几岁,但你是统率万人的教主,称呼还是马虎不得。老道不可在此地久留,特来向周教主告辞。”
许逊已接近化虚期,也是属于东躲西藏的人,今天他在几万人前露面,那个吸血妖道说不定立即就会找上门来。“前辈先不要急,我有重要的事与商谈,那个吸血恶魔追另一人远离了这儿,未必会再杀个回马枪。”
许逊和吴猛脸色一变,“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前辈和吴道兄请随我来,我要说的正是这件事。”
周全带着他师徒进入主宅客厅,转动其中一根柱子,正中的长案无声移开,露出了一条向下的阶梯,三人走了下去,长案又移回原位,就象从来没有动过一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