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芸按捺住怒气，“夏总，这就是你的诚意？”
夏雪莹不置可否：“陈总，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觉得你还有选择余地？”
不待陈芷芸回话，她马上又说道：“我计划统一整个麓城的高级女性俱乐部，不管哪一家，只要有诚意，仍然可以保留原来的底子，挂在我的名下就行了。至于没诚意的，那我也没办法，就按照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进行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对不听话的人，我这人喜欢斩尽杀绝，不给任何出路。”
甚是得意的曾智接过话，进一步解释道：“我们曾氏集团准备进军俱乐部领域，在高级女性俱乐部这块，我们已决定和夏姐合作。所以……我认为你们没有对抗的任何可能，明智的话，就早点让出来，否则就等着彻底关门大吉吧。我们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对大鱼吃小鱼不吐骨头的市场规律，陈芷芸自是清楚，她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否讹诈，但仅凭曾氏这个巨无霸的名号就知道情况很不乐观。想到多年的心血似乎就要化为乌有，她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桌下握紧的双拳在微微颤抖，咬紧嘴唇，没有马上说话。
乔锋作为外行，并不清楚几十吨和十几吨的区别，但他却知道几十吨和几斤的区别，这下自然明白了，人家早就有了充分准备，什么狗屁谈判，纯粹就是来耀武扬威，直接强迫己方接受城下之盟的。
说实话，乔锋其实有几个卖命的小钱，但跟商业大家们比起来，也就屁都不算了，但养活几打比较节约的小蜜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对于成败，乔锋并不在乎，只要尽力就够了，不过他却绝对不是一个会在强大对手面前低头的人，在他看来，光荣的失败远比屈辱的胜利要伟大得多，而荣誉则始终是悬挂在他心头的核心价值观，士可杀，绝不可辱！
想到这里，乔锋便从下面伸过手，轻轻拍了拍他那便宜老姐的小手，无声安慰一番。
很快，他又看向了心情大好的夏雪莹，冷笑一声：“夏总，不要飘得太高了，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得好。作为女人，脸蛋和身材是很重要的，这些都是正面分，坦率来说，夏总你应该可以打九十分，当然我的总分是两百分，你还不够及格。至于阴险奸诈这种所谓的运筹帷幄，只是女人的负面分而已，没什么好炫耀的，我也不知道你是靠身体，还是靠甜言蜜语来骗得个别儿童团团转，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任何信誉，也没有任何xing欲。而且我相信，没人会敢娶你，除非他是蠢猪，当然这并不排除一些男人很喜欢骑在你这种所谓的成功女人身上，以满足一下虚荣心。”
毫不停顿损到这里时，乔锋果断站了起来，“夏总，我建议你去找一个沙袋，写上我的名字狠狠打一顿，我不会在意的，千万别憋在心里。所谓忠言逆耳，我就喜欢逆耳，更喜欢打击像你这种不知道最基本礼貌的无知人物！再见！哦，我可不再见到你，呕心不起啊！至于你是想兼并，还是想斩尽杀绝，请便吧！我可不像你那么利欲熏心，有口饭吃就可以过得很逍遥了，我们绝对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人物，你的那套对我屁用没有。不过你如果想要使用非法手段的话，别怪我没警告你，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咳咳，不好意思啊，这好象只是台词，我这人比较喜欢开玩笑的。”
陈芷芸和对面几人一样，惊讶得目瞪口呆，一时没反应过来，乔锋抓着她的小手，拧小鸡一样拉了起来，“还愣着干吗？谈崩了，走啦！”拉着就往外走去。
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夏雪莹，内心早成了熊熊烈火的世界，不过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家乔监督都已经走出了门，充分遵循了抓一把就走的伟大游击战理论，尽管现在是变相用在损人之上。
在他看来，损人的最高艺术就是一通连珠炮砸去，然后不给任何反击（或者说发泄）的机会，这样才最气人，乔锋运用起来感觉特别轻车熟路，反正他刚才那番话，尽管是信口开河，但该损的人一个也没少。再说这年头说话本来就是自由的，撕破脸后这厮才懒得照顾别人的任何面子，总之他既不怕动口，更不怕动手，自然就没什么好怕的。
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吧？乔锋边走边如是幸灾乐祸地想道。
一直等到车开，陈芷芸激荡的心情才平静下来，气恼地盯着这厮，“你刚才那是干什么啊？好端端的谈判，全被你搅和了。”
乔锋偏头看了她一眼，马上继续盯着前方路面，不以为意一笑，“那哪是谈判，人家在强迫你签定城下之盟呢。反正谈不拢，干脆把场子砸了，速战速决，气气人也舒服一点嘛。总比被人气要好。”
陈芷芸哼了一声，抱怨道：“那你也应该先和我通个气啊，搞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乔锋忿忿不平地说道：“那个夏总，我见她得意的样子就特别不爽，不打击她打击谁啊？损人还用得着打草稿吗？老姐，我这是在帮你出气呢！再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分不出轻重嘛，对那些盲目自信的家伙，就得狠一点，反正他们也不会因为我们让步而放松的，既然如此，还有必要低声下气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反正你做什么都是很有道理的。”陈芷芸白了一眼，“唉，都到这地步，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小锋，你做得好，就应该气死那狐狸精。哼，让你还神气！”说着，这位老总就咬牙诅咒起来，想起临走时见到那人的熊样，她就爽得不行，对自己的宝贝弟弟更加有了疼爱之心。
不过乔锋才不喜欢整天当人家小弟，见她开始爽了，自己就不舒服了，马上泼过一瓢冷水：“陈总，别高兴太早，气人容易，做好工作可不容易啊，看来我们俱乐部今后一段日子会比较难过了。”
陈芷芸何尝不知道这点，没好气道：“还用你说？估计会员数量很快就会减少，然后人气持续走低，最后关门大吉。”
“陈总，你也太没信心了吧？”
乔锋丢过一个不屑的眼神，想了想，说道：“像你们这种高级女性俱乐部，应该不能把宝押在打价格战上，毕竟那些顾客不差几个小钱。人家跑来放松休闲，需要的是一种足够轻松的环境，多搞出一点花样就好办了。我建议不搞价格竞争，但需在服务模式上有所创新，至于到底怎么创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监督员而已。不过这个可以集思广益的，比如我现在就提个建议，别老是窝在俱乐部这块巴掌大的地方，像周末就可以组织一下团体活动，出去搞搞野炊啊、爬山啊、等等，既可以锻炼身体、陶冶情操，又可以把大家的心尽量团结起来，更加亲近，这样人就不那么容易走了。”
“再比如，我们可以就当前的形势开诚布公地和老顾客们一起讨论，阐述一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限性，让大家深刻认识到，当麓城的女性俱乐部被完全垄断时，价格必定水涨船高，而且更猛，服务水平则会下降，这都是垄断的客观危害性。贪小便宜，日后一定吃大亏。只要这种观念深入人心，我们未必就会完蛋……”
听完这一大段洋洋洒洒的即兴发挥，陈芷芸受到了一些启发，陷入沉思当中，而乔锋也就没再说话，以免打断她的运筹帷幄。
好一会后，陈芷芸终于回过神来，脸上已然恢复了自信，“乔监督，你的想法很好。我决定回去就组织一个创新委员会，由你担任会长。怎么样，没意见吧？”
“陈总，你不会吧？”乔锋郁闷不已：“这个能算加班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