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有资格进那个家吗?”訾晨对身边的人道。
“少爷这是哪里话,回自己的家,是应该的啊。”张远答道。
“他不是说,出了这个门,就别再回来吗?”訾晨冷冷的看着管家的眼,说道。
“那只是老爷一时的气话而已,少爷你也别放在心上。你的房间,下人天天打扫,就等着你回去了啊。”张远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调解这一对父子之间的隔膜吧。
訾晨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到路边的一个小酒馆内。
找一个位子,坐了下来,要了一壶酒。訾晨转头,看到管家站在身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张伯,你回去吧,很晚了。”訾晨对张远说道。
“少爷不回去,我怎么可以回去呢。”张远道。
訾晨叹了口气,示意对方坐下来,张远没有推辞,坐在了訾晨的对面。
酒上来了,酒香飘散。
“来,陪我喝一杯。”訾晨斟了两杯酒。
“好。”张远应道。
两人就这样喝着,很快,一壶酒就尽了。
“小二,再来一壶酒。”訾晨对着柜台后正在烫着酒的小二道。
“马上就来。”小二看了一眼訾晨,脸上堆满笑意的答道。
这个时候,訾晨觉得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便回头,目光正好与来人相对。
“见心,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訾晨望着杨见心问道。
“哦,公子好,我睡不着,所以出来逛逛。”杨见心抱拳施了一个礼。
“何必这么多礼,来,坐下,陪我喝几杯。”訾晨拉了一把杨见心的胳膊。
杨见心顺势坐了下来,他给三人都斟满了酒杯。
时间,悄悄流过……
酒,一杯一杯,一壶一壶的尽了。
訾晨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他知道,自己已经有点醉了。别人都说醉了的人从来不认为自己醉了,其实,醉了的人虽然嘴上不说自己醉了,但是心里还是很明白自己已经醉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訾晨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是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模糊。
朦胧中,他感觉到了张远和杨见心正在架着自己的双臂往客栈外走去。
“去哪?”訾晨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回家。”杨见心道。
“回家?他不是说,不让我再进那个门吗?他不是一直都认为我只是年少轻狂,做不出来什么事吗?现在如何?我灭了魔窟,他还能说什么?你们说话啊!”訾晨觉得自己的言语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
“公子,你尽管说吧,我们都听着在,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点了。”杨见心道。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訾府。
訾晨看见了两个明亮的红灯笼把门梁上的匾额照的很亮,訾晨冷笑了一声,“我不进去!”说这句话的时候,訾晨觉得头很疼,非常的疼。
“公子,到家了,我们还是进去吧。”杨见心又对訾晨缓缓的说道。
“不……”訾晨摇头,就在这时候,他觉得很想睡,眼睛已经闭上了,无边无际的困意向他袭来,他深深舒了一口气,失去了知觉。
“终于还是睡过去了,这样也好,不然,他还执意不肯进来呢。”杨见心与张远对望一眼,都轻轻叹了口气。
推开訾晨的房间,二人把訾晨的衣服鞋子脱掉,扶着他睡到床上,张远端来一盆热水,给訾晨擦了擦脸。
张远望着訾晨的脸,眼睛里闪过怜惜的神色。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阿晨的脸上也有了风霜的痕迹。”张远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身边的杨见心。
“他是积郁过久,伤了身子。”杨见心说道。
“唉……他总是想的太多,每到夜里,总是一个人站在院中的亭子里,对着天空出神,每次都是鸡鸣了,他才睡。”张远叹息着说道。
“而且,心里的事,从来不对别人说,这些情绪,积在心里久了,就会伤身啊。”杨见心边说,边伸手去解訾晨的腰带。
訾晨的手忽然抓住了杨见心的手,“不要动我的剑,不然,我杀了你!”訾晨的声音依旧是含糊不清的。
杨见心尴尬的笑了笑,转头望向张远。
訾晨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但是很含糊,听不清。
“阿晨,我是你张伯,该睡觉了。”张远轻轻道。
“好吧,张伯,你也早点睡,我没有醉,只是头有点疼。”訾晨的这一番话倒像是没有醉。
“我的剑,是我师父给我的,千万不能丢了,不然,等到师父回来的时候,我怎么向师父交待啊,张伯,还有见心,你们一定要把我的剑看好了,一定!”訾晨像是一个孩子般呢喃着。
“一定,一定……。”杨见心和张远应道。
当杨见心再次伸手解訾晨的腰带时,訾晨没有反抗了,杨见心把剑和腰带解了下来,放到一边。
杨见心可以感觉到手中的剑所透出了凉意,他低头看了看剑柄,未羊两个字映入眼帘,杨见心不禁有些惊讶!
未羊剑!
杨见心想了一会,便明白了訾晨是生肖门的弟子,而且还是当年的“辰龙”未铭的徒弟,那个豪言自己的徒弟一定是人中之龙的人。
看来,未铭预言的很对。杨见心在心里想着这些。
“好了,走吧。”张远拍了拍杨见心的肩膀。
“哦。”杨见心应道,把手中的剑放到了訾晨的枕头边。
二人走了出去,从外面把门关上,张远对着门口的两个家丁道:“在门口守好,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是。”家丁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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