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这并不奇怪,他们所做的,跟那名年轻人一定有关系。我想,其中的细节,那个老喇嘛肯定是一清二楚。。。对了,上次说让印度人敲打敲打他,有结果了没有?”
“还没有,”拉胡尔黑着脸说,“我那些可爱的同胞,他们有着自己的计划,他们说喇嘛留在那里不是坏事,找不出理由要将他赶走。”
“是你给他们开的价太低!”观海抿着嘴说,“向他们许诺一些先进的战机,另外,在国际场合里,将他们上升到超过中国人的地位。”
“太好了!”拉胡尔说,“这满足了他们精神和物质的双重需要,他们一定不会拒绝了。”
几天后,雪山小城里,达赖缓缓放下了电话。印度人委婉地提醒他,由于印度人口激增,到处都人满为患,民众对政府把这么大一块地方借给达赖很是不满,强烈要求收回。
失去了这块土地,便失去了一切,从此,他真的如一只惶惶然的丧家之犬,只能四处流浪了。自己还好,在瑞士的户头里有着足以安享晚年的大笔资金,可是,手下那十几万追随的雪山教众,该怎么办呢?
“吉布,帮我接拉胡尔先生。”
电话接通后,老喇嘛长长叹了口气,“拉胡尔先生,一直以来,您和您的国家,都是我们雪山事业最大的支持者。可如今,我们面临着困难,我们亲爱的印度朋友要把我们扫地出门,这是万万不可接受的---虽然这是他们的土地,可他们从我们这里也得到了诸多好处,也从我们牵制中国人的行为中得到了无法用土地和金钱衡量的战略优势。我找您,是希望您出面,帮我代为言说,让他们放弃这种想法。”
“大师,我很同情您的处境,您是美国的忠实盟友,一直以来我们都团结协作,我们不忍看到您离开雪山。可是。。。印度是个独立的国家,我们无法影响他们的决策。。。”
“这点我知道,拉胡尔先生,”达赖低声下气地说道,“但是请念在我们对美国的贡献上,帮我们好好说说,必要时,我们可以从中协助。”
“好吧,我会跟总统说的。。。”拉胡尔话锋一转,问道,“大师是否知道,中国人最近飞船上天的事?里面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乃一介僧人,不问世事,哪里知道这些事情,”达赖淡淡说道,心里却对美国人的情报能力佩服不已。
“可大师不是普通的僧人。”
“好吧,希望我的话能让拉胡尔先生坚定帮助我们的信心。。。他们的飞船上有人,且取得了一个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上次我们对付的那名中国人急需的一件宝物,目前,它已经送到北京了。”
“大师果然法力高强!”拉胡尔说,“那名年轻人越来越难以对付了,希望大师下次出手时不要有所保留,否则。。。。。。”
“好了,”达赖说道,“拉胡尔先生的意思我懂,前提是我和我的教众们还有块容身之地。。。”
的确,就如达赖所说的那样,那块鲜红的山河印,此刻正放在一块黄绸上,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它。
“我乃烛氏传人,却不能得到你,真是造化弄人!”高高胖胖的郑习,对着这印喃喃自语。看来,一直姓烛的山河印,便要永远地改称李了。
又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了这印一眼,“此刻正是用你之际,不能吝惜宝物。比起祖先大业来,区区山河印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话音未落,一名身材高大、眼神锐利的青年走了进来,“又见面了。”
来人正是李隐。早在赵志刚上天时,他便知道已得了这印,是以找了个理由回国,直奔北京。他知道,山河印最终是要交到郑习的手中。
郑习一笑,毫不担心自己的那点心思被李隐窥探,他知道李隐不会这么做,也无法做到。
“少年,你的第四印,到了!”手指黄绸,作了个“请”的动作。
李隐也不客气,伸手将印拿在手中,在郑习复杂目光的注视中,这印缓缓没入手心,染得李隐左手一片赤红。一瞬间,背部微麻,心思更为强大。
“多谢了,”李隐拍拍手,“你的意识也强大了许多,如果人心齐备,你已可以镇压。”
“嗯,”郑习点头道,“确是如此,只可惜人心不齐,所以才要你尽快得到主印,帮我收拢人心,自此之后,便无挂碍。”
“自当如此,”多日不见,李隐神采更甚从前,目光不怒自威,与他二十多岁的学生身份全然不符,“我这些天在思考,功成之后,何去何从?不知你可有打算?”
“这。。。”郑习一怔,似乎没想到李隐会问这个问题,“此时言之尚早,到时再作打算吧。”
“不,一点也不早,在我看来,已是迫在眉睫!”李隐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我已得四印,所悟不浅。主印一得,收拢人心只在挥手间,完成之后,何以自处?是象令尊那样以监世为责,还是学那陶公范蠡一般远遁而去?前者非我本意,后者嘛,”李隐目光一盛,“如今世界早已一片透明,怕是想躲也躲不了。”
“少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还介意与你共治天下吗?”
“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功成必身退,此乃古训,甚为有理。功成不退,仿佛老而不死,谓之贼。到那时,我们已做完了自己该做的,如果不退,必受万民景仰,忝列其功而再无寸进,于国于民毫无意义,反而会拖累他们,何必呢?”
“你是这个想法?”郑习对此似是意外,又好象在他意料之中。
“当然。我离家良久,已有归心。事成之后,便要返回古代。令尊借助一方残印都能办到的事,我断无办不到之理。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邀我回去?”郑习问道。
“确有此意,但并非强求。”李隐说,“我年轻尚轻,阅历尚浅,看不清这世间万象,能支使人心,也只是使的一股蛮力。要论梳理民心、巩固华夏,当是你之所长。你归或不归,我决不强求。”话非如此,郑习却从李隐眼中看到了一丝明确的信号。
这个少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说得轻巧,我要是回去,谁来寄托玉玺,镇压人心?只怕短短数年,我们的一片苦心便要消散!
“不,我知你心意,也明白你的担心,但此事我断不能答应!”郑习说,“一来,玉玺需要强者镇压,若你我都去,它免不得要沦落外族,到时我华夏永无宁日!”又叹一口气,“再者,你我情况不同。你离家只有数年,一片归心也在情理之中,可我烛家世代单传,自我父离世后,在那古代再无亲人,我又来这时代已有数十载,早已习惯,要论离去,谈何容易?”
“我说了,我不会强求,”李隐淡然说道,“那你便在这个时代好自为之吧。”
李隐离去后,郑习双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你个少年,只是福缘深厚,在我们父子俩千般呵护下才得了山河印,转眼就这么嚣张起来!什么叫“忝列其功而再无寸进,于国于民毫无意义”,这不是说我功成不退会成为负担吗?
“必不让你好看!”
恨恨想着,那道紫气便有些散乱,周边念头飘摇不已。连忙收摄心思,重新镇住。那边李隐一探,也是冷笑不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