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打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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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贾璐堂而皇之、却故作惊慌地向指挥中心报告情况时,乔锋继续苦口婆心对成昆进行思想教育。

    “你女朋友很快就会过来,但希望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另外,我先给你提个醒,提前做好思想准备,等一下大量警察会按照标准程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这是正常的,不用紧张,也不用当回事,只要谈判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他们是不会贸然采取激烈行动的。但是,如果你因激动而对这名小女孩采取了明显有生命危险的危险动作,那样我很难保证你的安全。我再次强调一遍,你的安全建立在你不对人质进行危险动作的前提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勒她的脖子,以及拿刀尖顶在她心脏上之类的危险动作,这既是对她生命的严重威胁,同时也是对你生命的严重威胁。好了,现在按照我的要求,慢慢冷静下来,我们继续聊,直到你女朋友出现。”

    成昆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说不的任何可能,再次无意识地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竖着耳朵听,同时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越想心里越虚,越害怕,越把号称现场最高负责人的对方当成了救命稻草……

    此时,麓城市公安局包括特勤在内的大批精悍力量,正在向广场快速开进中,刺耳的连续警笛声已经隐约可见。

    在闪着警灯的长长车队中的一辆指挥车上,一场紧急分析会正在激烈讨论中,为首的是负责现场指挥的市局常务副局长,现年三十八岁、年富力强的龚彪,其余五人则是各相关单位的有头有脑人物。

    “据广北派出所在现场维持秩序的民警报告,省总队的贾队已经接近距人质五米的地方,对方情绪还算稳定,人质暂时安全。”市刑侦支队的一名刘姓副支队长认真说道:“我建议我们的力量尽量只控制在外围,以免增加对方的心理压力,进而影响到谈判。不过狙击手应迅速隐蔽进入两侧的狙击位置,做好发射准备。”

    “听说现在和对方进行谈判是一名身份不明的青年男子,这简直是荒唐,贾队怎么能把宝押在这种人身上?这是一种典型的冒险主义!”从省总队临时派来的一名张姓副支队长拍案而起:“我认为必须立即采取果断行动,绝不能让胡闹继续下去!”

    “这样做将大大增加人质的危险,断不可行!”市局的刘副支队长据理力争:“我们应该相信贾队的能力,她过去曾经处置过很多次非常复杂的情况。至于那名身份不明的青年,到目前为止,他做的很不错,可以看出,他的心理素质绝对过硬,我们应该相信他。”

    “刘队长,贾队是我们总队的人,她的能力怎么样,我比你要清楚。”省队的张副支队长不屑道:“目前她已被解除了实质性工作,说白了就是犯过重大错误的人,而且根本就不服从上级指挥,这样的人是靠不住的。”

    “……”两人还想继续争时,龚彪终于挥手打断充满了火药味的讨论,不置可否道:“好了!现在情况紧急,不是我们争论的时候。我命令,特勤的各个狙击组迅速进入隐蔽发射位置,假如人质受到明显危险,在我的指令下,断然以齐射将劫匪击毙。其余力量,暂时不采取逼近态势,一律控制在距人质五十米以外。陈局长(分局),你的人负责疏散现场群众。李队长(交警),你的人负责封锁广场周围的交通。摄像组马上……”

    在听到一连串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而来时,乔锋很窝火,如此强大的阵势,震慑力实在是太过分了,对于眼下这名估计才二十三四岁、严重缺乏必要心理素质的年轻人来说,明显属于小事化大、严重加深矛盾对立的举动,很可能让他先前一切努力均化作泡影。

    根据一般的心理规律,在极端环境下,心理素质越不过硬的人,反而越容易做出疯狂举动。假如没有这些条子的参与,乔锋认为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教师风范,通过一两个小时的思想政治课,让成昆非常心甘情愿的主动放下武器。但很显然,目前不可能再有这种机会了。事实上,乔锋早就清楚,他的谆谆教诲不过是在逐渐削弱对方的警惕,为强行出击创造条件。而在警察大规模抵达现场之后,对方的警惕必定大大加强,形势发展将极其难以控制,乔锋可不想再冒这个险,而现在正是出击的最佳临界点。至于送成昆的女朋友过来,则纯粹只是稳定对方情绪、削弱对方警惕的烟幕弹(当然也会叫人送来)之一,乔锋还不至于弱智到认为,一个被人甩的劫持犯,能够心平气和地去面对甩他的昔日恋人,那时失去理智几乎是必然的。

    “呵!”乔锋故意轻松一笑,打趣道:“出警效率还挺高的嘛。”对旁边的冒牌老婆丢过一鄙眼,得回贾璐的忿忿一瞪。

    继续安抚道:“成昆,现在大批警察已经赶来了,等一下的气氛将变得非常严肃压抑,你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这个我已经提醒过的,切记不要做出伤害人质的危险动作。”目光甚是殷切。

    听到强烈的警笛声时,成昆的神色明显慌了起来,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大压力,幸得乔锋及时安抚,加上他异常镇定情绪的感染,才逐渐勉强安定下来,进一步不知不觉地把那厮当成了自己的主要依靠,“警察同志,我不会随便伤害人质的,但我想尽快见到我的女朋友。”

    “你能这样想就好。我马上叫我老婆去催。”

    “佳佳,不要紧张。”乔锋主动抱上了自己的冒牌老婆,在她的背上拍了拍,“马上向指挥中心问一下他女朋友的情况,催一催,要求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

    “老公,我现在好害怕……”贾璐夸张地表现一番,磨蹭一番后终于点头,准备打电话。而在这个有豆腐不吃白不吃的短暂过程中,乔锋在她的背上画了四个字——准备强攻,顺便检验了她的骨骼特性,确认具有菜鸟级别的战斗力。唯一有些过分的是,这厮在画的时候,好几次顺便抠住他那冒牌老婆背上的胸罩带带,还故意拉了拉,表达了自己的强烈不满——老子被你强行当成老公,既然如此,就应该名正言顺一点!贾璐直气得半死,偏偏又只能忍气吞声,让那厮生出一种特殊环境下吃豆腐的强烈快感。当然,这个过程很短,乔锋还不至于玩物丧志,吃豆腐仅仅只是顺手牵羊。

    在贾璐打电话时,乔锋回头望了一眼几米外那名高度伤心、不知所措、仍站在原地发愣的美少fu,不置可否道:“你现在来我身边,安抚一下你的女儿。”

    “哦!”美少fu机械应了一声,俨然还在高度恍惚之中,走了过来。

    乔锋又看向前方,对被控制的小女孩投过一个安抚目光:“小妹妹,不用害怕,你妈妈在这里呢。”

    “嗯,有叔叔在,我不怕的。”小女孩点点头,表现比她那哀莫大于心懵的妈妈要强出不少。

    完成这些,乔锋才对表示不解的成昆解释道:“等下将有大量荷枪实弹的警察包围这里,我们在这的人多一点,气氛就没那么紧张了,而且让她们娘俩近距离说说话,这也可以显示出你的诚意,对问题的最终解决大有好处。好了,我们接着聊,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情况,在你女朋友到达之前,请务必保持冷静。”

    成昆点头默许(事实上,除了明显带有威胁的行为,他现在基本已是听风是风),美少fu在来到乔锋身边时,被他示意停了下来,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还发什么愣?就在这里和你女儿说说话,缓解她的紧张。”

    “哦。”美少fu反应过来,直接就是哭腔:“姿姿……”

    “妈妈……”

    “……”

    伟大而狗血,乔锋摇头,不过这都是预料中的,对面的成昆已恢复大部分人性,对这种场面未加阻止,事实上,他也开始想自己老妈了。

    “到哪里了?这里信号不太好。你再说一遍!”贾璐大声喊道:“到人民医院了?好的,知道了。”

    摞下电话,贾璐眼神暗示一番,说道:“老公,他的女朋友前面正好在附近,我们的车已经接上了,马上就能到这里。”

    “成昆,听到了吧?”乔锋回过一个示意的眼神,对明显激动起来的成昆说道:“你女朋友马上就到。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不要冲动,一定不要做出伤害人质的危险动作。”

    “我只想问我女朋友几句话。”成昆点头,目光中却有着一种明显的恨意,让乔锋心头一紧,不过他还是很随意地作出了最后的劝降努力,语重心长道:“成昆,你现在放开人质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可以保证让你和你女朋友说上话。”

    “不行,我必须先和我女朋友见面。”成昆态度坚决,“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轻易伤害人质的。”

    “多想想你的家人吧。”

    两母女的哭声依旧不绝。

    短时间搞出这么多再自然不过、实际却是严重分散对方注意力的事情,连乔锋自己都觉得好笑,他并不喜欢复杂的行动,而是坚决遵循简单明了直接的朴素原则,只是这次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而对普通人在各种条件下的反应能力,乔锋自是相当清楚,五米的距离及可能的时间,他早就充分计算过……不过乔锋不打算自己出手,身边骨骼还行的冒牌老婆应该是最合适的托。

    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宛若千军万马,却只是开来对付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导弹打蚊子(某人的强烈鄙视)。好在现场的哭哭啼啼,虽然狗血,却显真情,总算冲淡不少刺耳噪音所带来的强烈心理不悦。

    当那队警车的先头出现在侧方视线中时,乔锋的头很自然地偏过九十度,脸上忽然表现出惊诧万分的夸张表情(自然是装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打煮鸡蛋,在这同时,他的手在冒牌老婆的大腿内侧迅速画了一个字——上。

    好奇心一向能杀死人!

    天真的成昆很自然地上当了,跟着好奇地转过头去,映入眼中的不过几辆很快就停下来的警车,正当他还在纳闷那位谈判专家究竟在好奇什么时,乔锋早已抓住了他那冒牌老婆的肩膀和弹力十足的屁股,奋力往前猛的一推,祈祷她的平衡能力不要太菜。当然,就算太菜,乔锋也确信自己能够作为第二梯队及时冲过去,但这仅仅只是补充方案而已,原则上是不用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

    而在乔锋转头时,贾璐就已敏锐意识到了他的意图,在被这厮又揩了一次很过分的油后(大腿内侧画字),她的屁股已然高高翘起(蹲式起步姿势),而随后屁股却被那厮野蛮地“摸”了一大把,贾璐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瞬间冲出了三米,好在惊诧不已的她反应还算快,在高速冲进中平衡住了身子,利用惯性朝近在咫尺的成昆继续冲去。

    猛然感觉不妙的成昆迅速转头看向前方,不过任何人从应激到做出实质性反应,都会有零点几秒的真空。

    更夸张的是,那厮忽然扯着嗓子大声雷出一句:“打雷啦——”这自然是临机一动的产物——在这争秒夺毫的关键时刻,越雷人效果越好。

    毫无疑问,没有任何经验的成昆被雷住了,当然就算经验再丰富,也一定会被雷住,不过时间长短而已,事实上正高速飞奔中的久经考验的贾警花就差点摔交了。

    在给对方又增加了至少半秒的发呆时间后,结局自然毫无悬念,贾璐的高超格斗技能,仅仅只使出一招半式,夺刀、控手,瞬间把成昆制服在地,痛得杀猪般嚎嚎大叫。

    乔锋不紧不慢跟着跑过去,不由分说抱起小女孩,迅速又走回来,送到悲极喜来的美少fu怀中,让她们尽情陶醉在后怕与喜悦的复杂情绪中,乔锋默默祈祷她们能早日摆脱今日的梦魇,悄然走开了一点。

    当警队的庞大精锐主力赶到时,他们发现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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