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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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斯也觉得十分顺利,自己完全没有受伤,而且才几秒钟就解决了三个人,并且完全没有让敌人发出一丝惨叫,而且就算屋内有敌人,他们肯定也没发觉。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杀人杀得最利索的一次。

    康斯明白,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是自己速度快,并且专砍脖子,二是自已使用的计谋好。

    看着地上的尸体,康斯第一次感到计谋的重要,要是自己和他们硬拼的话,虽然可以杀死他们,但自己也会受伤,而且可能惊动别人,哪有现在如此轻松啊。

    康斯发呆了一下,取下火把,开门进去。

    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放杂物的房间,一个穿白衣的女子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蜷缩着身子的躺在地上。

    她的脸庞被长发遮住了看不出样貌,不过就算能看到样子,康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公主,因为他在迎接时没去注意公主的样貌。

    那名女子感觉到火光,侧着身子抬头看了一下康斯。

    嗯,是个绝世美人,留意过她的人,一定知道她就是崎红国公主,号称天下绝色的艾丽丝公主。她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当然,父亲被人害死了,自己遭到这样的待遇,面对不可预知的命运,不哭才怪。

    她整个脸型五官都很美丽,可说是上天的杰作,但最为美丽的却是那对眼眸。那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康斯可以从里面读出愤怒、仇恨、惊慌、害怕但又带着倔强的这些感觉。

    康斯低声叹了一声:“你是公主吗?”问话的同时,挥刀砍下捆绑她的绳索。

    艾丽丝见到这个穿着禁卫军盔甲,全身鲜血,拿着火把和马刀的人,第一眼是愤怒和仇恨,就是这帮保卫王族的禁卫军,把自己搞成这样。

    第二眼就是害怕和惊慌了,但自己的身分和怒火,却让自己倔强的看着他。等听到毫无恭敬语气地询问自己身分的话后,还没反应过来,绳子就被砍断了。

    试试挣扎一下,发觉自己自由了,并且身上没有受伤,衣服也没有破损,惊讶中又带着佩服,没想到这人的刀法力度,会准确到这个令人吃惊的地步。

    艾丽丝站起来,无声的看着康斯,康斯这才就着火光看清了她的样貌。不过康斯没有露出艾丽丝最常看到的表情。

    “不管你是不是公主,在这等我一下。”康斯说完就转身离去,同时也把火把带走。

    艾丽丝愣住了,看到自己容貌不动心的,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不过她认定康斯不是禁卫军的人,甚至不是这军营的人,不然,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公主的。

    不久,康斯回来了,把一套盔甲和衣服丢在艾丽丝面前,只吐出:“穿上。”两字就想转身离开,当然火把被他插在屋内留了下来。

    “等等,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艾丽丝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命令,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却以为康斯把自己当作是普通的宫女,也就决定隐瞒下去,这样比较安全,不过起码要知道眼前这人的身分。

    “原第九军团第五师团第二旅队第五团队第二联队第五大队大队长,康斯。”康斯没有转身淡淡的应道。

    艾丽丝虽然对这些军队编制不是很了解,但却知道第九军团是驻守边界,也就是常年驻守在这里的军队,她很奇怪康斯是这里的军官,但为何不认识自己?可是原本要报出身分的话却变成了:“康斯,你为什么在前面加个原字呢?”

    她可能是不想康斯变得对白己毕恭毕敬吧,毕竟这样谄媚的人自己身边太多了,偶而感受一下平起平坐的对待,也是很不错的感觉。

    相信身居高位,只要还有善良之心的人,都会有点渴望被人平等看待,当然不可能是永远这样。就跟吃腻了山珍海味的人,偶而吃吃野菜粥,就会觉得非常美味,但这野菜粥是不会常吃的。

    当然,也很有可能是怕康斯知道自己的身分动了歪脑筋,毕竟公主这个身分,对一般的男人可不是一般有吸引力而已。

    康斯回头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因为我所属大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好了,快点穿上吧,我们要在战争结束前逃离才行。”说完关门出去了。

    艾丽丝呆住了,听口气,自己这一方的军队完全失利了。想到父王的死和恩诺的背叛,心头沉重起来。

    不过艾丽丝绝不是一个单单拥有容貌的公主,她马上脱下白色的睡袍,露出那美好的身材,不顾门外的康斯会不会偷看,也不顾这身从死人身上扒下来带有异味和鲜血的衣服和盔甲,拿起就穿了起来。

    她从门外守卫的言语中,凭自己的理解能力,了解到从三年前的边界战争起就开始的阴谋。为了这个崎红国的危机,也为了自己的亲仇,一定要逃出这里回到王部,组织军队抵抗敌军才行。

    那个康斯可以信任吗?

    想到这,她的动作慢了起来。当衣服穿好时,她决定相信康斯,毕竟没有可能要这种解救自己的阴谋,因为留下自己当人质的用处,比放了自己的用处强不知道多少。

    良久,艾丽丝推门出来,盔甲她没有穿,因为太大了,穿上根本不能走路,别说逃跑了。不过她就算只穿衣服,也像小孩子穿着大人衣服一样的好笑。

    她以为康斯会嘲笑她,但康斯只看了她一眼,就进屋拿出头盔和火把,不容她说话就把头盔套上,同时问道:“你知道马棚在哪吗?”

    艾丽丝一听,不由问道:“我们骑马逃走?你会骑马?”见康斯点点头,不由很惊奇的再次问道:“你骑术有多久了?”

    艾丽丝知道第九军团是轻步兵团,说难听点就是炮灰兵团,不要说士兵了,就是一般军官连马都碰不到,康斯虽然自报的军职是个大队长,但想他也不可能碰到马匹,那他是如何学会骑马的?

    “一个时辰。”康斯不理会惊讶的艾丽丝,拉起她就跑,因为他听到营内不远处有马的嘶鸣声。

    也不管这样拉着公主的手会不会犯下死罪——他早就知道艾丽丝是公主,整个营房只关了她一个人,又是这么美丽和高贵,不是公主是谁?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在康斯眼里公主跟奴隶一个样,没什么区别,所以他拉公主的手拉得很自然。

    公主本来想甩手挣脱,但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就不挣了,只是脸蛋有点微红,因为她成年以来,还从来没有被男人拉过手,年幼时被父亲拉手不算。

    不过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感觉到康斯的手掌很有力很温暖。

    “温暖?呸,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在想什么?”艾丽丝脸蛋通红的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更加确定康斯不知道她的身分。

    来到马棚,留在那里的有好几匹马,连国王和公主的坐骑也在那,而且这些马不知道怎么回事,马鞍居然还在马背上,并没有解下来让马匹休息,也许这些马来到这个营地至今,就没有人管过它们吧。

    康斯没有注意到这些,二话不说拉了一匹普通的马,而公主则自然而然的去拉她的爱马。

    公主看到爱马,就好像看到亲人一样,紧紧的抱住不放,而她的爱马也立刻把脑袋靠在艾丽丝怀里,喜悦的嘶鸣着。可以说在这军营里,算是她亲人的,除了她父王,就只有这匹白马了。

    康斯看到这一幕皱皱眉头,嘴巴张了张,不过无声摇摇头后,闭上嘴巴没说什么。因为公主和白马亲热的镜头,让他打消了劝言。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康斯突然发觉,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犹豫不决、多愁善感了?再次摇摇头,招呼一声:“上马!”就翻身上马。

    艾丽丝见康斯很轻巧利索的跃上马背,轻轻一拉马绳,就控制住了马匹,不由想到:“没想到他身手这么好,只骑过一个时辰的马?可能吗?”虽然脑袋在胡思乱想,但公主也跃上了马背。

    艾丽丝不知道,康斯那一个时辰的骑马,可以和其他人几年的时间相比,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脑细胞是最活跃的。

    “走。”康斯一拉马绳,座下这匹马一声长嘶,前脚马上抬起,猛地敲向军营的大门。

    大门碎裂的分散飞开,康斯带着神色紧张的艾丽丝,骑马冲了出来。

    这时战争都快结束了,禁卫军和冲进来的敌人早都远离这个王营四处追杀。所以两人冲出来时,四周没有什么活人,死尸倒是满地都有。

    没有多想,对这营地非常熟悉的康斯,眺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立刻引着艾丽丝,朝没有火光和喊杀声的营门奔去。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那处正是那个奎奇军需官离去的方向。

    康斯和公主非常顺利地冲到了军营大门附近,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阻拦,这是康斯那身禁卫军盔甲起的作用,敌人看到他们都以为是自己人,所以不去理会,只顾埋头苦干增加自己的功劳。

    看到这幕,公主不由庆幸不已。当看到营门就在眼前,她忍不住加快了速度,超越了领头的康斯。也因为这样,本来被康斯遮掩着的她,此时暴露出来,那匹白马显得是那么的显眼。

    经过通往营门的最后一个军营时,一个打扫战场的士兵看到公主骑的白马,不由咦的一声,失声喊道:“那不是公主的坐骑吗?”

    周围的人一听忙问道:“真的?”

    他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没错,我记得全军就只有两匹白马,一匹是国王的,一匹是公主的。”

    听到他这么肯定,马上就有几个禁卫军士兵骑马追去。

    其他的禁卫军愣了一下,因为那追去的几个人是副军团长的人,剩下的是诺恩的人。

    队长不满的嘀咕了几句,因为自己还没下令啊。不过顾忌到副军团长后面的人,他还是派了一名士兵去报告,接着就率其他人也追了上去。

    已经可以看到敞开的大门外面漆黑的景色,公主没想到,从敌军团团围困中逃定,竟然会这么容易,只要自己加把劲就可以冲出营门了。

    可惜她高兴得太早了,才刚扬起马鞭,还没来得及抽下,后面就传来马蹄声,并有人高声大喊道:“前面骑白马的人立刻停下!”

    听到这话,公主这才想起自己这匹白马暴露了自己,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拼命的抽打着马匹,希望能够冲出去。

    守在大门的两名禁卫军和三十多名长枪兵,看到如此状况,立刻围了上来。如果让他们围住的话,那可真是逃生无望了。

    康斯狠抽马匹几鞭,超过公主后,不等马匹停下,飞身跳下马,在地上打个滚缓解冲击力后,立刻向长枪兵扑去。

    而那匹被狠抽了一顿的马,则忘我地撞向下长枪兵,虽然撞飞了几个人,但也被长枪刺了个透。

    康斯在这些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到他们面前,顺手把右手握着的马刀,刺入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长枪兵的脖子,左手则夺过这名士兵手里握着的长枪,右脚自动抬起把尸体踹飞。

    接着,康斯再马上一百八十度转身,随着身体的转动,右手把那把随着敌人飞走,而从敌人脖子解放出来的马刀,刺入站在一旁的一名士兵肚子里,右手松开刀柄,夺走他于里的长枪,再送上一脚踹倒。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大家都反应不过来。而公土则整个人傻了眼,因为康斯下马杀人夺枪的时间,公主感觉到自己马匹才奔了两、二步,这个人就用这么短的一瞬间,杀掉了两名敌人。

    不过,艾丽丝对康斯为什么抛弃马刀,转而去夺长枪的问题,才刚在脑中浮起,康斯的行动给了她答案。

    康斯一夺到长枪,马上左右开弓把长枪掷了出去。可惜没伤到任何人,因为他的目标不是眼前的敌人,而是在军营大门两旁挂着照明用的灯笼。

    灯笼中枪熄灭了!

    康斯在掷出长枪后,就马上转身上马,也不知道康斯怎么预测的,居然就那么刚好的骑到公主这匹马上去了。快一步会被马撞,慢—步则被马踢,掌握的时机真的是非常准确啊。

    还在傻愣的艾丽丝,突然发现眼前一黑,接着身后赫然出现一个男子,和自己挤在一个马鞍上,自己居然整个人坐在那人的怀里,身后那人快速的抢过缰绳和马鞭,飞快地抽马狂奔,而自己整个人就像被身后那人抱住一样。

    艾丽丝被吓了一大跳,自己什么时候和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不由细想,艾丽丝就挣扎着想把身后那人给挤出去,但不知道怎么的,艾丽丝忽然意识到身后这人是康斯。

    也不知道艾丽丝怎么想的,她没有反抗,反而是静静的待在那人的怀抱里,心中居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念头:“虽然有点不舒服,但也不怎么觉得难受,只是这家伙身上的味道不怎么好闻。”

    这念头一出,艾丽丝的脸蛋立刻通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照明的光源一消失,这一带都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那些步兵因为那两支枪是往他们头上掷去的,所以他们直觉是向自己射来的,不自觉的飞快趴下躲避。

    只是很快他们就发觉,趴在地上并不是安全的,因为好几个士兵都发出了惨叫声,这声音吓得他们立刻滚动着躲往大门两旁,因为在还有灯光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一匹白马朝这边冲来,相信那些惨叫的兄弟是被马踏着了。

    身后追来的那几个禁卫军,因为匆忙也没带火种,跟前面的人同样陷入混乱中,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也不是所有长枪兵听到身旁兄弟惨叫声后,会往两旁躲的,他们反而以为敌人杀到身旁,要知道黑暗会带来恐惧感的,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来,叫喊着往前方冲剠,同样那些禁卫军也挥刀乱砍。

    这恐惧的结果就是,等后面带了火种的禁卫军赶来后,现场就只剩下一名骑兵和五名长枪兵了。

    冲出大营后,分不清方向跑出老远的康斯,在松口气之后,这才赫然发现娇躯在怀,一股幽香直往自己鼻孔里钻,此刻才想起和自己同骑一匹马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貌美的公主!

    没注意到还没什么,但一注意到了,康斯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立刻松手跳下马来。

    而因靠在康斯怀里,使得整个脑袋混混沌沌的艾丽丝,突然失去依靠,啊的一声惊叫跟着摔倒下来,不过并没有伤着什么,因为动作敏捷的康斯已经接住了她。

    此刻才反应过来的艾丽丝,脸蛋一红,呀的一声把康斯推开。

    被推开的康斯闷哼一声,整个人倒了下来,公主立刻吓了一跳,顾不得追究康斯刚才失礼的事,一边嘀咕着:“我好像没有怎么用力啊?”一边忙靠前来小心地问道:“你怎么啦?”

    康斯有气无力的说道:“帮我……把盔甲脱掉……先拔出……我腰间的……那把刀。”

    艾丽丝的眼睛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光亮,虽然眺望远处还是一片黑暗,但近处的物体已经能看清了。

    现在她就能看到康斯腰间插了—把马刀,这马刀穿过盔甲,进入腰侧好几寸,看那深度,腰侧应该已经被刺穿了,只是无法穿过另外一面的盔甲而已,如果偏进那么几分,恐怕康斯的肠子也断了。

    那是在黑暗中突围时,被一名禁卫军乱砍乱刺剌中的。其实康斯在刀刺来时就察觉到了,不过自己没有武器可以抵挡。虽然可以闪开,但这刀就会剌中公主。没有其他选择的康斯,只好选择把伤害减到最低。

    公主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颤抖着拔了一下,但没拔出来。可能被盔甲夹住了,也可能被肉夹住了。

    康斯感觉到腰间的肉被往外撕扯了一下,又被刺进了—下。这种一进一出的感觉,让他差点痛晕。

    看到康斯的表情,艾丽丝神色紧张地说道:“对不起……”

    公主这是第一次向人道歉,以前王室教育规定,王族是不用道歉的规矩,早就不知道被她扔哪了。

    艾丽丝现在哪有心情计较那些什么规矩,现在她内疚得就快忍不住要出来了。

    因为让他如此痛苦是她造成的,如果自己不骑白马的话,他们可能毫发无伤的离开军营大门。

    她也知道,这刀如果不是康斯帮忙挡住的话,受伤的人就是自己了。看那马刀的刀势就知道,如果不是康斯挡住,自己恐怕被刺穿了。

    康斯忍着痛,嘴角抖了个笑容说道:“没……没什么……”喘口气后,他仰头看到了漆黑莫名的夜空。

    一开始只是随意的仰望,只是不觉中已经变成深深的凝望,不知为什么,全身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

    康斯并没有怎么奇怪,因为他一直以来,只要看到那无穷无尽,如梦如幻的天空时,就会抛开一切不快的感觉,包括痛苦。

    这可能他从幼年时期起,凡是受到伤害,遇到挫折,他都是用呆呆望着天空,以此来舒解心中的痛苦和苦闷有关吧?他并不知道,他无意中把自己半催眠了,让自己的心胸和天空融为一体,可以承受各种各样的变化,和无尽的包容量。

    好一会儿康斯才回过神来,向公主点点头,语气平静的说道:“可以拔了。”

    艾丽丝见到原本全身颤抖着的康斯,在望了一下天空后,全身都镇定了下来,特别是语气,好像叫自己去拔地上的萝卜一样,虽然很诧异,忍不住也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除了点点紧星外并没有看到什么。

    不过她没怎去细想这些,当前任务是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因为马斯恩诺这个叛逆,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逃走了,而且快天亮了,到时追兵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可以轻松的发现自己。

    自己一个人逃走,肯定会遇到麻烦,还是得靠眼前这个康斯保护自己才行,也因此让康斯恢复正常才是要务。

    艾丽丝虽然有点小女儿心态,但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她那王室教育出来的才智,让她不由自主地都往最功利的方向考虑事情。

    所以她咬咬牙,握住刀柄,用尽全力猛的一抽。

    这次抽出来了,但康斯没有想像中痛得颤抖闷哼的样子,反而好像根本没有受过伤似的,麻利的脱下盔甲,解下衣服。

    这时康斯摸到奎奇军需官给他的药包和钱包,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意。

    “希望他平安无事。”康斯默默的在心中祝福着奎奇军需官,同时把药包打开,把止血生肌药膏贴在腰间的伤口处。

    军需官给他的药是属于将军用的上等品,比他以前用的药粉不知好了多少,现在他就觉得伤口处一片清凉,疼痛感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康斯又发觉自己身上的其他伤口,在激烈拼杀后,全都裂开了,不由把那些药粉拭掉,换上药膏。他可不会想到把药留到紧要关头,如果在紧要关头的那一刻死去了呢?那药留到那时还有什么用?

    康斯很快把药膏用尽了,穿起衣服和盔甲,再把钱包放入怀内。他不是在意那钱,而是在意那份情谊。

    艾丽丝公主呆呆的看着康斯治疗伤口。

    在战斗打响前就躲起来的月儿,又悄悄的出来了,月光照在康斯那全身大大小小无数道、布满在结实均匀身躯上的伤痕。这是康斯三年来换得的勋章。公主感觉自己就像看到了一幅说不出凄离苍凉,同时又带着异样美感的画卷。

    可惜这种感觉没有持续下去,因为公主看到了康斯的右手臂。

    那肿得跟小腿一样大的右手臂上,有着一个翻出血肉的洞,是被贯穿手臂的箭洞。看伤口,应该是好几个时辰以前的了,一般人受到这样的伤害,手臂都不能动弹了。他竟然用这手臂杀了四个禁卫军、两个长枪兵,并踯投出两支准头和强度都很高的长枪!

    公土突然兴起回去后查看康斯档案的念头,崎红国在外打仗的军队,每打完一次仗后,一定得把人员斩敌的数目和名单送回国都,呈给国王观看后,就列表收藏起来。这是为了便于奖赏和分析敌我剩余兵力而设置的一种制度。

    虽然很多年来这都成了装饰,功劳是由军团长直接报给国王换取奖赏的。不过下层的官员还是尽职的执行着这个制度,只不过是直接保存罢了。不知从多少年前起,崎红国的国王就不去看这密密麻麻烦死人的记录了。

    “康斯,你参军多少年了?你一直待在第九军团吗?”公主准备问清楚情况,好便于查找。

    “三年。”前一个问题康斯吐出两个宇,后面则没有说话的点点头。

    整理好衣着的康斯起身捡起地上那把从身体里拔出的马刀,他可不会去恨一把等下可能是挽救自己生命的武器。抬头看看天色说道:“走吧,敌人可能要往国境内进攻了。”

    艾丽丝公主呆住了:“不可能吧?敌人攻陷了边界军营,应该休整才对,不可能马上进攻国境的。”她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康斯无奈的想道:“又是一个这么认为的。”接着,摇摇头说道:“攻击军营的是禁卫军团,敌人主力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们—定会趁胜进攻的。”

    公主听到这话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康斯的话。

    看到这一幕,康斯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些人都认为打完一场胜仗后,一定要休整呢?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现在的他心情已经稳定下来,不久前的尴尬也早被他忘记了,也不顾及公主愿不愿意,先骑上白马了。

    公主有点不满的皱皱眉,刚才自己被他抱在怀里是因为情况紧急,现在已经不同了,难道他还要让自己待在他怀里?不过看到康斯把身子靠前一点,空出后方,知道自己想歪了,脸蛋微微一红,在康斯的帮助下,上马坐在康斯背后。

    一个马鞍,特别定专门为公主制造的马鞍坐上两个人,就算再怎么让,也是非常紧贴的。

    察觉到自己胸口压在坚硬的盔甲上,虽然知道康斯感觉不到,但还是不由脸蛋一红,努力往后仰,让自己胸口和康斯的背部留出空位。至于下身就没办法了,紧贴得不能在紧。

    康斯没有公主这些胡思乱想,抬头看了看天空,就策马向着一个方向奔去。公主看到这一幕,不由感叹康斯知识渊博,连天文都懂。

    可惜她错了,康斯根本不懂什么天文。不要说天文,他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十足的人文盲。这些靠星星来辨别方位,是他在野外生活时,自己琢磨出来的。

    马匹才跑动几步,公主就感觉到自己快要掉下去,吓得忙把按住后马鞍的手,伸前来抱住康斯的腰,当然,此刻留下的距离消失了,而胸口也不可避免的遭受压迫。

    公主从来没感觉到这匹马怎么会这么颠簸,这马鞍怎么这么狭窄,让自己动都动弹不得,真是有点怀念在前面坐的时候了,那时是多么舒服啊,根本不像是在骑马。

    艾丽丝明显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立刻在心中一阵的自谴:“这都什么时候了?国破家亡的紧要时刻,还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崎红国的继承人吗?”

    公主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任由康斯带着她进入漆黑的茫茫草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