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趴在刘剑肩膀上睡觉的寒蝉突然鸣叫了起来。
刘剑转头看见寒蝉兴奋得直拍小翅膀的样子,不由笑道:“怎么?难道你也想吃吗?”
“霍――”寒蝉一声长长地啸鸣,突然振翅而起,向桌上的一盘清蒸白鸡冲了过去,速度快得在空中拉出一条长长的白线。
众人看得暗暗吃惊,连正要逗寒蝉的月儿,也吓得缩回了手。
卡巴――
哪知寒蝉一扑在清蒸鸡上,便连鸡带汤冰成了一团!寒蝉只好在一个大冰块上爬来爬去,嘴中发出霍呜霍呜的声,样子可爱之极,看得几女眼睛都开始发绿光了!
“哈哈――馋鬼!我看你怎么吃!”刘剑大笑,众人也忍俊不禁。
卡喳――
不知道寒蝉是不是知道大家在嘲笑它,霍呜的叫了一声,张开小口一口咬了下去,大冰块顿时被它咬出了一个洞,它哧溜一声钻了进去!里面马上传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寒蝉开始大快朵颐了,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不多时,寒蝉又从小洞中冒出头来。但这次它只是小脑袋伸了出来,身子却是怎么也挤不出来。急得它呜呜地鸣叫了一阵,小脑袋一转,小嘴一张,又卡巴卡巴的咬起冰块来,小洞很快就被它“开垦”得大了一圈。它终于钻了出来,煽动翅膀向刘剑颤巍巍地飞了过来。
“呀!它怎么变胖了?”几女惊呼。
原来刚才还是拇指大小,长得很“匀称苗条”的寒蝉,现在肚子部位却鼓鼓的,撑成了一个圆形。许是身体变重了,它飞起来都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看得众人暗暗为它担心。
好不容易,寒蝉飞落在了刘剑左肩。它霍霍地叫了几声,蓝眼一眯,又要趴着睡觉。但它此时的肚子实在太大了,趴下之后身子就被顶了起来,短短的爪子都抓不住刘剑衣服了。鼓鼓的肚子受压,一凹一凸间,就将它从刘剑肩头弹了下去!
“哈哈――”寒蝉滑稽的样子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好在寒蝉还有翅膀,还没掉到低上就飞了起来,重新又落回刘剑左肩。抗议似地鸣叫了几声,蓝眼一眯,又要睡觉。不过这次它学精了,它改趴为仰,四肢后抓,紧紧扯住刘剑的衣服,顶着个圆鼓鼓的肚子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连一直暗自伤心的麦香,嘴角也都浮现一丝笑容,因为寒蝉的样子实在太搞怪了。
“霍――呜――”小寒蝉没理会众人,状似惬意地长长鸣叫了一声,眯着眼不动了,只余圆滚滚的肚皮不停地起伏着。
“哇哦――它的小圆肚子好可爱哦!”月儿眼睛都快成桃心了,赵晓曼、赵晓妙和神欣然也凑过来,妙目盯着寒蝉的肚皮娇笑连连。
刘剑身边顿时香气袭人,莺莺燕燕欢笑不绝。他暗暗狠吸了几口气,感觉香气都透进五脏六腑了。那特有的少女体香,温柔似水,环绕身周,他竟有点想入非非起来。
“剑哥哥!让它睡我身上好吗?”月儿说着就伸手向寒蝉捏了过去。刘剑被月儿的话惊醒,想要阻止,但已来不及了。
月的手还未触到那高高隆起的小肚皮,寒蝉便有所惊觉,小眼猛地睁开,一道蓝光一闪而逝。它小嘴一张,一道细小的冰锥射向了月儿的手!但才射到一半,却又哧溜一声缩了回去。
“啊――”月儿还是惊叫一声,本能地缩回了手。
寒蝉盯着月儿看了一会,蓝眼一翻继续“呼呼”去了!
刘剑笑道:“月儿!这小家伙调皮得很,小心它伤到你,你暂时就别招惹它了!等我把它训老实了,它才会乖乖听话,到时候再让它陪你玩!”
月儿嘟着嘴道:“那剑哥哥你可要快点让它变乖啊!我好想玩呢!”
刘剑点头道:“放心!有我的调教,保证用不了多久它就会乖乖地听你的话!”
月儿这才欢喜地坐了下来,赵晓曼几女见没得玩了,也都一一坐回原位。伊人散去,香气散尽,刘剑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流冥指指桌上的大冰块,说道:“这怎么办?”
他话音才落,冰块突然啪地一声裂了开来,露出里面空空如也的大盘子。
众人愣住了。
好半响,大宝才指着寒蝉结巴道:“它……它把一只鸡都吃完了?”
小宝也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它才那么小!那只鸡那么大,它的肚子怎么装得下?”
刘剑等人也看着鼓着肚子呼呼大睡的寒蝉满脸惊奇,虽然不想相信它能吞掉一只鸡,但事实摆在眼前,却又让人不得不信!
薛神医开口道:“大家不用奇怪,大凡这些灵异之物,都有非常之行!能吃恐怕就是这只寒蝉天生的本领了!”
赵晓曼不信道:“可是它的那么小,怎么能吞下比它大几十倍的东西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薛神医笑道:“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却能够触物成冰,这岂不是更奇怪?这世上不能用道理解释的事多的是。就像疾病,再厉害的医师,也有治不好的病!”说到这,薛神医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满脸皆是黯然之色!
麦香轻轻碰了神天行一下,神天行会意,忙道:“来来来!大家别只顾说话,先填饱肚子再说!”
众人客气一番,便着筷进食。
麦香伤心家人逝去,饭难下咽,最后拉着麦天狄到后堂叙话去了!由于有这一层关系,虽然菜肴丰盛,可说是色香味俱全,但众人却吃得比较沉闷!
席间,薛神医问刘剑:“小友!不知能否借你的寒蝉让老夫研究研究?”
刘剑一愣:“研究什么?”
薛神医笑道:“这寒蝉如此之小,却能容下那极冻之气,老夫很好奇,想研究一下它的身体构造和体内冻气情况,看能不能琢磨出什么名堂,免得以后遇到‘冰封裂’这样的寒毒,老夫又束手无策!”
刘剑想了想,有点担心道:“你不会是要把寒蝉给解剖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护犊之心,以前想吸收寒蝉的冰冻之气的念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甩到了爪哇国!
薛神医不禁莞尔:“怎么会?寒蝉这等灵异之物,也不知道几千年才会孕育出一只,老夫又岂敢有丝毫伤害之心?小友大可放心!”
神天行哈哈笑道:“刘少侠!薛神医的医德在江湖上有口皆碑,这点我可以作证,把寒蝉交给它,绝对不会有事的!”
刘剑有点不好意思道:“让你研究可以!但寒蝉触物即冰,刚才你也试过了,你要怎么研究?”
薛神医道:“这的确是个问题,所以要仰仗小友你了!”说到这,薛神医看了看月儿,继续道:“你的喜好似乎能影响寒蝉,它现在对这位月儿姑娘就很友好了!”
月儿插嘴道:“它哪里友好啊!刚才还想冰我呢!”
薛神医笑道:“它不是及时把冰锥收回去了么?那是它认可了你的表现。”
月儿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她又伸出小手指,轻轻点了点寒蝉的白肚皮。寒蝉微张眼瞄了下她,不满地呜呜叫了一声,但却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小眼一闭,继续“呼呼”了!
月儿大喜,又接连点了几下,寒蝉干脆连眼都不睁了。月儿终于确定寒蝉对她已经“无害”,高兴得呵呵直笑。轻轻捏着寒蝉的身子想把它从刘剑肩上扯下来,但寒蝉四肢紧紧抓着刘剑衣服就是不松手。月儿无奈,只好放弃。
薛神医遂又看向刘剑,笑道:“小友看到了吧?只要小友让寒蝉‘认可’老夫,那么老夫就可以对它进行研究了!”
刘剑看了看寒蝉,说道:“好吧!但今天是不可能了!它现在睡得正香呢!”
薛神医喜道:“那就多谢小友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小友旅途劳顿,休息几天再说吧!”
散席之后,刘剑被安排在了一间别致的房间休息。他伤口还有点阵痛,打发掉了大宝小宝,关好门,正想睡觉,却有人在外面敲门。
“谁啊?”刘剑嘟嚷着开了门,两个俏丽的身影站在门外,居然是赵晓曼和赵晓妙。
“哎呀!原来是小曼曼和小妙妙啊!这么晚了你们找我什么事?不会是要和我同室而眠吧?”被人打扰,刘剑正觉不爽,而打扰他的人又是一向和他过不去的赵晓曼和赵晓妙,他当然要占点口舌便宜了!
两女一听刘剑叫她们小曼曼和小妙妙,俏脸就唰的一下红了。再听刘剑后面的话,红脸顿时又变成了绿脸!
赵晓妙按住了要拔刀的赵晓曼,狠狠瞪了刘剑一眼,说道:“我们有话问你!”说完,就拉着赵晓曼硬挤开刘剑走了进去。
“真是霸道!我还没有请你们进来呢!”刘剑不满地嘀咕着,顺手把门关上了!
“你关门做什么?”本来已坐下的赵晓曼和赵晓妙顿时紧张地站了起来。
刘剑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明白了,他邪笑道:“怎么?你们担心吗?我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呢!因为我心中坦坦荡荡,没有任何邪念!可你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是不是你们心中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所以才表现得这么敏感?”
“你――你胡说什么!谁对你有不良企图了?”两女羞怒交加,气得脸都青了!
“哎呀!恼羞成怒了!难道被我说中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可是很保守的!就算你们对我有什么企图,也不能表现得这么直接啊!要是被人看到多不好!”刘剑火上浇油。
“你给我去死!”赵晓曼终于忍不住拔出了长刀,就要向刘剑扑去。
赵晓妙也气得娇躯颤抖,恨不得将刘剑的舌头给挖出来,但她的理智没有被愤怒淹没。她抢先一步站到刘剑和赵晓曼中间,气鼓鼓地瞪着刘剑,说道:“妹妹!我们现在神伯伯家做客,不能乱来,免得神伯伯难做人!”
“气死我了!总有一天,我要狠狠砍他一刀!”赵晓曼狠狠一跺脚,手中长刀胡乱的挥舞着。
赵晓妙脸一肃:“说正事吧!我们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听你胡说八道的!”
“开个玩笑!干吗那么认真?”刘剑看了看不肯还刀入鞘,愤怒得像小狮子的赵晓曼一眼,知道不能再刺激她了,否则就真的要刀剑相向了!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说道:“有什么话快说!我还要睡觉呢!”
赵晓妙正想说话,赵晓曼却呼地一下冲到了刘剑面前,长刀一挥,架在了刘剑脖子上。
“妹妹!”赵晓妙大惊。
“你干嘛?”刘剑却是脸不变色,他早就看出赵晓曼没有杀意,否则,他岂会轻易让刀及身?
“说!那个一身血衣的人是不是你?强吻我们的是不是你?快说!”赵晓曼突然一声大吼。
刘剑被吓了一跳,脖子都差点被刀锋刮破了。他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故作迷茫道:“什么一身血衣?谁又强吻你们了?你在说什么啊?”
赵晓曼紧了紧手中刀,恶形恶气道:“你别装傻了!你跟段天涯一战后,身上受了伤,我明明感受到了你体内有一股血杀之气,和麦天狄的一模一样!说什么和麦天狄换了衣服,哪有那么巧的事,根本就是骗人的!你就是那个血衣人对不对?”
刘剑继续装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不过我和麦天狄换了衣服却是事实……”说到这,刘剑突然想到她们要是去问麦天狄,岂不是一切都穿帮了?看来有必要先和麦天狄通通气才行。
“你还狡辩!”赵晓妙上前一步,妙目紧紧盯着刘剑,“你以为我们是傻瓜么?麦天狄的声音和那血衣人一点也不像,我们刚才已经问过他了,他说他根本没和你换过衣服!”
“什么?他……”刘剑大吃一惊,心道这下完了,但眼角余光瞥见赵晓曼诧异地看了赵晓妙一眼。他心中一动,脸上惊容顿敛,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他说没和我换过衣服么?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对质!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我有没有和他换过衣服,但是,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我是一个说慌的人!走!我们一起去!”
刘剑装出要起身的样子,但赵晓曼的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只好“乖乖地”又坐下了!
赵晓曼和赵晓妙互视一眼,脸有犹豫之色。不知道是不是刘剑看错了,他竟然从两女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之色。
“你真的没骗人?”赵晓妙问。
“你们不信就算了!”刘剑一脸愤愤,“我就奇怪了,不就是和他换了衣服么?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们干吗刨根究底的?”口中这么说,心中却暗自得意:想唬我?没门!麦天狄一早就被麦香拉走了,一直没见现身,你们又去哪里问他?
两女又盯着刘剑看了半天,见刘剑始终不露声色,赵晓曼只有收刀入鞘。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否则,我们会让你好看的!”两女说完,转身向房门走去。
“你们怎么在这?”
两女一开门,却发现神棍站在外面,一脸怪怪的表情看着她们。
两女俏脸顿时羞红一片,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们是找他有事!”
“哦――”神棍故意拖长了声音。
“不是――不是啦――我们只是问他换衣服的事……”赵晓曼一急,说话不清不楚,更是让人误会!
“哦――”神棍这次将声音托得更长,脸上表情也暧昧起来。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两女眼看越描越黑,甩下一句话便急匆匆地溜了。
神棍看两女走远了,冲里面的刘剑一竖大拇指赞道:“强悍!”
刘剑:“……别误会!她们只是来问我……”刘剑突然不说了,这件事少一个人知道他就少一分暴露的风险。
“只是来问你换衣服分事嘛!”神棍却会错了意,笑得很是暧昧,“所以我才说你强悍啊!居然连你换衣服这种事她们都关心,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到这种程度了?哎!我本来还在想靠我们两家的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没想到被你抢先了!失败啊!”说完,神棍做出一脸颓丧状!
刘剑知道,现在是解释不清了,叹了口气道:“找我什么事?说吧!”
“没事!就是看你睡的好不好!”神棍马上又换上一副笑容,“不要太感动,你毕竟是客人嘛!不过,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打扰了你的好事,真是不好意思啊!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去看看其他人睡得怎么样,你早点休息吧!哎!要做一个好主人,招呼好客人也不容易啊!”
神棍刚将门关上,又吱地一声推开了,脑袋从门缝中钻了进来,冲刘剑一竖大拇指,赞道:“强悍!”然后才绑地一声关上门,哈哈大笑而去!
“我看你比我还强悍!”刘剑往后一躺,心中烦闹起来。
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只要两女一问麦天狄,那就什么都玩完了!必须想个办法让麦天狄帮他圆谎才行。
可是,要怎么说服麦天狄跟两女说和自己换过衣服呢?把事合盘托出?那他不用等赵晓曼和赵晓妙来砍他,麦天狄就会就冒充一事用血咒来招呼他了!
“哎!伤脑筋啊!”刘剑眼一闭,用被子捂住头,干脆不去想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