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清清淡淡的挂在空中,我突然酒兴大发,命剪秋拿来了我珍藏已久的“葡红酿”,这泽明,气醉人的“葡红酿”是去年西方小国进贡了三瓮,玄烨送去了一瓮给太皇太后,一瓮赏赐给我了,还有一瓮被常宁死皮赖脸的讨了去。物以稀为贵,我一直将它收藏至小仓库中,没舍得品饮。今,嘴里却馋的不能自已,索命剪秋搬了出来。
剪秋命小路子将“葡红酿”放在园中的石桌旁,又拿来了上好的白玉酒杯,正斟与我却被我急忙拦下,“这‘葡红酿’若用这白玉酒杯,可就糟蹋了!”
“那该用什么?”剪秋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抿嘴一笑道“‘葡萄酒光杯’自然是要用光杯了!你去将过年时太皇太后赏我的光杯拿来。”
“是!”剪秋对我一福,快步向小仓库走去。
月凉如,我惬意的斜躺在贵榻上,手持着光杯,看着满天的星斗,呆呆的笑着,突然来了雅兴,想体会一把大诗人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意境,便铿铿锵锵的起了身,一阵晕眩,方知因为一时的贪杯,终是有了些微醺,可这样的感觉更好!我高高的举起杯,冲着月亮喊道“月亮,我敬你!”说罢,便喝了一半,另一半冲着月亮泼去。谁知身上早就失了力气,又看到泼向天空的酒急急的向我压来,我急忙大笑着躲开,却仍旧溅了一身,因为闪开的又急又猛,再加上喝的晕沉沉的脑袋,我一下掌握不住平衡,眼看就要与大地亲密接触,起初我为了喝的尽兴,早就屏退了其他人,可见今日是无人能救我了。还在胡思乱想,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感觉到是一男子,温热的气息抚过我的脸庞,不用想便已知是谁,这后宫中除了他还有谁敢这样长驱直入宫的宫闱?除了他,还有谁敢这样将我紧紧的拥入怀中,我故作不理,只是闭着眼睛面露微笑的赖在他的怀里。
凉风吹过,只感觉到温润的唇落在我的肩胛骨处,切切的痒,我终是忍不住睁眼笑出声来,娇嗔道“玄烨每每来时都不通报,总是让宛颜失礼于人。”
玄烨满眼皆是笑意,在我唇上轻轻一啄道“倘若通报了,岂不是错过了这如此妙的贵醉酒?”
我挣扎着从他怀中脱出,娇嗔的指着他道“玄烨就喜欢笑我!”
玄烨一把将我抓住,额头与我相抵道“怎是笑你?那情那景早让我陶醉了。不过,还是要罚你!”
“为何罚我?”我嘟着嘴巴,斜眼看着他问道。
“如此酒,如斯人,如此,颜儿竟在此独享,你说,当罚不当罚?”玄烨说着,便用胡茬在我脸上摩擦,把我渣的娇笑不止,连连躲避道“当罚当罚,宛颜甘心领罚,玄烨自管罚就是了!”
他坏笑着突然一把把我打横抱起,伴着我的惊呼声,将我缓缓的放在贵踏上,我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他与我四目相对,爱意浓浓。待他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时,我幸福的闭上了双目,深宫寄寄,也并全是寂寞与无奈,在这凉如水的晚,仍有着好幸福的时光,我满心甜的享受着这的丽……
古人诗云“忽如一风来,千树万树梨开。”清晨,我踱步至院中,看到满地飘零着朵朵梨白,这洁白的,开的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丽,就连这落在地上的零枝也让人不忍践踏,甘甜的气味儿和着清晨的空气窜入鼻中,我恣意的深深吸了几口气,完全沉醉其中,将裙摆做成一个兜装小心翼翼的将这些落英收入裙中,再依次将它们倒入剪秋与珍哥捧来的玉盘内,“将这梨用蜂蜜浸泡,待蜂蜜与这梨完全融入后,再酿成酒,放至个把月,就成了上好的‘梨白’了。”我津津乐道地说着。
剪秋浅笑道“格格如今怎这般的爱酒?这酒,真就这般好喝?”
“浅尝而已,酒这东西喝来完全看心情,失意时酒可解忧,得意处酒可助兴。”我莞尔一笑答道。
珍哥听罢,却捂嘴乐,剪秋见状忙问“珍哥你一人笑什么?不如说出来让格格与我同乐。”
珍哥止住笑点点头,正经道“我是在想,格格与皇上共饮酒时定是助兴的!”
我登时脸颊一片绯红,不知昨院中缠绵被她们看到几许,顿时羞然于心,假佯道“你这死妮子,平日就惯的你没大没小,今日倒编排起主子来了!”
珍哥根本不以为然,冲我嘻嘻一笑,躲至剪秋身后故作委屈道“奴婢冤枉,奴婢一心希望主子好,早日跟皇上生个大胖小子!”
我更加羞捻,将裙中的梨胡乱倒入剪秋的玉盘中,一边喝道“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一边提起裙脚,就去抓她。
珍哥一惊,推了一把剪秋拦住我的去路,轻巧的跑开,我更加紧追不舍,珍哥在奔跑中撒了玉盘上的梨,顿时一片纯白飘飘扬扬的落下,嬉笑声充斥着整个延禧宫。
恰巧玄烨下了早朝,又独自踱步来了延禧宫,静静的在一旁看我们嬉笑一阵后,一把拉过了奔跑中的我,我被唬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清楚是他,只见他朝服还未换,一身的金烫龙袍,更加显得器宇轩昂,我不看呆了。珍哥与剪秋均拜下呼万岁时,我才刚刚被惊醒般,急忙要向他行礼,却被玄烨笑着拦住,“行什么礼?又要与我生分不是?”
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你想的,才不要与你生分,赖都要赖定你了!”说着便斜倚进他怀中耍赖。
玄烨冲剪秋与珍哥挥了挥手,二人无声的向我们福了福,悄悄退下了。玄烨方才捏了捏我的鼻子,孩子气的道“还怕你赖不成?就怕你不赖呢!”
我低头巧笑,却看到他腰间挂着一个崭新的荷包,便顺手拿了起来,“是新的吧?昨天都没见玄烨带呢。”
玄烨笑而不语,只是嗅着我脖颈间的清,我略略躲开,看似无意的问道“玄烨刚从哪儿来啊?”
他随口道“去看了兰儿。”
“兰儿?”我喃喃自语,片刻间便明白了他说的是戚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亲密的将德嫔变成兰儿了,我心里忍不住的泛酸,面上也忍不下来,冷冷一笑,巧妙的从他怀中逃了出来问道“既然皇上已经去了那里,怎么又来我这延禧宫,这样多伤的心!我看皇上还是回去吧!”
玄烨定定的看了我一阵,突然哈哈大笑,我不有些恼怒,没好气的说道“你笑什么?”
玄烨使劲的吸了吸鼻子,故作认真的说道“好大的醋味儿,好像还是陈年的老醋!”
我被他一语说中,顿时红了脸,嘴上仍犟道“呸,谁吃醋了!”
“还没吃醋呢,瞧你一口一个皇上叫得,当我听不出来这话中酸味儿。”玄烨一把拽下腰间的荷包道“你若不喜欢,我将它扔了便是!”说着就要丢掉,我急忙拦住“别别,怎么说也是的一片心意,玄烨不能这样辜负!”虽说这声音越来越小,可我也是真情实意的。
玄烨拉起我的手,歪头看我道,“那你还赶我走么?”
我低头嘟嘴道“那里是赶你走?只是你既然去了……”
我话还没说完,玄烨便有举起了荷包要丢嘴里说着“我看还是扔了吧!”
“哎哎,别。我,我不让你走了还不行么!”我无奈地说道,玄烨笑着捏了捏我嘟起得嘴巴道“那不许再撅嘴,笑一个给我看看才行。”
我抿了抿嘴巴,想着自己竟然这样公然的吃醋,而且还是最好的,不仅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又想到玄烨近来对我的柔情,我能深深刻刻的感受他的爱意,怎还能如此小气,简直成了市井村了。不由得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抬起头给了玄烨一个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