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是你自己做的?”林壁一边细看着手中的酒杯,一边问。
“嗯,在泰山的时候做的。挖了很久,才挖到这种红土。”叶飞点头答道。
林壁笑着道:“我们的阿飞真是多才多艺,不仅画一手好丹青,而且还会做酒杯,难得啊……弟妹,能找到他,你真有福。”最后一句话却是对顾诺说的。
顾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深情的看着叶飞。她心中确实也是这么想的,能有他陪着自己度过这一生,别的什么她都不想要了。
众人又喝了好几坛酒,也都吃饱了。顾诺收拾了一下,便独自回房间去了,把大厅留给了几个男人。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什么时候应该回避。这些她都知道,有些是死去的养父告诉她的,有些则是从书上看来的。
“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快成亲了,我打心底为你们高兴。”未铭看着顾诺离去的背影说道。他的这几个徒弟就如同他的儿子一样,他希望他们都能有出息,希望他们能够幸福。而今,他的希望正在慢慢实现,他当然高兴了。
“老师,你是不是知道阿晨去哪了?”叶飞问。
未铭转过脸与叶飞对视着,说道:“我知道。”
“早说啊,既然您知道,那他究竟去哪了,为什么走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林壁道。
大厅的门是开着的,在这个即将入夏的夜晚,风还是有些凉的。蛙声已经渐渐的清晰了,未铭侧目看着门外的黑夜,仿佛是在仔细的聆听蛙鸣。许久,他才开口道:“不知道我有没有做错,若阿晨知道这件事是我的意思,会不会怪我呢?”
林壁三人互相望了望,却不懂未铭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小白首先说话了,“老师,阿晨到底是去哪了?”
“他去了……那个地方会给人最大的磨练,他只有过了那些关,才能回来。”未铭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若是过不了,他就只能永远待在那里了!”
“什么?永远待在那里?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小白皱眉道。他不知道,若是訾晨永远都得待在远方,那么深爱他的小清又该如何是好?
……
雪原上,有十几个穿着白衣的人正在挖着雪。地上插了三支火把,火把上的火焰被时而吹来的风弄的摇摇晃晃。在这些雪下面,就是那个石屋,而这些白衣人则是来救人的。他们已经挖了一天一夜没有停了,可还是没有看到石屋。他们甚至已经有些怀疑位置是不是搞错了。
白脸和黑脸一人提着一个灯笼走来了。当两人走近众人时,那些白衣人均朝二人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了。“如何了?”白脸问。
“还是没有看到石屋,我怀疑位置是否有错。按理说,这雪也不可能有这么厚的,以至于我们挖到现在连石屋的影子都没看到。”一个白衣人说道。
白脸想了一会儿,说道:“继续挖,反正也就在这个范围内,大家加把劲,下面可是有两个人,在等待着你们去救。”
众人听了,均点了点头,又努力的挖了起来。白脸和黑脸则提着灯笼,在周围慢慢的走着。天很黑,灯笼微红的光亮照在雪地上,显得有些诡异。雪原上的夜还是很美的,虽然并不能看清什么,但你抬头一望,满眼的白色会让你觉得自己其实是很渺小的。其实和自然比起来,我们每个人都是渺小的,我们没有海的壮阔、没有山的雄伟,没有林的盎然生意……
我们只有和自己比,和别的人比,才会有优劣之说。人,终究是要看破的。有些人年轻的时候就看破了许多,有些人则是要到死的那一刻才会看破。什么是我们应该去追求的?什么是生命?这些,离我们既太过遥远、又太过重要。
说他遥远是因为这些问题看似没有任何意义,对一个人能否统一天下没有任何帮助。
说他重要是因为这些问题其实是最有意义的问题,它可以让一个人时刻思考着自己的生命,而不是一味的只知道去统一天下。
“没有人为的痕迹……”黑脸仔细的看着脚下的雪地,说道。
白脸沉吟了片刻,说道:“老云说的很有可能,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雪崩,我们多心了。”
“希望是我们多心了。”黑脸抬头看看远处,点了点头。
……
石屋中,訾晨在喝着热茶,让身体保持温暖。他觉得有些倦了,于是就坐在火炉边打起了瞌睡。‘啵’,木柴被火烧的响了一下,訾晨睁开眼看了看炼情依然睡的很沉,也便放心的继续打着瞌睡。渐渐的,訾晨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于是他也就爬上了炼情旁边的一张床。很快他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这一觉睡了多久,应该不长,因为他醒来之后发现炼情还没有醒。火炉内的木柴也快烧完了,于是訾晨又朝火炉中加了几根木头。訾晨来到炼情床边,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她的体温很正常,看来是彻底没事了。可能是温暖的原因,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看起来就如同天边的晚霞。
訾晨笑了笑,便又回到了火炉旁坐下。内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他试着运起了内息,发现很顺畅,只是觉得气海有些空虚。这很正常,受了内伤的人在内伤初愈的时候都是这样,需要自行运功,调息一个时辰左右就行了。
这对訾晨来说是个好消息,于是他盘起双腿,凝神聚气,正式开始运起了内功。对于他这样喜欢安静的人来说,修习内力并不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相反,他这样的人还是宁愿修习内力也不愿意整天练习剑法的。
未铭曾经告诉他们:剑客都应该是喜欢安静的,否则,又怎么会去做一个剑客呢?
也许你会说,有太多不喜欢安静的剑客了。
当然,这是存在的。但有多少不喜欢安静的人,可以算得上真正的剑客呢?我想,为了功名利禄而拔剑的人,无论他的武功有多高,他绝对不配做一个剑客!而如果一个人是为了情与义去拔剑,无论他的武功多么的差,他绝对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剑客!
一个时辰后,訾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身体里的内力很充盈,原本的疲倦感也没有了。一个优秀的剑客,在正常情况下,就应该是这样的。
“阿晨。”是炼情的声音。
訾晨站起身,走到了炼情的床边。炼情坐了起来,她忽然像变戏法似的,从被子里拿出了几件衣裳。“我不喜欢穿那么多衣裳睡觉,趁你练功的时候我就脱了下来。”炼情伸出裸露着的胳膊,把衣裳递给了訾晨。
訾晨赶忙低下了头,伸手接过了衣裳。他很无奈,手中拿着炼情的衣裳,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干咳两声,他说道:“这个……你把被子盖好,别再冻着了。”
“没事。我看你好像有些害怕哦,为什么呢?”炼情伸手抓住了訾晨的另一只手,微笑着说道。
“我怎么会害怕呢?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我们。”訾晨背对炼情,在床边坐了下来。炼情的手很暖,这让訾晨很难受,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竭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炼情缓缓说道:“这被子是你的吧?上面还有你的味道呢……”
訾晨这才想起来,他的被子直接盖在她身上,而现在,她只穿了很少的一点衣裳,睡在之前他睡的床上,并且盖着他的被子。訾晨苦笑一声,没有接她的话。
炼情仔细的嗅了嗅,说道:“我闻到你女人的味了。”
訾晨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味?”
“女人味。”炼情答。
“……”訾晨无言以对。
女人身上的香气无疑是醉人的,很少有男人可以拒绝这种香气。这个人间有许多女人就是利用男人的这个弱点,而达到了许多目的。
有些女人目的是财,她们就用这醉人的香气把男人醉倒,让男人心甘情愿的大把大把掏银子;有些女人目的是势,她们就用这醉人的香气把男人迷倒,然后结果了男人的性命,自己坐上她早已梦寐以求的位子。
还有些女人的目的是男人的心,他们依然如此将男人放倒,然后俘获一颗正燃烧着的心。当她们得到这颗心之后,便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扔掉。因为对这些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俘获的过程,还有那种成就感。一旦她们成功了,获得这种成就感之后,她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我想,大家肯定都不喜欢、甚至是痛恨这些女人的。毫无疑问,这些女人肯定是不值得男人付出真心的。
但,‘爱’本就是个难以说清楚的东西,也许你明知道这个女人是骗你的,但你却无法控制自己。你已深深爱上了这个女人,你不在乎这个女人怎么对你,你只想永远陪在她身边,永远可以看着她。
(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