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刺探的那五人死了?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将军座下训练有素的精锐啊,个个不仅都是先天武宗巅峰,那个绝一,甚至都已经修炼出拳意,五个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绝顶先天武宗,对付一个区区显形境界的小修士,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是夜半偷袭?就算我们低估了他的实力,他是附体境界的大修士,但五个人当中起码有一两个逃出来的吧。”
雪州边界,镇北王大营,整整九十九个营帐,仿佛一把巨型天环边缘的两个封口,成扇形分布,将镇北王主营保护的天衣无缝,到了晚上,雪州边界上空,铺天盖地下着密密麻麻的白雪,雪州地处极北的边境,位于极寒地带,虽然比不上南州极南之地,但也是大易境内数一数二的苦寒之地,这里的天气,终年积雪,雪山层层叠叠,路面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湖水江流也都常年一片冰封,即使到了炎热的夏季,别的地方暑气冲天,炎热无比的时候,这里依然是天空降雪,一片冰寒。
这样的气温,气候,委实很难有人能够适应下来,居住在此,因此整个雪州地界的人口,甚至比不上大易境内一些荒凉的省城一半人数,但是这里却是分割大辽帝国与大易帝国的边境防线,大辽帝国人口虽然不多,大易国比他多几十倍,但是大辽帝国地处极北的极北,气候天气比雪州边界更要恶劣数十倍,但是却有人在那样的土地上生存下来,大辽帝国又称之位雪国,不为其他,整个国家,到处都是雪花飘飘。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口,大辽帝国这样恶劣的气候,养育了一群精壮的人,大辽国的士兵,个个都兵强马壮,常年存活于雪原之上,天生就防寒,而且大辽国的士兵,论兵力,比其周边四国,与强壮称雄的大蒙帝国大草原上的人民,更要多一份精悍之气,而且也正是因为地处这样恶劣的气候土地上,大辽帝国千百年来要打进大易国,中土天州,称霸中原的野心,从未断过。
雪州这样的地方,自然是历来被皇家重视的地方,也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因为它的天然地势,形成一道防护线,将大辽帝国与大易国分开,而驻扎在这道防线边界的士兵,历来都是朝廷看重的一片,而这群士兵的头,则是镇北王,田亮。
一个元帅,率领将近百万雄兵,生生阻挡着大辽帝国数十年不敢入侵中土分毫,为大易国立下了无数功劳,更为周边的百姓,安定了生活。
此时到了晚上,所有兵营都收兵休息,一副休养生息的派像,不过却留有守夜的士兵把守,以防敌兵来袭,既然是边界,划分大辽帝国与大易王朝分界的地方,自然是日夜地方大辽国也同样驻扎在边界,防止大易帝国的人打进去的边防士兵,其实这驻扎在边界的两方士兵,数十年来不知明处暗处交锋了多少次,双方各有得失,而且大辽帝国时不时在边境上有所骚动,往往是趁驻扎在边境镇北王士兵休息的时候,打个措手不及,只是打一下,造成轻微伤亡,并不打进来,效果上就等于蚊子叮咬,不痛不痒,但是却令士兵疲于应付,因此都有守夜的士兵把守,白天休息,晚上轮流换班把守,以防敌人。
这个时候如果从高空往下看,眺望镇北王大营上下的话,就仿佛看到,在茫茫夜景,天地飘雪之下,整个镇北王大营的分布,就好像生长在雪花之下的世界,一方人口,虽然不算壮观,但却算是美景,令人心中心动。
夜已经深了,营帐之外都是呼呼的冷风,现在整个镇北王军营上下,除了镇北王主帅大营依然保持灯火通明之外,大多数的大营都熄灭了灯火,士兵都安然入梦,休养生息,镇北王主帅大营的灯光自然是不能灭的,而且要日夜灯火通明,镇北王是百万军队的统帅,中心枢纽,一句话就要百万人动荡的人,自然不能疏忽,万一前方有所变故,必然要在第一时间做出决断。
不过在九十九营,边境前线五十五营大营之中,九营之中,上下一片黑暗,留有守夜巡逻的士兵,大多数都睡着了,进入了梦想,而在指挥使大营之中,却灯火通明着,里面有着两个人,却长的是一模一样,是孪生兄弟,双胞胎。
这两人正是九营指挥使和十一营指挥使,前天杨道武堂成立,前去拜访的人,第二天又去拜访,却被拦在门外,此时夜已深了,两人都缺没有休息,反而聚在一起,似乎在聊些什么,神色凝重,眉宇间一团化不开的忧虑,似乎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
九营和十一营之间,相隔的却不是很远,因为两人亲兄弟的关系,经常还一起组织练兵,有所往来,亲密如一营,两营相隔不过几里远,以指挥使先天武宗的脚力,来回却用不了多长时间。
此时指挥使大营之中,橘黄的灯光之下,两人一模一样的脸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似乎苦苦思索,又或者在担忧什么。
两人此时的脸色,样貌,都一模一样,外人看上去,根本分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这种相似,不仅仅在模样神态上,就是在气质上,两人给人的感觉都一模一样,即使一些眼力高明的人,两人站一块,如果没有事先说话的话,也分辨不出来,两人实在是太像了。
这样的相似,有好有坏,但无疑是镇北王九十九营军队之中,独树一帜的风景,清晰被人们记得。
此时大营之中,燃有精致的兽脚铜盆炭火,将营帐巡考的暖洋洋,如春天一般,却是没有外边的寒冷。
“哥哥,事情不妙啊,这都两天了,那五人还没有回来,刚才我差人去颜统将军门下问了问,那五人也没有回到他那里去,以那五人的精明,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恐怕出了事了,你说杨道会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去?”九营指挥使突然眼神一个闪烁,问向旁边的十一营指挥使。
他的年纪却是相对小一些,是弟弟,对面是哥哥。
“我也不敢料定啊,反正昨天咱们去杨道的三营去看看,竟然被人拦住了,当时也是为兄太急了一点,当晚那五人就去了,一夜未归,第二天我就按捺不住,前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五人都是颜将军手下的心腹,这回要不是借着易楼圣地的不二神功秘籍大力金刚掌的话,咱们也不可能报的上将军的大腿,而若是你我这样继续打拼下去的话,等当上将军了,胡子也都一大把了,那样的将军却又当的没意思,杨道的这个机会,我却是上报了颜将军,只是两天过去了,这还没有回来,又没有到颜将军那里去,八成是出事了。”哥哥眼里闪着光,是精打细算,谋略一切的光彩,哥哥却是比弟弟在算计,处事之间多了一丝成熟的风采,尤其嘴角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微笑,令人有一种信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却是在弟弟身上感觉不到。
不过此时哥哥在分析了失态之后,嘴角的笑容收拢起来,取而代之的是眼中闪过了一抹担忧,看了一眼弟弟,用一副猜疑不定,而又惶恐不但,但又确实如此的口气复杂的分析着。
“以目前五人彻夜未归的结果来看,大体上只有三种情况,第一是那五人得手了,也回到颜将军门下了,只不过大力金刚掌这种绝世秘籍过于珍贵,颜将军不想咱们知道,也不想咱们在往上走,私自吞了,不告诉咱们,将咱们蒙在鼓里,这是军中常有的手法,在以前咱们混江湖的时候,道上的人都叫黑吃黑,这一套在军营也完全适用,同时这也是一种信号,这种可能我估计会发生,但应该不大,颜将军手下的王统领,跟我相交十几年,跟咱们又是同乡,他那里传来的消息,应该不假,那五人却是到现在还没回来;第二就是那五人已经死了,咱们低估了杨道的实力,高估了那五人的力量,杨道底牌无数,隐藏手段层出不穷,将那五人制住,甚至有可能从那五人身上,联想到咱们身上,找出一些线索,最近就有可能找咱们报仇,毕竟谁被这样暗算了,都不会善罢甘休,这是最坏的打算,以咱们的实力,要面对一个显形境界的道术高手的偷袭刺杀,八成要完蛋,除非咱们现在就进入先天武宗的境界,灵觉大增,能够预知危险,肉眼能够看到神魂,这才有机会;这第三,也是不大可能的,就是五人得手后,既没有返回颜将军座下,也没有来咱们这,而是五人私自吞并,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这却是很不可能,那五人是颜将军的亲随,是自己一手亲自训练出来的死士,可谓是从小就被洗脑,一生忠于他颜家的,就是未来他颜将军造反,这些人都不可能背叛他,反而跟随他,为左右,成就一番事业,这却是最不可能的。”
哥哥眼睛精芒闪烁,一字一顿分析,逐条刨根结底,将最本质的东西拿出来,相互一比较,得出了清楚明白的结论,显现出极高的心计,神算造诣,并不是那种糊涂指挥使,也不是杨道那种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可以比拟。
这一对兄弟看上去年纪都不算大,二十左右,但是天资卓越,一身武力,境界已入先天,只是局限于肉身,哥哥弟弟都是如此,尤其在历练,阅历上,哥哥要比弟弟高出无数倍,说话之间,给人一种算无遗策的感觉,这样的敌人,叫人可怕,而这样的朋友,叫人信服。
“哥哥我们俩同时入得军中,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哥哥你只比我多上过几次战场,却懂得比我这样的多,若不是哥哥你的暗中扶持,我也不可能现在就做到指挥使的位置上。”看着哥哥算无遗策的分析,弟弟不由感叹着,眼神闪烁,周围橘黄明亮的灯火映衬着,仿佛回想到了以前的事。
“你我是亲兄弟,一个妈生的,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在这种不亚于刀枪剑雨密布的军营,生死都不能由自己的地方,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我不帮你我帮谁,我也只能帮助你,才能使我们兄弟能活的长久一些。”哥哥也感叹着,眼神中闪烁似乎早就不存在的温暖。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图了,只要那五人能够活着回来,有没有大力金刚掌秘籍都无所谓,只要上面能与颜将军交了差,下面不得罪一个显形境界的修士,保住自己的位置和性命,我就感觉很好了。”摇了摇头,哥哥摁了摁眉心,眉心边缘的眼角,却是多出两角黑色疲劳,是因为这两天担心而失眠,精神不怎么好。
“嗯,得不得到大力金刚掌秘籍无所谓,攀不攀上将军大腿也无所,那五人都是颜将军心腹死士,事情也最好是按着第一种情况来发展,如果那五人死了,对颜将军的打击,绝对不轻,而作为始蛹者的我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日后加官进爵成了泡影不说,更会被当做颜将军愤怒的发泄渠道,小命不保。”弟弟也叹息了一声,看着哥哥的愁眉紧锁,却是也分析出了一些东西,有这样的哥哥教诲,弟弟自然不会笨到哪儿去,很快就想明白前后的后果。
五个先天武宗,都是他们联合颜将军,从颜将军手下借来的,这五人是颜将军的死士,也就是私兵,一辈子为奴为仆,为看家护卫,永远不会变心,让其造反都不会犹豫半点,对颜将军完全忠心,又是先天绝顶高手,培养起来,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思,多少财力,多少的心血,如果就这么失去了,面对颜将军的震怒,怒火,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指挥使之间,也有竞争,也有流血,并不是和谐一片,在军中混了几年的他们,有了些许阅历经验之后,深谙军中之道,潜规则,想到两天两夜一去之后,就音讯全无的五个先天武宗,到了现在的半夜,帐篷外呼呼的北风吹着,心里越来越没底,心里就像外面的天气,也越来越寒冷。
“呼呼……”
就在两人为自己的前程所担忧,未来可能所发生的种种可能猜疑不定,时而悲,时而喜的时候,营帐的一角,突然被一股猛烈的风掀开,顿时整个指挥使大营之中,满室森冷,阴风习习,就是摆放在中央的兽脚铜鼎炭火,也驱散不了这股阴冷。
这突然的变故,令的两人身体一动,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看到了突然营帐一种,凭空出现了一个一身银白衣服,头戴白纱巾,风流儒雅好像倜傥才子的书生,顿时两人的心,瞬间跌倒了低谷。
“怎么了?将军叫我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五个暗卫死士去了两天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书生,三十左右,中年模样,在营帐中显现出身形后,看到两人坐在一起,不禁问道,说话之间,满室的阴风一扫而空,继而恢复了原先的温暖温度,但是面对中年书生的问话,营帐恢复的温暖不但没有令两人心中放松下来,反而越发森寒起来,心瞬间跌倒了低谷。
这个中年书生,却是个道术高手,也只有道术高手,才能够在将军大营,与指挥使大营相隔几百里之间,快速来往。
而这个中年书生,是神魂显化的形体,进来的时候,带起来的深深阴风,却显露出其强大的实力,起码都是驱物境界的修士。
修道境界之间,驱物是一个分水岭,是修道人神魂介乎于阴神的划分,神魂在驱物之前,都只叫做阴魂,神魂,是完全虚妄的存在,没有实体,而修炼到驱物之后,就壮大成阴神,而阴神,驱物境界的修士,在修道之间,也是修炼出神通的修士,有为修士,神魂变为阴神,却是强大了很多。
而神魂修炼,也只有修炼出了阴神,才有威力,之前的神魂,却只有迷惑人心神的手段,对上武师的强大气血,却就是极限,受不了了。
而且两人也认得此人,此人是他们的同乡,与他们来自同一个村庄,现在颜将军座下第一军师,谋士,出谋划策,帮颜将军立下了大大小小的功劳,而也正是攀上他的关系,两人才与颜将军有了一丝交集,否则以他们的能量,不可能请动颜将军手下的死士,又是五个训练有素的先天高手。
“怎么?出事了?”看到两人不出声的表情神色,中年书生不由变了脸色,语气也转冷,同时随着他的语气转冷,整个指挥使营帐的温度,也骤然降了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