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环球一瞥意味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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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攻势来了!让大家在圣诞节前看到结尾是我的目标!一日三更尽量保持!】

    冬去春来,时间在忙碌的学习和悠闲的生活中悄然流逝,一如李隐默默修习的用心术,虽然进展缓慢,却在他日复一日的刻苦努力下,坚定地朝着更为强大的方向前进。

    在这个世界上,除去少量行尸走肉般的植物人以及精神分裂患者,其他所有人,都受一个与其终身相伴的东西的控制。这个东西,叫它意识也好,灵魂也罢,从生理学的角度说,就是人的神经中枢,是人控制其身体实现与外部世界交互的依据。唯心主义者认为,意识就是世界的本原,是第一性的,而物质世界只是意识的产物,是第二性的。唯物主义者认为,包括意识在内的所有事物,都是物质的产物。但不管哪种主义,都承认意识是人的控制者,是将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与非生物相区别的标志。

    用心术的要旨在于一个“用”字。低级的读心术,只能对意识进行查看和翻阅,而用心术,则可以通过改变意识的某些情绪和念头,实现对意识的某种程度的控制,进而驱策这个意识的被控制者---人,来进行某种活动。这种活动,不光是简单地控制对象如木偶一般举手抬足,还能实现更为复杂和长久的目的。与其他生物相比,人类的意识复杂得如同整个宇宙,驱动如此精妙的意识却只进行简单的动作,就如同用IPHONE砸核桃、用法拉利拉磨一般,是严重的暴殄天物。

    在普通人眼里,意识是一个黑箱,可以通过观察了解它的输入(外界的刺激)和输出(人的动作),但无从知道其内部构造和运行机制;在读心术者眼里,意识已是白箱,它对外界刺激的应激反应、内部的处理,以及由此产生的变化一目了然;而在用心术者看来,意识已是一个可以随意揉捏的面团,或者形象一点,象一个U盘,既可以读,也可以写,甚至可以格式化。

    然而即便如此,由无数意识历经千百年形成的无数行为准则,仍然对用心术者有着不可挑战的约束力。用心术者脱胎于普通的人类,他们的本质仍然是人,无法跳出“人”这个巨大的圆圈,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在符合“人”的行为模式的前提下,用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能力,去做一些普通人不敢想、也做不到的事。

    何况李隐始终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且是一个性格颇为软弱、容易心软的正常人。

    正因为如此,他才很快放下了心结,与卢小薇复合,也经不住刘星的嘻皮笑脸软磨硬泡,与他恢复了友情。之前发生的事,在他看来,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已,更重要的,是他的学业,以及寻找山河印的任务---尽管这个任务是那个神秘意识强行摊派给他的。

    来澳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跟卢小薇已经顺利读完预科,如愿以偿地升入墨尔本大学,做了刘星的学弟学妹。大学的功课比预料时轻松许多,两人有了更多的课外时间。卢小薇是个生性活泼的女孩,她参加了好几个社团,整天风风火火的忙碌着---这也是与她那些表兄妹和国内同学们交流得来的经验,趁着大一学业不紧张的时候,要多参加一些活动,多结交些人,好为将来步入社会打好基础。在这一点上,不光来自国内的同学自叹弗如,就是那些来自欧美的同学也对要对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孩刮目相看。

    李隐则相反,一直深居简出,从不参加各种活动,只是老老实实地上课,标准的东方性格。好在学校里这样的书呆子不少,不会让他显得过于怪异,然而卢小薇却不乐意了,如果说高中及预科阶段埋头读书情有可原的话,现在还保持这种作风就显得过于无趣了。她不断动员李隐去参加她所在的志愿者社团,直到李隐万般无奈答应了才肯罢休。

    当李隐和十几名或男或女的社团成员来到这个仅能容纳一千多人、外表破旧的会场时,这里还是一片冷清,横七竖八的会议桌上,足足积了一寸厚的灰尘,地上遍布垃圾,连那唯一看得顺眼的会堂吊顶上,也布满了裂纹。看着一干失望的面孔,带他们前来的切帕尔教授自我解嘲地说:“孩子们,让你们见笑了,这就是我们的IAG(注:国际地貌学大会)会场。我们都是清贫的科学家,缴纳不起昂贵的会费,包不起豪华的会场,即使这里,”他耸耸肩,“也让我们的预算超支了。”

    从同伴们的小声议论中,李隐了解到,切帕尔是墨尔本大学的环境地理学教授,也是这个IAG的现任主席。在他的印象里,象国际某某大会这样名头响亮的组织,在中国召开会议时总是一件能够占据新闻里一席之地的大事,嘉宾云集、记者蜂拥而至不说,当地政要总要出席一下、进行一番演讲,体现对这种学术性会议的重视和尊重。然而在这里,别说政要,连个记者影都没看到。

    “大家加油干吧,明天就要开幕了,我们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整理会场,摆放用品。”卢小薇拍拍手,大声对众人说道。

    各位志愿者,连同切帕尔教授本人,一齐动手,顿时会场弥漫在一片灰雾之中,灰头土脸的人们纷纷接过卢小薇分发的口罩戴上------事后李隐知道,除了他和卢小薇两个外系学生外,这些志愿者全部来自切帕尔教授任教的环境地理系。

    好在切帕尔事先已准备好了旗帜、标语等用品,众人很快就摆放完毕。歇息了几分钟,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一辆租赁公司的小卡车停在门口。切帕尔指挥大家卸下各种音响和摄影设备,给司机付过钱后,便带领大家继续忙碌起来。

    趁着一起架设摄像机的机会,李隐说道:“教授,您和您的国际同行们为什么能够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坚持把会议办下去呢?”

    “是责任,孩子,”切帕尔吃力地抬起沉重的三角架,说,“我们的研究对象是地球表面形成、演化的原因,这即使在地理学这个学科里也是很偏门的。但我们必须坚持下去,因为我们的会员们总在默默地努力,在每次会议中展示他们的研究成果,是他们的梦想。”

    “我对此很有兴趣,”李隐由衷地说,“您知道,最近世界各地地震频发,给人们的生活造成的影响越来越大,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有某种力量在起作用呢?”

    “这涉及到地质构造,”切帕尔毫不在意地将沾满灰尘的双手在上衣上擦了擦,直起腰来说,“在天文学家看来,地球只是宇宙中一粒小小的灰尘,可在我们看来,它就是一切。它的内部充满着各种力量,这些力量大体上是平衡的,但偶尔会有冲突和摩擦,这就产生了地震。如果说有力量在主宰着地震产生的话,那它就是地球本身。”

    “没有别的原因吗?比如人为制造的地震?”

    切帕尔停下来,掏出一枝雪茄点上,透过灰尘与烟雾,他的蓝色眼睛紧紧盯着李隐,“孩子,你的想法是危险的,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说法,我甚至不能证实它是假的。但是,这不是我们的研究对象!即使是人为地震,那也只是借用了大自然的力量,就象人工降雨一样。”

    李隐笑了笑,切帕尔是不会明白他的真正意思的,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他打算多了解一些。“那么,如果确定任何地震都产生于地球本身,是不是可以通过地球表面的某些变化,来推测地震产生的时间呢?”

    对这个外行的问题,切帕尔宽容地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具体指的什么,但如果说的是地质变化,那么,孩子,我们有生之年也看不到它的影响,因为地质变化是以万年为单位计算的。”看着李隐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教授涌起了一股知无不言的冲动,“孩子,如果你对这个学科真的有兴趣,可以来旁听我的课程。另外,我可以帮你引见一位来自新西兰的学者,他在你关心的这个领域很有成果,也许他能解答你的问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