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素素等众女神色安闲地守候在广场上。一千多天幻宫人马仍然站在原地,看着场的拼斗,在烈阳勇士的凝注下,并无一人敢于上前。直到雷震天等人倒地,这些在众护卫心目犹如神话般的人物,一个个倒卧在血泊之,那些普通的护卫方才感到死亡的恐惧。
场,既无人思谋逃跑,又无人参与杀伐。俱都愣愣地看着面前如狼似虎的烈阳勇士,心的惧怕无以言表。死在烈阳勇士手的人马数以千计,尽管平日感觉身为天幻宫护卫有些自豪,但在几场杀戮过后,各个都变得小心起来。今日所见,更加惊惧惶恐。
司徒艳、蒋嫣容及杨天娇等疾速来到广场,看着熟悉而残败的景象,芳心顿时无比凄婉。虽然早已思虑过今日之局,但乍然见到惨景,仍不免感到万分凄凉。
安奇缓步走向广场,看了看四周的天幻宫人马,高声喝道:“天幻宫众人听真,司徒宫主已经逃遁,天幻宫大势已去。尔等若是放下兵刃,烈阳门将既往不咎。如若抵抗,格杀勿论。”
安奇说罢,场仍是一片寂静,那些人马好似痴呆了一般,仍呆呆地站在原地。足足过了一刻钟,安奇见无人应声,不由面色一暗,举起手的长刀便要做斩杀的动作。
“且慢!”
安奇猛然听闻一声娇喝,回头看时,便见司徒艳向自己走来。看着这些昔日宫的护卫,有的亦曾跟随自己行走江湖。司徒艳百感交集,极力压抑住心悲凉的情绪,娇声喝道:“数年来,本使曾与众多兄弟相识,虽然多年不见,但本使心仍然挂念弟兄们。今日之局非是一人一门之恩怨,与尔等并无多大干系。若是放弃抵抗,愿意留在天幻宫的,本使当可应允尔等。若尔等执意一战,本使也盖莫能助,望弟兄们三思!”
“小的愿听小姐调遣!”司徒艳刚刚说罢,便见一人将长刀扔在地上。随即,刀剑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须臾,一千多天幻宫人马向后退出,满地均是刀剑等各种兵刃。
安奇见此,心宽慰,遂向司徒艳抱拳施了一礼:“师娘,天幻宫被毁,这些人马将如何处置。”
司徒艳道:“着人清点造册,待你师傅回返后,再做处置!”
“是!”安奇应了一声,阔步向烈阳阵队走去。
蓦地。
便在此际,但听谷后方向猛然响起几声巨响。响声过后,只见两道身影疾速向广场驰来。待身影到了附近,却见前面之人浑身是血,身形踉跄,气喘吁吁,而其后面之人却是边嬉笑边追逐。
司徒艳乍见之下,芳心巨震。身形踉跄的老者正是司徒宏,而后追逐之人便是巧玲。原来,巧玲见司徒宏向谷内逃遁,立时泛起捉狎之心,始终与司徒宏保持着三四丈远近,不时地射出一两记指风。
司徒宏本已受伤,更兼心神慌急,在追逐,被巧玲射穿七八个血洞。可叹一代枭雄,竟然在自家遭受戏弄。欲与巧玲拼斗,却力有不及;欲逃往山外,谷后必经之路又被沈寒冰阻挡。束手就擒更是心有不甘,气闷交加之下,竟慌不择路,不知不觉地又跑回到广场之。
司徒宏乍然见到司徒艳,不知是久违的亲情召唤,还是心力交瘁。忽然刹住身形,躲过巧玲射来的指风,摇晃着站定。
巧玲见司徒艳来到场,思虑一番后,嬉笑着对司徒宏道:“司徒宫主,本魔顾念你一把年纪,且已受伤在身,并未使出全力追杀于你。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本魔尚劝你自废武功,遣散手下,否则待我家门主及义父来此,恐怕再难有活命之机!”
司徒宏面色苍白,已毫无血色,嘴角挂着血丝。全身上下数处伤口仍在流着鲜血,缺损的头皮泛着青光,情景极其悲惨。听着巧玲半是劝慰半是揶揄的话语,心愤恨、恼怒、不甘等已然到了极致。
血红的双眸犹如吃人的魔鬼,胸腹起伏不定。吐出一口血沫,惨厉道:“老夫即便不敌,又怎会屈服于尔等。让老夫自废武功,真是痴心妄想,但凡有口气在,亦要斩杀几个烈阳贼!”
“老贼有气魄,不愧是天幻宫宫主!”
随着清朗的语音,但见半空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御风而行,好似神仙般飘然而来。到了众人面前,二人身形落地,楚天单手一松,但听扑通一声,皇甫剑生已趴伏在地。身上已无一处完好地方,一条大腿软软的扭曲着,面目灰黑如死。眼茫然无神,再无一丝阴鸷。
司徒宏乍见之下,万念俱灰。想起皇甫剑生隐身七十年,功力何等高强,而今,仍如待宰羔羊被擒回。司徒宏精神一泄,身形不由剧烈地摇晃起来。内府绞痛,气血翻腾,便再也支撑不住,一跤跌到在地。
巧玲晃身而至,指风倏出,司徒宏顿觉几处大穴一麻,立时动弹不得。巧玲口嬉笑道:“咯咯!好你个老家伙,在本魔追踪之下,焉有逃出本魔手心之人!今日算你幸运,若非看在老大面上,早便一掌结果了你!”巧玲边说边看一眼司徒艳,向众女走来,满脸俱是兴奋之色。
能擒住天幻宫宫主司徒宏,在武林绝对无人敢做如此想,巧玲自是高兴万分。早些时日,被司徒宏打得吐血,而今,终于报了吐血之仇。若非是司徒艳爷爷,恐怕早被巧玲劈杀成肉雨碎块了!
片刻后,熊震天与吴云亦率领二百余烈阳勇士到了广场。广场,近八百个烈阳勇士迎风而立,战袍猎猎,刀光闪闪,威武雄壮。
司徒艳自始至终不曾言语,满心悲哀,欲上前搀扶,又担心被骂。听了巧玲言语,芳心大动,不由深情地看一眼巧玲。心明了巧玲之意,在众人尚未出声之际,先行提醒众人司徒宏与司徒艳之间的关系。司徒艳心潮起伏,一时怔在当地。
片刻,待神情稍微安定,强自忍耐心的不安,美目湿润,满面凄然。看着楚天与沈寒冰两人平静而有些阴沉的神色,芳心一阵阵颤动。实在不知二人将如何处置,看二人那阴沉的神情,司徒宏恐怕已毫无生机。
巧玲之语,听在楚天与沈寒冰耳,虽然表面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内心之却骤感一震。此际,对沈寒冰而言,三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当真是尝尽了天下之苦。往日的凄惨景象即便是安眠之,也会无时无刻地浮上脑际。而今,这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心的怒意怎可用一个恨字形容。杀了司徒宏只是举手之劳。但看司徒艳神情,沈寒冰心猛然一震,一时难以抉择。
楚天神情依旧,双目平静地望着天空。多少个日日夜夜,殚精竭虑,百般思谋,剿灭各大庄派,盼望天下清平。而今,大功告成,本以为会快意恩仇,欢天喜地,但面对此情此景,却使人更添愁绪。
楚天目光慢慢移向了早已弃械的天幻宫人马,看着夹杂其的神剑门人。目厉色一闪,但旋即又黯淡下去。良久,楚天看一眼司徒艳,将目光慢慢转向司徒宏,平缓地道:“司徒宫主,往事已矣!江湖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我之间涉及两代恩仇,楚某及义父历尽苦难,死一生,大部因你而起。若依本门主心性,即便将你千刀万剐亦难消我恨!而今,本门主顾念上苍好生之德,体悟亲情,看在司徒总使之面,法外施恩,留你性命。但有两件事需你做到或是讲出,你可听清?”
司徒宏老面青白,神情颓丧。眼泛着狠戾之色,但穴道被点,身动弹不得。即便功力如初,在强敌环视之下,亦难以应对。面对此种形势,司徒宏仍是心有不甘。
良久,楚天有些不耐,冷声道:“司徒宫主,楚某向来不喜优柔寡断。若是宫主仍然固执己见,思谋寻仇。那便怪不得楚某心狠手辣,不但你之性命不保,此间天幻宫及神剑门一千多人性命都将随你而去。不知你心是否仍存一丝良善,楚某只等待片刻。”
说罢,转头对安奇朗声道:“安护法,一刻钟后,若是司徒宫主不与应允,此间所有人马尽皆斩杀,鸡犬不留!”
楚天说罢,场立时响起一片惊呼声。但见几个天幻宫大汉,扑通一声跪在当地,旋即,成片的人马匍匐跪倒。口高喊:“请宫主成全兄弟们性命!”58xs8.com