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们被威胁、被恐吓、被不知道究竟是幻术还是真实的残酷一次又一次的杀死又一次又一次绝望的活过来,再度面临死神的镰刀……
那场噩梦,比之那夜神殿罹难更让他们记忆尤深,多年过后依然让他们在深夜里从噩梦中惊醒,靠着反复喘息确认自己究竟是死是活,睁大了眼不敢再睡下。
自那日开始,他们彻底活在一个名为“萤姬大人”的阴影下,至此一生。
当匆匆而来的神官气急败坏推开正位式的大门时,时间尚不足一小时,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见习神官们,没有人死亡,没有人受伤――哪怕连轻微的擦伤也没有,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站起来,或者说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他们还活着。那唯一立于场中的女子,白衣如雪,明明没有风,衣袂却诡异地飞舞着,明明立于阳光之下,却始终然给人觉得她沐浴阴影之中。
仿佛一个矛盾体――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解除伪装后的紫流萤时唯一的感触,也是多年后他们对那个一手把持了明昭天下数十年的女子种种不同看法里唯一的共识。
“你在做什么?”为首的神官厉声喝问,“难道你不懂正位式的规则,为何要伤害你的同伴?”
出乎他意料的是,被他厉声喝问的少女不仅没有退缩请罪,反倒提高了声音反问:“阁下又在做什么?”
他被她的厉声喝问弄得一凛,恍然惊觉自己竟被一个见习神官压下了气势。
“看清楚你的身份,这个是地方是你能随意放肆的吗?”他努力提高声音,抬高气势,不让自己让一个见习生扫了面子,环视左右同样被这古怪少女惊呆的人们,厉声喝问,“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把这个放肆的东西给我拖出去!”
话音落,在场之人皆露出古怪之色,他一惊,随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些瘫倒在地的人再度露出惊惧之相,满是空白的双眼里是绝望是惊恐更是认命。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敢继续施展幻术!
“你还不停下来,竟敢在我们面前如此放肆!”
“我看弄不清楚状况不了解正位式规矩的人是阁下您吧?”少女笑笑,丝毫不曾被他的严厉吓倒,反倒越发风轻云淡越发深不可测,“如果小女没有记错,现在正位式还没有结束吧?”
神官一阵语塞,思量之下,突然面色发白起来。
选择神官是神姬殿下赋予的神圣资格,考试内容亦是按古典制定,明昭也好、神殿也好,没有任何人有权利破坏它的进行。既然说了一个时辰,那就必须执行到底,无论发生天大的事哪怕有见习神官在里面杀人纵火也必须等到考试结束。像这样还没等到考试结束就直接冲进来的,神殿历史上不是没有,而其下场如何,史卷之上亦有记载。
从来聪明人都不会做这种傻事,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神官会犯傻。还拖累了这么多人一道犯险?
不止神官一脸苍白,就连一道进入的侍卫也满脸死灰。
“你们还在等什么?”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抢先一步发号施令起来,“还不立刻去向上殿大人禀报,再把这破坏正位式的罪魁祸首拉出去?”顿了顿,她突然缓和了声音,尽管看不清她的脸,但所有人都感觉到她在笑,“如果你们现在立即替本君关上门,本君可以当从来不曾见到诸位。”
命令立即得到了执行,只要能够挽救自己的性命,只会听命行事的侍卫根本不介意自己究竟是听神官大人的还是见习姬君大人的。破坏正位式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连他们这些侍卫都清楚,没有谁会想死。
神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直到侍卫们再无丝毫礼数的将他拖出门外,才恍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
他明明在狭雾堂上等待正位式结束的消息的,为什么会突然带人冲进正位式的殿堂,做下这自寻死路的事来?
他茫然看着架着他出去的侍卫,茫然看着一地仿佛尸体的见习神官们,茫然看着那立于天地之间唯一的身影,周围在叫嚷什么在呼喊什么他都不知道,只看见自己仿佛被淹没在一片喧嚣声中。
终于,他对上了那双幽黑色的瞳孔,听到了少女发号施令的声音,游走的魂魄终于归来,他一个激灵打起,跳起来几乎要挣开侍卫们的钢铁的臂膀。然而,他最终无果。
“是你――”
喧嚣中他吐出恍然的字眼,可惜,为时已晚。
少女的笑容最后一次浮现在他眼里,而后,大门轰然关闭。
她转过身,注视着倒在地上的见习神官们,眼底弄得化不开的黑仿佛挥举起镰刀的死神。相逢已成陌路,杀戮已为必然,那就让我借这个你们自作聪明的机会,好好上演一场最华丽的盛宴吧。
明昭140年,与后世被称为“绯光”的林致一样,首度出现在明昭舞台上的紫流萤带来的是沁透人肺腑地狱寒光。
放寒假了,明天就要回家了,家里的网路让我给停了,想开要等下个月……明沫回家以后只有在网吧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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