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解释,总理先生,”军方一位负责人在电话里说,“他们只说在执行机密任务,我估计拉胡尔就在那架飞机上。”
“那么现在呢?你们就任由美国人大摇大摆地从我们头顶飞过去吗?”陆克文窝火地问。
“据我们防空网络的观测,这架飞机已经降落到停泊在大堡礁附近的‘卡尔?文森’号上------总理先生,美国人是我们的盟友,您难道还担心他们会朝澳大利亚扔炸弹吗?”军方人员奇怪地问。
“你别问了,”陆克文生硬地说着,挂断了电话。让他恼火的不是这些,而是美国人对他们的行动诲莫如深,不向他透露半句。他不知道必和必拓减产事件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发挥作用,也不知美国人用的是什么设备、什么办法来阻止,甚至也不知道美国人的行动到底结果如何。他是澳大利亚总理,却丝毫不被美国人放在眼里,只用一个“东方魔法”这样连小孩子都不大相信的借口打发了。
中国人正眼巴巴地等着并购的最终结果,而美国人却在这里故弄玄虚,这让他很是为难。看着桌上的红色电话,他很想拨过去,找观海问个明白------但他忍住了。他受不了那个巧克力总统的傲慢态度,他打算自己解决。
正在那时,电话却自己响了。
“嗨,凯文,我是观海。拉胡尔已经回到华盛顿,任务完成了。”
陆克文大吃一惊,同时心里又松了口气,“那么,问题解决了?”
“对结果的评估还需要一段时间,代表团的其他成员留在澳大利亚就是为了这个。不管怎么说,牺牲拉胡尔两个月健康换来的成绩,是值得我们自豪的。”
“什么?拉胡尔先生受伤了吗?”陆克文心中一紧,这可不是件小事,如果解决不好,或许会引起外交风波,谁都知道,拉胡尔是观海的左膀右臂,他把拉胡尔派过来,而自己却让他在澳洲的土地上受了伤,这,这太严重了!
“拉胡尔的伤,跟你们无关,我们能解决,不用担心。”观海淡淡地说着。
“是的,很好,谢谢。。。。。。”陆克文语无伦次地说道。每次与观海通电话,他最后总要败下阵来,匍匐在观海那无边的威压下。他恨自己的孱弱表现,可再一次通话时,仍然如此。
似乎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反应,观海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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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隐彻夜无眠。他关掉了所有的电灯、电脑、电视、电话,紧闭窗户,拉上了厚厚的窗帘,让自己沉浸在最专注的状态中。他感到大事不好,山河印明显受到了灾难性的打击,变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他来澳洲的目的是取得这块山河印,可如今,它究竟怎么样了?
他用尽全部心思,细致地、耐心地朝山河印最后坠落的方向探查着,心里在默默祁求着回应。在他的心里,已经把这块山河印当成了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如果刚才不是它的奋力相救,他李隐恐怕只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可是,全无反应。
天渐渐亮了,窗帘背后一片灰白,门缝里也有亮光透出。卢小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隐,李隐,起床啦!”
他静静坐着,一言不发。
“小薇,早啊!”门外传来刘星的声音。
“你也这么早啊。”
“找李隐呢?他可能还在睡懒觉吧,最近他总这样,没日没夜、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中哪门子的邪了。”
“。。。。。。”门外传来卢小薇细不可闻的缀泣声。
“走吧。。。我先带你去吃早餐,别难过了,啊。”刘星安慰着。声音渐渐远去。
李隐抬起头来,在经历了短暂的消极和沮丧后,他重新变得振作起来。必须要做点什么了!他不能总是被自己公开的身份绊住了手脚,他是一个强者,拥有凌架于绝大多数意识上的强大意识,他绝不能坐视这一切的发生而无动于衷,他必须主动去做点什么,把形势扭转到有利于自己的方向!
去新南威尔士州!去山河印的殒落地!
出租车奔驰在清晨空旷的州际公路上,包着头巾的印度司机把音量放大,摇头晃脑地听着暄闹的宝莱坞音乐。李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马让他关了音乐,老老实实开起车来。
“就是这里,停车!”凭着昨晚的记忆,他准确地把意识空间里的位置与目前所在的位置对应了起来。付过车费后,他踉踉跄跄地朝远离公路的草地走去。事实上,这里既不是山河印最后现身的希尔德里克矿山,也不是拉胡尔之前推测的肯布拉港附近,而是与这两者呈等腰三角形的纳兰德拉草原地区。与澳洲西部的荒漠不同,这里是大片大片的草场,被农场主们用篱笆围成了大小不一的矩形,低矮的树木在这里生长着,成群的袋鼠在远处惊恐地看着这个贸然闯入它们领地的陌生人。
这里便是离山河印最近的区域了。李隐在这里漫无目的地徘徊着。周围尽是无数动物的简单意识,山河印磅礴的意识却杳无踪迹。
他仍然不顾饥寒地寻找着,太阳渐渐升高,草场上虽然一片枯黄,却也显得生机勃勃。袋鼠们打量着他,眼里也少了些恐惧,有几只小袋鼠更是大胆地走了过来,好奇地盯着这个神情落寞的年轻人。
他坐了下来,与袋鼠们对视着。这些动物的眼神很是温和,没有任何攻击性,这让生性平和的李隐很有好感。如果人们就如这些动物般和平相处,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的明争暗斗?李隐不由得叹了口气,索性躲了下来。
不一会儿,大地的寒气透过他身上厚厚的冬衣,传入了他的体内。与此同时,背上突然微微发麻,他身上的山河残印突然有了感应。一股细微的意识,通过山河残印的放大,激荡在他的心头。那块山河印蛰伏良久,在同类的吸引下,终于现身了。
那意识犹如一只刚刚受过伤害的小动物一般,惴惴不安地接近了过来。它很虚弱,也很警惕,随时准备逃走的样子。李隐伸出心思,慢慢地抚摸着,消除它的担心。
它受伤很重,意识已经零乱不堪,庞大的力量似乎被抽走,只剩下一丝丝细微的心思,勉强将那些纷乱的念头粘合在一起,随时要散架。李隐怜爱地伸出心思,帮它一个个地收拢念头,帮它加强这些联系念头的精神纽带。可这工作量太大了,从中午一直到日落西山,六七个小时过去了,它仍然没有复原的迹象。
突然,一个熟悉的意识自高空扫来,伸出的密密麻麻的心思全部附着在山河印的意识上。李隐吓了一跳,刚要动作,那意识却沉声喝道:“少年,不认识我了吗?快点帮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