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星贼出现在了撒旦号周围,他们的数量很多,轻松的对撒旦号完成了包围。
什么是星贼,那是在星空中无恶不作的极恶之人,在一般人看来,遇上他们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小则破财免灾,重则『性』命不保。
但对于红哲这个走头无路,几乎必死的饭桶来说,能遇上人,无论好人还是坏人,都是他的救星。
而且,他自然不会在意对方是不是想要自己的命,作为站在恶魔海星系顶端的全系魔人,在战斗力方面,他不会害怕任何人。
如果对方实在『逼』得太紧,红哲甚至不介意干掉所有人,这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红哲这边无所畏惧,只剩下活下去的兴奋,而对面的星贼却没有这么轻松了。
对于他们来说,看到一艘完好无损的空船的确是一件『迷』人的事,但是却又一个问题,这空船会不会是陷阱?亦或者是一艘充满了危险的鬼船。
星贼是一种刀剑上『舔』血的职业,即使不说那些官方的围剿者,光是仇敌就不知凡几,很多潜在的敌人更是连他们自己都想不起来。
所以,星贼虽然看似只是一群疯狂的贼屠,但其实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翼翼。
谨慎,是星贼活下去的唯一原则。
所以,面对着艘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巨大‘鬼船’,这群星贼的首脑迟疑了,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他甚至没有立刻派出小队来试探,防止惊醒潜在的敌人,引发敌人的大反攻。
星贼,们只是小心翼翼的围住了撒旦号,不攻击,也不撤退,他们准备先等上一天,再做决定。
正常来说,这的确是一个相当冷静的判断,能够最大限度的保存实力,并且及时的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只是,这真的是正常来说的状况么?
要知道,撒旦号并不是鬼船,里面还是有一个人的,而且这个人已经坚持不住了,想要立刻吃一顿大餐…….
听了红哲之前的叙述,陈啸鸣已经大致能猜到之后的事态发展,而红哲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陈啸鸣的判断。
“当然,那个时侯,我已经被这无聊的漂流折磨够了,好不容易见到人,自然急不可耐的想要和他们见面,无论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顾不得了。
我可没心情玩扮演鬼船游戏,顺便吓他们一跳,我更没心情等他们小心谨慎够了,再来解救我,谁知道他们的耐『性』有多好,万一又等个一两个月,我可就没命了。
当然,也许冲上去将他们打败也是一种不错的办法,但我那时候可没心情去做这么麻烦的事。
我也不是笨蛋,把他们打败又怎么样,独孤求败是孤独的,我难道还要继续去流『浪』不成。
所以,这些星贼还没怎么试探,我便兴冲冲的跑出来,直接举白旗投降。
当时他们直接傻眼,他们根本没想到撒旦号里真的有人,更没有想到我竟然没有任何反抗便屈从了。”
“红哲,我想对你说,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望着红哲那张兴奋地脸,琉璃无奈的提醒他,“不过我想说,为什么你在和我们战斗的时候,不这么简单的屈从呢?我只能说,你真是超级大白痴。”
红哲没有理会琉璃的鄙视,或者说,他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故事中,
“简单的沟通之后,他们很快相信了我,并且同意了我的请求。
这不是他们不够谨慎,只是我给出了一份大礼。
我告诉他们,我是一个见习星厨,很擅长会做饭。只希望他们不要杀了我,并且收留我,我愿意献上撒旦号。”
陈啸鸣『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条件的确足够优厚,不过,优厚过头了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大概没有告诉他们撒旦号是一艘伪空行器吧。”
“呵呵。又被你猜到了。”红哲松了耸肩,似乎对陈啸鸣有些无可奈何,不过他随即便严肃了起来,“不错,就是这样,我想你既然这么问,一定猜到了我是怎么做的。”
“的确。我想你一定不怎么光明正大。”陈啸鸣笑着道,“不过放心,我们夜蝶盗既然是个盗贼团,当然不会介意一些卑鄙的事。”
“你是说?”琉璃有些不明白。
“还是听红哲自己说吧。”陈啸鸣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他应该愿意给我们一个正确的答案。不是么,我们的见习星厨?”
“竟然特意提到见习星厨,看来真的什么也瞒不过你啊,我突然觉得在你手下做事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啊。”红哲无奈的说道,“好吧,我说。
下面的话,我从没有对别人说过,若不是你们如此坦诚的告诉我你们是盗贼团,不介意卑鄙的事,大概我就算受到严刑拷打也一定会隐瞒下来。
因为我会害怕,害怕说了这些,你们会拒绝让我加入,那时候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已经猜到了你要说的一切,所以不必再隐瞒了,说出来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告别过去。”陈啸鸣低声道,“我以夜蝶盗团长之名向你保证,我们不会因此歧视你,当然也不会因此对你发生改观。
变态永远都是变态,我由衷的相信着。”
“你这说法,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感动一下么团长,”文无奈的苦笑,“好吧,你赢了,不过我要提前说一点,我可不相信你是猜到的。
既然你说变态永远都是变态,我也要说一句,灵魂小偷永远是灵魂小偷!”
“你!”陈啸鸣怒吼。
“呵呵。”初雨笑,“我也同意。”
取得了暂时『性』胜利的红哲,这才趾高气扬的说道,“知道,那些人虽然允许我加入他们,甚至给我厨师的位置,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这些人都是一样的,他们只需要我的力量,却对我的厨艺不屑一顾。
所以,这几年我每次加入不同的组织的时候,虽然选择各种各样的方式,但从没有向他们坦白过下面这些话。
只因为,我知道,我一旦告诉他们这一切,便没人愿意收留我。
甚至会立刻杀了我。
但是,你们不同。
我觉得,如果我不将我的一切告诉你们,将是我人生的最大失误。
对于一个见习星厨来说,也许一生中只能遇到一个命运的团队,我愿把我的一切赌在你们身上。
即使你们听了我的自白之后,不愿接纳我,甚至杀了我,我撒旦红哲,也在所不惜。
因为,这是我作为见习星厨的命运之判断。”
红哲说的无比坚定,眼燃烧着决然的毅力之火(依然是真的火焰)。
但是,陈啸鸣却不知道,他如此坦白,是不是受到了自己灵魂使徒身份的威慑。
不过,尽管有所怀疑,但这些对陈啸鸣却是不必要的。
因为,无论红哲出于怎样的原因作出了这样的决定,既然他的灵魂没有动摇,陈啸鸣便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既然红哲敢于如此诚实,无论他后面说出了什么,陈啸鸣都会站在团队的角度上去考虑。
而不是,单单依靠对一个人的感觉。
陈啸鸣知道,红哲能够下定决心,将自己的一切坦白,这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加入夜蝶盗的决心。
就像当初的琉璃一样。
他们已经无所畏惧。
只是,陈啸鸣却没有想到,红哲竟然说出了这么一段悲惨,或者说寂寞的过去。
得到了陈啸鸣示意,红哲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始了自己血与泪的叙述:
“的确,经过了叔叔那次的事情,我已经很难相信别人了。
所以,尽管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我迫切需要加入别人的队伍,但是却自然要留一手的。
我必须学会保护自己,让自己在这纷争的世界中能够独自存活,而不会在被别人利用。
不会再次成为牺牲品,或者没有自由的战斗机器。
只有保持自主『性』,让别人不能向这次一样控制我,我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本命队伍,从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踏上食客之路,再次回到帝里瑟斯。”
“你也很不容易啊。”陈啸鸣摇摇头说,“那么,你保留的手段是什么呢?”
红哲道,“我还能有什么手段,自然是撒旦号了。
只要我不说,以他们的眼力,是绝对看不出撒旦号的原型的。这些星贼绝对发现不了,这艘看似庞大,甚至笨重的飞船,竟然是一艘有着草泥马灵魂的伪空行器。
也就是说,他们无论如何控制我,我都可以很简单的离开,就像这次我从恶魔泪海佣兵团中逃走一样。
钥匙,依然掌握在我的手中。”
这时,文打断了红哲的叙述,摇摇头道,“人的本『性』是能够信任别人的,但是,这个世界却是不让人相信的。
当一次一次被伤害,一次一次被信任所背叛,人就会变得无法相信别人,甚至无法相信自己。
举个例子,一个小媳『妇』,他的丈夫背叛了她,和一个『女』人『私』奔了。”
“哦,怎么会这样!”琉璃迅速伤感。
文继续说,面具换成了一个沉重的表情,“这个小媳『妇』想要把丈夫追回来,却发现那个小三竟然是一个图拉图拉星人,而他的丈夫也因为和那个小三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同样变成了一个图拉图拉星人。”
琉璃的眼泪迅速干涸了,“…….”
文深情的道,“从这一天以后,这个小媳『妇』就发誓,要杀死所有的图拉图拉星人。从此,成为了一个杀手。”
琉璃终于愤怒了,“喂!!!我还以为你要说这个小媳『妇』就再也不相信男人了呢!!!!为什么一段伤感的感情戏会变成这个样子啊1!!!这图拉图拉星人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他还会出现!!!”
“琉璃,你要注意形象。你可是我们夜蝶盗盗贼团的标志『女』『性』,一个图拉图拉星人就让你大惊小怪了么?”陈啸鸣摇了摇头,那样子就像一个纠正不成器学生的老师。
“是啊。图拉图拉星人很正常吧。”红哲不解的望着琉璃,摇摇头道,“文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和那个小媳『妇』一样,得了图拉图拉不信任病了吗?”
文沉重点了点头,“是啊,通过这个案例的分析,我大概可以想象你的未来了。”
不过,文并没有说完,琉璃腾的站了起来,猛地一甩秀发,高叉的右『腿』狠狠的踩在椅子上,甚至『露』出了大『腿』根,同时左手砰的敲了一下桌子。
什么形象,什么淑『女』,『女』星琉璃已经全然顾不得了,她终于暴走了,“喂,为什么连你也知道图拉图拉星人啊,为什么就我不知道啊!!不就是不信任病么,加一个图拉图拉就能变得好像疑难杂症一般么!!!
好吧,你们继续说吧。别再图拉图拉星人,否则我一定会发大招,不是玩笑。”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能够把一向注意形象,总是温文尔雅的美『女』琉璃『逼』成这样,实在是超一流的人才。
但此时,即使是他们也不敢在多说什么了。
而图拉图拉星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也依然还会是一个谜,永远永远的萦绕在琉璃的心中,成为她的一个『阴』影。
也许有一天,琉璃会以此为契机,和那个可怜的小媳『妇』一样,转职成为一个图拉图拉杀手也不一定。
没错,这就是星界,这就是伟大的新世界,它永远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初雨记)
满意的看了一眼被自己写在括号内的小说,初雨笑着抬起了头,合上了虚空中的本子,继续等待着红哲的叙述。
气呼呼的琉璃终于做了下来,强行将脑子里的图拉图拉星人的形象除掉,然后凶狠的等着红哲,让他绝不敢再『乱』说话。
明明没有做任何错事,却替文背了黑锅的红哲只得偷偷的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道,“我几乎付出了所有他们需要的,而且收留我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坏处,星贼本就是靠掠夺资源和人口为生。
所以,我便在这个星贼团呆了下来,成为了一个星贼。
只是,虽然我自荐做一个厨师。但因为我并不是星厨,所以这伙星贼虽然给了我厨师的职位,却并没有让我履行任何厨师的义务。
作为一个星贼团,他们活动的范围有限,所以,他们只需要一个星球级别的厨师,根本不需要星厨,更不要说一个没有星厨名号的见习星厨。
虽然我的菜比他们的那个低级厨师不知要好吃多少,但是,他们宁肯选择那个老厨师,也不肯让我下一次厨。”
文轻笑道,“可以理解。只要去过『蒙』太奇区的人,都知道一句俗话,‘最可怕的杀手是厨师’。”
“怎么讲?”这时琉璃的火气也渐渐消去了,又恢复了她一向的淑『女』形象。
却是红哲亲自解释道,“很简单。因为星界太大了,旅行的枯燥,让生物根本拒绝不了一个能做美味菜肴的厨师。
所以,在『蒙』太奇区的历史上,有太多的战争被一个厨师左右了结果。
因为厨师而死的人,绝对比被杀手抹杀的人要多得多。
所以,在这个时代,一个不是星厨的厨师,是绝对不可能在星界『混』的下去的。
他们没有资格随着无处不去的空行器在星界到处旅行,他们只能偏居于星界一角。
这一角小到一个城市,一个星球,大到一个星系一个星区。
这些没有资格的厨师,一旦离开了他们的领域,就会化作一个杀手。
所以,这样专杀自己人的‘杀手’,是被所有星界组织自觉抵制的。
这也是一种对于团队的保护,就像是不成为的规定一般,让任何团队,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拒绝一个见习星厨。
也因此,食客之路才异常艰难。
毕竟,踏上食客之路的第一步,就是要让团队放弃这条不成文规定对自己的保护。
如何做到这一点,是单纯的依靠厨艺,还是使用其他的手段,这就是对见习星厨的考验。”
关于星厨的事情,最近陈啸鸣已经了解了很多,所以此时结合两人的解释,想要理解这句老话并不成问题,“原来如此,这我就能理解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很奇怪。
既然他们拒绝使用你当厨师,那么他们就完全没有接受你的理由。
之所以让你呆在他们的团队里,大概不过是需要你的撒旦号。
可是,作为一个星贼团,应该没有什么道义可讲吧,为什么不杀了你?!或者干脆把你丢到太空,或者仁慈一点,丢到随便某个星球上。
我想,这才是星贼会做的事情吧。”
红哲摇了摇头,伤感的笑道,“你说的对。对于星贼来说,杀人夺船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再简单不过了,完全不需要有任何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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