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射声营经过挑选分为两队,一队是三百七十余名身体强壮、强悍勇武的士兵,专门进行近身武器和格斗肉搏的训练;这帮人是为了两军对垒时能迅速抵抗住敌人他的近身攻击。
另一队六百名则是专门训练弓弩的精准并辅以武技的训练,在前方肉盾挡住敌人之后,后方的这只部队便是打击敌人的主力,以精准的射术射杀敌方人员。
这两队韩暮给他们分别命名为巨象和鹰隼。韩暮特意请求谢安特批将谢玄召入营中,委以鹰隼队长之职,原来的副将简忠则被韩暮任命巨象队队长。
另一件头疼的事便是,原本射声营所用的武器以长弓居多,发射时速度慢,威力弱,若不能有较强的臂力辅佐的话,射程和力度均达不到制式十字弩的威力。
但是韩暮去兵部要求换武器时,遭到严词拒绝,兵部尚书和一干侍郎均道:“前方军事吃紧,军品物资必须全力供应前线之用,内部的换装可稍缓。”
韩暮知道这是托词,也知道兵部把控在桓温手里。原本他去兵部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如此一来,这十字弩短期是装备不上了,这令韩暮很是不痛快。
此事对于提升整体战力至关重要,韩暮不惜花自己钱购置了两百余支十字弩给鹰隼营装备上;谢玄见此情景回去偷偷告诉谢安,谢安自然大力支持,当天便教人采购了五百只十字弩连同二十万钱到韩府。
韩暮大喜过望,有了这二十万钱,射声营的装备又可提升一个档次了,同时韩暮对谢家的财力和气魄有了新的认识。五百只十字弩外加二十万钱合计有近二十五万钱的样子,谢安挥手之间便拱手送出,这是何等的阔气。同时也表现出了对韩暮的绝对的信心和信任。
韩暮和苏红菱从校场来到韩暮的办公地点主营房。但见门口一排士兵持枪傲立两排,见到韩暮均统一行礼;穿过岗哨遍布的长廊,穿过一方院子便是正厅了。最上方一张硕大的老板桌油光锃亮的座在那里,虎视眈眈的显示出桌子主人的恶趣味。
老板椅宽大而舒适,韩暮往里边一坐,大皮靴架上了桌子,叹口气道:“苏夫人,这里如何?”苏红菱啐了他一口,伸剑鞘将他双脚从桌子上挪下道:“要有将军的样子,不要这么闲散,这对士气是没有好处的。”
韩暮一凛,很以为然。苏红菱毕竟是见过大阵仗,在军营随父辗转征战,对这些军营里的东西了解的颇深,譬如刚才看到校场众人齐声问好一幕,苏红菱便很是佩服韩暮,军队里强大的战力是来自于严明的纪律和强大的执行力,韩暮此举实是切中要害。
韩暮翻看案头卷宗,随手处理公事,苏红菱则到处乱逛,东边瞅瞅,西边看看,把个射声营角角落落转了个遍。韩暮知道她职业习惯,当了近一年的杀手,习惯于先查看地形寻找最佳路线和撤离路线。此举叫韩暮有些心酸。
门外哨卫来报,谢安谢大人派人来请韩暮去府上一叙;韩暮看看天色,原来已经中午,早就到了下朝的时间。忙和苏红菱策马直奔谢府。
谢安书房宽敞明亮,几盆兰花、两杆修竹、数副字画,再加上一面墙壁大小满满的书架,整个书房显得书香雅致。
韩暮走进书房,谢安正对着一盘围棋发呆。韩暮对围棋稍懂一点,前世自己的父亲便经常和几个老教授在公园下围棋,自己也跟着看看,渐渐也入了门。
韩暮见棋盘上白棋大劣;右下角数十颗黑棋将白棋围困在内,白棋本来有两眼可做,做成两眼便可活棋,配合外围数颗白子或可呈反包围之势,但黑棋先手将所围白子堵住一气,顿时形势危急白棋渐无活棋之相。
谢安似未见韩暮到来,盯着棋盘苦苦思索。
韩暮见他头上隐隐白发数根,皱眉思索甚苦,心中不忍开口道:“义父,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谢安一愣,看见韩暮到来,脸上绽开微笑道:“小子,你偷偷学我棋艺啊。”
韩暮笑道:“义父的棋艺似乎并不精通呢,刚才不就是愁眉不展么?”
侍婢送来香茗,韩暮挥手示意她退下。
谢安恢复潇洒自若的样子,端起侍婢送来的香茶抿了一口道:“韩暮啊,今天上朝可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啊。”
韩暮躬身道:“义父请讲,是否是桓温那边有了动作呢?”
谢安双目炯炯道:“孺子可教,桓大将军请旨设立了都尉府,以维护京城日常治安之名,从前线带了五千士兵和十余名高手进了健康,这么一来,形势就不同了。”
韩暮皱眉道:“都尉府?怎么这事说办就能办的么?设立这么大一个部门不需要经过你和王大人的商议么?”
谢安长叹一声道:“此事去年便是已经议定的,去年我尚居吏部侍中郎之职,没有说话的权利,王坦之大人势单力孤未能阻止此议,没想到桓温将这招棋放到了现在。”
韩暮盯着棋盘,看着那突兀出现堵住白子一起的一粒黑子思考良久,忽然夹起一颗白子放入盘中;谢安低头一看笑道:“胡闹,此子一落,活生生自堵一气,可再无回旋余地了。”
韩暮不答话,自顾自的拿起棋子演示,数十子落下硬生生将里边白子逃出,还顺手吃掉边上的两粒黑子。顿时形势明朗,虽未扳回劣势,但是已经隐隐对那颗突兀出现的黑子形成夹击之势。
谢安愣了半晌道:“小子,你这招叫做示弱与敌啊,先自损一气,再反击得手,妙招啊。”
韩暮道:“不是示弱与敌,是能屈能伸。亦可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谢安道:“正是,果然是能屈能伸。然则大局便可逐渐掌握在我等手里了。”
伸手挥乱棋局和韩暮对视一眼,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大笑不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