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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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欲盖弥彰

    庄逍云的呼吸渐渐均匀,看来是睡着了。赵妍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感受着他脸上的风霜,她的心微微有些疼。

    把自己的一生献给自己的家族,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对于他这个年轻人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而他又不肯对别人说出自己心中的苦,只懂默默的承受。

    或许他会在每天的睡梦中梦到自己获得了自由,尝到了江湖上的空气。

    可是梦醒后,他依然是被桎梏的,被牢牢的桎梏!

    “我爱你。”赵妍轻轻说道,随即站起身走向门外。

    门轻轻关上,床上的庄逍云慢慢睁开眼,望着她的映在窗子上的影子,温声道:“我也爱你。”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面对面的说过这样的话。

    因为他不忍心为了自己而将她也拉到这场仿佛无边无际的桎梏中;而她亦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感情。

    这是矛盾的,亦如花开与花落般矛盾,但生命总是喜欢给与我们无限的矛盾,让我们在矛盾中成长。

    ……

    洛阳庄家。

    浓雾中,有小雨在慢慢的下着。

    “下雨了,咱们还是回房吧。”小白说道。

    林壁没有说话,停住了脚步,微微皱起眉头,仔细的听着什么。

    小白也看出了林壁的异样,于是他朝周围看了看。本以为会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忽然间就看到了一个人在朝着墙角的一片阴影处走去。

    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而且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他应该是个患有腿疾的人,因为他走路的时候,右腿与整个身体显得极不协调。

    他身体朝前走,但右腿却向外摆。

    “跟上去。”林壁小声说道。

    于是二人便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墙角的那块阴影前,那个黑衣人忽然就不见了,就好像穿墙而过似得,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

    “又有机关?”林壁摸了摸墙壁,道。

    “不知道,反正有钱人家好像都比较喜欢摆机关。”小白答。

    林壁和小白在墙角摸索了起来,确切的说是在那块阴影中摸索了起来。其实那很大一块的阴影是大门外的灯笼照在离墙角不远处的一个假山上所投下的。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一无所获。

    “二位在找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哦,刚刚有个人走到了这里,然后不见了……你……。”小白回头一看,发现眼前这个人赫然就是刚才消失不见的黑衣人。

    “二位莫要惊慌,刚刚是在下在练功。”黑衣人笑着说道。

    “什么功?东瀛的忍术?”林壁问。

    “正是。”黑衣人抱拳道。

    “你是?”小白问。

    “在下是庄家的护院,每天夜里都是一边守夜一边练功的,刚刚在下用的正是东瀛忍术的‘遁地术’,让二位费心了,实在抱歉。”黑衣人满脸歉意的说道。

    “哦,那我们就放心了,我们还以为有什么贼人呢。”林壁道。

    雾小了一些,雨很凉。

    “那二位就早点去休息吧。”黑衣人说完,便继续在院里走了起来,右腿依然让人看着极不舒服。

    林壁和小白沉默着回到了客房,关上门。

    “你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吗?”小白躺在了床上,问。

    “欲盖弥彰而已,那其实是两个人。”林壁在小白身边躺了下来。

    “不是吧,难道是残疾都是一样的两个人?”小白摇头。

    林壁瞥了一眼小白。

    “你虽然有点头脑,但是一遇到有关武学上的东西,就犯傻了吧。我跟你说,那巴掌大的东瀛,哪有什么‘遁地术’,如果真有这种瞬间就能打地道的武功,那还需要牛来耕田吗,人耕就行了。”林壁道。

    “这么说,那人不是故意露这个破绽给我们吗?”小白皱眉问。

    “他以为我们两个和其他制玉师一样,都是武功平平的人,又哪能知道东瀛的事呢。所以就编了这个理由骗我们。”林壁道。

    “但是你又是怎么发现消失的那个人和那个护院是两个人呢?”小白又问。

    “那个护院的武功还算不错,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发出的剑气,而消失的那个人身上应该是没有武功的。”林壁答。

    “那你怎么知道你身上的剑气没有被那个护院感觉出来呢?”小白紧追不舍。

    林壁拍了拍枕头,闭上了眼不再理睬小白。

    “怎么了?说啊?”小白推了推林壁。

    “我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反正就是我比那个护院武功高,我到了能够隐藏剑气的境界,而他没有!行了吧?好了,睡觉。”林壁侧过手,盖好被子,背对着小白。

    小白揉了揉额头道:“你又吹牛吧?不过你尽管吹,反正我又不是高手,无所谓。”

    屋外的小雨在轻轻下着,冷冷的雨落在地上,发出些许清冷的声音。

    小白闭着眼好一会儿都没有睡着,他翻了个身,把被子稍稍往脸上挪了一点,可是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于是他看向窗外模糊的夜。

    身边的林壁忽然把身上的被子给蹬到了地上。

    小白看到了林壁这个举动有点想笑,不过他没有笑,只是把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又给林壁盖上了。

    小白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哥哥小时候睡觉也是经常蹬被,于是小白就常常夜里醒来给哥哥重新盖好被子。

    那个哥哥,倒更像是弟弟;而小白,倒更像是哥哥。

    但,一切对小白来说都已成过去了。他的哥哥已经是个举人了,或许哪天就中了状元也说不定,而那个家已经不再需要小白这个整天玩命的捕快了。

    小白叹了一口气,又翻了个身,看着房梁。其实房梁并看不见,他只是看着虚空。

    (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