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子乡办公室,王六顺悠闲的坐在那里哼小曲,更是不时的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那个谁,你过来帮我续点水。”王六顺看着走过来的刘顺阳,大手一挥,颐指气使的指挥道。
面对王六顺的飞扬跋扈,刘顺阳的脸上登时多出一丝愠怒,不过,这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自觉惹不起王六顺,一声不吭的端起水杯接水去了。
“刘顺阳啊刘顺阳,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办公室里来的,你是真不懂啊还是装不懂?这办公室人员就得做到三勤:腿勤、手勤、眼勤。用通俗的话说,就是要有青蛙的肚子、婆婆的嘴、老鹰的眼睛,兔子的腿,你小子扪心自问一下,就凭你这眼力劲,你当这个办公室人员,你配不配?”王六顺故意挑刘顺阳的错,嘴里直言不讳的说道。
刘顺阳的脸sè,变得更加难看,如果是以往,他还敢和王六顺顶几句,但是自从钱副书记来过之后,所有的人都说王六顺这个党委秘书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了一得罪了他,那恐怕以后就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忍了!紧紧的咬了咬牙的刘顺阳,嘴唇碰了碰,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
在他将茶杯放回来之后,王六顺又不耐烦的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让他下去了。
恰恰就在此时,党政办副主任朱常友走了进来。
“朱大主任不在办公室里坐着,去哪儿了?不会是挂猪头卖狗肉去了?”王六顺嘻笑着问道。
朱常友的脸sè,顿时就是一变。他端起茶杯冷冷的朝着王六顺看了一眼,没有理他。
“怎么,朱主任生气了?那您就等当了党委秘书处理我吧!哈哈哈……”王六顺说话之间拱了拱手,脸上却满是讥讽之意。
朱常友只觉一股怒气油然升起,不过,却也不想跟王六顺发生嘴皮上的冲突,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
看到朱常友并不接招儿,王六顺顿觉索然无味。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然后含沙射影的说道:“老朱,生气了?生气找你的主子去呀,去兴洪会堂,好好看看他大庭广众之下做检讨的模样!想给我王六顺使绊子,哼!”
王六顺对于王子君的积怨很深,如果不出这档子事,他可能会忍气吞声,绝对不会说得这么直接,但是现在,他可不怕了,王子君的声势已经大不如前,而他却是声势飞涨,钱书记来了之后,他成为党委秘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与其讨好世界,不如提升自己了。
正当他不三不四的说风凉话的时候,一杯水忽的一下浇到了头上。王六顺一见朱常友泼了他一身,大为恼火,直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登时大叫一声,像一条疯狗般的朝朱常友扑了过去。
朱常友可以容忍王六顺对自己挑三拣四,就是听不得他阳腔怪调的侮辱王子君,见他如此放肆,一阵热血上涌,把手里的热水全泼到了他身上。
看着王六顺扑过来的身影,朱常友冷笑一声,也不客气,挥动拳头就迎了上去。一时间,办公室里就乱成了一团。
论起身高体壮,王六顺和朱常友还差那么一点点,所以动起手来,自然就吃亏了,只是一会儿功夫,就被朱常友压在了地上,狠揍起来。
“朱常友,你他娘的敢揍我,老子跟你没完!”王六顺虽然被揍,但是在气势上,却是毫不示弱。
办公室的杜晓曼等人对于王六顺也没有什么好感,此时看到他挨揍,一个个都笑在心里。尽管出来劝架了,手却放在裤袋里,嘴里说着不疼不痒的话。
“王主任、朱主任,你们快别打了,赶紧起来吧!”杜晓曼脚步后退,嘴中大声的喊道。
“王主任,您快别打了。让领导看见了不好。”刘顺阳恨透了王六顺,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拉起了偏手。
论起打架,王六顺本来就不行,现在被刘顺阳这么顺手一拉,更觉使不上力气了。一会儿就被朱常友在前胸上狠狠地捣了几拳,把王六顺打得哇哇直叫。
办公室的战斗,并没有坚持多久,只是一会功夫,就被闻讯而来的赵连生等人给拉开了。
王六顺看着率先走来的赵连生,像看见了救星似的,大声的喊道:“赵乡长,您看,朱常友他动手打人!”
赵连生的脸sèyīn沉得有些可怕,冲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扫了一眼,冷声的问道:“都他娘的没事干了是不是?”
在乡干部眼里,赵连生还是很有威信的,此时听到这么一吼,顿觉站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妥,赶紧离开了。
“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赵连生狠狠的一指朱常友和王六顺,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六顺看着前方阔步而行的赵连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看都不看朱常友一眼,就紧跟着赵连生的步伐,走向了赵连生的办公室。
果然,王六顺的得意没有错,一进入赵连生的办公室,赵连生对着朱常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目无领导,自以为是,这等行为,素质和修养到哪里去了?
朱常友一声不吭,既不争辩,也不解释。看着王六顺脸上留下来的手印,朱常友心里平衡了许多。
“朱常友,这几天你不用上班了,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然后写一份深刻的检讨,在全体会上给王六顺道歉!”赵连生训完,又厉声的说道。
朱常友点了点头,低头走出了赵连生的办公室,尽管他有这个思想准备,但被停职,终究还是很糟糕的,这种糟糕的联想很难让他再有歌舞升平的心情。
“嘀嘀嘀”乡里的吉普车,从大门口呼啸而来,朱常友抬头一看,正好碰见一脸笑意的王子君,从吉普车上走了下来。
“常友,看你这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儿,跟以往可不一样啊。”王子君看着朱常友,笑yínyín的说道。
“王书记,我……”朱常友看到王子君,本来想要跟他说一说,但是想想王书记刚在全县组工大会上做了检讨,还不知道心里烦成什么样呢。
“常友啊,有啥事啊,还吱吱唔唔的,你还怕王书记给你作不了主么?”从另一边走下来的李秋娜,笑yínyín的对朱常友说道。
嗯,这女人一向势利,今天这是怎么了?按说王书记受了批评,她应该跟王书记若即若离,保持距离才对啊,怎么会这般刻意的讨好?朱常友虽然有点心不在焉,但是这种政治敏感xìng还是有的。
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李秋娜哈哈一笑道:“常友,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跟王书记说,王书记刚在全县干部大会上受了表扬,心情正好着呢,你有事赶紧说啊。”李秋娜悄悄的捅了朱常友一把。
什么什么?没搞错吧?钱书记不是铆足了劲儿让王书记做检讨吗?怎么这检讨换成表扬了?
“王书记,我和王六顺打架了……”朱常友沉yín之间,就将事情的始末大致说了一遍。
王子君听朱常友说打架,心中就是一呆,不过随着朱常友将事情讲了一遍之后,心里就冒出来一股无名火,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赵连生二话不说,就把朱常友的工作给停了,这不是明摆着偏向王六顺么?
“你尽管去工作,对了,好好准备一下干部竞选的事,这件事县里上上下下都很关注,李委员应该快拿出方案来了。”王子君手掌挥动,淡淡的说道。
“好的,王书记,可是赵乡长那儿怎么办?”朱常友有点担心的问道。
“赵乡长那里你不用管,他说了不算。”
朱常友和王六顺的打架,就好似在浩瀚的大海里丢进去一个小石子,只是激起了一朵浪花,很快就被更大的惊涛骇浪掩盖了,消失殆尽。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朱常友照常上班,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只是,在全县组工干部大会上,王书记的受表扬和他那句他说了不算的话,却在西河子乡传得沸沸扬扬。
……
“秋娜,这个方案做的不错,不过,这其中的打分环节,对班子成员的投票,应该侧重一下。”王子君翻动着手中的民主选举方案,淡淡的说道。
“好的,王书记,我这就下去改。”已经见识到王子君能量的李秋娜,这两天很是向王子君靠拢,有事没事都朝着王子君的办公室跑。
王子君看着眼前这个眉开眼笑的女人,心里虽然有一丝本能的反感,但是眼下也不可能更换,既然换不掉,那就拉拢一下。
“好,就按咱们商量的这个实施方案稍微改动一下就可以了。宜早不宜晚,速战速决,明天就是咱们定的选任之日,好好下去准备吧。”王子君冲李秋娜点点头,淡淡的说道。
李秋娜答应一声,就转身走了出去。还没有等她出门,财政所长卓长伟就快步走了进来,作为王子君一手提拔的干部,进门就恭敬的叫了一声王书记。
“坐,有两天没有见你了,怎么,乡财政又有问题了?”王子君笑着给卓长伟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王子君只是简单的一问,却让卓长伟心中一惊,暗恨自己这两天忙得天花乱坠,来老板这里报到的少了,看来,以后还得多跑两趟,多请示,勤汇报。
心里这么想着,卓长伟脸上赶紧带了笑道:“王书记批评我,那是对我的爱护,我以后一定努力改正。”
看他一副受教的模样,王子君心里暗道,真是官场害死人哪。原来多老实的一个人哪,如今也学会说面子话了。这官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领导说天明,你再眼皮子打架,也得把眼给瞪大了;领导一睡觉,你就得立马跟着打呼噜,否则,那就是目无领导了。这卓长伟上任时间不长,已经学了不少了。
见卓长伟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王子君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卓长伟来找自己,并不是因为钱的事情。这些天来,王子君一提钱就头疼,这西河子乡和其他乡镇一样,论及财政状况,只能一个字形容:穷。
财政困难,那就得大力发展经济,可是发展经济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什么事,?”王子君扔给卓长伟一支烟,随意的问道。
“王书记,我听说咱乡里现在拉选票拉得很厉害,特别是王六顺,一天喝三场,不断地请客。”卓长伟一边点烟,一边小声的说道。
对于这种情况,王子君倒也听说了,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可以理解,看来,常友这两天也有的忙了。”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王子君随手拿起电话道:“你好,我是王子君。”
“王书记,我是教育局的老李啊,这一次,多亏了老弟你啊,咱们县里申请的小学改造资金,已经批下来了。”不等王子君反应过来,教育局李局长就好似大炮筒子一般,欣喜的说道。
“那是好事啊,恭喜恭喜,对了李局长,这资金既然批下来了,我这西河子乡的事情,你可不能出尔反尔,给我忘了啊。”王子君对资金批下来的事情,本来就是成竹在胸,如果王解放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妥,那他的财政厅副厅长也太窝囊了。
李局长之所以第一个给王子君报喜,那也是因为见识了王解放的能量,本来,像这种拨款的项目,哪一次不是十趟八趟的上省城去跑?还得低三下四的求爷爷告奶奶的去申请,可是这一次,王子君一个电话打过去,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这拖你半个月也办不妥的事情,就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办妥当了。
从这一件事上,这李局长就意识到了王子君的能量深不可测,本来就有心和王子君结交一番,回来又听说兴洪会堂这一出,更是对王子君刮目相看。
“老弟你放心,这件事情老哥要给你办不妥,以后见了老哥别理我!哎,我说王老弟啊,今天你说啥也得给我个机会,中午我在八珍园定了一桌,咱们兄弟好好的喝上一场。”
对于李局长的邀请,王子君笑着答应了。不单单是因为二十所村小学的改造资金有了着落,更是因为重生之后的王子君,对于官场的人事有了新的认识。
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又和卓长伟闲聊了几句之后,王子君就带着小曹朝着县里赶去。
到了八珍园,正好赶到了饭点,这八珍园在县里也算是顶级的饭店,所以人和车都很是不少。
刚停好车,王子君就朝着八珍园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到八珍园的门口,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孙银仓,他怎么在这儿?
“银仓,你也过来吃饭啊?”王子君看着站在八珍园之外正朝着四边看的孙银仓,笑着问道。
孙银仓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王子君,脸上顿时洋溢起笑容来,伸手从烟盒之中拿出了一根烟道:“王书记,我等人。”
一看孙银仓拿的是红塔山,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就像明白了什么道:“你们在哪个房间,过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倒个酒。”
全县一共多少乡,作为乡里的一把手,就算是在县里,乡党委书记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自己请客如果能够让王书记来倒一次酒,那也算是给自己面子了,更何况,如果对方见王书记都出了面,胜算可能会更大。
心里虽然迫切期盼着王子君能来,但是让王书记来倒酒,他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当下张了张嘴,有点干涩的说道:“王书记,那就有劳您了……”
孙银仓的意思,王子君哪里会不明白?当下拍了拍孙银仓的肩膀,哈哈一笑道:“老孙,没事儿,在单位咱们论的是工作,私下里,咱们还是可以当回哥们儿的!”
王子君这番真诚的话,让孙银仓心里迅速滚过一阵暖意。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嘴唇碰了碰,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王子君已经对停车的小曹嘱咐道:“小曹,你给我将老孙请客的房间记准了,记住,这是政治任务!”
“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小曹听王子君说得轻快,也调皮的一敬礼,嘿嘿笑着保证道。
哈哈大笑的王子君,快步走进了八珍园中。还没等他向服务员报上房间号,早就在下面等着的财政局办公室主任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李局长声音虽然洪亮,但是他的身材却是不高,矮胖的身材往那里一战,就好似一个水桶一般。在王子君进门之时,他就晃动着自己胖胖的身躯迎了上来。
“王书记,王老弟,你可是贵客啊,来来来,你快上座,今天咱们哥俩好好的喝上两个。”
对于李局长的热情,王子君也笑脸相对,两人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却好似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李局长这边,一共来了四个人,除了办公室主任以外,还有两个副局长,一个姓卢,另外一个姓赵,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对于王子君帮局里争取来资金的事情,他们事先已经通了气,说啥也得感谢这个高人一番。
找不对人,那是功亏一篑;找到了人,那就是事半功倍,这个人,可是怠慢不得啊。
李局长大名李双兴,能侃能说,饭桌上的氛围很快就由开始的拘束,放开搞活了。
“王老弟,这杯酒我敬你,虽然咱们哥俩是第一次坐在这里,但是老弟你的威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王子君端起酒杯和那李局长碰了碰,将杯中剩下的酒喝了下去。随即就轻笑一声道:“我这个人酒量不行,李局长你可不要见怪。那啥,咱们可是自家兄弟,你老兄要是铆足了个劲把兄弟往地上掀,那我可就半路逃窜了啊!”
一阵畅怀大笑,从李局长的口中再次传来,酒桌上的气氛,越发的畅快。
“李老兄,我一个朋友正在那边喝酒,我先去倒个酒。”王子君装出一副头懵的样子,想到答应了孙银仓的事情,他赶忙站起来。
“老弟,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要不,我和你一块去。”李局长一挥手,就要站起来。
“不用不用,我去去就来。”王子君朝着李局长一挥手,就朝着门外走去。
教育局办公室的主任很是机灵,在王子君站起的时候,赶紧将一瓶剑南春打开,恭敬的送到了王子君的手中。
孙银仓请客的地方,离李局长宴请王子君的包间只有几步远。当王子君走进包间的时候,就发现包间之中的孙银仓正挨个倒酒,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不过那些被倒酒的几个人,一个个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孙银仓放在心上。
“王……”
孙银仓张口正要说话,王子君摇了摇手道:“各位,我是老孙的同事,来给各位倒杯酒。”
坐在正中位置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微胖的脸白白净净,就是有点少白头。此时他正跟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说得高兴,听到王子君的话,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鼻子里嗯了一声。
孙银仓的脸sè就是一变,王书记的脾xìng,他可是知道,心里暗自祈祷,我的个天哪,千万别斗气啊,我女儿能不能转正,可全靠他们了。
王子君此时年纪虽小,但是对世事却是看得很透,当即轻快的笑笑,丝毫没有把这些人的怠慢放在心上。
他来到那中年男子的跟前,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此时孙银仓已经恭恭敬敬的介绍道:“这是廖股长。”
“廖股长,你好!”王子君说话之间,就将那酒端了过去。
廖股长看看王子君手中的剑南春瓶,心中还算有点满意,但是,他可不想顺顺当当的把酒喝下去,答应得那么爽快还能把自己的身份凸显出来?
“你姓王,那我就叫你小王了。”廖股长朝着椅子的后背一躺,很是有点气势逼人的说道:“小王,你虽然年轻,也该听说过一些倒酒的规矩,你说,哪有你这么二话不说直接倒酒的?”
孙银仓见廖股长居然摆起了架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生怕惹出什么不愉快来。这年头,求人办事难啊。王书记好心好意来捧场,真是让他左右为难。
孙银仓为难,王子君心里也觉好笑,看来,身份就是招牌啊。他原本想着低调一下,不提自己的身份,酒场上也好随意点,没想到这几个家伙居然蹬鼻子上脸了!
也罢也罢,就顺着你们吧。看孙银仓一副小心陪笑的模样,估计是有求于他们,自己可不能负气,把人家孙银仓的事情给搅黄了。
“廖股长的意思是?”王子君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和风细雨的问道。
“酒场上有个规矩。想给领导倒酒,自己得先喝三杯,以示诚意,你这二话不说,就想给我们廖股长喝酒了?”坐在最下手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不无鄙夷。
先喝再倒,而且还是三杯,这在洪北县,的确是下级向上级,晚辈向长辈倒酒的礼仪。这年轻人的话一出口,孙银仓的脸sè顿时一变。
就在他心中犹豫该怎么办的时候,王子君却是若无其事的淡淡一笑,一字排开摆了三个杯子,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给孙银仓这个面子。
“小王,这才对嘛。你倒酒可以,但是得按规矩来嘛。”
廖股长伸了伸懒腰,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手中同样拿着一瓶剑南春的李局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