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卢,你知道原因的,不是吗?”这位与卢成钢有着忘年之交的澳洲总理,此刻脸上阴云密布。作为一个国家的总理,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不过,在当前,最难以处理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必和必拓的困局。
“你是说必和必拓吗?我有所耳闻,”作为财经记者的卢成钢哪有不知道的道理,立刻顺着话问了过去,以期得到点独家线索,“怎么,克洛柏斯接手后,处理合同违约和裁减人员的事情不太顺利吗?”
陆克文苦笑着说:“如果是这点事情,就轮不到我操心了。克洛柏斯是个管理天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总能把事情做到最好,这是必和必拓董事会挑选他接任的原因。但是,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矿山一个个枯竭,这不是换一个执行长就能解决的问题。”
“那么。。。。。。”
“我需要为必和必拓引入一个战略合作伙伴,为他们注入巨额的资金以稳定形势,寻找新的资源,否则,”陆克文摇摇头,“他们死定了。”
“总理先生,我能做点什么呢?”卢成钢心头狂喜,他知道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
“小卢,所有中国人都知道你我私交甚好,在某种程度上你能帮我向中国人说出我不方便说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向中国寻找合作伙伴,必和必拓需要资金来稳定人心,维持它股票的稳定,而这,目前只有中国企业能够做到。”
“老陆,你太照顾我了。。。。。。这也是必和必拓管理层的意思吗?”为了保险起见,卢成钢没忘了加上一句。
陆克文再次苦笑,“即使在你们中国,也很少见到政府对一个企业如此关心吧。事实上,我几乎成了他们的总裁,所以不必担心我作出与他们利益不相符的决定------小卢,他们对澳大利亚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们不能垮,就象你们的两油不能垮一样。”
卢成钢心领神会,一边谈着,一篇新闻的腹稿已经打好了。与陆克文再闲聊了一会,看他频频看表,便识趣地告辞了。
刚出门,几个满脸严肃的人站在门口,卢成钢认得他们就是新上任的必和必拓执行长克洛柏斯等高管,便向他们点点头,后者却似乎没有看见一般,推门进去了。
驱车行驶在堪培拉宽阔的大街上,卢成钢心情大好,老陆把这么重要的一条信息经由他手首发,这既是对他本人的信任,也是对中国企业的信任,他甚至已经为新闻拟好了标题,就叫“昔日巨头落难求援,中国企业机会难得”。正想着,电话响了,是堂妹卢小薇打来的。
“小薇,什么事啊?”
“堂哥,听说你要回国了,能不能帮我带点东西啊?”
“你寄快递就行了嘛,”卢成钢对堂妹打断了自己思路有些不满,不耐烦地说,“你要我专程跑到墨尔本去,就为了帮你带东西?”
“哎呀,堂哥,好久不见了,人家想见见你嘛。”卢小薇撒起娇来。
卢成钢这才意识到,自从堂妹来澳洲以来,他只去看望过她寥寥数次,每次都是急匆匆的呆不了几分钟。叔叔婶婶把卢小薇托付给他,叫他在澳洲多加照应,可他忙于工作,根本没有尽到堂哥的责任。不由得语气软了几分,说道:“好吧,我这就去。”
堪培拉离墨尔本也不远,卢成钢甚至没有加油,就往北上了25号高速公路,二十分钟后转向31号公路,再走了一个多小时,进入墨尔本市区,拐过几条街道,便到了卢小薇宿舍的楼下。这时已是下午六点多钟,宿舍楼里亮起了灯,初冬的寒风让人精神一振,一路的疲乏不翼而飞。
两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几袋化妆品,还有一些本地特产的零食。卢成钢帮堂妹把这大包小包的东西整理好,忍不住问:“你哪来这么多钱买东西?”
“手机是帮同学带的,钱早就收到了。化妆品是帮妈妈买的,你一定要早点送过去。还有零食,是帮我姐们买的,我把国内地址写好放在包裹里了,回国后你帮我快递过去就行。”卢小薇拍拍手,得意地说。
“你们女人真是麻烦,”卢成钢摇摇头说,“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的事。”
“堂哥------”卢小薇笑嘻嘻地说,“你就知道忙工作,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怪我麻烦?你整天在国外跑来跑去,可给伯伯婶婶带过什么?还说我!”
“行行行,”卢成钢告饶,“别说了我的姑奶奶,我最嫌麻烦你不知道吗?”伸了个懒腰,“肚子饿了,走,吃饭去。你那同学李隐呢,叫他一起去吧。”
正说着,便有人敲门,“这小子耳朵倒是挺录的,”卢成钢说着,连忙跑去开门。
“你是。。。。。。”门口站着的却不是李隐,而是一个英俊洒脱的男孩。见卢小薇屋子里有个陌生男人,这人也吓了一跳。
“哦,这是刘星,楼下的师兄。”卢小薇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了刘星,有事儿吗?进来吧。”
卢成钢更是惊讶,一段时间不见,这丫头说话有点变腔,不光把“事”说成“事儿”,还把刘星的“星”叫成了“星儿”,哪里学来的一口京片子?
答案就在眼前。刘星尴尬地笑笑,“嘿,这哥们儿是。。。。。。”同样的京片子。
卢小薇白了他一眼,“这是我堂哥。”
这情景,让卢成钢不浮想联翩都难。卢小薇跟这个一口京片子的学生显然关系不一般,那么,李隐又被她置于何地?分手了吗难道?小姑娘换男朋友也太勤了吧?
大概是见到堂哥一脸惊愕,卢小薇象解释又象自言自语地说道,“李隐这家伙,最近一放学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发霉了没有,是该拎出来晒晒了。”
“是谁在背地里说我呢?”一名身材健壮,眼神锐利的年轻人来到了门口,亲热地往刘星胸口捶了一记:“哥们,瓜田李下,注意点儿啊!”
“李隐同学!”卢成钢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堂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轻率。
“卢大记者,好久不见了!”李隐上前跟卢成钢握手。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试着与山河印沟通,经过反复摸索,终于找到了一点门道。山河印的意识不属人类或动物的意识,更象是一组电脑程序。李隐发现,给它什么样的输入,就能得到相应的输出,无论何时结果完全相同。有了这个发现,李隐以自身意识为工具,不断地对它进行测量,得到了它的大量参数,包括方向、距离、强度等。与其说是沟通,倒不如说是在观测。专注于这种观测时,时间过得飞快,李隐不知不觉冷落了女友,也无瑕去探查刘星是否在暗自努力。
刚才卢成钢来时,他便注意到了这个熟悉的意识,发现他有股狂喜的情绪,不禁探查了一番,从另一个方面了解了发端于他的暗中引导而来的这场澳洲企业倒闭案,于是便上楼来,想与卢成钢进行更多的接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