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看您的计划本来就不对头,太冒险了!”张昭这么直白。
杨晨毓一脸诚恳,“您说得对,我看我是有些感情用事。”
“大王,我们得把吃到肚子里的食物好好消化吧,要不然再吃,肚子要撑爆。”
“预先布局吧,不吃是暂时的,食物也得预先准备好,等消化得差不多时能烹调可口及时吞下才好。”
“大王,您太贪心了。”张昭不住摇头。“吴越纵横两万里海疆,实在也没多余能力和精力去做蛇吞象的傻事。”
杨晨毓哀叹心中,自己又不是不愿意慢慢消化,还不是不忍看到北方大乱,想及早平息纷乱吧,“这个事啊,是寡人考虑不周。好在现在瘟疫已经稍稍压下,以后啊,有些事得继续这么办,比如熟食熟水。”
“我看行,这次瘟疫死了那么多人,想不到啊。”
“你们那报表我也看过,还好壮劳力没怎么损失,要不然,还好,还好,天不亡我。”杨晨毓感叹着,虽然人的性命都是平等的,但是这种动荡岁月下可不希望人口中的青壮有什么重大损失。
“大王,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将来有什么不对的话,请您千万不要代汉,就算一个汉臣对您最后的请求。”
“子布先生多虑了,我以及我的子孙永远不会代汉!”杨晨毓掷地有声,不是他不想,而是来这个世界后发觉代汉后未必有什么好处,还要背负篡位的骂名,即使是代汉后难免人心思动,大家都想代着玩就惨了。
“请大王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我实话和先生说了,大汉皇帝应该是在世界居中,我们这些藩篱拱卫在大汉四周才是天下正理。当然大汉目前需要的是清君侧,大汉皇帝和大汉政治制度也需要改革而已。”
“啊!”张昭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小臣请教大王有什么好办法革除弊端!”管宁本来在记录润色,猛不住听了也想知道有啥好办法。
“这个,几位先生也是达人。天下仁义这种大道理我说都会说,可具体怎么革除弊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杨晨毓顿了下远远看着窗外,这一刻凝固起来,边上几位大家也不作声,大家都知道大汉这么个制度是有问题,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哟!又被我家大王骗了,在想什么呢?”申艳丽不需要通传就可以进来,看着如呆鹅状的众人。
“我们在想如何改良政治体制,来稳定政局!”杨晨毓想了想,“不过,世事易变,我看也要有变通的政体才好,但是又不能太过变通!”
“大儒们,想到什么说什么,前提不要说空话,什么大王皇帝要以身作则,以仁义怀天下。我要的是制度。也不要说我舍本求末。这个世界本源谁也说不清楚,不是求得了的,即使你说的固本为主,那本是什么,定义如何,个人各派都有自己的看法,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我看这个争议大的先不谈。咱们今天就来务虚,来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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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艘巨大的沙船很有特色,吴越一般以深尖底的海船航行在大洋之上,而现在这四艘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的沙船却航行在四处没有岛屿的大洋之上。沙船头更加翘,风帆也是以软硬结合,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灰雁改型,但是改得更加适合大洋航行。吴越为了节省资金,船队主体依然以沙船为主。目前一向对沙船看不进眼的海军也采购了按照他们的要求大改的沙船以节省采购费用。这四艘就灰雁级大改,船头加高以适应风浪,方头也改成小圆头,当然沙船主要特性之平底和船的上层依然保持着沙船那低矮的简装。两千吴越吨的装载使得吴越海军以这种大型沙船做运输主力还是很有期待的。四艘海船之所以会被一看就认为是吴越海军,还是出在四艘海船的名字上,欧芹、鼠尾草、百里香、迷迭香这种很外来的名字只有杨晨毓这家伙想得出。
不过也有点冤枉杨晨毓这个大王是否乱起名,斯卡布罗集市这首毕业生中很著名的歌杨晨毓不会不知道,甚至说很喜欢,至于欧芹、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的含义他也清楚的很,故而以这个为名也是很好的选择。精神焕发、力量、忠诚和挚爱、勇气都是他希望海军能达到的。
吴越对外岛的探查如同野狼寻食一般,不管什么时候总有小舰队在四处寻找外岛和土地。船上居然带了画图员和刻石匠。有石头的岛屿就用当地石头刻成吴越疆域土地界碑,而没有石碑的,干脆用船上携带的花岗岩刻石。这种对土地的渴望,基本上和后世的毛子国一般。
不同的是这支探险队用了比较便宜的沙船,两千吴越吨的沙船只有同一级别的白天鹅级的六分之一采购费用。沙船有个好处不容易触礁,在澳洲东北航行于礁石中,也远远比尖底船要来得方便。“船长,前面就是南方可,我们一直在绕着岛屿航行,前方有块不错的绿地。”
“嗯。”船长看着远方,这里应该可以作为一个良港,四周有山石环抱,也足够深。“来,把所有流放犯赶到甲板上!”
“诺。”
吴越一个开疆扩土的办法就是不断把重罪尤其是谋反的家族整个分拆,然后混着一同打包送往这些蛮荒之地。吴越是取消了腰斩、族诛,不过代以流放。流放这么远后,犯人家属很难再有什么作为。作为探险活动的顺带的任务就是找个好点的地方把这些人流放出去。当然也会留些牛马驴羊以供驱策。粮种和蔬菜种子都会留一部分。开始时候会很困难,你不得不依赖渔猎和挖野菜为生,以后会慢慢好转。
“不要啊!我不要留在这里。”犯人中有撕心裂肺喊叫,也有默默无语。
“给他上眼药。”船长命令。
“诺。”一个水手上前就是用绳子捆住了送往船侧的小舟,“快把船用吊桥放下,其它人顺船舷梯下。”
很快小船被吊车放下,顺着网梯爬下的是还能自己行动的人。那些反抗或者太激动的都被绑了起来扔到海里小船边上,水手们把他们一一捞起来。由于离海岸也近,牛马什么也是被蒙了眼睛推到海里,然后被小船上的人牵住缰绳。
船长看着办事忙碌的船员们,“这帮家伙,还要我们来麻烦,真不如杀了投海省事。”
“你这么说是要违法的!”边上本船的最高士官长笑着威胁。吴越是双首长制,海军也是不能免俗,船长同一级别就是船上三四等士官长,也有五等的,那就是舰队士官长。有问题需要投票解决,士官长和船长是同一投票权。吴越投票表决制度是按照投票权来定的,最多投票数是按照投票权计数。三等的小船海舟比如鸭子级,船长是三票投票权,同理一样级别的三等士官长也是三票投票权。
“船长,我们帮他们再搭建下棚屋吧,谁知道这地方有啥野兽?”士官长也是受人之托,顺便做做好事。但凡流放的,总是有些权势的人家,难免有个三朋四友,这样就有人走下路,托人让船长、士官长这类实权派基层小头头到了新的地方帮忙。
“这个自然,大家都是受托了吧,哈哈。没有受托也得帮忙,毕竟他们也是我们吴越吏民,哪有随便的。”
“嗯,我看帮他们挖壕沟,他们自己伐木建房屋。我们船上是不是也要准备木材和淡水,顺便让水手们在陆地上活动筋骨。”
“嗯,好主意,就这么办。顺便在这里架锅烧开水,把船仓内的水缸水都换换。”
吴越组织上是有重复的,不过正是这种重复保证了组织的有效性和命令畅通下达。
水手们开挖壕沟,顺便把附近的河流和壕沟挖通,也有在砍伐木材,身体强健的在开大锯锯木版和木方。也有围网捕鱼补充鱼干,当然也有小水手在煮水给水缸换水。那些被流放的终于有些稳定下来,看着这地方还算不错,沿海、有河流,山上也是草木茂盛。
“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野兽没有!”
“妈,别说了,他们都探查过附近五十里,没有野兽。”
“他们,一帮水手,会认真干活?准睡觉去了。”
“妈,他们提醒,水里有鲨鱼和鳄鱼,其它野兽不算什么。毒虫毒蛇什么避着点就好。”
“唉,我的故土,什么时候再能回去。”老妈子开始抹眼泪,“都怨你死鬼老爸,跟个郡守居然想造吴越大王的反,给发配到这种地方,呜呜呜!”
“妈,算好的了,拣了条命,要是汉庭的话,全家腰斩洛水边是板上钉钉的事。”
“算了,你死鬼老爸做错事,你们千万不要再走这条路。”老妈子对着一起在搭建房屋的人说教。造反是一件风险极大,成功率很低的事,可总有人想这么赌。
“看那边是什么,那帮水手带来的什么东西?”
船长看着盖偏房的流放犯,“你们也算好运气,吴越大王睁一眼闭一眼,我们俩也是受人之托,喏,那十头牛和十头驴就是你们男人的朋友让人送的。我们船上也要一半,这一半是留给你们。那个你们在这蛮荒之地也不需要金银。他们给你们带五十把斧头和一百把锯子,还有刀子农具,足够你们这些人在这好几年生活。以后吴越政府会派人来管理你们。这个是证书,我们都签字了,证明这块荒地是你们开垦,好好干吧。以后这里等官员来登记后就世代属于你们。好好走正道吧,谋反是没有出路的。还有就是当心点,河里的鳄鱼和附近的毒蛇。等引水渠和壕沟相通后,毒蛇蠹虫是不会来里面。”
士官长捧出十来本书,“这些书是我和船长的心意,毕竟你们在这里也没大事,有空就让子弟好好读书练武。那个箱子里有文具和纸张,也是别人托我们带给你们的。”
远去的风帆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这些人真的是弃民了,虽说吴越以后会派人来管理这些流放点,目前五年内是不要想了。这个时候大家似乎第一次希望能被人管束,脱离自己的群体后在一个封闭隔离的环境直让人疯狂颓废。“大汉就此见梦中。”一个漂亮女子身穿短裙看着远去的船队,眼泪忍不住下来。
“孩子回去吧,以后我们会有机会回去的。”
“可能么?”女孩没有回首,只是看着点点船帆,走得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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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军开始逐步从北边撤离,赵云也被召回负责全国戒烟事务。“瘟疫很闹人啊!”
“将军大人,是的,北方可没我们这么好运气,摊上这么好的大王。”
“好了你别拍大王马屁了,我们这个算好事么?”
“说正事,将军你大军先不要进城,城外大营内先把兵痞们组织起来,把手关口,其它人先检疫。”
“兵痞也是财富啊,这么不负责不好吧!”赵云知道兵痞中杀过人的都是财富。
“将军,非常时期,他们要用在刀刃上,不怕死的才行。”
“真的?”
“就那样吧,大王希望你能尽快把各个关卡都管起来。”
“好吧,新兵我不放心,先去大营修整也是好的。”
吴越军开始和关卡郡兵一起值班,所有人都要老老实实遵守规定。吴越在荆州一线以及通往新都一线的关卡全部被赵云带的两万大军给关死。瘟疫也被控制在各个隔离区,新兵们把持隔离区,那些幽闭山谷就成为临时隔离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