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好是黄昏,列车已经启动一会,为标准的夕发朝至型。王月和陈芷芸正凑在一起,对着餐桌上的一台手提电脑煞有介事研究着,不时指指点点,她们倒是融入到了高度的工作状态,毕竟这次去头可不少,动辄几十亿的东西,可不是开玩笑。
乔锋和冉姗姗则坐在对面的软铺上,有些无聊地望着窗外快速飘过的风景,对他们来说,那什么工作之类,就有点浮云的意味了,前者作为甩手掌柜不待多说,后者那位坐窗边的懒大婶,做打字员?某人只是说说而已,最多象征性地打几百个字,原则上没她什么事,这次就是带她出来溜的。
“锋锋,我们干吗要坐火车啊?”一想起还有一个晚上的罪要受,冉姗姗就不禁皱起了眉头,“大婶的腰会躺酸的,这硬邦邦的床。唉——”一边拍了拍其实不怎么硬的床面——开玩笑,这毕竟是软卧,跟高级酒店的大床虽然没法比,可比起硬座,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
对面两位用心研究工作的女人(包括大婶的女儿)用余光小鄙了一下最容易叫苦连天的大婶,继续干自己的事去了。乔锋则呵呵笑道:“总坐飞机太单调了,找不到旅途的感觉。”顿顿他又拍了拍大婶的背,“姗姗,别愁眉苦脸啦,就一个晚上,很快过去了,明天我们睡大软床!”
冉姗姗倒是好哄,嗯了一声,继续郁闷地看风景,就在她女儿的眼皮下,以及那陈姓女人的高度警惕下,大婶还是挺知廉耻的,不好意思往那宝贝身上靠。
之所以坐火车,除了找所谓旅游的感觉之外,乔锋另外还想利用比较无事的晚上来思考一些问题,大概在火车上比较合适。特别是一想到明天,那厮就感觉有点紧张,有一个人他想见却又比较难堪,此番公务出差,却是大概不能避开了,那人是他那所谓亲姐的老妈,也就是他的阿姨,个中种种因缘,很难一言而尽,不过那厮打小就抱有一些疑问,总感觉这个阿姨比较特别,不像大人们说的那么一回事。
此外,现在乔锋很荣幸地成了众多女人的公共男人,责任倍增,除了事业,还有更大的潜在挑战,压力还是很不小的,他需要更多地动脑子。显然,到了如此阶段,再随意卤莽行事是肯定不行得了,女人一多,他的命更值钱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得更多为女人们想想。总之,冒险必须更加谨慎,他不能死,也不能随便跑路。对那媳妇一事,乔锋则有点迷惘了,但无论如何,他必须解救她于水火之中,有组织犯罪是不行滴!
晚上,大家都睡了下来,考虑到年龄因素,乔锋和王月都睡在上铺,陈芷芸和冉姗姗则睡在了方便的下铺。
那厮并未睡着,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世界,想想这又想想那。大婶母女确实睡着了,不过陈大姐则还没睡着,某人听出来了。
等到更深的夜晚,那厮想累了,便悄悄下到了下铺,和陈芷芸挤了一下,抱着她挤成一团。
“怎么还不睡啊,芷芸?”那厮小声亲切说道,咸手则在她的胸口附近摸着,而到目前为止,他还没逾越山峰这道坎。
“下午在办公室睡了不少,睡不着了。”陈芷芸有点百无聊赖,却又朝那厮额上戳了一下,轻淬一口,“哼,你怎么不睡?就知道你晚上会不老实。”
那厮废话不多说,直接回了她一个热吻,吻完才忿忿说道:“你要睡着了,我又怎么会来打扰你?还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讨厌——”
“芷芸,让我摸摸好吗?”那厮忽然不嫌呕心地请求道,一双咸手则激动地停在山下,随时准备攀登,这两座山他忍了很久都没爬。
“啊——”陈芷芸心中一惊,脸上顿时红得不行,好在黑暗中看不见,轻轻说道:“我怕!”
我靠!乔锋在她的耳边吹了吹风,“就摸摸而已,怕什么?”
陈芷芸沉默了一会,终于小声嗯了一下,又难堪地强调一句:“可别用力啊。”
“放心好了。”乔锋马上热血沸腾,比十三岁的童男还要夸张,双手小心地摸了上去,饱富弹性的一对大物……想着最初在浴室“不幸”撞见怡人风光的那一幕,那厮当时就很想摸了,只奈男女有别,又不是他的女人,作罢,而八个月之后的此刻,他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摸了,惬意不已。
考虑到陈芷芸的心理承受力,那厮一开始避开了顶端,基本没动,饶是如此,这位大姐的鼻里仍小声嗯嗯啊啊起来,让那厮很有点汗颜。你丫还真闷骚!摸到顶端的一瞬间,陈芷芸全身抖了一下,赶紧伸手按住了那厮的咸手,摇了摇头,“别!”
“没事的,我不会乱动。”那厮继续传统的安慰套路,双手只是放在那里,终于让陈芷芸渐渐安静下来。
对于陈芷芸,那厮经过一个多月的热吻养成,已经没了最初的那种禁忌,相信这位大姐也已卸掉了大半包袱。此次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摸上她的胸,乔锋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于是在安静一会后,他的咸手又动了起来,让陈芷芸的身子连着几抖,鼻音也比较重,马上心慌不已,“小锋,别这样。”语气却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一番紧张斗争之后,乔锋终于顺利占领了她的两座山峰,而今晚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位大姐的心理还是比较脆弱的,太激进很难接受,而那厮也不急。
在把陈芷芸哄睡之后,乔锋长吁了一口,却忽然听见了“隔壁”大婶的小声一嗔:“哼,丢人!”
我靠!那厮刚才太投入了,没注意身边亲近人的动静,想来大婶太无聊,平时没啥事做,精神还是不错的,不像她的女儿,这会却是真睡着了。
于是乔锋又挤上了大婶的卧铺,对她自然要纯洁多了,都是纯洁的接触,亲切地道:“姗姗,什么时候醒的啊?”
“被她吵醒的。”冉姗姗咬牙恨恨说道:“真呕心,弄出那么大声音。”
乔锋呵呵一笑,有些歉然地摸了摸大婶的脑袋,“不好意思啊,我们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你们有问题了。”冉姗姗幽幽说道。
“我和她今晚才这样的。”那厮信誓旦旦,至于他所说的这样的意思,却是摸胸。
“大婶才不信呢!”冉姗姗摇头。
那厮感觉有点好笑又奇怪,说道:“姗姗,我和芷芸这样,你怎么那么不开心啊?是不是吃醋了?哦,不是那种醋,是那一种,你知道的。”打哈哈一番。
大婶心里都难堪死了,又气又恼,“这是公共场合,你们怎么能这样啊?大婶才不吃醋呢,是看不过去才这样的!”
“呵呵,那就睡了吧!”那厮亲切好几分。
“哦——”大婶撅着小嘴,她却不敢叫那厮就这么抱着她睡,因为上铺就是她的女儿,旁边铺则是那个女人。
那厮也很守规矩,分得清场合,安慰大婶一番,让她也睡了过去,这才爬回自己的铺子,长吁一口后,总算放松了。
“你干吗上我妈的床?”旁边的上铺却忽然又传来了王月咬牙切齿的质问声。
我靠……
在朝阳的照耀下,三女衣冠楚楚,花枝招展,各拖着一个装了很多衣服化妆品之类的滑轮大皮箱,某位穿着随意的潇洒男士则懒懒散散拧着一个只塞了几件换洗衣物的超市塑料袋(三毛钱一个),看着就像从超市买东西出来一样。
做男人,真好!那厮很自豪。
虽然早先乔锋在电话上说了不用接、我们自己去找酒店之类的客套话,这会两辆奔驰车仍等在了站外,戴着墨镜的董冰也亲自过来了。当然,那厮的三位俱乐部女员工同样都是墨镜伺候,因此当墨镜女见到墨镜女时,场面就显得比较夸张,颇为壮观,一时吸引不少路人驻足。
乔锋倒是很无所谓,轻松迎了过去,旁若无人和董冰拥抱在了一起,“董总,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随便就行了的。”
“那怎么行?”董冰有些怪异地扫了一眼三位靓眼美女,默契地道:“乔总远道而来,我不敬一下地主之谊,那可说不过去。”
家里的那三位美女,这会墨镜后面的眼睛则都在喷着火,那俩人竟然还抱着不分开了,都什么人啊?
大庭广众之下,毕竟不宜久留,很快大家便分别上车了,其中陈芷芸和王月上了一辆车,乔锋、冉姗姗则与董冰同坐另一辆车的后排,那厮很自然地坐在了二女中间。开车的司机则都是女人。
车开了,女人们的墨镜自然摘了下来,冉姗姗目不眨睛盯着那边的漂亮女人,很是不解的样子,当然也有一点点不甚友好。董冰同样看了过来,她则很有些惊讶,这个“年轻”的女子居然如此高雅,就是太容易吃醋了,马上便把她和那弟弟联系到了一起。难道是他的女人?
“哎呀,别看来看去啦。”坐在中间的乔锋怎会不明白她们的小动作,摇头笑道:“给你们介绍一下。姗姗,这位是我姐董冰。姐,这位是我大婶冉姗姗。”
“姐?”
“大婶?”
二女均大惊一声。
“那么激动做什么?”那厮摇了摇头,鄙视道:“大惊小怪!”
两辆车一前一后,穿梭在沪市的高楼大厦之间,想来那厮也不是一个土包子,仍然感慨颇多,这里的确比麓城要繁华多了,东方明珠还真不是盖的。
“姐,我们这是去哪?”乔锋看似随意地问了一下,“找个酒店就行了的。”
“那哪行?当然是去家里!”董冰白了一眼。
“阿姨在家吗?”那厮又很小心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有关董冰她妈的记忆,那厮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的六岁阶段,之后一直杳无音讯,包括他老子、老妈和小妈,都没再有过外面的这些消息。
“在家,平时都和我住在一起。”董冰斟酌着说道:“我妈经常会想起你小时候的事。”
“没再找了?”心绪复杂的那厮有些难堪的小声问道。
董冰摇了摇头。
“哦——”那厮不再废话。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冉姗姗皱眉不解,那俩人的谈话,她听着像天书,而这又一个姐的,也很让她挠头,都搞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那厮笑着敲了大婶一颗板栗,直气得那大婶要死要活,瞪眼又白眼,张牙舞爪,回到了她三十年前。
对此,董冰颇感诧异,但自重身份的她没有多说什么。
两辆车最后驶进了高级别墅区的一套院子不小的别墅内,白色的栅栏围墙,看着挺有情调,内中还有小池子,在这种国际都市里,看来花钱肯定不少,就算见识不少的冉姗姗,也忍不住惊诧一番。
身后跟着三位摘掉墨镜的女家员,乔锋在前头与董冰一起朝屋内走去,那厮的心里有点紧张和激动,感慨颇多,又要见阿姨了。
董雅贤已经知道乔锋今天要来,她的心情当然很激动,此时仍在化妆间忙着。二十年过去了,她已经四十八,还想给那乖孩子留个好印象,自然会多费点心,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她看着还一点不老,岁月只让她更显成熟有韵味。
与乔正天的往事很特别,董雅贤压根就不喜欢他,当然,对方也不喜欢他,只是两家死要面子的家长很早就在口头上随便说成了这桩媒事。在本质上来说,董雅贤和乔正天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她在学校就和一位同学秘密谈上了纯洁的恋爱,后来被家里发现,顿时开了锅,于是她把心一横,干脆和那位同学私奔了。怎奈上天很不公,坐的车却翻了,那人死了,她活了下来,犹如行尸走肉,直到有一天她捡到一个小女婴,一下喜欢上了,从此她的生活终于有了阳光。
只是对一个十八岁的未婚女孩子来说,带个小孩是多么不方便,有过媒约的双方男家长更是以为那是她的私生女,而对于这种家族来说,这是一种多么巨大的耻辱。最终,作为一种默契,董雅贤名义上成为乔正天的一个女人,这个女婴则算他的女儿,董雅贤接受这个安排则完全是出于对小孩的无私考虑。当然,那个名义从来就是一片浮云,董雅贤和乔正天始终没有任何火花,甚至连见面次数都极少,更别提其它了。本质上,对于双方家长来说,这是一种面子的折中,而对于董雅贤来说,却是为了小孩的健康成长,关于此事的真相只有个位数的人知道。
而在当时,乔正天的女人已有不少,董雅贤则带着养女住在同一个城市里,相安无事好几年。唯一例外,后来那厮出生了,而在一次被保姆带来让董雅贤象征性抱抱时,她却是一下喜欢上了这个婴儿,由于某些原因,在此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小得可怜的乔锋都会在董雅贤家住上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