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抹冷笑在我嘴边扬起,我恍然大悟般的说“哦,对哦。你现已改名为青罗了!”
“噗通”一声,莲心像是从椅子上摔下来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又跪下了?珍哥,还不扶莲心起来!”我仍然不紧不慢的说。
莲心却抖的更厉害了,一边磕头一边嘴里不停的“娘娘,娘娘。”的叫着。
我冷然的看着她,悠悠的说,“你欺上瞒下,冒名顶替入宫,定是受人指使,混入宫中,伺机谋害皇上,图谋造反!这可是株连九族之大罪!”
莲心猛的抬起脸,满脸的惊恐,看着我不受控制的摇头道“娘娘明鉴啊,奴婢,奴婢怎敢……”
“哼,不敢?那你就敢谋害龙子,谋害本宫!”我收起了平和,厉声问道。
莲心顿时象筛子般抖着,嘴唇泛白,“没有,奴婢没有!”
“啪!”我狠狠的摔了桌上的镜,四分五裂的镜子里每块都映出莲心惊慌失措的脸。“还在狡辩!莲心,格格若没有证据,也不会请了你来!”珍哥在一旁严厉说道。
“快说!要想救你全家命,你最好从实说来!现在说出来,本宫许尚能救你一家老小。倘若仍冥顽不灵,本宫定将你冒名进宫之事禀告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她能将你的家人藏起,本宫自信,皇上也定能把他们找出来。到时候,你就休怪本宫见死不救了!”我威逼道。
“娘娘!”莲心向前爬了两步,满面泪水的拉着我的裙角,凄凄惨惨的说道“娘娘!求您救莲心一家,求您了!”说着,又重重的磕头与我,没磕几下,额头便渗出血来。我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说罢!”半晌,珍哥说道。
莲心这才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胆怯的看着我说“回娘娘,青罗确是奴婢的,可,谋害龙胎之事,原先奴婢是真的不知情的。那天听御膳房小文子说奴婢家中出事了,晚上,奴婢就去与青罗商量,青罗支支吾吾,神情闪烁,只是说,爹娘和弟弟过一段时间一定会没事。奴婢觉得事有蹊跷,就苦苦相问,青罗才对奴婢说了实话。奴婢顿时惊慌失措,想马上告诉娘娘,可青罗说,奴婢若告诉了娘娘,奴婢一家定遭杀害!当时,奴婢就没了主意……青罗说,只要装作不知此事,奴婢全家定能活命,而娘娘……”莲心又怯怯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而娘娘又得皇宠,以后,以后一定会再有龙胎的……”
“糊涂!”我不由喝到,“你可知谋害龙胎是多大罪名么!”我怒视着莲心说道,莲心急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你知道是何人指使青罗的,都是如何下毒的”我又问道。
莲心紧咬着下嘴唇,说“回娘娘,奴婢不知何人指使,青罗一直不说。奴婢只知道如何下毒的。”
“说!”我面无表情的道。
“回娘娘,是两种毒。一种毒是金叶菊粉,有一次剪秋姑姑给主子晒被褥,青罗趁机将毒药拍入被褥中。还有一种毒,是眼镜蛇血清,青罗在主子入寝时,点入蜡烛中。只有两种毒放在一起,才会发挥功效。否则,金叶菊粉,也只是普通的粉罢了。其实,奴婢也曾想阻止,因为眼镜蛇血清的毒,必须要燃烧时才能发挥作用。”我突然想到,有一日晚上莲心擅自吹灭所有蜡烛,和那双其言诉的眼睛。
“这些毒,都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我无暇想太多,又问道。
莲心深呼吸了一下答道“在小厨房西边墙角有三块活动的砖,每隔三日晚膳时分,就有人从那洞中递药进来。金叶菊粉拍入一次就可保持数月,眼镜蛇血清三日点一次即可。”
三日点一次?难怪这几天的蜡烛中没有毒液。三日,我暗暗一算,距上次放毒到今天刚好三日!那么,今晚就会有人来送毒药!看来,是该收网的时候了,我要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缉拿真凶?
“娘娘!奴婢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奴婢求您饶了青罗,她也是受人迫使啊!娘娘,求您了!”看我发呆,莲心一个慌神,扑到我脚下哭诉。
我冷眼的看着她,饶了青罗?谁来饶了我的孩儿!不过,莲心说的不错,青罗也是被人迫使的。如若谁拿我父母相要,也许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珍哥,拿着我的御赐腰牌带莲心回王府,就说,本宫想吃额娘做的点心了。”我冷冷的说道。
“是。”珍哥拖着莲心走了,临出门前,莲心回头看我了一眼,满眼的哀求,我心里瞬间一软。急急出声道,“晚膳后无论如何你们二人一起回来!”
珍哥有些纳闷的看了我一眼,却仍是点头称是了。是的,本来我是想将莲心送至王府,终生再不得相见。我赐王府一个丫头与王府赐死一个丫头都是一件小事,小到无人会去关心理会。可最终,我仍是心软了……
终于挨到了晚膳时,我实在无法太相信莲心,于是,晚膳时我特意唤来青罗与剪秋一同服侍我用膳。
剪秋面含微笑专心致志的为我布菜,我也专心致志的品着菜,一切与往常无异。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淡淡宁静。站在一边的青罗看似镇定,可她却忽略了那双飘忽的眼睛。
“青罗。”我淡淡叫了一声,青罗却像没听见似的,两手相握微低着头看着脚尖。
“青罗!”我提高了声音。“啊?”青罗仿若被吓了一跳般,身子一颤,惊慌的看着我,随即急忙收回眼神,垂下头故作镇定的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去小厨房给我拿点儿酱菜来,今儿这菜怎么吃的嘴里没味。”
“是。”青罗冲我一福,退了出去。我明明看到她松了口气。
青罗退出去不久,我便使了个眼神给小瑛子,小瑛子暗暗点头悄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