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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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御园榭亭内,玉食佳肴,笑语喧哗。玄烨,初阳,正在把酒言欢,谈论古今,很是热闹。

  初阳颇有感慨地举杯相敬到,“微臣谢皇上赐酒,否则怎可能喝到这等上品的‘稻’。”

  玄烨淡淡一笑,“你我早就兄弟一般,朕这酒佳肴自是会与你共享。”

  初阳开心的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道,“谢皇上如此赏待微臣!”

  侍门斟酒端菜川流不息,虽然宴席上只有玄烨与初阳君臣二人,可规格却相当的隆重。

  “嗬嗬,这等酒,若能在山水之间于皇上共饮才更是一件快事。”语罢,初阳突的想起以前与宛颜在山涧对酒吟诗,不由得闪过一丝忧愁,却很快掩饰住了。

  就是这小小的神情,也被一直在细心观察它的玄烨抓住了,玄烨话外带音的说,“想必,你曾经不少与另一个人在山林中,溪水旁把酒言欢吧?”

  初阳心下一紧,神情大惑不解的看着玄烨,这时,宛颜却抱着“爱昵”远远的走了过来。玄烨看着越走越近的宛颜笑道,“这不,才说着,人就到了。”

  宛颜走进榭亭,将“爱昵”递给剪秋,和初阳对视了一眼,心下一丝慌乱闪过,急忙收回目光,行礼道“皇上吉祥。”

  “颜儿请起。”玄烨亲切的虚扶宛颜,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宛颜道,“怎么来迟了些?”

  我有些尴尬的一笑说,“早上,臣去了坤宁宫看望皇后,与皇后闲话家常,说的兴起,一时忘了时间。”

  “噢,是吗?”玄烨转过头对初阳说,“人多热闹,所以,我把颜儿也叫来了,咱们一起好好喝几杯。”

  我的看玄烨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玄烨笑眯眯的道,“来颜儿,敬初阳一杯。”

  我举起杯,对初阳挤出一丝微笑,“初大人,我敬你。望初大人……心想事成,事事顺意”越说声音越小了去。

  初阳怔怔的看着我苦笑道,“微臣谢娘娘,托娘娘金口,微臣定能心想事成,事事顺意。”初阳将酒端起,一饮而尽,却久久没有放下酒杯,像喝不尽似的。当酒杯缓缓落下时,我看到了他微红的眼眶,只见他勉强笑道,“皇上,今儿这‘稻’越品越烈了,微臣有些不胜酒力。”

  玄烨微微一笑,“不胜酒力,就少喝些吧。”他看了一眼我又继续说,“可惜不在延禧宫,要不然可以让颜儿泡茶给你醒酒,你知道吧,颜儿泡茶手法一流呢。”

  我忙起身说道,“要不,臣去泡茶给皇上和初大人送来。”

  初阳讪笑着说,“娘娘不忙,微臣少喝点就是了。”

  我看看玄烨,只见他含笑点头,不得不又坐了下来,玄烨盯着我道,“我的颜儿不仅会泡茶,会讲故事,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还懂得如何拴住男人的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奇啊。府上可有姊,不妨介绍与初阳。”

  我勉强一笑,“臣只有两个哥哥,再无姊。”

  玄烨哈哈一笑,“噢?那我们的初大人岂不是要腕扼?朗王爷也是,这么好的儿,多生她几个才是啊。”

  “我哪有皇上说得那么好,皇上醉了。”

  玄烨故作亲昵地拉过我,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扶着我的发髻,得意的说,“怎是过夸了?”边说边轻轻的吻在我的手背上,“我真该多谢科尔沁,多谢皇玛姆,多谢朗王爷给我了一个举世无双,晶莹剔透的玲珑人儿,让我享用不尽!初阳,既然,朗王爷府上没有,改日,我命科尔沁再寻个一模一样的可人儿来,赐给你做夫人。”

  初阳苦涩的笑着,“谢皇上意,可既然是举世无双,又到哪儿能寻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我的心中像被极利的刀尖扎了一下,疼痛难忍,我轻轻的抽出手来,嗔道,“皇上铁定是醉了!净说些让人无地自容的话。”

  玄烨豪放的哈哈大笑,“今儿喝得痛快,我几乎想‘对酒当歌’了!初阳,朕的颜儿祝你心想事成,事事顺心。你告诉朕,现今可有什么不顺之事?”边说边将一只手搭在初阳的肩上。

  初阳苦笑道,“我?我这一辈子注定是伤心人,还谈什么顺心顺意?‘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着,他就端起了酒坛闭眼仰头猛灌,因为喝得太急,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随着咳嗽涌了出来。

  宛颜心疼得无以复加,却动也不敢动得坐在那里,可眼睛却不听使唤的一直停留在初阳的身上,眼神泄漏了我的情绪,那里面糅合着忧伤、怜惜、担心、深情、痛苦……玄烨一直在默默地观察宛颜,看到这样的眼神,心下先是震动,而后被刺伤!他紧握着酒杯,下死力气压抑住一触即发的怒气,他现在掀翻桌子的心都有,他想跳起来质问,质问最心爱的人,质问最亲近的知己!

  初阳连忙抬起袖子擦拭着满脸的酒和泪,红着眼眶,强笑道,“这酒,真的,实在是,太烈了。”

  玄烨突然霍的站了起来,我与初阳均怔住了,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玄烨手扶着桌沿,努力的压抑着情绪,刚才的醉意好像一下子都清醒了般,冷冷的道,“朕想起,也要去坤宁宫一趟,颜儿,你陪初阳坐着,多喝几杯。”他低头望着我,眼神中充满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心痛。只见他咬了咬牙,转身快步拂袖而去。

  晚,玄烨越想越难过,独自喝了不少酒后,带着醉意,摇摇晃晃的来到延禧宫。这时我正在一盏笼灯下读着书,看到玄烨摇摇晃晃的进来,急忙走过去扶住,将他扶在软榻上“皇上,你喝多了,我去给你备醒酒茶来。”刚想离去,就被玄烨死死的抓住了。“颜儿,明天,明天我就封你为,贵!管他谁说三道四去,我看谁敢!”玄烨醉醺醺的说。

  “皇上,你喝多了,我觉得现在很好不用再封什么了,谢皇上。”我轻声说。

  玄烨猛地捏起我的下巴,命令道,“看着我!”我的下巴一吃疼,不得不看向了他。

  “我不要,我不要你这种眼神,你中午那种眼神哪儿去了?你怎么从来没有给过我那种眼神?”

  “皇上……”我艰难的开口,却无语。

  “你不要我的赏赐,不在乎名位,不在意的我的恩宠,说白了!你是根本不在乎我!你辜负了我!宛颜!你知道么?你辜负了我!!”玄烨最后的声音近乎于咆哮。把在一旁躲着的“爱昵”吓得缩圈在角落里。

  “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无力的解释着。

  玄烨却像根本听不到我说什么似的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我对你,对你,这么……这么的。可是,你的内心深处,不属于我,永远不属于我!”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我竟然接了一句,“就算你是皇上,高高在上,富有四海,无人能及,但也会有你不能征服的地方,你不能求人人都心里只能有你。”

  玄烨更激动了,眼睛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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