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喜欢,只是……”庄逍云紧锁眉头,说到这却没有再说下去了。
“只是什么?”庄古天放下茶盏,问。
庄逍云看了一眼庄泉,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哦,逍云,妍儿是个好女孩,再说你俩也是两情相悦,就按爹说的办吧。”庄泉冲庄逍云点点头。
庄逍云白了一眼庄泉,心道:你就知道听爹的。
“爹,我觉得……唉……”庄逍云欲言又止。
“你觉得什么?说啊。”庄古天看着庄逍云,说道。
“我觉得,让妍儿在那个岛上陪我一生,是委屈她了!”庄逍云一狠心,说出了心里话。
庄古天站起身,笑了几声。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你不用担心这个了,很快你就能过上正常的日子,不用再待在那个地方了。”庄古天的语气忽然变的有些冷。
“为什么?难道爹要找别人去管理那里?可是我不放心,还是我自己在那里好,换了别人,不一定可靠。”庄逍云摇摇头,道。
庄古天走到庄逍云身前,伸手按在了庄逍云的肩膀上,道:“儿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只要好好在家里待着,等十五那天吧,那天一过,你就可以和妍儿一起,过上你想过的日子了。”
庄逍云还想再说什么,但庄古天却已经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西风在院子里刮的正紧,大厅内只剩下了庄泉和庄逍云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想做什么。
“哥,爹到底是什么意思?”庄逍云问。
“不知道,不过爹做什么,都是为咱们好。好了,不想这些了,咱们去喝酒。”庄泉拥着庄逍云的肩膀,两人朝着门外走去了。
青云楼。
这是青云楼在洛阳的分店。虽然是分店,但装饰丝毫不比江南城的总店差,甚至在酒菜的价格上还要比总店的高。因为这里是京都,价钱高,更适合有钱人来销金。来这里,主要是一种身份的展现,吃喝只是附属而已。
“怎么非要来这里?钱多没地方花啊?”庄逍云坐在桌子的一边皱眉道。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乎钱干什么?能喝到这么贵的好酒,比什么都重要。”庄泉给庄逍云和自己各斟一杯酒,举起杯笑着说道。
庄逍云点点头,“好,干。”
一杯酒下肚,庄逍云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暖了许多。他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周围的人不多也不少,大约占了一半的桌子。四分之一的凳子。也就是说,平均每两张桌子上,就有一个人在喝酒。
当然,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不是油头粉面、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年少多金的富家公子。
就在此时,有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庄逍云觉得空气中仿佛有了一些异样,于是他仔细的观察了刚刚进来的那个男子。
年轻人,似乎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一身白衣让人看上去有些恍惚。虽然并没有看到对方佩剑,但是庄逍云还是能看出来他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会武功的人言行举止都是和不会武功的人有很大区别的,庄逍云当然知道这些区别在哪,而且他还看出了对方的武功并不弱,似乎还在自己之上。
不过庄逍云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因为在洛阳这么个繁华的地方,每天都有许多外地的人来,所以,能看到比他自己武功高的人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再说,庄逍云也知道自己的武功是算不上顶尖高手的,顶多算是一流的好手吧。
高手,是无处不在的;但高手,不可能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
因为许多高手都将自己的实力隐藏了起来,所以,在我们身边的许多人中,就可能有高手。这个高手可能就是我们认为最不可能是高手的人,也有可能是我们最不注意的人。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市井中才是真正藏有高手的地方!
“看什么呢?”庄泉顺着庄逍云的目光看了一眼在一张桌子边坐下的男子,问道。
“哦,没什么。”庄逍云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又喝了一杯酒。
青云楼中一会儿有人离开,又有人进来。门外的黄昏此时也即将尽了,楼内已经点上了许多蜡烛,明亮的烛光把整座楼内都照的如同白昼。
訾晨独自坐在一张桌子边喝着这贵的吓人的酒。
“好酒。”訾晨喝了一杯酒,轻轻叹道。
其实訾晨不管喝什么酒,都会认为是好酒。无论是醇香的暖酒,还是辛辣的烈酒。因为他觉得酒是不分好坏的,只要喝的人心里痛快,那就是好酒!即便喝的人心里不痛快,那也是好酒!
酒无心,人,才有心!
訾晨的眼神无意间扫了几下不远处的庄泉和庄逍云,然后又接着喝自己的酒。
他从洛水岸离开之后,一直都在跟踪着庄泉,虽然他并不奢望能从跟踪上获得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他想试一试。试了,才有机会,否则,只能徒劳的等着那个老人道出实情了。訾晨不是一个办事只从一个方面入手的人,他知道,只有多管齐下,才会有事半功倍的奇效。
他知道,庄逍云已经回来了,所以现在,林壁和小白两人在那里也是非常安稳的。这是庄家露出的一个破绽,或者说,是一个疏忽!
“唉,真是好酒,可惜……一个人喝,浪费了。”訾晨的脑子里忽然想出了一个办法,一个很妙的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有点冒险。
总要试一试。
庄逍云听了白衣男子的自言自语,不禁笑了笑。他虽然不用眼睛去看白衣男子了,但是他一直都在留意着对方。他觉得那个男子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人很想去接近他、了解他,庄逍云在心里自嘲着:他又不是美丽的女子,怎么会给人这种感觉呢?莫非……是我脑子进水了?
“逍云,怎么了?我看你魂不守舍的,刚刚我说的话听见了没?”庄泉的声音有些大,把庄逍云出了窍的魂给拉了回来。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位公子的话说的很对,好酒应该大家一起喝,一个人喝确实没有什么意思。”庄逍云也提高了声音,他是故意说给訾晨听的。
庄泉皱眉看了看訾晨,点点头,表示赞同。
“公子,过来咱们一起喝几酒杯,如何?”庄泉朝訾晨道。
“好啊,今天我请。小二,这桌我请了。”訾晨端着酒壶就走到了庄泉身边,坐了下来。
“好嘞。”小二躬身记了一下帐。
庄逍云笑了笑,心道:又是一个有钱人。
他哪里知道訾晨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这一桌酒菜,至少得二十两银子。虽然他现在有钱,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大把大把的花钱。
不管你的钱来的容易还是不容易,都不能草率的花,因为这样不珍惜钱的人,是一种下等人,连街边乞讨的人都比这种人要强许多。
“还没请教二位的大名呢?”訾晨斟了三杯酒,微笑着说道。
“在下庄泉,这是我弟弟,庄逍云。”庄泉也笑着答道。
“哦,原来是庄家两位公子,失礼了。来,咱们喝。”訾晨先饮尽。庄泉和庄逍云也紧接着饮尽各自杯中的酒。
浓郁的酒香一直萦绕在青云楼中,不仅楼中的人可以闻到诱人的酒香,甚至是连几里外的人都可以闻到。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那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庄逍云有些好奇。
“唉,别公子公子的,我听不惯。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庄兄,如何?”訾晨笑着抱了抱拳。
“好,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庄逍云和庄泉也抱了抱拳,笑问。
“那我说了啊,我说了之后你们可别另眼相看啊,咱们可都是共饮过一杯酒的,都是朋友了。”訾晨的脸上露出一些无奈的神色。
“哦?你说吧,就算你说你是丰楚,我们也是朋友。”庄逍云笑着道。
“哈哈,你怎么能拿圣上来开玩笑呢?”訾晨大笑,又斟了三杯酒,接着道:“我叫訾晨。”
“什么?真的?你可别乱开玩笑啊。”庄泉惊诧不已的说道。
“唉……就知道你们……不信,那,看……看这个。”訾晨似乎有些醉了,在腰间乱摸了一会儿,摸出‘捕王’令牌递给庄泉。
“相信了吧。这酒真不错,来,二位兄弟,喝啊。”訾晨又一次喝下了杯中的酒,眼神显得有些迷离,他盯着桌上的酒菜道。
“信了,信了。再喝。”庄逍云最后看了一眼令牌,又还给了訾晨,举起酒杯道。
酒香越来越浓,三人连喝了五杯酒,就连庄泉和庄逍云也显露出了点点醉意。
三个都有着微微醉意的男人就这样推杯换盏的折腾了一个时辰,青云楼外的天早已经黑了,楼内又加了几个火炉供客人取暖。
酒的暖和火炉中冒出的暖互相交融,楼内与楼外显出了一种比较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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