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禹帝眉毛一挑,疑惑道:“你承认?”
“没什么不承认的……”那人耸了耸肩,说道。“看到这些人无辜受难,里面还有孩子,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恐怕不只是你一个人犯的案吧?”项禹帝皱眉道。这么高的建筑,被弄成这个样子,如果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
“呵……还有四个。”
“在哪?”潘良轩开口问道。
“死了。”
“死了?”潘良轩皱了皱眉头,疑惑道。“怎么死的?”
“被我打晕了后,用煤气罐炸死的。”那人冷笑道。
“是在二楼吧?”项禹帝皱眉道。
“你怎么知道的?”那人脸上出现惊奇的神色,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其实事情很简单。”项禹帝笑着说道。“你腿上的伤太假,一看就知道是被刀割的。”
“这也可能是我不小心被割到的。”
“这只是其一。”项禹帝严肃的说道。“其二,十楼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为什么偏偏只有你留在这里?我看过你的伤势,你的腿上并不严重,你不是女人,一个男人忍着这点伤痛,再加上生还的欲望,逃生并不算什么。”
“第三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的眼神告诉了我答案。”
“眼神?”
“没错!”项禹帝笑了笑,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看起来很恐慌,可是你的眼神却没有出现恐慌时应该有的神色,而且你当时所在的位置,根本周围就没有多少火光,但是地上却有柱子掉下来的长长的印记。”
那人苦笑道:“你说的没错,那个柱子是我搬走的。”
“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那么做?”项禹帝皱眉道。凭借这人的外表和说话态度来看,这人不像是坏人。
“我是武术学校毕业的,想在京城找份工作,可不是老板克扣工资,就是每个月就几百块钱,看着别人住那样的高楼大厦,凭什么我就住在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平房里?”那人悲愤的说道。“另外那四个人,有一个是我的表弟,是他找的我。”
项禹帝刚要说话,就听见一边有人大吵道:“我媳妇和我的孩子呢?快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项禹帝转过头看去,正是那名支持他的壮汉,项禹帝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那壮汉一见是项禹帝,连忙说道:“我老婆和孩子早就下来了,我见那火挺大,就让他们娘俩从电梯下来,可现在……却不见人了。”
刚刚走近的潘良轩听到那壮汉的话,脸色一变,说道:“电梯在着火的那个时候已经被关闭了。”
项禹帝暗骂一声该死,转身问道:“电梯停在几层?”
“在十六楼!”从人群中跑出一个人说道。
项禹帝一句话不说,转身再一次进了大楼……
潘良轩见项禹帝已经再一次的冲进大楼,冲着身边的警察和消防队员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
那个壮汉见项禹帝冲了进去,而其他警察和消防员也从愣神中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跟在项禹帝身后跑了进去。
大汉见状,心中暗暗感动,那是自己的妻儿,却有这么多毫不相干的人在他的前面冲了进去,脚步迈开,也要往里面跑去。
“唉……唉……你就别进去了,有他们就足够了。”潘良轩阻拦道。“你要是出点差错,我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壮汉握紧了拳头,暗叹了一声,只能祈祷自己的妻儿平安,还有这些英雄,平安无事……
大楼内,跟在项禹帝后面的那些警察和消防队员,已经逐渐被项禹帝甩开了……众人也是暗暗惊讶,这小子难不成是长跑运动员?这怎么跑的这么快?
项禹帝可没心思知道后面跟着的那群他看作是“累赘”的人,一口气也不喘,直接奔上了十六楼……
此时十六楼已经见不到多少火苗,可是烟雾缭绕,这对人类的伤害是巨大的,在着火时,窒息和中毒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项禹帝用力的砸着电梯门,喊道:“里面有人吗?”项禹帝趴在门上,用力的听着里面,好像传来了一点声音,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完全可以确定,里面有人!
项禹帝沉了一口气,内劲运于双手,双手扶在电梯门缝处。
“喝!”
电梯门在项禹帝的力量下缓缓的向两侧移动开来,而刚刚跑到这里,连喝斥带喘的众人见项禹帝力量如此之大,全都忘记了疲惫,惊讶的目瞪口呆。
电梯门被全部开启,项禹帝看着里面已经奄奄一息的母子二人,回身冲着那些还在痴呆中的警察和消防队员,怒吼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说着,项禹帝率先抱起昏厥在那个年轻妈妈手中的孩子,另外一个警察直接将那个母亲背起……
“这里烟雾太大,我们赶紧下去!”项禹帝说道。众人也跟着点头,这次也顾不上疲惫,竟然全都跟上了项禹帝的脚步……
人的潜力是靠激发的,不论是自己,或者是他人遇到危险,一霎那闪过脑海中的念头,可能就会激发存在于体内的潜力。
项禹帝抱着那个孩子率先走出了大楼,围观的群众见到后,全都大吼大叫,给予项禹帝最热烈的掌声。
但项禹帝却没有空管这些事情,直接破口大骂道:“妈的,救护车呢?”
“救护车来了!”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的头都向外面转去,就见到五辆救护车疾驰而来……
就算救护车再快,项禹帝也等不及了,抱着那个孩子就向救护车的方向跑去……
救护车司机见项禹帝抱着一个孩子已经要和车亲密接触了,急忙把车停了下来。医生护士一起下车,从项禹帝手里接过孩子。
而就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孩子身上的时候,项禹帝已经和单韵儿、水泽美上车逃之夭夭……只有一名记者,在项禹帝抱出那个孩子的时候,拍到了一张宝贵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